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心情如何,我們終究經歷了人類歷史上又一個決戰時刻——谷歌AI機器人(AlphaGO)VS圍棋世界冠軍李世石。這不是簡單的科技圈PK圍棋界,而是人工智慧VS人類智慧的巔峰對決。
圍棋人機大戰,機器已經贏了,人類已經輸了。有的人歡呼,有的人沮喪;有的人慶幸,有的人恐慌……
心情各有不同,但所有人都需要面臨一個共同的問題:未來,人類與機器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們先從機器人的發展程式來看。美國是機器人的發源地,機器人的擁有量卻遠遠少於日本,其中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美國有些工人不歡迎機器人,從而抑制了機器人的發展。日本之所以能迅速成為機器人大國,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其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當時日本勞動力短缺,政府和企業都希望發展機器人,國民也都歡迎使用機器人。由於使用了機器人,日本也嚐到了甜頭,它的汽車、電子工業迅速崛起,很快佔領了世界市場。目前為止,人仍然是機器人的主人,人與機器還是一種隸屬關係,機器隸屬於人,人掌握著機器的“生殺大權”。這種隸屬關係古代已經存在了。比如風車和水車,再比如《三國演義》中出現的木牛流馬。據《墨經》記載,春秋時期的魯班曾製造過一隻木鳥,能在空中飛行“三日不下”。
進入20世紀後,機器人的研究與開發得到了更多人的關心與支援,一些適用化的機器人相繼問世,1927年美國西屋公司工程師溫茲利製造了第一個機器人“電報箱”,並在紐約舉行的世界博覽會上展出。它是一個電動機器人,裝有無線電發報機,可以回答一些問題,但該機器人不能走動。1959年第一臺工業機器人(可程式設計、圓座標)在美國誕生,開創了機器人發展的新紀元。
目前的機器人已經可以讓一些行業“消失”了,這意味著機器人開始越來越智慧化。而且隨著人工智慧的進一步發展,機器人最終會像人類一樣會讀寫文字、識別影像、辨別物體和辨別味道,甚至,機器人可以思考、具備情感。這是不可阻擋的趨勢。
當機器人可以思考的時候,人類與機器的隸屬關係就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共生關係甚至是被隸屬關係。當然,我們誰也不希望由機器人主宰人類,所以最理想的狀態就是人與機器共生。這就必然會產生新的物種——智人(有別於人類進化初期的智人)。智人擁有人的身體,卻有著機器的大腦。這是人類和機器共生的一個重要前提。
科幻小說家阿西莫夫曾定義過人和機器的倫理,他與他的出版人坎貝爾合創了“機器人學三大定律”:
1.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袖手旁觀讓人類受到傷害;
2. 在不違反第一定律的情況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類給予的任何命令;
3. 在不違反第一及第二定律的情況下,機器人必須盡力保護自己。
機器人學三大定律問世之後,機器人小說踏上了軌道,不少作家在他們的作品中,都在不同的程度上接受或引用了阿氏的三大定律。在後面的實踐中,阿西莫夫發現需要擴充第一定律,以保護個體的人類,以便最終保護整體的人類。於是對原有的三定律進行修訂,增加了第零定律,同時修改了其他定律:
第零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或目睹人類將遭受危險而袖手不管;
第一定律: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個體,或者目睹人類個體將遭受危險而袖手不管,除非這違反了機器人學第零定律;
第二定律:機器人必須服從人給予它的命令,當該命令與第零定律或者第一定律衝突時例外;
第三定律:機器人在不違反第零、第一、第二定律的情況下要儘可能保護自己的生存。
後來又有人為機器人學定律增加了一條繁殖定律:機器人不得參與機器人的設計和製造,除非新的機器人的行動服從機器人學定律。
所有這些關於機器人的定律,都是為了規範機器人和人類的關係。人類已經預見到人工智慧將給人類命運帶來波折,所以必須把保證自己安全和主導地位的前提植入規則。真實世界和虛擬世界的關係本身就在沉思默想中,沉思默想的結果可能會為二者架起一座溝通的橋樑。關於機器人的倫理,終將不會僅僅停留在書面上。而在人工智慧、資訊網路化、生命科技這三大新生科技高速發展的今天,我們更應當反覆探詢這個問題。
但是在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定律都沒有脫離“強權”的慣性思維———難道人類只有這麼一種治理自己的方式嗎?人類到底是什麼?人類的存在是什麼,心是什麼,感情又是什麼,這些對人類來說是十分重要的,這個問題至今尚未明確。即使是認知科學和腦科學中,這也是最基本,同時也是最困難的所謂的研究的最終目標。但是,為了創造日常活動型機器人,必須要在人類相關知識尚不充分的情況下,實現機器人智慧化功能。也就是說,日常活動型機器人的研究和開發必須要在加深對人類的理解的前提下進行開發。
在一段時間內,人類還得依靠機器人去理解人類的測試途徑,而且如果加深對人類的理解的話,以此理解為基礎,就能夠創造與人類親密相處的機器人。也就是說,要同時推進機器人開發和對人類的理解。
於2014年底上映的由好萊塢巨星安東尼奧·班德拉斯主演的電影《機器紀元》是一部帶有強烈“後啟示錄”味道的科幻鉅製,影片描述了30年後的地球上,人類對資源的貪婪攫取使得這一種族最終走上了衰敗之路,“人類黃昏”不可避免地降臨,然而,人類的這一危機卻給另一群體帶來了希望——機器人們迎來了屬於他們的“機器人的黎明”。在這部處處充滿對現實隱喻的電影中,人類和機器人矛盾共存的特殊社會形態使得一場潛伏的種群大戰一觸即發。
而“人機共存”的社會形態催生出一個新的種群——人機一體的“人機共生”生物,人類和機器人共生在同一個身體中,化身生物機械。當機器人不再機械遵循人類設定的規則,當他們擁有自主意識甚至情感時,人類是否還能生存下去?這種新興生物是否會給這個本已面目不堪的世界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這是《機器紀元》帶給觀眾的深層次思考。
在不久後的未來,人與機器究竟會發展為怎樣的關係,如果人工智慧再也不受人類控制了,我們又該以何種力量與之對抗?
Ray Kurzweil在它的《奇點臨近》一書中曾描寫到:在“奇點”到來之際,機器將能透過人工智慧進行自我完善,超越人類,從而開啟一個新的時代。
當人工智慧發展到一定程度,並能讀懂人的情緒,同時能進行體貼的交流時。當這種人工智慧融合進機器人,再透過人造皮膚賦予機器自然生物的體態特徵與功能。人類將出現人與機器人的情感。
你看到一隻可愛的小恐龍。它看起來像個玩具,但卻在盒子裡輕輕擺動頭部。你把它拿出來的時候,它甚至站不起來,要在你的幫助下才能慢慢走路、探索環境。聽到聲音它會轉頭去看,用手撓它鼻子它會咬住手指,撫摸它的背它會高興地搖尾巴。
小恐龍Pleo跟人類有很好的身體和情感互動。現在我遞給你一把斧頭,讓你把它砍成兩半。你會下手嗎?會難受嗎?會忍心看別人這樣做嗎?如果別人真的做了你覺得法律應該懲罰他嗎?
這些所謂的“社交機器人”——設計用來和人互動、激發人們情感的機器人——已經有了十多年的歷史,譬如前面提到的這隻小恐龍早在2006年就誕生。如果伴侶動物值得我們立法保護,那麼伴侶機器人呢?
麻省理工(MIT)媒體實驗室的研究者凱特·達令(Kate Darling)就是一位機器人權利鼓吹者。她認為,反對動物虐待既保護了有感情、能思考的動物的自身尊嚴,也照顧了我們人類自己的感受。也許社交機器人不能感受到真正的痛苦,但是人類卻會在機器人受折磨時覺得難受;更何況,隨著技術的進步,機器人和動物之間可能會愈發難以區分,尤其是對小孩子而言。這樣的場景下,哪怕只是為了更好地保護生命,我們是否也應該賦予一部分機器人一些權利呢?換言之,當人工智慧超過人類的的智慧,我們為什麼不能構築一個更高水平的社會形態?思考是漸進的,這條路上的許多小岔口小分支我們想象不出,但是人類很可能透過對這些小岔口的理智選擇,避免悲慘命運的發生。
人類已經要的夠多了,這似乎是發展的天性和進化的規律,不以意志為轉移的。但是我始終相信,人類是愛好和平的,強智慧已勢不可擋,那麼我們其實應該做好與機器人和諧共存的準備,但是必須要做好應有的防範,因為所要面對的,是沒有經過十月懷胎,無血無心的機器。
所以,未來,人類與機器的關係是——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