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開源部門裁員“大地震”：多名開源功臣粗暴被裁

近日，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宣佈將裁員約 1.2 萬人，佔該公司員工總數的 6%。有報導稱，本次部分裁員名單是透過演算法來完成的。在這些被裁的員工中，有人剛得到高績效評估或高階管理職位，年薪在 50 萬至 100 萬美元不等。此外，裁員名單中還包括多位知名開源開發者，其中還有不少來自谷歌開源專案辦公室的員工。

據 The Register 訊息，被裁的開源大佬包括 18 年前建立谷歌開源專案辦公室的 Chris DiBona，Samba 的聯合創始人、谷歌工程師 Jeremy Allison;前開發者生態系統專案經理 Cat Allman;負責谷歌開源安全專案的新員工 Dave Lester。

其中，Chris DiBona 出生於 1971 年，今年 52 歲。在加入谷歌之前，Chris DiBona 是熱門線上網站 Slashdot.org 的編輯 / 作者，也是國際知名的開源軟體倡導者。他共同編輯了獲獎論文集《開源》和《開源 2.0》，併為大量出版物撰稿。他曾經還是 TechTV 上的 Linux 人物，並在國際上就各種開源問題發表演講。2004 年 8 月，Chris DiBona 加入谷歌，並創立了谷歌開源專案辦公室 (OSPO)。

61歲的 Jeremy Allison 也是谷歌開源專案辦公室的一員，同時也是知名開源軟體 Samba 的聯合創始人。Samba 是在 Linux 和 UNIX 系統上實現 SMB 協議的一個免費軟體，主要用於實現 Windows 和 Linux 之間互相共享資源。1 月 21 日，Jeremy Allison 在推特上公開求職：“剛被谷歌解僱。如果有人需要 SMB 1/2/3 協議或者開源經驗，我很感興趣。

在過去幾十年中，谷歌一直積極參與和推動開源發展，不少軟體更是依託開源的力量才能屹立不倒。甚至有聲音認為，谷歌的生死存亡全靠開源軟體。

既然如此，為什麼谷歌會裁掉這些在開源圈裡很有地位的開發者?

據 The Register 報導，谷歌的普通員工中沒有人知道具體情況。一位谷歌高管表示：“我們現在還不能完全瞭解所有的後果，但所有的人都還在公司的架構中。我想，經理們只瞭解他們的直屬部下，其他啥也不知道。這兒亂七八糟的，連個溝通都很少。”

一個可能的原因是為了縮減成本。財務資料顯示，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第三季度營收為 691 億美元，較上年同期增加 6%，儘管利潤減少了 16%，但是依然高達 463.4 億美元。

但市場對這一資料似乎並不滿意。紐約時報以《Alphabet 的盈利同比下滑 27%》為標題報導這一新聞，這一新聞“糟糕”到足以讓激進的對沖基金投資者 TCI 基金管理公司哀嚎：“該公司員工太多了，而且每個員工的成本都太高了。”資料顯示，2021 年，谷歌的平均薪酬為 295884 美元。

TCI 表示：“Alphabet 僱傭了一批最有才華、最聰明的電腦科學家和工程師，但是他們在整個公司的員工中所佔比例很低。”TCI 領導人 Sir Christopher Hohn 認為谷歌裁掉數千名員工的做法是“邁向正確方向的一大步”，他認為谷歌“管理層應該將員工人數縮減到 15 萬人左右……這意味著要削減大約 20% 的員工。”

谷歌裁撤開源力量或將自毀長城?

本次裁員，谷歌開源專案辦公室損失慘重。對於谷歌本次裁掉多位知名開源開發者，InfoWorld 認為這是一種極其短視的行為。這些被解僱的開源大佬們曾為谷歌開源儲備做出卓越貢獻，是當之無愧的開源功臣。

比如，Chris DiBona 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谷歌多年來數量質量雙豐收的各個開源專案當中，但他是谷歌開源貢獻文化的奠基人，帶來的積極影響超過任何其他員工。Cat Allman 協助谷歌舉辦大獲成功的谷歌程式設計之夏(GSoC)活動。一位直接受益於 GSoC 的使用者評論道，“你在谷歌的工作，透過 GSoC 對全球成千上萬人產生了巨大的積極影響。這種影響在發展中國家體現得尤其明顯，我也曾經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員。”

這些年，谷歌和開源早已密不可分。早在 2019 年，谷歌就曾以開源為主線建立起合作伙伴關係，與七家開源資料公司建立合作(包括 MongoDB)，又協助建立了開源安全基金會，透過提高關鍵開源專案安全性的方式降低使用者使用門檻。事實上，開源已經滲透到谷歌雲業務中的各個層面。雖然谷歌雲中有很多專案是閉源的(比如 BigQuery)，但開源的專案更多。

憑藉著 TensorFlow 和 Kubertnets 等大獲成功的開源專案，谷歌得以在公有云市場的競爭中進展迅速，甚至與 AWS 打得有來有回。雖然 AWS 也能運用這些開源成果並獲得更高收益，但谷歌的開源戰略無疑為其自身帶來了可觀的紅利。

此外，谷歌也在積極參與更多外部專案，這同樣有助於增強其社群影響力。看看雲原生計算基金會的 Devstats 頁面，就會發現谷歌在 Envoy、etcd、Knative、Istio 等專案中都扮演著關鍵、甚至是頭號貢獻者的角色。

InfoWorld 表示，也許谷歌的算盤是，既然開源貢獻已經被納入谷歌的標準運營流程，那就不需要 DiBona 這類谷歌員工的個人影響力了。但這忽略了一個基本事實，即正是 DiBona 及其他被解僱的貢獻者完成了幕後的架構設計、戰略制定、社群遊說和倡議執行工作，最終讓開源成為谷歌企業基因中的組成部分。

當前，開源已經成為谷歌在雲端計算大戰中保持優勢的重要因素，粗暴裁撤開源功臣，怎麼可能不引起人心浮動?

在未來，如果谷歌還打算繼續借開源這股東風，就必須認真考慮該怎麼規劃開源人才。歸根結底，行之有效的開源政策能帶來遠超投入的可觀回報，谷歌務必得記住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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