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人工智慧創業公司“死亡名單”—泡沫下帶給創業者的思考

自從80年代的科學家們在面對AI研究困境時提出了 “AI Winter”之後，關於“人工智慧”泡沫的討論從未終止過。不久前，一篇由美國計算機視覺專家Filip Piekniewski發表的《AIWinter Is Well On Its Way》（AI 寒冬將至）的文章，引起了整個AI行業內包括人臉識別、智慧機器人、智慧語音識別等創業人的的極度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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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被譽為是人工智慧產業化應用元年，畢馬威在2018年10月釋出的風險投資趨勢季度分析報告中顯示，2013到2018年第三季度科技行業在全球風險投資的趨勢中始終佔據主導地位（圖1），並且亞洲勢力在這幾年中迅速崛起，與美國投資者平分秋色（圖2）。

畢馬威中國客戶諮詢和創新事務主管合夥人查瑋亮（Egidio Zarrella）表示：“亞洲區在未來幾個季度將會繼續看到大量風險投資活動。在所有投資領域中，人工智慧在風險投資者眼中最為突出。”，美國投資人對人工智慧的投資領先並高於中國，不過，從2013年起，中國逐漸加大對AI領域的投資力度，政策的紅利帶動資本的湧入，中國對人工智慧的投資呈火箭式增長趨勢（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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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幾年，計算機視覺與影像技術即人臉識別一直是AI領域中獲投頻數最高並且也是投資者最為看好的方向（圖4）。這項技術作為人工智慧中的底層技術研究時間較長，技術較為成熟，刷臉支付，刷臉解鎖，刷臉乘車，刷臉認證等服務被廣泛得到應用，特別是在金融，司法，公安，政府，工廠，教育，醫療等領域，其中安防領域成為人臉識別技術的主要戰場。

在2014年的中國國際社會公共安全博覽會上就有20多位創業者展示了自己的人工智慧產品，直到今天，人臉識別技術仍是安博會中的重頭戲之一。《2017-2022年中國人臉識別市場研究及投資前景預測報告》（圖5）指出，去年我國人臉識別行業直接市場規模已超過21億元，2018年的市場規模為27億多元，預計2021年將達53億元以上，國內人臉識別應用即將迎來“井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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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中則昃，月盈則食”，人工智慧的發展趨勢證明了盛極必衰的自然規律，例如，僅僅人臉識別這一垂直行業，短短几年間，就從“遍地開花”陷入了“倒閉潮”。據人臉識別初創公司的死亡名單（圖6）顯示，在2015-2018年間建立的智慧公司已有55家宣佈倒閉，這其中每5位就能有1位創業者是做智慧家居的。酒店行業內，研發“智慧入住”的初創企業到目前為止僅有兩家還顯示在業狀態。《矽谷百年史》作者皮埃羅談到：“由於資本在短期內大量湧入人工智慧領域，但是包括谷歌在內的公司並沒有從中獲利，人工智慧現在存在一定的泡沫。”行業泡沫的產生猶如晴天霹靂，彷彿昨天市場專家，科研學者還在談論人臉識別發展一片大好，今天創業者的末日就來臨了。

這份“死亡名單”給所有從事人臉識別的創業者們敲響了一次警鐘，在揭示未來與現實的巨大落差的同時也提醒諸如此類的創業者之後將會困難重重，AI寒冬之所逼近有以下幾點原因：

第一： “偽概念” 在市場中大肆宣傳。李開復曾在微博上說過：“最近我見了一個做內衣的，也說自己是人工智慧的企業，這是非常不正常的現象。”盲目的投資人和急功近利的創業者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過度吹捧，無論什麼產品，只要涉及一點相關演算法就 給它 戴上一頂“人臉識別”的帽子來製造噱頭，這種浮躁現象最終導致投資蜂擁而上，失望而歸。比如，前段時間市場上出現的人臉識別早教機，宣傳只要孩子靠近機器，機器就會主動和孩子打招呼，引導孩子學習。後來研究人員發現，該學習機器對靠近人或物都有一樣的反應，孩子用三天就對這臺機器完全沒有興趣了。

第二： 人臉識別技術未能以結果為導向 。就技術本身而言，“人臉識別”是一門技術，而非具體的產品或服務，重點是要能夠滿足個人的剛性需求和解決企業的盈利模式。有些創業者只注重於技術層面的創新與突破而沒有系統全面地考察市場需求，使得技術與市場嚴重脫節，最終導致資金鍊斷裂從而倒閉，如前幾年出現的機器人餐廳，如今絕大部分已退出市場。

第三：雖然國際上有關人臉識別的研究已有好幾十年，並且也取得了豐碩的研究成果，但是 人才依然是我國人臉識別技術發展的最大阻礙 。國內的人臉識別技術起步較晚，培訓機制並不完善，加上最近幾年資本的進入，人才開始與資本脫節。針對這一情況，各個創業者不惜一切代價招人，結果公司投入大筆資金在用人上，但大部分人才卻無法支撐行業可持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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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的行業泡沫像極了18年前的網際網路泡沫，但是在這次行業大洗牌背後，其結局是具有積極作用的。首先，這是一次市場中優勝劣汰，物競天擇的過程，那些技術薄弱，“雙腳懸空”，與市場配合度低的初創公司將會在這場洗禮中逐漸被淘汰，留下的將是真正基於市場來研發的創業人；其次，投資者將從最初對於人臉識別技術的狂熱狀態迴歸理性，對投資的公司有更多的考量，促使創業公司不斷反省自身缺陷；再者，人才將會在這場行業洗牌中得到沉澱，更多人才被吸引到人工智慧的研究中，培訓機制也不斷完善，以往的天價薪酬將不存在，人才供不應求的局面將會大大緩解。最後，這場行業泡沫將給使用者大範圍接觸人臉識別技術的機會，使用者的用習慣也會慢慢培養起來。

在這次市場淘汰過程中使得一部分人臉識別公司得到充分的最佳化，催生出一批穩步發展的領先創業者。在智慧城市的建設上，曠視科技的FaceID線上身份驗證系統可以完成動態人臉識別，其智慧應用已有上千家核心客戶，其中包含阿里巴巴、螞蟻金服、富士康、聯想、中信銀行等眾多行業級頭部。視覺偉業的人臉識別卡口系統為各類重點場所人員進出通道提供監控服務；在金融領域中，商湯科技的智慧金融，其服務已在招商銀行、借錢寶等金融APP上投入應用。雲從科技的“刷臉取款”等業務已被全國400多家銀行採用；在安防領域中，海康威視的人臉監控裝置被運用到鳥巢、青奧村、世博會等重要場所。依圖的智慧安防平臺為中國海關、中國邊檢、華為等提供技術支援。在智慧酒店建設中，阿里首先提出了未來“無人酒店”的概念，在智慧入住方面，睿沃科技的“智慧前臺”裝置成功實現“十秒入住，三秒退房”並且在全國100多家酒店投入執行。

總體來看，有風口就有泡沫，但AI泡沫化並沒有到達駭人聽聞的程度，相反這像是市場對於人工智慧創業者的一場行業檢測。創業者和投資者必須要明白，智慧應用必須以市場需求為導向，事實就是做研究，在這場泡沫破裂之後還腳踏實地，屹立不倒的創業者未來的發展道路將會順利許多。我們要相信中國的創業者一定會保持理性的思考奮起直追，在AI領域搶佔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