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整個數字營銷行業發展，儼然是一部流量反欺詐的攻防史。尤其是2020以來，伴隨著“宅經濟”的崛起，黑灰產逐漸開始向直播帶貨、影片帶貨等熱門領域湧入，並不斷延伸出買量、刷單等一系列灰色產業鏈條。《2020中國移動廣告反欺詐白皮書》（戳騰訊安全聯合釋出《2020中國移動廣告反欺詐白皮書》，深度揭秘三大反欺詐主流模式）指出，2020年廣告主因移動廣告欺詐導致的損失高達180億人民幣。
黑灰產不斷地演進、變化，對品牌主、廣告平臺造成了什麼影響？而安全又如何為數字營銷護航，提升行業透明度和收益效率？針對流量反欺詐的這些問題，由騰訊安全聯合雲+社群打造的「產業安全專家談」第二十六期，邀請到了騰訊安全天御流量風控研發負責人陳炳文、騰訊防水牆負責人胡育輝，結合過去多年與黑灰產纏鬥的實戰經驗，為數字營銷從業者針對如何打擊流量欺詐問題提供研究思路。
戳此觀看影片：數字營銷浪潮下，企業如何打贏流量反欺詐攻防戰？
Q1：隨著高新技術的持續落地，數字營銷保持飛速發展的同時，也成為了詐騙黑產的財富密碼。目前黑灰產是如何作用於不同的行業，以及產生怎樣的影響？
胡育輝：黑灰產的本質是獲利，如果這個行業有利益可圖，都會滋生出各種各樣的黑灰產。事實上，黑灰產一直都在並且從來沒有停，只不過隨著平臺的變化換了新的形式，大家的戰場以及對抗的手法在不斷地變化。但是黑灰產這個行業，在未來的幾年內會一直存在，並且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陳炳文：從廣告的曝光、點選、瀏覽、註冊、登入、下載，到搶券，數字營銷是一個多環節的過程。在不同的環節、不同的行業裡，黑產的作用是不太一樣的。
具體來說，廣告的曝光分成品牌廣告跟效果廣告。其中，品牌廣告是黑產作惡的重災區，根據統計報告，品牌廣告大概有百分之二、三十的虛假流量來源。而效果廣告的側重點卻不太一樣，比如在遊戲領域，遊戲廠商看重使用者的註冊下載，黑產就因此就改變了著力點，不斷地去註冊、下載，甚至做7天的留存。
Q2：面對不斷變化的黑灰產作弊行為，以及流量造假等現象，當下數字廣告行業核心問題是什麼？陳炳文：廣告主的核心訴求就是降低營銷成本，把獲客成本降下來，去不斷提高CPS、降低CPA等。
對於廣告平臺來說，廣告主需要把註冊後端資料傳回來，不斷最佳化競價模型。如果傳回來的註冊使用者是虛假使用者，那平臺的模型就會偏差，擾亂競價體系。這種情況下，廣告平臺的獲客成本不斷地提升，讓更多的廣告主跑離平臺。
胡育輝：在廣告生態鏈條中，廣告主、品牌主、媒體平臺，還有中介代理商，都希望在整個生態中能夠實現價值最大化，這是最核心問題。從黑灰產方面來看，面臨以下問題：
對品牌主而言，一些間接或直接的刷量，消耗廣告主投放的資源，同時干擾品牌投放策略。
媒體平臺希望效率能最大地提升，給到最精準的使用者，對廣告主以及平臺方都是有好處的。但平臺一旦摻雜大量垃圾流量，流量效率就會變低，口碑會受到相應的影響。同時，精準推薦、人群推薦也會受到非常大的干擾。會造成持續的傷害。
某些代理商或者渠道商，如果客戶和其按照渠道的下載或啟用去結算的話，在達不到目標或者想惡意獲利的情況下，也會找人去刷下載、啟用等。
Q3：據騰訊安全最近釋出的《2020中國移動廣告反欺詐白皮書》顯示，疑似無效流量佔比呈下降趨勢，為何會出現下降這種情況？
陳炳文：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國家的監管越來越嚴，對刷量刷榜的黑灰產打擊力度更大，讓黑產收斂。另一方面很多廣告主也意識到黑產的存在，開始用第三方資料服務商提供的篩選服務來過濾流量，使黑產作惡成本提高。
Q4：《白皮書》提到，直播帶貨已成時下最熱的風口，但也滋生了詐騙黑產鏈條。相較過往的詐騙黑產，直播帶貨和短影片等新業態下的黑灰產鏈條有哪些顯著的特徵？
胡育輝：首先這個是個新業態，更公域化的一種形態。影片不僅能被別人看到，而且會透過演算法進行放大，傳播面特別廣。
第二點，它的資訊濃度或者說資訊密度會很大。影片在三十秒或者一分鐘之內，呈現的資訊量比傳統的圖文要大非常多，跟使用者之間的資訊交換也會更高。
第三個特徵，短影片門檻現在特別低，屬於全民性的應用。而不同的人群，背景以及認知不一樣，對黑灰事物的認知也會有很大的偏差，安全防控的難度會比較大。比如，黑灰產會透過工具軟體，同時開幾十個甚至上百個直播間進行傳銷或者詐騙，加上推薦演算法，會把這些資訊放大，而觀看者對資訊的甄別度不高的話，容易上當受騙，對整個生態的影響是乘數的。
另外，對於短影片帶貨，也存在賣假貨、刷單等現象，加上很多平臺的稽核策略不嚴格，一些黑灰產透過買賣賬號來快速地賣假貨獲利，就算發現之後把賬號或者店封了，但他已經大賺一筆跑路了。
此外，以前安全措施或者風控，會有相對較長時間來防控，而現在留給大家的時間是以前的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要去做安全的響應，挑戰還是很大的。
Q5：面對不斷變化的黑灰產，目前電商、直播等平臺是如何應對的？其中，安全廠商又能提供哪些助力？
陳炳文：近幾年，廣告主越來越注重流量質量最佳化，很多廣告主，開始慢慢地用第三方的資料服務來做對抗，做事前的流量篩選和事後多個渠道的質量監測。
同時，他們也不斷地自建CDP系統跟DMP系統，積累一方二方的資料。透過不斷的資料沉澱跟積累，聯合第三方的資料服務，搭建全流程、貫穿的資料營銷保護跟增值服務，提高整體的營銷效果。
媒體平臺也不斷地開放透明。比如2019年，很多廣告平臺都開放了RTA介面服務，這個介面方便廣告主把他的能力，在廣告曝光跟競價中發揮出來篩選流量，而不是所有的流量都要靠媒體方篩選。這種情況下，結合媒體方的能力，又結合廣告主跟第三方的能力，多方協同，能使流量最佳化更好。
胡育輝：無論是電商還是短影片平臺，各方都在建立安全風控團隊，不論流量、詐騙，還是內容風控方面。具體行業特徵不一樣，應對也會有差別，但本質上是相通的。
當然，對抗黑灰產需要產業鏈的上下游來互動，去共享、共建、共治。如果能把所有的資訊串起來，大家聯合透過技術手法，在不侵犯使用者隱私的情況下，共同應對，不論是對廠商還是對社會都是有積極意義的。
Q6：在騰訊與黑灰產纏鬥的二十多年裡，騰訊防水牆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具體是如何發揮自身特色和優勢來對抗黑灰產的？
胡育輝：騰訊防水牆的角色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變化，並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
最初，騰訊防水牆定義為類似“警察”的角色，更多的是解決騰訊生態內的黑灰產問題，協助各個業務團隊去“抓”壞人。
之後，隨著產業網際網路、騰訊雲的發展，騰訊防水牆把在騰訊生態內的安全經驗，透過騰訊雲，開放給合作伙伴，這個階段角色定義為“保鏢和諮詢”。我們以合作者的身份，給廠商提供基礎安全服務，同時給到大家安全預警和建議，然後廠商再結合自己的業務特徵，去做針對性的安全防控措施。
現階段，隨著新業態的出現，黑灰產的升級、分工越來越精細，犯罪分子越來越專業，我們更希望去做基礎的協同者，跟行業協同，我們願意把這些能力協同開放，去共治黑灰產、黑勢力，踐行科技向善的理念，把行業生態建得更完善、更好。
Q7：能否結合相關實踐案例，整體介紹一下騰訊安全天御聯手騰訊防水牆打造的方案及相關能力？
陳炳文：騰訊安全天御跟騰訊防水牆一起打造的流量質量最佳化服務，是貫穿營銷全鏈路的服務，屬於prebid的環節。區別於傳統的事後審計，這種服務能在資金被惡意消耗之前，就攔截黑產的刷量行為。很多國際大型的日化廣告主透過我們提供的服務，把惡意覆蓋率提升了26%。
在服務的過程中，我們也發現，有些刷量其實是被動刷的，包括影視劇的全貼片，是電視劇買量方的刷播放量而導致廣告被刷。另外就是，爬蟲公司不斷地去爬搜尋引擎、爬各個頁面的播放或者瀏覽情況，這種情況下都會無意識地把廣告流量給刷了。所以，我們會跟廣告主說不同渠道的特點，讓他更好地做流量篩選。
另外，透過我們的服務也能提高目標人群的覆蓋度。比如品牌廣告主，他比較看重TA濃度。透過這個服務，我們能幫TA提高40%，幫助剔除虛假流量，同時又能幫他去定位更精準的目標人群，達到一個服務兩個用處的效果。
Q8：面對一直存在的廣告欺詐問題，廣告主、品牌主、媒體各方應建立怎樣的動態防禦機制來抵抗詐騙黑產？
胡育輝：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主要有三個方面：
第一， 大的方向，推動行業的協同，聯合行業一起去整治黑灰產。
第二， 從具體的技術上，用新技術去探索解決。比如利用區塊鏈、聯邦學習等技術手段，去促進行業發展。
第三， 在廣告行業的發展過程中，廣告形態一直在進化，比如廣告呈現方式、渠道和結算方式等。因此，尋求新的突破、新的產品形態以及廣告模式，也是很重要的一種解決方案。
數字經濟高速發展的背後，數字營銷無疑為營銷世界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助力和變革，但層出不窮的作弊、造假和利益紛爭，也同樣造成了數字營銷廣告行業的光怪陸離。未來，騰訊安全天御將攜手騰訊防水牆持續開放 “騰訊級”安全能力，協同廣告主、品牌主、媒體平臺抵禦黑灰產，共同打造一個健康綠色的生態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