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角度聊聊「Web3+AI」：這個未來需要多久才來？

撰文：Babywhale，Techub News

2023 年至今，筆者一直在關注歐科雲鏈研究院有關於 AI 和 Web3 相關的研究報告，想了解這個過去的「知識盲區」有怎樣的發展。去年年底到 2024 年初，在研究了歐科雲鏈研究院與澎湃共同發表的 Web3 與 AI 的展望以及「對話 OKG Research」系列播客之後，有一些感想在此與各位讀者做個簡單的分享。

文章裡提到了有關 Web3 與 AI 結合的一些發展趨勢，包括 AI 對區塊鏈可擴充性、安全性的加持以建立可信數字社會基礎；區塊鏈對 AI 中心化存在的隱私問題及資料不可信問題等弊端進行補足；以及「AI Agent」對 Web3 體驗的變革性作用。

有趣的是，歐科雲鏈去年表達的觀點，很多與以太坊創始人 Vitalik Buterin 幾天前發表的《 Crypto+AI 應用前景和挑戰》中未來 Crypto 與 AI 的結合點不謀而合。

自從 AI 成為了香餑餑之後，Web3 領域很多「區塊鏈 + AI」以及「Crypto+AI」的專案開始湧現，無論是新專案還是老專案。大家關注的焦點開始轉向 Web3 與 AI 的結合，並暢想二者的結合能帶來的新一波浪潮。誠然，Web3 可以為 AI 帶來改變，可根本的問題是，這些改變是 AI 在可見的未來真正需要的嗎？

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我們的第一個話題是，究竟是新技術催生了需求，還是需求催生了新技術？

筆者的觀點是，真正帶來變革的新技術以及新的商業模式，都是「憑空製造」了需求。

就拿本文的主要物件 AI 為例，過去大家的思維都是利用 AI 來解決一些「明顯是痛點」的問題，例如語音識別。這類 AI 應用的的確確最佳化了一些流程，擁有一定的市場空間。但在實際體驗中，相信很多人都能發現一些問題，例如不靈敏、時常識別錯誤等，一度讓大家將其稱之為「人工智障」。在伯克希爾哈撒韋的 2023 年度股東大會上，巴菲特與芒格也表達了大家需要對 AI 熱進行冷靜思考的觀點。

你說 AI 解決了問題吧，有時候識別了半天還不如手動操作，但你說它沒解決問題吧，好像也不完全是。

從商業的角度來說，這類 AI 應用所屬的行業本身就不是一個具有巨大空間的市場，即使其中的所有人工部分全部被 AI 取代，也配不上 AI「技術革命」的名號。而以上，很可能就是 AI 之前其實已被用於方方面面，但始終「不火」的原因。

ChatGPT 的出現徹底讓 AI 火出了圈。而筆者的問題是，ChatGPT 是需求催生的，還是被創造出來後才發現了應用場景？

深究起來，很多人認為 ChatGPT 解決的所謂問題，都不是大多數人覺得需要 AI 解決的。當前很多的文書工作都可以使用 ChatGPT 輕鬆解決，但這些在一開始是被認為只能靠人類智慧完成的工作。

所以結論是，以 ChatGPT 為代表的大語言模型本質上是再造了生產力，以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式變革了被認為只有人類才能完成的生產方式。

唯物史觀告訴我們，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傑出人物很多時候只起到了引導方向的作用。但縱觀歷史，傑出人物很多時候的「引導」是決定性的，正如 OpenAI 帶來的變革。同樣的道理放在 Web3+AI 上同樣適用：如果 AI 的出圈是以如此意想不到的方式進行，那麼 Web3+AI 也將大機率不是以能按照邏輯推理出的方式走進大家的視野。

未來是「確定的」，只是何時到來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會碾壓一切的質疑與反抗，誰也無法阻擋。當然，這個過程會有曲折，就像區塊鏈在最開始被奉為教義的「去中心化」，已經悄然變成了「無需信任」和「無需許可」。

面對當下科技領域的兩大當紅炸子雞，我們對 Web3 與 AI 結合帶來的力量深信不疑，此前筆者所提到的歐科雲鏈有關 Web3+AI 的分析已幾乎囊括了所有在可見的未來值得探索的道路，有興趣的讀者可以自行了解，在此不再贅述。我想提出的第二個話題就是，如何加速這一高確定性未來的到來？

首先，雖然我堅定認為變革不會遵循常規的邏輯，但發展的初期的曲線仍然是線性的，變革只是量變到質變的跳躍。就像 AI 的發展，如果沒有大量「人工智障」的出現，行業也無法積累足夠的資金與人才。

因此，那些可以被我們想象到的結合點 —— 隱私、安全、訓練所用資料的可信、利用「AI Agent」最佳化體驗，仍然值得投入時間、精力與金錢進行探索。歐科雲鏈發表的文章中提到，AI Agent 可以作為提高 Web3 體驗的重要工具，類似公私鑰等複雜但必須的組建，可以讓不熟悉的人透過指令讓 Agent 自動完成操作，而人只需思考策略。

比爾・蓋茨也曾於去年 11 月 發文表示，五年內我們將從軟體時代全面進入 AI 個人助理時代。

當有了足夠的思考之後，質變的出現可能就來源於深厚積累之下某一天的靈光乍現。之前，香港大學哲學助理教授 Brian Wong 在做客歐科雲鏈研究院最新推出的 明星播客欄目時提到，人類相比於 AI 的絕對優勢是「缺陷美」和「靈感」，AI 依據資料呈現的完美結果，例如無暇的畫作就缺少了人類畫師多多少少存在缺憾的作品體現出的真實性。確定性的進步依靠不確定性推動，這種矛盾感在 AI 的發展上呈現出了似乎病態的美感。

這裡插一嘴閒話，Brian 在播客裡提到了一個點，那就是生成式 AI 給出的答案是依據機率生成，也就是根據使用者請求中的關鍵詞，在資料庫中找尋相關資訊並依據最大機率的（資料庫中出現最多的表述）來提供答案，所以只要資料本身有誤，AI 就會「一本正經說瞎話」。這就讓我想到，如何保證為 AI 提供真實有效的資訊與資料，以及如何利用 Web3 做到這些，可能是一個未來的創業方向。

在確定了方向之後，緊接著就是執行。目前我們已經能看到有不少嘗試將 Web3 或者 Crypto 進行結合的專案或者產品，這些嘗試也基本在向著邏輯正確的方向行進，但這就回到文初提出到現在一直沒有回答的問題：這些改變是 AI 在可見的未來真正需要的嗎？

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我並不反對在當下對二者的結合進行一些嘗試，但顯然這些被我們認為是問題的問題並非主要矛盾。如何讓進一步融入不同的場景，如何最佳化演算法、降低算力成本，Web3 的基礎設施能否進一步發展，可能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會比 AI 的中心化擔憂這些問題更加值得投入資源。

高瞻遠矚之後，我們迴歸普通人的視角，聊聊芸芸眾生可以為這一切做些什麼。

事實上，在科技的革命中，絕大多數人都是看客，我們的所作所為影響不了大勢所趨，但我仍想在此做一個呼籲。這份呼籲來自央視對小米科技創始人雷軍的採訪，雷軍表達了一個人性上的觀點：我們對於失敗者不夠寬容。

筆者對於 AI 行業的瞭解不多，但 Web3 行業「不夠寬容」的現象屢見不鮮。大量的參與者似乎都在追逐金錢的流向，對於沒有讓他們獲得預期收益的專案嗤之以鼻。某種程度上，使用者的主流思想帶偏了發展的方向，專案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來讓原本也不會長期使用的使用者滿意來換取可憐的流量。而大家似乎都忘了，沒有任何事物有義務為了你而存在：OpenSea 沒發幣，但這個很早就鎖定 NFT 市場的百億巨獸只靠過去的手續費也已然可以活得很滋潤；某 L2 的開發者怒斥逐利者引得群嘲，但它在 ZKP 與鏈結合上做出的貢獻可能超過了你所能想象。

少一些情緒化的表達，多一份對行業本身的尊重，我想我們可以在通往未來的旅程上少走一些彎路。

歐科雲鏈研究院在之前的 播客中探討了有關加密貨幣自由意志的話題。「只要我們能感知到自由意志，我們就不會失去自由意志」，Web3 與 AI 的發展，雖然當前看來似乎都在被資本綁架，但技術的發展終將變革生產力從而建立全新的社會機構，只需要我們遵循應有的發展道路，自由與統治終會找到自然的平衡點。

我們所期待甚至是恐懼的未來，離我們可能還有相當的距離。雖然「人類從歷史中獲得最大的教訓，就是人類從來不會從歷史中獲得教訓」，但筆者仍然相信，在過去科技發展的過程中走過無數彎路的我們，這一次可以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