遊戲敘事研究：淺談開放式結局的設計

高潮將主人公帶到了故事的頂峰，從這以後你就要開始下行了。所以才有了下降動作這個概念。故事逐漸放緩，並接近尾聲。……在故事下降動作階段，作者會回答這些問題，所以這個階段稱為結局或者解決。故事發展到這裡，一切都變得明朗起來。……一旦你回答完必答的問題：你就僅剩一項任務：即“意外結局”的結尾來收場【1】。--摘錄自《故事技巧》

根據近因效應的原理，遊戲的結局設計非常重要。而遊戲劇情的結尾設計又分為開放式結局，以及閉合式結局兩種型別。其中，閉合式結局是一種具有完成感的結局方式。而開放式結局則是問題未回答、衝突未解決，且具有含糊感、未完成感的一種結局方式。

所謂的開放式結局，我這裡僅用一個例子加以說明：例如結尾的時候，主人公正在逃脫敵人的追殺，但是在關鍵時刻敵人在背後開了一槍，然後劇情就嘎然而止，整個故事就此結束。此時，因為並沒有明確說明這一槍到底有沒有殺死主人公，於是就留下了劇情懸念。換言之，你可以說殺死了，也可以說沒有。由於結局並沒有給予明確答案，所以就成為了一種開放式的結局。這方面的案例有很多，例如：

• 在金庸的武俠小說《雪山飛狐》中，結尾胡一刀和苗人鳳最後比武的情節，因為金庸並沒有明確說明最後比武結果如何，這種不明確和具有模糊感的結局即是開放式結局的典型。
• 電影《鋼的琴》的結尾，在孩子彈奏鋼琴中結束，沒有明確說明孩子最後跟了主人公林桂林這個爸爸，還是媽媽。
• 在電影《沉默的羔羊》結尾，逃出牢獄的食人狂魔漢尼拔給女主人公史達琳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去跟蹤奇頓了，然後電影就徹底結束沒了下文。換言之，漢尼拔到底有沒有報復成功，以及漢尼拔和奇頓的命運等等情節，電影並沒有展現給觀眾看。
• 在電影《殺人回憶》中，重案組經過重重排查，仍然無法找到姦殺多名女性的罪犯。而在電影結尾，鑑定的精液DNA和最大的嫌疑犯樸興圭的DNA並不完全吻合，這就導致本案完全成了一個懸而未決的無頭案。最終，這部懸疑電影也以沒有任何答案的結局收場。
• 在電影《茶館》中，有的人逼迫王掌櫃的交人，有的逼迫他交出當八路的親人，有的逼迫他交出茶館……，當主人公王掌櫃的陷入絕境，並因此而唉聲嘆氣時，鏡頭卻嘎然而止，並沒有交代王掌櫃的結局如何。
• 在電影《金陵十三釵》結尾，約翰開著卡車和女學生們一起逃離了南京。而在電影結尾，並沒有展現頂替她們的13個人的最終結局是如何的，而是直接結束了。
• 在電影《夜宴》中，婉兒最終被人所殺。由於電影沒有將鏡頭中的兇手展現出來，故此觀眾紛紛猜測。有的說是無鸞、有的說是厲王、有的說是侍女。由於眾人均有道理，也使得這一結局呈現開放性的特點。
• 在《賽博朋克2077》中，除了自殺結局是確定的外（這也是唯一未跳出成就的結局），其他結局全部是開放式結局。例如，在太陽結局中，主人公V獨自一人殺入水晶宮空間站，任務成功與否結果未知；在節制結局中，強尼乘坐長途公交車離開夜之城，其命運如何結果未知；在星星結局中，會與帕南和自己的愛人等人一起穿越邊境離開夜之城，V的未來和命運結果未知；在惡魔結局中，V的記憶資料會被存入晶片內，最後是否被人救出結果未知。換言之，任何一個結局，最後主人公的命運、事情有沒有完成、最終的結局如何等，都是未知的，於是也留下了劇情的懸念。
  

綜述之，以上這些結局設計形式，均為開放式的結局設計典型案例。至於所謂的閉合式結局也很好理解，就是劇情中明確說明了結果。例如敵人在背後開了一槍，結果這一槍沒打中，讓主人公順利逃跑了。這種具有明確結果的結局，即為閉合式結局。而這兩種結局方式也各有利弊。

參考資料
【1】[美]傑克·哈特.葉青等/譯.《故事技巧—敘事性非虛構文學寫作指南》.2012.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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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藍色瘋狂島
原文：https://mp.weixin.qq.com/s/Ba7LJikDH783vNJzPF_lG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