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年底，我寫了一篇文章討論了中國 App 應用的使用者介面設計趨勢，僅僅過了一週，我就獲得了數萬獨立訪問量，文章還被翻譯成了中文、俄文和韓文。
我不清楚為什麼之前的文章會引起如此大的反響，因為在朋友們的眼裡，如果我出了舊金山就是個 “呆瓜”。不過有一點需要澄清的是，中國的軟體開發商絕不是隻會山寨模仿的 “小商小販”，更不是在防火牆背後過著索然無味的生活。事實上，那裡生機勃勃、欣欣向榮，中國市場充滿了人才，他們擁有與之不同的想法，以及對市場趨勢的敏感識別力。
對其他人而言，我的文章似乎是從另一個角度開啟了中國軟體市場這扇窗戶，讓人們看到了其中的價值和文化——其實，很少有其他國家的本土軟體輸入能像中國那麼大的規模。我的上一篇文章之所以能在中國的部落格圈被大量翻譯、轉載和分析，可能是因為之前還沒有哪個 “圈外人” 真正關注過中國本土 App 應用設計，也不知道其中與眾不同之處。
2016年 來了，猴年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對於 App 設計，我又有了一些新想法，這些也是我在寫上一篇文章時所沒有注意到的，希望能給移動世界帶來一些新進步。
之前我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使用者等級
年輕的時候，我很喜歡 phpBB 風格的論壇功能，之後卻因為 “社交網路” 的騰飛，這種功能很快便消失了，不過在中國市場裡，App 應用裡的使用者排名卻十分常見。在社交型別的 App 應用裡，這種功能是 “等級”；而在電子商務 App 應用裡，這種功能就是積分。使用者等級會以一系列徽章或是一條類似進度條的形式，顯示在使用者個人資料的頭像下面。通常，在一款付費 App 應用裡，一個 “VIP” 會員的名字（或頭像）旁邊都會有一個特別圖示。
（注：phpBB是一個論壇軟體，使用 PHP語言開發並開放其原始碼，模組化設計，具專業性、安全性高、支援多國語系、支援多種資料庫和自定義的版面設計等優越效能，而且功能強大。）
據說 QQ 是最先嚐試 “使用者等級” 功能的應用，他們的等級系統和線上時間相關聯，人們通常會在桌面 PC 上掛著 QQ，希望湊夠每天的線上時間，然後升級。
我本人並沒有經常使用 QQ，但是我的個人資料下的 “徽章” 卻比北約將軍制服上的還要多。微博說我現在是個九級使用者（可能是十級），好吧，我終於能發射 “魔法飛彈” 了。
“彈屏字幕”
這個功能一開始起源於日本，不過現在很多中國視訊網站和 App 應用也開始使用這一功能，通常 App 裡會有一個按鍵選擇開啟彈屏，一旦開啟，視訊主介面螢幕上就會顯示雜亂且實時滾動的使用者評論，這就是所謂的 “彈幕”。
一些我只在中國 App應用裡看到的圖示
我之前也提到過，很多中國 App 會提供主題選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大多數主題皮膚選項的圖示都是一樣的：一件 T 恤。我猜大家之所以都這麼做是有原因的，也許是因為 T 恤總是代表了新時髦，就像你的使用者介面新主題一樣。此外，使用一個畫筆噴漆工具就能做出來的圖示，其實也省了不少設計成本。
另一個有趣的圖示似乎也很受中國 App 開發商青睞，那就是 “快樂購物包”，這個圖示用來代表 App 應用內的購物功能，許多 App 應用內都有內建商店功能，比如慢跑 App 應用會銷售跑步裝備；音樂 App 應用會銷售耳機；微信和 QQ 也和京東合作；還有小米，每款服務都在嘗試給你銷售他們旗下更多的產品。
鍵盤&返回按鍵
蘋果 iOS 軟體開發包（SDK）允許開發人員在鍵盤右下方的按鍵功能。它會是一個灰色的 “返回” 按鍵，用來插入一個換行符？還是設定成一個明亮的藍色按鍵，可以執行類似 “搜尋”、“下一步”，或是 “傳送” 這些操作？
不用看，如果你正在設計一款即時通訊 App 應用，會選擇使用哪個按鍵功能呢？是允許使用者插入一個換行符方便編輯列表和多段落訊息（在這種情況下，你需要在鍵盤外的使用者介面裡的某個位置加入一個個性化 “傳送” 按鍵），還是隻在鍵盤上彈出一個藍色的傳送按鍵呢？毋庸置疑，後者的似乎更好一些。當你在手機簡訊裡輸入簡訊時，多久才真正需要換行符呢，對吧？難道使用者會真的在發訊息時，無意中新增一個換行符嗎？
不！錯了！當你把鍵盤右下角的按鈕設計成 “傳送” 按鍵，那麼在輸入空格鍵或是在編輯一條 “輸入中…” 的簡訊，又或在糾正一個錯誤拼寫的單詞時，就會很容易碰到傳送鍵。事實上，也很簡單，iOS 系統內建的訊息 App 應用，以及每一個西方國家開發的聊天應用其實都選擇了在鍵盤外放置一個個性化 “傳送” 按鍵。
這樣一來，使用者就不會再遇到上文提及的那些麻煩了，因為在輸入中文的時候，一般人不太會使用空格鍵，即便在寫句子時也不太用空格鍵（中文標點符號跟為突出，而且中文鍵盤也內建了空格功能）。不僅如此，通常這種鍵盤上也能讓你手指觸控到拼音輸入，更好地利用手機螢幕空間。因此，在每一款聊天 App 應用裡，選擇什麼樣的鍵盤按鍵，答案似乎已經非常清楚了，趕緊去把它放在你的鍵盤設計裡吧！
第三方瀏覽器
許多人不願意使用智慧手機裡預裝的瀏覽器應用，而是選擇一些第三方瀏覽器，比如 UC 瀏覽器、QQ 瀏覽器或是奇虎的 360 瀏覽器。事實上，根據專注於移動網際網路研究的資料服務公司貴士移動（QuestMobile）分析資料顯示，QQ 瀏覽器在安卓系統最受歡迎的 App 應用排行中位列第五，而 iOS 使用者更喜歡 UC 瀏覽器，這款應用在蘋果最受歡迎的 App 應用排行中位列第十二。
相比於移動作業系統內建的預裝瀏覽器應用，第三方瀏覽器的功能更多。他們不僅能夠節約頻寬流量，提高瀏覽速度，還有很多個性化功能，比如阻止廣告、多主題選擇、“夜間模式”、掃描 / 建立二維碼、頁面和視訊離線下載。當然啦，這些瀏覽器還會整合很多中文搜尋、新聞以及社交媒體網站。許多第三方瀏覽器還專門為電子書設計了不錯的使用者介面，支援離線閱讀。
儘管百度自己的瀏覽器不是很出名，但是他們廣泛安裝的原生 App 應用（能夠快速訪問其搜尋引擎和網站）本身，其實就像是一個第三方瀏覽器。在瀏覽網頁時，百度原生 App 應用已經包含了上述提到的那些第三方瀏覽器功能。不僅如此，百度旗下其他產品的迷你版本也都採用了這種設計方式（包括預訂外賣、雲檔案儲存、新聞、錢包等）。通常，當人們想要搜尋某個網站，甚至想要直接訪問某個網站時，都會直接開啟百度原生 App 應用，而不是系統預裝的預設瀏覽器。
去年，移動設計圈發生了些什麼事？
資料流量統計 +Wi-Fi驗證越來越簡單
中國移動使用者會很關心自己的移動流量套餐使用情況，事實上，有報導顯示中國平均月移動資料套餐使用量是 210MB，而美國則是 1GB。
因此 “手機管家” 這類實用 App 應用在中國非常受歡迎，騰訊和百度也都推出了此類 App，此類應用的功能，就是監測並記錄使用者手機的資料流量。一些普通 App 應用也會盡量選擇減少自己的資料使用量，一些新 App 應用和瀏覽器應用裡，還提供了 “無圖模式” 供低流量套餐使用者選擇。有些應用還採用了特殊的壓縮技術。
有一點我之前也曾提到過，就是絕大多數中國媒體 App 應用都允許使用者下載內容，然後離線觀看。舉個例子，如果下一季《紙牌屋》釋出之後，我可以在愛奇藝上下載觀看，但在 Netflix 上卻做不到這一點。
在中國，因為人們不想浪費自己的資料套餐流量，因此只要有 Wi-Fi 的地方，他們就會快速切換到無線網路。中國所有餐廳（除了一些最低端的飯店）都提供免費的無線 Wi-Fi 網路服務。
結果就是，中國移動市場出現了一批廣受歡迎的 App 應用，他們可以解鎖不同的熱點網路，或是分享那些加密網路熱點的密碼。它們甚至可以幫助使用者猜到密碼（通常中國人喜歡將密碼設定為八個 8）。小米公司很聰明，他們將中國使用者對 Wi-Fi 的依賴轉化成了一個賣點。小米作業系統的 Wi-Fi 連線使用者介面裡面含有 “徽章” 標記，帶有這些標記的無線熱點被認為是可以免費使用的好網路，同時，只需好友通過二維碼就能在一個加密網路裡分享密碼。小米甚至和一些無線熱點供應商達成協議，給使用小米裝置的消費者提供免費 Wi-Fi。
在商場和咖啡店這些公共區域裡開啟網路熱點，通常會有一個強制門戶登入頁面——你知道，當你想要訪問第一個網頁時，就會被導航到那個網站。在中國，這些閘道器頁面幾乎都需要使用者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獲取驗證碼，然後他們會通過簡訊息的方式告訴使用者驗證碼，確認輸入後才能使用無線網路。不過，這些公共場所提供的無線網路熱點之所以要這麼做，是因為法律要求使用者必須要給所有的 App 應用、網際網路服務提供商以及無線熱點提供這種 “真實身份識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通過一個認證的手機號碼（現在手機號碼必須要求使用身份證才能獲得）來實現。我覺得，如果國家安全域性來到星巴克，他們應該知道每個接入無線熱點網路的使用者幹了些什麼。而對於無線網路熱點提供商來說，這種身份驗證手段同樣能夠幫助他們及時處理那些佔用網路頻寬的使用者。
實際上，這些強制門戶登入頁面使用起來非常便捷，但是當它們和 iOS 整合成一種預設行為，似乎會讓人覺得非常憤怒。當使用者連線到一個無線網路熱點的強制門戶登入頁面時，iOS 會自動彈出一個 “單頁” 迷你瀏覽器，允許使用者完成所要求的相關操作，然後才能繼續訪問。如果你切換到簡訊應用去看下熱點服務提供商傳送的簡訊密碼，則必須離開 iOS 的預設登入頁面，此時你會斷開與熱點網路的強制門戶登入頁面的連線，只能回到系統 “設定”，重新連線，才能輸入簡訊驗證碼。最後，簡訊驗證之後，iOS 系統預設登入頁面上的 “完成” 按鍵只能通過一個導航活動才能啟用（如果是 JavaScript 驅動的強制門戶登入頁面則無法觸發這樣的導航活動）。每天，中國那些想要訪問熱點 Wi-Fi 的數千萬 iPhone 使用者都得忍受這樣的不便。
去年，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被發明出來啦，而且也已經被廣泛採用。現在，微信為無線網路熱點的強制門戶登入頁面提供了一個身份驗證應用程式介面（支付寶也有一個）。比如在飯店，顧客可以完全繞過無線網路熱點的強制門戶登入頁面，只需要掃描一下二維碼就能讓自己的手機自動連線、並通過認證，連線到網路熱點。
舉一個典型的用例吧，下圖是我住所附近一家韓國燒烤的店內餐桌，上面顯示了所有服務功能標籤：
採用這種驗證方法（而非帶密碼的單純功能路由方式）讓商戶有機會推廣自己的官方賬戶，這樣可以讓商戶以一種更多樣且能提供更多交易和更少垃圾資訊的方式接觸到消費者，為他們提供打折資訊和商家新聞。
絕大多數類似前文提到的熱點網路設定，都僅支援微信，不過麥當勞是個例外，他們不僅支援微信、支付寶，也支援傳統的簡訊。
有趣的驗證碼
如果你想在中國網際網路上做事情，會發現不少網站都使用驗證碼保護，通常是一串不連續的數字，不過有時也有不同。某些網站會要求使用者輸入中國文字或是筆畫。
其中最令人抓狂的就是 12306 官方鐵路訂票網站上的驗證碼（在美國類似的情況是奧巴馬總統推動的 Healthcare.gov 官方網站），該網站的驗證碼都是一些毫無意義，且難度極大地照片，使用者首次選對的機率非常低。
外賣大戰
在中國，飯店搜尋 App 應用的鼻祖是大眾點評網，他們在市場內的地位和美國的 Yelp 差不多，不過和其他每一款 App 應用一樣（比如 QQ、百度地圖、支付寶，甚至滴滴叫車），無論它表面目的是什麼，都會增加一些類似 “附近商戶” 的功能。有些 App 應用自己開發了附近商戶功能，有些則是通過其他 App 獲得 “白標籤”。但不管用哪種方式，他們似乎都不約而同的採用了相似的設計方法，用兩行彩色的圓形圖示來顯示。
在給使用者找到一個快速尋找附近商戶的方法之後，下一步要做什麼？答案就是讓預訂外賣變得簡單！
除了餓了麼、美團和大眾點評網之外，阿里巴巴和百度也在大力推動他們自己的外賣預訂服務。當我走在大街上，隨手就能拿到不同 App 應用傳送的外賣預訂優惠券。一些餐廳還把自己的選單輸入到這些 App 應有的原生使用者介面裡面。必勝客幾乎和每一款外賣訂餐 App 應用都有合作，使用者可以通過網頁瀏覽方式訪問必勝客自己的訂餐使用者介面。
我個人最喜歡的是百度，因為他有一個略顯過時的 “狀態” 功能，可以顯示你的訂單的更新狀態。我經常使用百度來預訂自己最喜歡的麻辣香鍋，或是在本地訂肯德基（中國的肯德基口味和美國不同，不過仍然有墨西哥雞肉卷）。
我的同事經常使用一個名叫 “連咖啡” 的服務，可以通過微信下單，它可以讓快遞小哥幫你找到附近最近的星巴克店，然後為你買咖啡。當我去星巴克，總是會遇到排隊買 30 杯咖啡的小夥子，一邊低頭刷手機，一邊刷自己的會員卡賺積分。
如果預訂食物還不夠滿足，這些 App 應用其實還可以提高多種型別的服務，只需一個點選，你就能召喚來女傭、大廚或是一大瓶清涼飲料。我總是覺得矽谷初創公司缺乏這種解決問題的決心，因為僅在這一點上，中國就已經打敗矽谷了。
支付寶無恥地克隆了微信
在中國，如果你要使用手機（在一個網站或是在現實生活中）完成一筆支付，有兩個主要競爭的 “錢包” 可供使用者選擇，一個是支付寶，另一個則是微信的錢包功能。
支付寶完全圍繞著金融和電子商務功能，它通常看上去是最直接的購物支付方式，在便利店裡買東西也能使用，甚至是給你刷牆的小哥也能用支付寶付錢。不過，如果是涉及到一些 “社交性質” 的交易，比如給好友付款，或在節日期間傳送紅包，使用者無疑會選擇微信。為什麼當它們已經有了一種錢包之後，還會使用其他應用的服務呢？
今年，微信和支付寶都希望能在對方的用例中增加自己線上上支付領域的市場份額。微信加入了陌生人付款的功能，即便和對方不是好友，只需通過掃描二維碼就能夠傳送和接收轉賬（在便利店場景下，則可以選擇錢包支付）。
支付寶也在優化自己的服務，他們的新嘗試更具野心。支付寶複製了微信的聊天功能，新增了一個 “好友” 標籤，希望藉此黏住使用者。支付寶不是說受到微信的啟發，讓他們的產品更具社交功能——而是直接全部複製了微信。兩者相似的可怕，絕大多數螢幕功能都是 “畫素到畫素” 的一致。事實上，支付寶希望使用者在和好友聊天的同時，能夠使用數字錢包；而微信則希望他們的聊天 App 應用能支援更多線上支付。
有趣的是，支付寶在完全克隆微信功能的過程中，還複製了微信朋友圈功能，他們叫 “生活圈”（生活……圈？）除了檢視好友的發帖，還能夠全屏檢視周圍人釋出的視訊片段。這個功能還真讓人感到有點兒興趣。我第一次開啟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周圍其他公司內的所有辦公室，以及那裡的人都在幹什麼。但在那之後，興趣消退，沒人再發過任何東西了。
每個人都開始銷售金融產品
為了再次推出自己的金融產品平臺——理財通，騰訊做了大量廣告。微信錢包螢幕頂部、電影票上，甚至是計程車裡都有理財通的廣告。
一個週末， 我簡直要被這樣的廣告給包圍。我在網上看視訊之前，在搭乘的每輛計程車上，所有廣告都和網際網路金融產品有關。在經過那個週末的廣告狂轟亂炸之後，我以為工作日能夠消停一些。但週一上班的時候，我的辦公室前面出現了一堆女孩子，興高采烈地向我介紹如何在這些 App 應用上購買基金：
事實上，很多 App 應用的錢包功能裡，都提供了一鍵點選購買金融產品的功能，比如支付寶，以及任何一家銀行的官方 App 應用。甚至小米公司在自己品牌下的各款手機裡，都預裝了 “小米金融” App 應用。在許多 App 應用的主螢幕介面上，只需簡單點選幾步，就能購買基金，收益率大約在 4%左右（不像之前 8%的高回報率）。我隨處可見這些產品的廣告，不過相比於在華爾街日報上做廣告的基金（通常比較穩定且可信），這些網際網路金融產品大多華而不實。
機器人
今年，微軟中國發布了一款人工智慧聊天機器人，名叫小冰，一經推出就受到了人們歡迎。她可以通過多種渠道訪問，比如網頁、獨立 App、微信、微軟小娜（Cortana）以及小米旗下很少使用的即時通訊 App 應用上的專用按鍵。使用者可以把一些惱人的問題拋給小冰，看看她是如何反應的，這很有趣。甚至有人非常相信她。她就像是 Siri、ELIZA 和 Cleverbot 的 “私生子”。
有幾款 App 應用也自己開發了機器人功能。百度 App 有一個 “度祕”，它更像是一款 “雌雄同體” 的機器人，就像是機器人瓦力的表親艾娃。這款機器人有一個獨立的應用程式，使用者使用自然語言就能進行搜尋查詢，尋找你附近的資訊，甚至還能說笑話。通過文字語言轉換，它可以大聲讀出所有回應。每次你開啟它，它會給你打招呼，而不是等待你輸入查詢。使用者可以像普通聊天那樣使用語音，或拼寫輸入內容，在這款應用的底部有一個功能條，顯示度祕可能做出什麼樣的回應 / 話題追蹤。
在淘寶 App 應用裡，有一個阿里小蜜，以一個卡通小蜜蜂的形象出現。使用者可以在主螢幕上安裝快捷方式，然後直接訪問。阿里小蜜可以回答使用者訂單的物流問題，預訂旅行，或是幫助搜尋網站上的相關資訊。但是它沒辦法講笑話。
儘管現在機器人很時尚，但我並不確定使用者是否喜歡用目前的這種方式和機器人進行互動。
iOS應用商店不斷錯過機會
今年，一款名為 Xcode Ghost 的惡意軟體病毒入侵了很多中國熱門 App 應用，這款應用繞過了蘋果的檢查，並且在應用商店裡上架了。這款軟體能做到這一點，是通過一個被感染的 Xcode 版本，再通過非官方下載的 Xcode 傳播，能夠在開發過程中通過 CoreService 庫檔案進行感染，使編譯出的 App 被注入第三方的程式碼，向指定網站上傳使用者資料。被感染病毒的 Xcode 可以通過百度雲盤（中國版 Dropbox）分散。
當然，導致出現這個問題的部分原因，是因為在某些地方的官方網站下載 Xcode 速度真的很慢。蘋果做出了回應，並更新了一些中國同地協作的內容分發網路，不過效果並不明顯。
由於某些原因，蘋果應用商店在中國並不能被較好利用。不管你登入美國應用商店，還是中國應用商店，訪問速度都比較慢。在某種情況下，點選完 “搜尋” 表情圖示之後需要等待五秒時間才能真正顯示出搜尋區，並顯示可用，這似乎看上去應該不是網路限制造成的。所以在中國，很少有人輸入關鍵字搜尋，就連微信官方賬戶也已經避免了許多 App 應用型別的搜尋需要。當人們想要安裝第三方 App 應用，通常會選擇掃描二維碼，這種功能在基於作業系統的應用商店裡還不支援。
我在之前的文章中就提到，中國的應用開發公司會利用自己 App 應用裡的各種交叉銷售方式，繞過蘋果 iOS 應用商店。或是使用 OTA 認證去安裝沒有通過審查的第三方 App 應用。
在最近的 iOS 更新裡，蘋果讓這些第三方應用授權變得更加複雜。但是因為官方應用商店的體驗非常差，導致很多使用者還是會繞過應用商店安裝未審查的第三方 App 應用。
事實上，某天我走在大街上，就收到了別人發給我的傳單（如下圖所示），上面就告訴我如何進入 iPhone 手機設定頁面，並信任這款應用的證照，這樣我就可以玩兒釣魚遊戲，並且賺取難以置信的獎勵。那會有什麼問題呢？
微信終於打敗了QQ & 移動邊緣
在騰訊公司的上季度報表裡，微信的越活躍使用者量已經達到了 6.5 億，超過了 QQ 的 6.39 億越活躍使用者量。不過 QQ 的總使用者量依然比微信要多，月活躍使用者量並不總是最有用的指標，但是這個拐點的到來，似乎比任何人預測的都要快。
雖然微信一直是媒體的寵兒，但其實它一直在和 QQ 競爭。當它推出了僅支援移動的即時通訊 App 應用，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仍然以桌面為中心的 QQ。QQ 團隊快速進行了應變，併成功推出了一些 App 應用的重新設計，提升了這款應用在移動裝置上的使用者參與度。
這種趨勢之所以如此明顯，其實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人們通常認為年輕使用者會非常喜歡新產品，但是對於同一家公司而言，通過在相同類別裡創造了兩個非常有競爭力，且被廣泛使用的產品，並實現了成功自我顛覆創新，也不太尋常。
正如我之前和同事交流過，中國仍然有數億人沒有使用微信，其中就有不少年輕人和比較偏遠地區的人。當然，中國也有很多地方甚至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網際網路。在一個擁有 13 億人口的國家，只有 6.49 億網際網路使用者，相對於很多國家的網際網路人口占比，這一比例其實並不高。
最近，我作為與微信和 QQ 這兩款應用合作的團隊成員之一，造訪了中國東北部的一座三線城市。在那裡，我們進行了一次調研，和當地人談論了他們是如何使用自己手機的。我們也在城市裡到處走了走，還吃了很多餃子。在當地，有很多手機小店，可以幫人們安裝各種應用。去這些地方其實是非常有趣的，因為我們發現這些地區其實並不是那麼落後和遙遠，和我們最初的理解有很大不同。
難以捉摸的移動未來
當我從舊金山離開來到中國，很多個人觀點都發生了改變。起初我非常擔心，覺得灣區可能是我工作過的、也是唯一最開心的地方，但現在，除了有時會懷念一下灣區的捲餅，我在中國的工作生活非常快樂。這是真的，毋庸置疑，有些事情肯定還是矽谷做的不錯，畢竟在今天的中國，還沒有開發出自己的作業系統、框架、程式語言或是開放標準供行業內的其他人使用。
不過當我思考這件事，忽然覺得絕大多數矽谷初創公司其實也不過如此。絕大多數資金和天花亂墜的宣傳其實都圍繞著一幫開發相同消費者 App 應用的創業者，將科技粘合在一起掙錢。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中國創業者們所做的事情其實一模一樣，而且也做得非常不錯。
當我第一次離開矽谷來到中國，並瞭解了中國的移動設計，寫了上一篇文章，我發現瞭解中國移動設計非常有趣，有時我也會自己暗笑，“哈哈，這些程式設計的真是奇怪”。不過，看到技術如何獨立發展，以及如何服務於底層使用者的需要，這個過程也非常有趣。
不過，也有很多事情難以捉摸。中國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案例，但是像印度和非洲絕大部分地區依然非常落後。全球網際網路滲透率依然非常低。隨著那些地方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使用網際網路，他們使用的 App 應用和作業系統可能不會和我們現在使用的類似，因為，他們會去尋找能夠解決更多問題的技術。
我真的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未來會發生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