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互娛X上海交大｜產學對話：虛擬偶像未來啟示論

7月28日晚，上海交通大學牽頭髮起了一場主題為“虛擬偶像IP發展之路”的線上研討會。上海交大文創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文創賦能-商業IP化運營學術主任姜進章與騰訊互娛市場總監劉星倫從學術和產業的雙重角度探討了虛擬IP在我國的發展情況以及未來趨勢。

在研討會上，姜進章帶來了《虛擬偶像的雙過程哲學——生命成長與運營發展》主題分享，從巨集觀角度分析了虛擬偶像IP發展趨勢及背後邏輯。劉星倫則是以從業者的角度，探討了《遊戲IP如何打造虛擬偶像》，並分享了騰訊在虛擬偶像領域的實踐案例和思考。


虛擬偶像的哲學源起：充實發展、自我造就

在談及虛擬偶像的源起時，姜進章引用了法國的著名的教育家懷特海的“過程哲學”： “過程哲學是試圖把世界描述為那些個體的實際存在物的產生過程，每一種實際存在物都具有自身絕對的自我造就能力”。該理論主張：實際存在物是一個過程，其中存在著從狀態到新狀態的成長，存在著整合與再整合的過程。整個宇宙，包括自然、社會和人的生命，都是有各種實際存在物的發展過程所構成的一條歷史軌跡。

姜進章用此理論深刻分析了虛擬偶像雙過程的發展。即虛擬偶像是一個虛擬技術+藝術的生命成長過程，也是一個機器+商業的重組發展過程。


首先，姜進章認為，虛擬偶像是一個生命體系，是一個逼近人類個人理想的產品。“如果我們創造了一個虛擬偶像，把虛擬偶像當成一個純商業品來在創造，它會很快就失去它的光輝，因為在這個過程中它沒有體現生命的成長。“姜教授如是表示。

其次，姜進章在雙過程哲學的指導下，對虛擬偶像的生命成果過程進行了建設性的學術探討。其一，虛擬偶像從二次元跨越至大眾範疇，乃至成為“人類的朋友”，是基於過程在時空世界中普遍存在的“自然而然的自我造就”；其二，過程哲學指出，特定的過程是人類經驗的縮影，因此在運營虛擬偶像的過程中，需要讓偶像成為人類經驗的某個中心。其三，懷特海指出：從現實中突破並有長期生命的事物，不是符合過去，而是適應未來。當大眾和從業者去了解、運營和創造虛擬偶像的時候，不應該僅僅去思考人類過去的歷史，也不應該僅僅去思考當下虛擬偶像如何生存，而是要記住符合未來的發展，適應未來的發展才是今天生存的價值。

最後，在技術與藝術如何結合、商業與機器如何重組的問題上，姜進章表示：“首先看內容，內容一定是優質IP，虛擬偶像的第一個過程是其萌芽生長。進入第二個階段，當虛擬現實技術成熟的時候，可以打造AR場景下的虛擬偶像；到了第三階段，要培育新生活的夥伴，也就是虛擬偶像在未來會和我們的生活的每時每刻都同在，進入社會互動，成為消費全過程的夥伴”。

虛擬偶像的產業化實踐：從輕到重，偶像孵化雙路徑推進

在產業端的實踐中，騰訊互動娛樂市場總監劉星倫分享了遊戲行業打造虛擬偶像“從輕到重”的兩種孵化路徑。

在劉星倫看來，遊戲本身就是虛擬偶像的平臺，玩家在遊戲過程中與遊戲中的角色進行了情感交流，接受了相關人設，並在互動過程中產生體驗。而隨著技術的發展，越來越多遊戲中的人物走出遊戲的邊界，開始和人們的日常生活發生交匯，它們開始做廣告、有了周邊、有了音樂作品。


劉星倫認為，虛擬偶像的發展取決於三個層面的因素。

第一個層面是使用者需求，網際網路和數碼技術的發展，使使用者在真實世界中的需求逐步“虛擬化”；

第二個層面是技術發展，整個虛擬偶像背後的技術和產業鏈是非常複雜的，包括造型、動作、形象藝術、聲音，以及在現實的場景下如何和人交流的技術，甚至ai技術等等。整個需求量的發展，與技術的發展也是密切相關的。

第三個層面是商業的模式。在商業的過程中，有非常多的不同的領域和不同的商業的模式，大家對於這些技術的應用，對於使用者需求的滿足又都各自不同。可能虛擬偶像的發展不是單線發展的模式，它一定是在各個商業的場景下，人們用這些底層技術去滿足自己這個領域內使用者的需求。


在關於遊戲行業如何孵化虛擬偶像的討論上，劉星倫引用了兩個案例：QQ炫舞的“星瞳”，與王者榮耀的“無限王者團”。

QQ炫舞是一個擁有10年曆史的遊戲IP，其在上線QQ炫舞手遊的同時，推出了名為“星瞳”的NPC形象，一開始這一形象是遊戲跨界的橋樑，漸漸的星瞳不僅將遊戲的東西向外引出，也慢慢地開始把外界的文化符號往遊戲內部引去，在這之後，星瞳也擁有了更多和現實中商業品牌合作的可能性。

虛擬偶像團體“無限王者團”的五位成員來自熱門手遊《王者榮耀》。由於《王者榮耀》是一個有著獨立IP、世界觀和英雄形象的遊戲產品，其英雄人物進入到現實世界的話，必然會受到一定限制。因此，製作團隊決定讓這五位成員雲、亮、白、信和守約“徹徹底底地投射到現實世界中”——基於王者的核心的價值觀，基本的人物形象和人設，在平行世界以偶像成團出道。

一開始，無限王者團以2D形象成團“營業”。隨著使用者更多的關注，無限王者團有了3D的形象，進一步脫離了遊戲的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發生更多互動。比如在無限王者團與國際彩妝品牌M·A·C的二度合作中，使用者可以直接在H5上在小顧客的臉上去試不同的色號，整個過程中也讓這次的跨界的彩妝聯名成為了M·A·C 2020年銷售中最熱的單品。


無限王者團與音樂產業、時尚產業和創新產業進行結合，一直試圖探索更多可能性。在主體業務上，無限王者團在成團後的一年當中發行了10首原創歌曲，其中影視跨界歌曲有劇集《長安十二時辰》的推廣曲和電影《緊急救援》的片尾曲；而在跨界商務合作上，無限王者團一年當中的合作品牌方也涵蓋了護膚、美妝、飲料、時尚雜誌等諸多領域。最近，無限王者團五位“哥哥”（網路用詞）身穿Givenchy七夕限定系列男士成衣首次登上時尚大刊《SuperELLE》封面，讓更多的人看到了虛擬偶像發展的無限可能。


劉星倫先生表示：“王者榮耀遊戲的核心價值觀是：不是一個人的王者，是團隊的榮耀。無限王者團作為一個團體，也帶著青春氣息，和大家一起不受限地成長，能夠發揮團隊的力量，大家一起肆意的去發揮青春的熱情，它的歌曲，它的形象，它的演繹，也更多體現了無限王者平行世界裡的的獨立定位。”

虛擬偶像未來啟示：技術革命下的體驗革命？

在虛擬偶像未來發展的探討上，姜進章在演講中還提到了 “後世”：基於智慧機器人大資料反饋，IP品牌能夠精準描繪使用者畫像，實現精細化運營。姜進章表示：“只有當虛擬偶像可以自己動手測繪，做到與環境融為一體、成為一個實體化的體系以後，才是它未來的發展。虛擬偶像的後世將是融入人們生活的新能力。”


姜進章預測，在未來的虛擬偶像的發展中，我們會了解到不同的需求將出現新的偶像。比如偶像機器人的出租業、偶像的維護業、程式進化的服務、大資料支援、更換人與器官等等。姜進章表示：“虛擬偶像將切斷生物依賴的最後一根繩索只是時間問題，她也將是人工智慧走向新人類的一個類比和隱喻的引擎。”


展望未來，劉星倫則認為技術的演進可能會有無數種新的變化，基於5G技術、人工智慧和實時傳輸技術、實時渲染技術的發展，在今天看起來仍然受限的一些與使用者交流的商業變現方式還能夠得到變化。

劉星倫表示：“如果AI未來能夠更好的進步，大資料、智慧寬頻裝置、影像裝置等技術能夠融入到虛擬偶像的打造的過程中，互動的過程可能真的就會變成真實的虛擬偶像。此外，當成像技術越來越先進的時候，虛擬偶像可能會與使用者有更零距離的互動。”

結語

在姜進章與劉星倫看來，虛擬偶像是粉絲、產業與技術催生的產物，在未來更會隨著各方面的完善持續精進，逐漸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正如姜進章所期待的那樣，虛擬偶像能夠進行更為大膽地“人格開放” 形成各種社會角色，即便會存在瑕疵與挑戰，也不必擔憂。就像主持人所總結道：“不完美正是有趣所在，是生活的有趣所在，也正是這個不完美讓人們覺得生活還有可以發展的空間”。

基於此上，此次研討會中學術與產業的交流碰撞，或許能為以後虛擬偶像的進一步發展增添一個新的註腳。

現場問答環節摘錄：

1、虛擬偶像和真人偶像相比，哪些優勢或者劣勢，是不是有了虛擬偶像以後，我們就再也不需要真人偶像了？

姜進章：通常我們向來認為人類它有一個非常豐富的東西，就是多樣性的存在。真人偶像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所講的一些“人設上的崩塌”，這對人類有非常大的教育作用。網上經常認為，人設崩塌好像不可思議，其實這才是真正社會的人生啟示。

當然，虛擬偶像永遠不停歇地工作，在現在看來是一個商業的優勢，實際上也是個劣勢。因為人們所要求的真正的偶像是反應內心的自我。如果這個虛擬偶像沒有任何自我，實際上它也有很大的危險性，會審美疲勞。所以，我認為虛擬偶像的劣勢就是沒有真正的自我，但真人偶像和虛擬偶像在未來的人工智慧階段能夠融為一體，在整個社會共生共榮，才是未來真正的有效發展。

劉星倫：完美人設現在看來可能只是我們生現實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未來有一天技術演進了，我們身邊充斥著全是這些完美的人設的時候，對於我們人類的發展來說，真的是一個好的事情嗎？這個可能要交給時間來去回答。這個充斥著多樣性的世界才是我們真實的生長環境。不管技術怎麼發達，我們怎麼樣去融入到虛擬的世界裡，最終還是要回饋到現實生活中。

2、炫舞是一個運營很多年的老IP了，那麼打造虛擬網紅的星瞳和對炫舞遊戲帶來的最直接的影響是什麼？

劉星倫：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我們沒有想到星瞳會從開始的遊戲宣傳的形象，慢慢地變成了炫舞世界和現實世界的橋樑。有了這樣一個橋樑，我們就能把現在年輕人喜歡的時尚、音樂，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接觸的一些品牌價值觀，慢慢的通過星瞳貫穿到遊戲的中。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從正向輸出，變成了一個反向輸入的過程。

3、現在的虛擬偶像開始帶貨，以及開始做品牌IP的代言人，那麼未來它的經濟價值還會體現在哪些方面？

姜進章：虛擬偶像主要還是在內容+商務，虛擬IP會融入到未來的所有生活中，會在很多的領域都存在。它從遊戲走到真實世界的時候，它也會參與整個社會活動，如IP的出租，教育的融入、 IP的工業製造。在任何商業活動當中，它都會體現出它的作用。

4、除了遊戲、角色、皮膚以及賽事活動以外的，虛擬偶像在品牌上還有什麼發展方向嗎？

劉星倫：其實因為我們現在的主業還是遊戲，所以我們所有的發展方向目前還是基於遊戲產業的發展去往前去走。但是剛才我也說到了，其實遊戲其實開始變成了一個越來越大眾的越來越廣泛的產業，它跟現實的行業中會有非常多的交匯。

除了我們說皮膚是設計領域的，還有音樂與賽事融合可能是電競領域的，他們中所孵化出來的虛擬偶像會不會以後進入到更多的領域，比如說時尚行業，最近無限王者團與紀梵希合作登陸時尚大刊《SuperELLE》，用極富生命力的形象契合了Givenchy的經典風格與摩登態度，展現了虛擬偶像在時尚領域的可塑性，也獲得了許多粉絲、玩家與時尚行業從業者的讚譽。比如甚至像是一些服務類的領域，或者說跨界進入到了影視行業裡去進行一些演出，我覺得隨著技術的演進都是有可能的。而遊戲本身產業的樣態其實也會隨著技術的發展也會有變化。

姜進章：人類有很多東西都是從遊戲走向現實世界。今後的遊戲，是更多創新活動當中的一個前史。遊戲讓人類擁有了另外一種或者多種人生的可能性，它不只是我們認為的休閒娛樂，而更多的是一種生活生命和可能性的體驗。

來源：手遊那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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