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慢變數中尋找小趨勢

Keegan小鋼發表於2019-02-04

羅振宇在他的跨年演講中重磅推薦的新書——何帆的《變數》,是我在2019年看完的第一本書。讀完收穫良多,因此就總結了一下,寫下一篇讀書筆記。

何帆的計劃是每年寫一份報告、一本書,寫30年,用他所說的大樹模式來書寫未來30年的歷史,《變數》是第一本書,與該書對應的報告則是釋出在「得到」App 裡的《何帆報告2018-2019》。寫30年,這巨集願比羅振宇開20年的跨年演講還大。不過,如果真能堅持下來,這意義的確挺重大的。且拭目以待吧,相信自己再活個30年應該問題不大,希望何帆也能順利活到30年後。

慢變數

何帆講到,他所採用的預判未來趨勢、展示歷史面貌的方法就是:在慢變數中尋找小趨勢。關於什麼是慢變數,書和報告中都沒有給出明確的定義,但舉了不少例子。比如,為什麼海上會有波浪?天氣是一個影響因素,無風不起浪嘛,但天氣只對短期的波浪有影響,而月亮和太陽,尤其是月亮的引力,才帶來了長期的潮起潮落的潮汐現象。天氣是快變數,月亮和太陽就是慢變數。

根據我的理解,快變數是直接而短期的影響因素,而慢變數則是間接的、底層的、更具決定性而長期的影響因素。其實,快變數和慢變數都很重要,不瞭解快變數,很難快速迭代,而不瞭解慢變數,則很難把握趨勢。當然,這次的主題,我們主要還是要理解慢變數。

再舉一些例子吧。

影響房價變化的快變數是首付比例、銀行的按揭貸款利率、土地供應等,這些都會影響到短期房價,而長期的房價上漲是由人口年齡結構這個慢變數所決定的,因此,當中國開始進入了人口老齡化社會之後,更底層的購買力是會大幅降低的,所以房價很難再保持繼續上漲了。

影響我們一生的慢變數又是什麼呢?不是我們的努力程度,也不是我們的受教育程度,而是我們出生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家。所謂時勢造英雄,很多歷史中的英雄,如果離開了當時的時勢,絕對是另一番人生。

影響我們孩子未來發展的慢變數呢?也不是他們上了多麼好的學校、學了什麼專業,而是他們的興趣和天賦是什麼,以及這樣的興趣和天賦,是不是恰好契合了未來的社會需求。

慢變數之所以稱為“慢”,是因為它的力量是逐漸釋放的,可能要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顯現。但是,這種力量一旦開啟就合不上,會形成非常持久而且強大的慣性。因此,慢變數是一種一旦開啟就無法合上的趨勢

另外,除了快變數和慢變數,其實也存在很多中間變數,這些不長不短的中間變數最難預測。

小趨勢

不過,慢變數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只是變化很慢,那如何去觀察慢變數的變化呢?就好比我們要去觀察一顆樹,樹的生長速度也很慢,如何才能觀察到大樹的生命力呢?那就要去看它的嫩芽了。而慢變數的嫩芽就是小趨勢。

小趨勢這個概念是美國一位學者提出來的,按照他的定義:小趨勢就是佔美國人口1%的群體出現的變化。不過,這個比例放到中國就太大了,按照中國14億人口計算,1%有1400萬人,0.1%也有140萬人,這個人數也不小了。因此,也可以寬泛點講,在至少上百萬的人群中出現的富有生命力的新變化,都可以稱為小趨勢

小趨勢也是羅振宇這次跨年演講的主題,他認為小趨勢是“影響趨勢的趨勢,帶來改變的改變”,就好比是多米諾骨牌一樣,能帶來連鎖效應的。聚焦那些“成型之後、爆發之前、意料之中、視野之外”的小趨勢,是一起抵近這個世界本來面目的最好方法。

小趨勢不同於大趨勢,很難被發現。一般,發展初期才看大趨勢,發展後期只能看小趨勢。初期的大趨勢較容易察覺,而後期的小趨勢則不好找。好比一棵大樹的成長,初期的時候枝葉還很少,這時是很容易發現幼嫩新枝的,而到了後期,枝葉茂盛了,想從中發現幼嫩新枝則沒那麼容易了。

再結合慢變數,應該可以說,慢變數決定了大方向,而小趨勢則決定了落地的方案。

中國過去30年的經濟發展,主要也是由三個慢變數推動的:工業化城市化技術創新。而且這幾個慢變數在未來10年、20年應該還會繼續推動中國經濟持續向前發展,不過跟之前相比,這幾個變數都已經有所變化。根據觀察,何帆總結出了五個新變數:大國博弈技術賦能新舊融合自下而上重建社群

大國博弈

大國博弈,無非就是全球最大的兩個經濟體——中國和美國之間的博弈。我們都知道,中美之間的博弈其實一直都存在,貿易摩擦也一直都存在,但之前都只是小打小鬧,誰也沒想到2018年會迅速升溫,川普政府竟執意要對中國發動貿易戰,導致全球經濟劇烈動盪。從3月份開始一直持續到12月份,直到12月1日雙方領導人會晤才達成暫時休戰的共識,並開始進入為期90天的談判期。

很多人都對貿易戰很擔憂,但何帆認為,其實我們高估了貿易戰的破壞力。他覺得貿易戰和颱風很相似,以2018年最大的颱風“山竹”為例,登陸之前,香港、深圳的超市基本被搶購一空,家家商鋪都備好了沙袋,還有些人在窗戶上貼膠帶。但實際上,雖然颱風看起來來勢洶洶,但持續的時間卻很短暫。“山竹”過後,人們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生活。貿易戰也一樣,雖然也具有一定破壞力,但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恐怖。

應該再往深層去思考,為什麼會出現貿易戰?我曾以為只是川普這樣的“白痴”搞出來的一個特例,而何帆的報告則令我大開眼界,讓我瞭解到,其實更深層的原因在於中美關係在2018年出現了轉折點。另外,也解答了我一直以來的一個疑問,為什麼川普這樣的人能夠當選為總統?

一方面,因為中國一直在高速發展,與美國的差距越來越小,挑戰到美國的地位,會導致國際貿易結構、權力結構、經濟結構、話語結構甚至文化結構都發生改變,美國自然會擔憂和焦慮,尤其是美國的精英階層,美國已經把中國定性為他們的戰略競爭對手。從這個層面來分析,也許貿易戰還只是一個開端,以後說不定還會有更復雜和艱難的博弈。

另一方面,按照何帆的說法,支援川普的主要是一群”想要下車的人“,下什麼車呢?全球化和技術進步的車。他們都反對希拉蕊所代表的精英階層,他們不願意讓全球化和技術進步的速度太快,感到眩暈。全球化使得美國的很多藍領工人失業了,技術進步也使貧富差距更大了。那麼,從這個層面來分析,川普競選時曾明確表態要實施保護本土企業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這自然贏得這群想要下車的人的心聲。當選之後也一直在兌現他的承諾,包括這次對中國發動的貿易戰。

而中國呢,則是一群”坐上快車的人“,從60後到90後,都經歷了中國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這群人對全球化和技術進步的態度也更樂觀。那麼,一群擠上車的人遇到了想要下車的人,自然就會引起更多的誤解、分歧,甚至是衝突。這是兩種小趨勢在全球範圍內發生對撞出現的衝擊。

而且,美國政治上支援川普的和反對川普的幾乎勢不兩立,因為出現這種內政分裂,美國也需要製造一個外敵、一個對手,綜合考慮,無疑就選擇了中國。

技術賦能

技術賦能其實也是這兩年經常聽到的一個詞,國家也一直在推崇技術賦能實體經濟,不管是金融科技、人工智慧,還是區塊鏈等。我和其他創業小夥伴們也一直在技術賦能這個方向上進行思考和嘗試,但其實並不容易。我也是希望能從何帆的書中尋找到一些新的思路。

那麼,先說說技術,技術可以分為兩大類:核心技術應用技術。核心技術是應用技術的基礎,如晶片技術、電池技術、量子技術等。應用技術則是應用於實際場景的技術,如手機、電動車、量子計算機等。在技術的演進過程中,應用技術是會推動核心技術的發展的。而且,隨著市場需求的變化,應用技術也會隨之變化,核心技術也同樣要隨之更新。

核心技術一直是我們的短板,中國自主研發的核心技術普遍還是比較落後,美國對中興斷供的事件也許會成為一個催化劑,可能會促進國產晶片的發展。

我們的優勢在於應用技術,因為中國有著超大規模的人數,超大規模的市場,有著更豐富的應用場景。幾十年來,推進中國經濟發展的技術創新,基本也都是應用技術方面的創新。網購、高鐵、移動支付、共享經濟,所謂的中國“新四大發明”,無一不是應用技術上的創新。

要看哪一種技術能夠代表未來,並非看它有多先進,而是要看它有沒有一個廣闊縱深的應用場景,能夠匹配這種技術。因此,在創業階段,比技術更重要的就是尋找應用場景。但是,誰都知道應用場景哪那麼容易找到,都說網際網路創業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大塊場景都被佔走了。而具有革命性的新技術更難找場景,區塊鏈這兩年這麼火,但大規模落地的場景依然還沒找到。那麼,何帆提出,尋找應用場景有三個步驟:

  • 第一步:選擇。新技術往往有很多應用場景,因為越是前沿的技術,分叉越多,所以必須做出艱難而縝密的選擇。而當找不到場景的時候,“尋找邊緣”是一種不錯的方法。就好像玩拼圖一樣,你得先從邊緣開始。書中描述了一個在新疆農村找到場景的無人機企業。
  • 第二步:適應。找到場景之後,技術就必須根據場景和需求調整技術本身。能夠適應市場環境的技術才能生存下來。
  • 第三步:改造。一種新技術成功並不難,難的是這種新技術能夠帶動更多的組織變革,生產變革甚至制度變革,創造出一個全新的生態系統。

能完成第三步的,其實就具備了賦能的能力。在新疆的無人機企業,叫極飛,本來就是一個賣無人機的公司,算個製造商,跟客戶的聯絡也就是到購買為止。但它現在轉型成了一個綜合的服務商,既提供硬體,還提供軟體,還輸出農業的生產模式,幫助農民致富,甚至還孵化社群。我想起印度的一部電影——《護墊俠》,也叫《印度合夥人》,其中賦能的方式和極飛很像,既提供硬體,也提供培訓服務,還幫農村婦女們向銀行貸款,為農村婦女提供了近百萬的工作職位。

我們再看看拼多多,拼多多的使用者以中老年人居多,這些使用者過去從未接觸過電商,而且往往收入水平較低,不在乎時間,不在乎品牌,只在乎價格。從這點來看,拼多多找到了一個邊緣化群體並滿足了他們的需求,很好地完成了尋找場景的第一步和第二步,並讓它實現了快速成長並上市。但是,如果再深入探究就會發現,拼多多無法為它的目標客戶賦能,相反,它做的是“吸能”,靠敲骨吸髓式地榨取中低收入的消費者錢包裡的錢,這種模式是不會有可持續性的發展的。因此,如果拼多多不調整自己,那遲早會像泡沫一樣破滅。

極飛和護墊俠的案例,實現賦能的方法就是走“群眾路線”,儘可能地發動群眾、組織群眾,把更多的合作伙伴用效率更高的方式組織起來。

另外,何帆還將“群眾路線”定義為:一種整合了“工程師紅利”和“市場紅利”,專注於應用技術的快速應用,再從應用技術反作用於核心技術,用強大的市場力量誘使核心技術與自己一起演進的戰略。

新舊融合

所謂新舊融合,就是指新興產業和傳統產業的融合。2018年,新和舊之間的界限已經很難區分。

先來看看汽車行業,這是工業化的代表。這幾年,以特斯拉為首的網際網路造車運動聲勢浩大,國內的蔚來、小鵬、奇點、威馬、拜騰等不斷進入我們視野。網際網路行業精通面向消費者的技術,但疏於生產流程、生產工藝的技術。因此,不少新能源車企選擇了和傳統車企合作,讓傳統車企為它們代工。蔚來找了江淮代工,小鵬則和海馬合作。新能源車企在向傳統車企學習,而傳統車企也在加快未來轉型的部署,比如,豐田聲稱要轉型為移動出行公司,奧迪、寶馬、福特、通用等也都在付諸行動。

再看一個傳統企業轉型的案例,那就是海爾。海爾從2000年開始,嘗試了很多種打法,定製化生產、製造業+物流、製造業+智慧化、蘋果模式,把能夠嘗試的方法基本都試了,但張瑞敏還是不滿意,直到最後的打法“去海爾化”,將自己轉型為一個開放的創業平臺、孵化平臺。大平臺下面又有很多小平臺,小平臺上有很多“小微”。海爾儼然變成了一個萬千物種自演進的生態系統。這也是網際網路的最高階打法,打造生態系統。

其實,新舊融合更重要的還涉及到一種思維方式——“灰度思維”,與它對應的是“黑白思維”,即看事物非黑即白。但黑與白之間還存在灰色區域,是黑與白的融合,我們看新舊事物同樣要看到灰色,這就是“灰度思維”。我們要明白,大部分新事物都是從舊事物中誕生的,大部分新事物都是由舊事物混搭的組合。所謂創新不是簡單地棄舊揚新,而是不斷地回到傳統,在舊事物中重新發現新思想

電動車並不是全新的事物,第一輛電動車是由安德森在1832到1839年之間發明的,比燃油機汽車還早了半個世紀多,只是因為各種原因衰落了。而馬斯克解決了以前的電動車致命的續航問題,並結合新科技加入智慧駕駛功能,才變成了一種新事物,即智慧電動汽車。

區塊鏈也只是混搭組合了多種老技術,從而形成了一個具有革命性的新物種。

簡而言之,新舊融合是一種趨勢,更是一種思維方式

自下而上

何帆所說的自下而上是從城市化中觀察到的趨勢,是說城市的後續發展開始由自下而上的自發力量來推動。有一些小趨勢不斷呈現:保持開放性的城市實現了“精明收縮”;“單核城市”開始向“多核城市”轉變;很多城市、社群正在爆發“顏值革命”。

過去幾十年,中國的城市化發展是由政府主導的、自上而下的力量推動的,而且主要是由土地財政驅動的。但在2018年,出現一些訊號表明,自上而下的城市化已經無法持續。這些訊號包括:土地流標現象增加,土地成交價格上漲的速度也陡然回落;房地產企業紛紛改名,萬科的最高目標都變成了“活下去”;收縮城市越來越多,這些城市的人口規模在下降。

實際上,城市化自古以來都是由自下而上的力量推動的,中國過去幾十年這種自上而下的城市化只是特例。而依靠這種特例的發展如今已到達天花板了,就需要回歸本質了,讓城市迴歸自由的本性。下面我們就來看看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城市。

第一站是義烏,一個出口城市,全球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理論上,義烏應該是2018年受到衝擊最大的城市,經受很大壓力,遇到很多挑戰,人口規模也收縮了,但並沒有因此衰落。主要原因就兩點:一是務實,二是開放

務實在於:義烏的企業專注於踏踏實實做好品牌,不求做大,只求做強。他們的貿易伙伴是無數個小企業,而不是幾個大客戶。就算是美國,在義烏的出口目的國排名中連前10名都排不上。義烏的企業家們是這麼想的:哪怕你是最財大氣粗的主顧,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制於你

開放在於:義烏作為一個出口城市,對全球開放,義烏的商人們和全球的貿易合作伙伴一起形成了一個緊密聯絡的網路,從而就能通過龐大、密集的資訊,對市場上的變化迅速做出反應。因此,義烏也被稱為“沒有圍牆的城市”。

你會注意到,義烏的務實和開放是自下而上形成的,這種力量讓義烏順利實現了“精明收縮”。

下一站是東莞,是“多核城市”的代表。所謂“多核城市”,簡單來說就是有多箇中心的城市,和區塊鏈的去中心化思想類似。東莞沒有縣和區,只有32個鎮街+1個園區,就簡單理解為33個鎮吧。每個鎮都有一個自己的中心區,而且每個鎮各有各的特色。另外,東莞的市裡沒有鎮裡有錢,鎮裡沒有村裡有錢。可想而知,自上而下的行政命令絕對不好使。曾經,市規劃局搞過十幾個規劃方案,基本都沒有按方案實施。

仔細想想,其實就連作為省會的廣州也是在向“多核城市”的方向轉變,每個區都有各自的中心區,也各有不同,行政中心區是越秀,商業中心區是天河,教育中心區是海珠,文化中心區是荔灣,等等。

“多核城市”讓人們的生活半徑變得更小,生活更方便,城市也變得更宜居。

最後一站是上海,在爆發“顏值革命”。因為網際網路的助推,激發出各種小而美的創新活動,出現各種各樣的網紅店。這些網紅店一般不是出現在城市黃金地段的步行街和商業中心,而是出現在偏僻的內街小巷。

從表面上看,”顏值革命“就是說,你得能提供新奇而美好的東西,滿足人民群眾對美好生活的嚮往。而背後,是城市秩序正在重建,變成了一種混亂但自發的秩序。這種秩序不是城市規劃師設計出來的,而是普通的居民帶著內心對生活的那份期許和渴望,在日常生活中創造出來的。這其實也是凱文·凱利所說的”失控”狀態。

其實,不管是義烏、東莞還是上海,作為一個城市,本質上都是一個龐大的生態系統,我們應該明白,具有持續生命力的生態系統都是由自下而上的自發力量推動發展的,這是自然規律。除了城市化,上文提到的海爾生態,其實也一樣。其實,不管是要打造什麼樣的生態系統,最終都會走向“失控”。

重建社群

我們熟悉的社群運營是網際網路的玩法,主要就是線上社群。而我們都知道,很多線上社群,比如我微信裡就有超多各種微信群,剛開始可能會熱鬧一番,但過一段時間基本都變成“殭屍群”了,最多隻剩下打廣告的。因為這些群缺乏能把所有人緊緊捆綁在一起的共同目的。

其實就算是線下,就算都住在同一個小區,甚至同一個單元,大部分人可能連鄰居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提有什麼親近的鄰里關係。落後的鄉下鄰里比城裡小區的鄰里反而更親近。我們知道,融洽溫馨的鄰里關係其實是能提升幸福感的,但對城裡的大部分人來說,這種關係變成了一種奢望。

從馬斯洛的需求論來說,隨著底層的生理需求和安全需求被滿足,人們內心深處就會越來越追求價值觀的共同體,即價值觀一致的社群,以滿足社會需求。如果身邊不存在這種社群,人們就會通過搬家或網上社交等方式尋找或創造出這樣的一個社群,這就是重建社群。隨著越來越多人進入中產階級,自然就有越來越多人渴望重建社群,從而成為一種小趨勢。

何帆書裡描述的阿那亞聚龍小鎮,和書裡沒提及的另外兩個樓盤——良渚文化村奧倫達部落,被並稱為”四大社群名盤“,都是這種小趨勢的代表。阿那亞以中青年為主,聚龍小鎮則大多是老年人。雖然是不同人群,有著不同的興趣小組和社群活動,但鄰里關係都一樣非常溫馨融洽,社群氛圍非常濃厚。

上面所說的重建社群是在城市裡發生的,而何帆,還觀察到了在鄉村小學裡發生的社群重建。以範家小學為例,採用小班教學,給予每個學生更多關注;以綜合性課程為主,即被各國效仿的芬蘭專案式教學;經常帶學生外出做實地調研,接觸大自然。這些不就是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推崇的先進的教育理念、教學模式嗎?大部分城裡的學校都做不到,而範家小學能做到,反而是因為學生流失率高、師資不足、資源緊缺等惡劣條件,促使他們因地制宜。而且,除了範家小學,其實,全國還有很多類似的學校。

這些鄉村小學,最重要的其實是為學生們構建了一個個平等、包容、自信、樂觀的社群。這些社群,除了有老師們的引導,還有孩子們之間自發的交往。也是因為有了這種自發的交往,才讓他們關係更密切,成為一個緊密捆綁的共同體。

總結

不難發現,何帆總結出來的這五個變數不是相互獨立的,而是相互關聯的。大國博弈出現轉折點代表這是一個新時代的開始,意味著將會出現更多新機會,但也會面臨更多不確定性因素所帶來的風險。我們必須提高自己的抗風險能力,要學會義烏的務實和開放,要打造具有持續生命力的生態系統。這種生態系統應該是由自下而上的群眾力量驅動發展的,因此就要發動群眾、組織群眾一起來打造這個生態系統,要用技術為他們賦能。另外,不要忘了”灰度思維“,可以新舊融合,結合新技術,對舊事物進行升級改造。最後,少不了需要運營社群,但記得,社群的本質是價值觀的共同體,要讓社群裡的所有人形成緊密的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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