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Beta試玩來看，《莫塔之子》絕對是畫素藝術的巔峰，怎麼吹都不為過

說不清為什麼，我總是被畫素風格的遊戲所吸引。《八方旅人》剛出的時候沒有中文版，我咬著牙翻著字典把它打通了。《星露谷》也是，這遊戲還在EA階段，就騙我刨礦種地了不知多久。當然，這可能是時代原因，畢竟我最早的接觸的一批遊戲裡，畫素風格作品居多；不過同樣有幾個以前沒怎麼接觸過電子遊戲的朋友，《以撒的結合》、《泰拉瑞亞》玩得不亦樂乎。

所以我就想，畫素風格擱幾十年前，可能出於機能的限制，是開發者們不得不採取的表現方式，但現在它依然大行其道，肯定有別的原因。畫素風的遊戲的畫面成本不太高，這點和追求畫面細節，光線效果的3A大作完全不同，所以它們做的，大概是通過粗糙的色塊，塑造出了一種抽象的寫意感吧。其實你看，《八方旅人》那種移軸攝影似的對焦，讓遊戲世界形同微縮模型，也是在故意拉開和真實的差距。而它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簡直美到哭。


但是《八方旅人》也有自己的問題，就是徒具皮囊。縱觀整個世界，你的角色和人物，並沒有那些令人會心一笑的細節，畫面的層次，也是3D引擎做出來的，畫素本身的魅力表現並不充分。這就是為什麼昨天嘗試《莫塔之子》的Beta測試版以後，我感到那麼震驚了。這遊戲帶給我的視覺衝擊力，竟然超越了《八方旅人》。雖然沒有用多少酷炫的技術，但它細膩的美術風格本身就非常迷人。遊戲開始時整個山脈的遠景，地下冒險時望見的遺蹟，還有主角一家人溫暖的宅邸，都讓人難忘。

講個有趣的細節，主角家裡有許許多多的地毯，它們的紋飾複雜，色彩紛呈，讓人想到大名鼎鼎的波斯地毯，一看就知道製作組在上面下了很大的心思。後來我一查才發現，開發遊戲的工作室成員多來自古稱波斯，如今叫做伊朗的地方。差不多十年前，出於一些原因，這些人離開德黑蘭，去了美國德克薩斯，在那裡組建了新工作室Dead Mage，並完成了之前開發到一半的作品。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遊戲過程中能品出不同於歐美傳統的異國風情。這就是為什麼即使在畫素風遊戲裡，《莫塔之子》也顯得與眾不同。如果你對主流遊戲感到審美疲勞了，那確實應該試試看《莫塔之子》，看看波斯文化傳承千年後的模樣。


現在來說說故事本身。目前能玩到的Beta版本，只想當於一個引子，我們只能管窺點兒劇本。我們已知柏格森（Bergsons）一家人住在莫塔山腳下，過著寧靜幸福的生活，但隨著山裡爆發異象，腐化墮落之物四處蔓延，而我們的任務，就是用這一家子，一路殺將過去尋找解決的辦法。

聽起來這設定好像很俗套，可是它的敘事方式，已經和其他Rogue like遊戲拉開了距離。遊戲的玩法，決定了你幾乎不可能一命通關，而每次在深入探索途中被擊敗，就會被水晶送回家。有意思的是，你的每一次失敗都反過來推動了故事和劇情的發展。冒險中的許多特殊事件，也和敘事緊密相連。而故事中那個冷峻的旁白，總是讓我想起《暗黑地牢》。


我們在序章扮演的是角色是約翰（John），一家之主，也是父輩的角色。這個硬漢的武器是劍和盾，戰術偏向防禦和穩紮穩打。接下來，他的女兒琳達(Linda)也會成為可用角色。後者是一個弓箭手，典型的Hit&Run角色。看角色選擇介面，遊戲一共提供了6個可選角色，除了約翰和琳達，還包括了約翰的侄子。不過劇情裡，他的雙刀被媽媽沒收了，所以暫時無法登場。

雖然我們只能嘗試兩個角色，但已經足夠理解“家庭”在遊戲中的概念了。

我們所用的每一個角色，都有著自己的特殊武裝和動作模組，升級後還能解鎖不同的技能。隨著角色等級的提高，還有額外的被動技能可以解鎖。這些技能，能為家族裡的其他角色提供不同的增益。換言之，《莫塔之子》鼓勵我們多嘗試各種各樣的新角色。


另一個不得不提的部分，在於玩家角色的技能組合。目前絕大多數的Rouge-like暗黑類遊戲，玩家對於該如何養成自己的角色，都會固定的方向，基本上一套Build打到老，或者很少進行更改。可是《莫塔之子》裡，玩家的許多主動被動技能是在冒險過程中隨機獲得的。每次重新開始冒險，都會獲得完全不一樣的技能組合。參差多型乃是幸福本源，這種設計兼顧了角色的養成和隨機要素，非常值得讚賞。

實際上，作為一個Rouge-like遊戲，《莫塔之子》似乎是所有正確設計思路的結合體。它極富動作要素，加上稀缺的物品資源，讓我懷疑它從魂系遊戲裡汲取了不少靈感。你每次進入隨機生成的地牢，都需要重新收集技能物品來增強你的戰鬥力。


如果你死了——當然，遊戲設定上是你被水晶撈回家了——你的進度都將廢棄，所獲的道具也會清零。但你在冒險途中獲得經驗和金錢會得到保留，通過提升等級，強化基礎屬性，你遲早能打通橫亙眼前，看似不可戰勝的關卡。

Beta測試所涉及的關卡不大，但算不上簡單。那麼多敵人和陷阱都在盡其所能地消耗你的生命，而血瓶的掉落又相對苛刻。所以你是沒法一路無腦莽過去的，需要時刻關注自己的耐力和閃避條。至於地牢裡的隨機事件，它們會打破你一次次失敗時產生的單調感，而且也在推進故事的流程。


整個Demo的高潮，是兩層地牢之後的BOSS戰。我們要對付的，是一隻不停噴吐蛛絲、召喚其他蜘蛛的蛛後。這場戰鬥非常困難，我反覆摸索了兩個小時，通過在地牢裡反覆探險，攻擊和血量都在家裡進行過一定的升級後才終於過關。你只有在摸清BOSS的行動規律，而且操作得當的情況下才有望勝過它。雖然聽起來死了兩個鐘頭是件慘兮兮的事，但得益於死亡後的其他劇情推進，以及地牢裡的各種隨機事件，整個流程並不單調乏味。


從目前的內容來看，說《莫塔之子》是站在畫素藝術金字塔尖的作品之一併不為過。在我經過的所有關卡里，我都停下腳步欣賞了風景。說難聽點，就算拋開優秀的遊戲性不談，為了這個風景，我也願意在正式版出來後入手這遊戲。

唯一的問題是，這款幾乎可以從任何角度吹爆的遊戲，為什麼要到今年10月才發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