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好人工智慧戰爭未來智慧化戰爭之作戰構想

綠盟科技發表於2021-07-02

前言

這是一個快速變化的時代,顛覆性技術不斷出現,特別是在人工智慧(AI)領域。雖然人工智慧技術是由商業部門開發,主要用於商業用途,但其在軍事領域具有明顯潛力,因而世界各地的武裝部隊對尚處於雛形的智慧化國防體系進行了實驗,以便充分利用這些系統,完成戰時與平時任務。

澳大利亞也不例外,《2020年國防戰略更新》中明確對此領域撥款,開始將人工智慧引入國防。這一過程涉及開發人工智慧應用,解決特定的戰術級和戰略級軍事問題,建立熟練的人工智慧團隊,與合作伙伴和盟國合作,將道德融入人工智慧應用程式,並進行人工智慧實驗。今年,在澳大利亞首都地區費爾拜恩(Fairbairn)啟動了國防技術加速ColLab(Defence Technology Acceleration ColLab),表明該計劃正式落地。

Peter Layton的這篇文章圍繞這一主題,從戰術和作戰層面上探討了人工智慧在未來海、陸、空作戰行動中可能發揮的作用。這一領域鮮有研究。到目前為止,大部分討論都集中在關鍵的技術問題和關注點上。這說明,人工智慧或許能夠在未來戰爭中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但目前仍存在許多不確定性。本文首涉這一論題,必將引發諸多討論,澄清部分問題。

文章認為,人工智慧將應用於大多數軍事裝備;然而,它的通用性意味著在現有的作戰體系中人工智慧的應用可能只是初級水平。鑑於此,人工智慧在中短期內的主要作戰用途是“發現和愚弄”。人工智慧具有機器學習功能,能夠發現隱藏在高雜波背景中的事物;就這個功能而言,它表現優異,比人類更強,而且速度更快。然而,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騙過人工智慧。這樣說來,它優異的發現能力顯然不夠穩健。在海、陸、空作戰層面考慮應用人工智慧時,它的這兩個關鍵特徵或會產生巨大影響。本文探討的作戰構想與沒有人工智慧技術加持的作戰構想明顯不同。

本文所提出的構想旨在引發人們思考,探索在未來的智慧化戰場上人機團隊如何作戰。這樣的戰場在目前看來略失真實,甚至接近科幻。即便如此,許多國家已經積極行動,在規劃、研究和開發方面取得了巨大進展。調整軍事方向非一朝一夕之功。鑑於此,我們需要立刻行動起來。

 

Jerome Reid

隊長

國防AI主管

國防技術加速ColLab主任

資訊戰爭部

2021年1月


作者簡介

Peter Layton博士是格里菲斯大學格里菲斯亞洲研究所客座研究員、皇家聯合軍種研究所副研究員以及澳大利亞皇家空軍預備隊隊長。他擁有豐富的航空和國防經驗,因在五角大樓進行的兵力結構工作而被授予美國國防部長傑出公共服務勳章。擁有新南威爾士大學大戰略博士學位,曾在美國國防大學艾森豪威爾國家安全與資源戰略學院任教。在學術研究方面,曾獲得義大利菲耶索萊歐洲大學研究院的獎學金。他的研究領域包括大戰略、國家安全政策(特別是與中等國家有關的政策)、國防力量結構概念和新興技術的影響。他經常參與國防和外交問題的公共政策討論,著有《大戰略》一書。欲閱讀作者的文章和論文,請訪問https://peterlayton.academia.edu/research


引言

人工智慧(AI)技術發展迅速,已成為軍隊的重要組成部分。美國國防部已將對人工智慧的投資從2016–17年的約6億美元增加到2021–22年的25億美元,涉及600多個專案。中國已開始實施“下一代人工智慧發展計劃”,旨在在2030年前使中國成為人工智慧的第一大國,並將中國人民解放軍(PLA)從“資訊化”戰爭方式轉變為“智慧化戰爭”。更為引人注目的是,俄羅斯總統宣稱“人工智慧是未來……誰成為這個領域的領導者,誰就是世界的統治者”。這些上層規劃和響亮的口號已初見成效。

美國海軍(USN)的無人水面艇(USV)“海上獵人”號使用船上感測器、雷達和攝像頭的資料,透過人工智慧進行導航,在沒有船員的情況下從加利福尼亞航行到夏威夷,然後返回。同時,在美國國防高階研究計劃局(DARPA)的主持下,一架智慧化模擬F-16戰鬥機最近在多次模擬、近距離空戰事件中全面擊敗了一名經驗豐富的人類飛行員控制的類似模擬機。在類似的陸戰評估中,美國陸軍發現,智慧化部隊的戰鬥力是非智慧化部隊的10倍。

中國人民解放軍使用人工智慧來自動化指揮控制系統,制定預測性作戰計劃,應對情偵監資料融合挑戰,提高戰場決策的速度和準確性。此外,解放軍已在試航搭載人工智慧的無人水面艇,未來將用於南海,並開始試驗無人坦克,同時一家中國私營公司公開展示了使用人工智慧的武裝無人機群。

俄羅斯落後於美國和中國,但目前正在實施一項國家人工智慧戰略以迎頭趕上。在軍事領域,俄羅斯也有幾項工作正在進行中。其中一項主要工作致力於將人工智慧應用於資訊戰,包括心理戰(戰術上)和破壞敵國的社會凝聚力(戰略上)。另一項工作是利用人工智慧,透過開發無人駕駛地面車輛(UGV)、遙感器、戰術指揮控制系統以及無人航空載具(UAV,即無人機)來提高地面作戰行動的有效性。還有一項工作是國家防空網中的指揮控制系統的自動化。

這初步表明,人工智慧或許能夠在未來戰爭中發揮重要作用,但尚存在不確定性。人工智慧廣泛應用於民用領域,尤其是消費品領域,在軍事環境中,僅傾向於作戰部署。此外,Ëü在軍事領域的應用也未經過實戰檢驗。即便如此,因為這種技術的潛能,軍隊也絕不能忽視人工智慧應用。

需要注意的是,在可預見的未來可用的是狹隘而非通用的人工智慧技術。狹隘人工智慧(Narrow AI)能夠以相當於或高於人類智力的水平完成特定領域內的特定任務;其應用受環境所限。而通用人工智慧(General AI)具有完全的人類智慧,能夠完成任何領域中的任何任務。通用人工智慧何時實現尚無定論,但應該還有幾十年的時間。在軍事領域內,各國中短期想解決的問題是如何在現代戰場上應用狹隘人工智慧技術。

自然而然地,人們在定義人工智慧時往往與人類智力做類比。例如,2018年美國國防部的人工智慧戰略將人工智慧定義為“機器執行通常需要人類智力的任務的能力……”。這種理解將技術擬人化,同時不經意間將人工智慧的應用限制在只有人類可以執行的任務上。

實際應用中,人工智慧有時比人類做得更好,有時則不然。人工智慧和人類能力的維恩圖在某些領域可能會重疊,但若認為兩者一致則未免有失偏頗。人工智慧有一定的智力,因為它具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但同時又是非人類的,因此,思維方式與人類不同。

因此,本文的側重點是人工智慧技術所能實現的廣泛功能而非它與人類能力的關係。2019年國防創新委員會採用這種方法,將人工智慧定義為“用於執行目標導向任務的各種資訊處理技能和技術,以及在執行該任務時進行推理的手段”。

乍一看,這個定義似乎不夠精確,因為它沒有涵蓋人工智慧可能實際執行的軍事或民用任務。但這種模糊性正是當代人工智慧應用的一個關鍵屬性。人工智慧的應用方式多種多樣,因此屬於社會中常見的通用技術。例如,早期出現的電就是這種通用技術,現已得到廣泛應用,毋庸置疑,未來仍會長期存在並使用。電為原本死氣沉沉的機器注入了生命力,人工智慧將為它們提供推理能力,完成任務。人工智慧應該會引入到許多甚或大多數軍事裝備中,因此,未來戰場將不可避免地實現某種程度的智慧化。

為了在戰場上戰勝對手,軍隊會想法設法持續提升戰鬥力。長久以來,技術在戰場上一直是綜合應用,充分利用人類和機器的優勢,做到取長補短。人工智慧應該也是大同小異。相比於獨立行事,與人類穩妥合作預期會發揮最大效用。

考慮到這些因素,新技術本身並不會立刻給戰場帶來優勢,而是需要人類加以妥善利用。根據之前對早期技術創新的分析,用科學的思想指導新技術的使用是新技術在軍事領域得以成功應用的關鍵。歷史學家Williamson Murray和Allan Millet曾表示:

證據表明,首要任務是構想未來。軍事機構不僅需要進行初始的智力投資構想未來戰爭,而且必須殫精竭慮,不斷審視這些構想,辨別這些戰爭與以往衝突有何不同……(在這方面)任何對未來戰爭的構想幾乎一定是模糊、片面的,無法做到詳細和準確,更遑論科學意義上的預測性。然而,構想並不足以產生成功的創新。人們對未來衝突的看法也必須不偏不倚,與實際的作戰情況密切相關。

與現實的殘酷戰爭的聯絡主要體現在戰術層面。戰略規定了目標、總的方法和要使用的兵力,戰術則具體明確了這些兵力應如何對付狡猾、靈活的對手。戰鬥勝利不一定帶來戰略上的成功,美國對越戰爭就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反之,戰鬥失敗卻一定會導致戰略失敗。戰術上總是失敗的話,戰略再好也無法成功實施。Clausewitz寫道:“一切都取決於戰術結果……所以,我們認為,有必要強調,所有的戰略規劃都唯一取決於戰術上的成功……這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決策的實際基礎。”戰術一般包括對友軍的調遣(根據友軍之間的情況和敵人情況)以及這些部隊在戰場上的使用。

本文將這些線索串在一起,為未來智慧化戰場上使用人機團隊提出了作戰構想。這樣的戰場,特別是將陸戰擴充套件到空戰和海戰時,將會是線性和深度的結合,同時體現消耗和機動概念。這種作戰構想提供的廣泛視野會幫助讀者瞭解未來如何在戰術和戰鬥水平上使用狹隘人工智慧系統。

本文開篇討論了一整套人工智慧技術所涵蓋的各種技術要素,包括高階計算機處理和大資料以及雲端計算和物聯網方面的技術。第2章探討了如何利用人工智慧發動戰爭,並從攻防兩個方面提出了總體作戰構想。這些構想處於作戰層面和戰術層面之間的模糊地帶,涉及友軍的調遣以及己方在戰場上的武力運用。

第3、4、5章分別將智慧化攻防這兩個總體構想應用於海、陸、空領域。在調遣友軍和交戰方面,各個領域的戰鬥情況迥然不同,需要構想出不同的人工智慧使用方法。這三個領域無法簡單用一個概念全覆蓋,除非將其高度抽象到難以理解的地步。這種前瞻性構想接近於科幻。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每一構想都以當代的作戰思維為基礎,並對當前和新興的智慧化海、陸、空平臺和系統進行了探討,進一步明晰所提出的概念。

本文提出的作戰構想旨在拋磚引玉,希望讀者就未來以及如何為未來做好準備展開熱烈討論。可以這些作戰構想為基礎,探討其他智慧化戰場構想的實用性、可能性和有用性。對建議進行批判性地分析並不斷調整以便進行更深入的分析和改進,透過這一辯證過程,才能不斷最佳化作戰構想。

本文所述構想在性質和範圍上有所限制。就性質而言,為了更具針對性,對海、陸、空的構想是分別進行討論的。需要說明的是,這種針對性意味著某些領域(如俄羅斯在影響戰中使用人工智慧,或中國在社會管理和內部防禦中使用人工智慧)不包括在內。出於類似的原因,針對各領域的構想主要針對作戰,對後勤僅少量涉及,並避開了教育、訓練、管理和指揮控制等關鍵領域。需要注意的是,沒有討論網路和太空等新領域,僅提及了它們與傳統的陸、海、空戰術交戰的關係。

本文以人工智慧為研究物件,將這一新技術與作戰方式和戰術使用相結合。因為這一側重點,文章就不同於許多軍隊以往制定的眾多人工智慧戰略和計劃。總的來說,這些戰略和計劃著眼於內部,闡述的是如何研究、獲取人工智慧技術並進行具體應用。出於類似的原因,針對各領域的構想主要針對作戰,對後勤僅少量涉及,並避開了教育、訓練、管理和指揮控制等關鍵領域。需要注意的是,沒有討論網路和太空等新領域,僅提及了它們與傳統的陸、海、空戰術交戰的關係。

本文以人工智慧為研究物件,將這一新技術與作戰方式和戰術使用相結合。因為這一側重點,文章就不同於許多軍隊以往制定的眾多人工智慧戰略和計劃。總的來說,這些戰略和計劃著眼於內部,闡述的是如何研究、獲取人工智慧技術並進行具體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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