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l 觀點財經
作者 l 大釗
喜馬拉雅在撤回赴美IPO計劃4天后,宣佈轉戰港股。
其實,喜馬拉雅IPO可謂一波三折。
早在今年4月30日,喜馬拉雅就向美股市場遞交了招股書,期間受中概股市場波動影響,喜馬拉雅放棄推進美股IPO。9月13日,喜馬拉雅正式遞表港交所,開啟港股征程。
不過這幾年國內“耳朵經濟”賽道競爭異常激烈。 對於喜馬拉雅來說,同賽道的對手來自已經登陸美股的荔枝、成立時間更長的蜻蜓FM;同樣也來自懶人聽書、樊登讀書會、得到等垂直產品;此外,近年來騰訊、阿里、網易等網際網路巨頭也紛紛佈局線上音訊市場,想在其中分一杯羹。
據iimedia資料顯示,2020年中國線上音訊使用者達到5.42億人,預計2022年將達到6.9億人,2018-2022年中國音訊使用者複合增速達為12.5%。
中商產業研究院的資料則顯示,中國線上音訊市場的收入由2016年的人民幣16億元增長至2020年的131億元,複合年增長率為69.4%,預計2021年將達到220億元。
在中國整體線上音訊市場呈現持續增長的大趨勢下,喜馬拉雅能不能憑藉“好聲音”講出好故事?
為什麼選擇轉戰港股?
9月13日晚間,喜馬拉雅向香港聯交所提交上市申請。 如果過程順利,喜馬拉雅將是國內第二家成功上市的線上音訊平臺,它前面那一家公司叫——荔枝,2020年1月登陸納斯達克。
在國內三大線上音訊平臺喜馬拉雅、荔枝和蜻蜓FM中,喜馬拉雅是使用者規模最大的一個, 招股書顯示,該平臺平均月活躍使用者數為2.62億,在行業中排名第一。
領先的使用者規模也讓喜馬拉雅上市的訊息一直不絕於耳。2018年伊始,喜馬拉雅就傳出上市訊息,但最終都被官方否認。2019年,喜馬拉雅上市的訊息再度傳出,隨後官方又出來闢謠。
今年5月,喜馬拉雅向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了IPO申請,計劃在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上市。兩個月後,有外媒報導稱,喜馬拉雅取消了赴美IPO的計劃, 直到9月9日,喜馬拉雅在紐交所釋出公告稱,已正式授權簽字人代表簽署撤回美股IPO計劃請求。幾天後,喜馬拉雅的招股書出現在港交所網站上。
至於為何突然改變上市計劃,喜馬拉雅回覆媒體稱:“我們基於對當前市場整體環境等綜合因素的考慮,公司管理層決定撤銷擬在美國進行的首次公開招股,選擇香港聯交所作為更適合的上市地點。”
而外界猜測,喜馬拉雅改變上市計劃或許與滿幫集團、BOSS直聘等因為資料安全被審查有關。
7月,《網路安全審查辦法(修訂草案徵求意見稿)》公開徵求意見的通知釋出,其中有“掌握超過100萬使用者個人資訊的運營者赴國外上市,必須向網路安全審查辦公室申報網路安全審查”。
7月5日,據網信中國官微訊息,“運滿滿”“貨車幫”“BOSS直聘”等正在接受網路安全審查,審查期間“運滿滿”“貨車幫”“BOSS直聘”停止新使用者註冊。
而前一天,滴滴出行APP也因為存在嚴重違法違規收集使用個人資訊問題而被下架。
對於喜馬拉雅來說,撤回美股上市申請同時轉戰港股,或許可以“躲開”相關的審查。 但選擇港股並不能一勞永逸,據悉,港交所對於上市公司的業績要求較高,而喜馬拉雅尚未擺脫虧損問題。
招股書顯示,2018-2020年喜馬拉雅營收分別為14.8億元、26.8億元和40.5億元,同期淨虧損為7.55億元、7.48億元和5.39億元。2021年上半年,喜馬拉雅虧損3.23億元,虧損幅度較去年同期擴大了近5%。
圖片來源:招股書
三年近20億元的虧損與營業成本和營銷開支增加有著直接的關係。
從喜馬拉雅招股書披露的資訊來看,最近三年,營業成本一直是喜馬拉雅最大的成本開支,佔據總收入的50%以上。喜馬拉雅的營業成本主包括收入分成費、內容成本、支付手續、其他創新產品採購成本、頻寬成本、薪金及福利成本、及其他成本等。其中,最主要的成本是內容創作者的收入分成和購買版權的內容成本。
2020年,喜馬拉雅支付給內容創作者和簽約方的收入分成費達到12.93億元,較2019年的8.98億元,增長了44%。 今年上半年該項費用為6.64億元,高於2018年全年4.62億元的總費用。
另一方面,喜馬拉雅的營銷開支也大幅增長, 今年上半年的營銷開支高達12.33億元,較去同期的6.32億元,增長了95%。
所以從自身的角度看來,喜馬拉雅選擇港股或許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想成功上市也沒那麼容易。
音訊到底是不是一門好生意?
無獨有偶, 在美股上市的同行荔枝也處於虧損中,過去三年荔枝淨虧2.24億人民幣,今年前半年虧了9907萬。
這就引出一個問題,線上音訊還是一門好生意嗎?
圖片來源:招股書
根據灼識諮詢的資料,中國線上音訊市場的收入從2016年的16億元增長至2020年的131億元,複合年增長率為69.4%,並預計於2025年進一步增長至1038億元,期間複合年增長率為51.3%。
從使用者增量來看,據艾媒網釋出的《2021H1中國線上音訊產業執行監測調研報告》顯示,近年來中國線上音訊使用者規模保持連續增長態勢,2020年中國線上音訊使用者規模達5.7億人,預計2022年整體使用者規模達到6.9億人,也就是說近半數國人都是音訊使用者。
以上資料或許可以說明音訊仍然是一門高增速的生意。
但值得注意的是,由於線上音訊更多樣化的場景覆蓋,從而創造出不少新的盈利模式或場景。
據艾媒網資料顯示,60.8%使用者表示使用線上音訊服務的最主要訴求是放鬆心情,47%使用者表示是為了打發閒暇時間,也有38.3%使用者是為了學習知識從而提升自我,而獲取時事資訊、幫助睡眠也是使用者訴求之一。
所以很多時候,音訊充當了“BGM”(指背景音樂)的角色,這是它與視訊和音樂最大的區別之一。 這樣的特性或許也是音訊難以盈利的原因之一,長期虧損和自我造血能力弱等特點倒逼喜馬拉雅擁抱資本市場,以求獲取融資。
盈利並不是擋在喜馬拉雅們面前的唯一“攔路虎”。
艾媒諮詢分析師認為,線上音訊行業面臨著三大痛點:內容稽核、內容同質化以及版權問題。而隨著頭部企業開始在細分賽道中找到適合自己的商業模式(如喜馬拉雅佈局UGC+PUGC+PGG、蜻蜓深耕PUGC、荔枝轉型語音直播),內容同質化等問題已有所緩解,但“版權”始終是一個“重災區”。
天眼查資料顯示:
喜馬拉雅成立七年多時間以來,已經產生736條法律訴訟,換算下來平均每3天就要打一場官司。而736條訴訟中有超過600條是版權糾紛,可見版權問題的重要性。
同樣,荔枝涉及的法律訴訟也有222件,蜻蜓FM略少但也有175件。
2019年9月,作家曾鵬宇就其作品版權與喜馬拉雅之間展開大戰。 曾鵬宇在微博發文稱,喜馬拉雅主播未經許可將自己創作的新書《遠離迷茫,從學會賺錢開始》製作成有聲書上傳至喜馬拉雅,侵犯了其版權。隨後,喜馬拉雅方面下架了相關作品。
這不是曾鵬宇與喜馬拉雅的第一次版權糾葛,2018年3月,曾鵬宇也曾在微博發文稱喜馬拉雅上有其撰寫的《世上有顆後悔藥》的全本有聲書內容供使用者免費下載,並未經其本人和出版社的授權。
綜上,音訊雖然是一門好生意,但是想賺錢並不容易,甚至還有可能吃官司。
音訊賽道競爭者眾多
截至IPO前, 喜馬拉雅共獲得過7輪融資,股東名單裡既包括海納亞洲、高盛集團、創始夥伴等知名投資機構,也包括騰訊、小米、閱文、好未來、索尼音樂等知名企業 。從這份股東名單裡也可以看出諸多公司對於音訊賽道的態度。
其實,看好“耳朵經濟”的遠不止這些企業,近年來已經有諸多巨頭先後佈局這一賽道。
在入局的巨頭中,騰訊佈局音訊市場的意圖最為明顯。
2019年騰訊音樂上線了聽書版塊,酷狗音樂推出了酷狗電臺。
2020年4月,騰訊推出長音訊產品酷我暢聽。
2021年4月,將收購的懶人聽書更名為懶人暢聽。
而且, 懶人暢聽和酷我暢聽的背後都有著閱文集團的助力,閱文集團被稱為“網文第一股”,手握《盜墓筆記》、《白夜追凶》等大型IP,是騰訊體系內內容和版權的主要輸出來源。
同時,月活超過12億人的微信也上線了微信聽書,在微信讀書的基礎之上,推送免費收聽有聲小說、書籍和各類音訊節目等服務。
除了騰訊系,其他網際網路公司也不甘示弱。 如嗶哩嗶哩全資收購了貓耳FM、快手推出了播客APP皮艇、位元組跳動上線APP番茄暢聽、網易雲音樂上線聲之劇場等。
群雄逐鹿的大背景給喜馬拉雅帶來不少挑戰,而展望其終局,恐將變成如長視訊領域一樣的巨頭之戰。
現如今國內網際網路長視訊平臺頭部企業僅剩“優愛騰”,換句話說,他們的競爭打到最後就是阿里、百度和騰訊的三巨頭之戰。
而音訊領域的頭部品牌喜馬拉雅、荔枝和蜻蜓FM,在長期競爭之下疲態盡顯,再加上三家對於流量和資金的需求都比較大,不排除未來有“站隊”的可能性。
至少現在來看,喜馬拉雅已經選擇“站隊”騰訊 ,截至IPO前,騰訊全資持股的意像架構投資(香港)有限公司持有喜馬拉雅17,176,954股,而騰訊控股有限公司還持有26,993,968股, 二者分列喜馬拉雅的第五和第六大股東,合計持股比例約9%。
參考資料:
Qualcomm:《2021年音訊產品使用現狀調研報告》
新盟財經:《喜馬拉雅回港IPO:流血上市,“錢景”堪憂》
宣告:本文僅作為知識分享,只為傳遞更多資訊,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任何人據此做出投資決策,風險自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