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編輯部裡，閒聊話題除了新冠還是新冠，比如交流感染體驗、安利新冠論文，以及離譜謠言分享……一位同事提到，在老家至今還流傳著“感染5次新冠，免疫直接完蛋”的說法。
毫無疑問，疾病是對免疫系統的一次大考，那麼這場考完以後，免疫系統到底是“飽受打擊徹底躺平”、還是“來一個打一個越戰越勇”呢？
本週《自然》雜誌上線了一篇來自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新論文，討論了新冠康復後免疫系統的變化。研究結果發現，新冠康復者的T細胞活性特徵所有升高，但單核細胞中有關先天免疫的基因表達降低。有意思的是，新冠康復者接種流感疫苗的效果出現了性別差異，男性康復者能產生更好的免疫反應。
論文題圖
免疫系統是有“記憶”的，比如說接種疫苗能夠提高我們針對特定疾病的抵抗能力，而一些病原體也有可能會破壞免疫系統，例如自然感染麻疹後，體液免疫就會明顯受損，在隨後的數月乃至數年間，都會更容易感染其他傳染病。
在可能人人都要“陽”一次的當下，我們自然也很關心，感染新冠到底會給免疫系統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今天要說的這項研究，就嘗試在分子水平上對比了新冠康復者和未感染者的免疫能力，並比較了他們接種流感疫苗之後的反應。
研究中的康復者是在2020年第一波大流行期間感染的，共包括31名輕症患者和2名無症狀感染者，他們年齡小於65歲，疾病症狀平均持續了16.5天，到參加研究時距離確診已經平均經過了151天。這些人還是屬於身體狀況比較好的，症狀輕微、沒有住院，也沒有出現合併症。
研究方法
隨後研究者進行了一系列分析，包括全血轉錄組分析、CITE-seq、血清蛋白分析、抗體表徵、主要免疫細胞亞群和譜系表徵等等。
有些免疫引數是隨著新冠康復的時間而逐漸消退的，比如說新冠病毒中和抗體滴度，不過這並不是研究主要關心的，我們想要知道的是長期的、穩定的免疫狀態的變化。
總的來說，康復者的單核細胞基因表達受到抑制、T細胞則變得更加活躍。
有意思的是，這種變化表現出了明顯的性別差異，男性康復者的單核細胞和常規/髓系樹突狀細胞等髓系細胞的佔比明顯比女性康復者和健康對照更高，而CD8+中央記憶T細胞和效應記憶T細胞的活化也更加明顯。
研究者還分析了另外兩組關於甲型流感（主要是H1N1）的資料，發現也存在類似的現象，說明感染呼吸道病毒可以對免疫產生長久的影響，不過具體的變化可能與病毒種類有關。
新冠病毒感染對免疫的影響存在顯著的性別差異
隨後研究者分析對比了這些參與者接種流感疫苗後的免疫反應。為什麼是流感疫苗呢？一方面做研究的時候恰逢流感季，另一方面流感疫苗接種後的免疫變化已經研究得很清楚了，可以比較方便地對比。
進一步分析發現，這有賴於一組特殊的T細胞，GPR56+CD8+效應T細胞，這組T細胞會表現出一種類似“旁觀者啟用”的反應，可以在沒有T細胞受體刺激的情況下僅透過炎性細胞因子啟用以產生IFNγ。
值得高興的是，研究者發現，在接種流感疫苗之後，原本表達受到抑制的單核細胞情況已經逐漸向健康對照的水平恢復了。
[1]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2-056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