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關心社畜的DT君
來源：DT財經（ID：DTcaijing）
這是Celine在騰訊的第5年。從入職的那天起，這份工作幾乎滿足了她對於“完美工作”的所有定義。“大平臺、高起點、匹配一線城市房價的高收入……”，Celine毫不吝嗇對老東家的讚美。但隨著網際網路黃金期的過去，無限的產品瘋搶著使用者有限的時間，大廠人的日子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從容不迫。“現在騰訊內部有很多產品的生命週期很短，短到連員工都沒聽說過。”產品不成功，組織架構就可能調整。調整的結果或調崗或離職——“哪怕是剛剛入職的新人”，Celine告訴DT財經（公眾號ID：DTcaijing）。大背景下，不少網際網路人在這波洪流裡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受經濟形勢的影響，整體招聘形勢大幅收緊。領英資料顯示，“金九銀十”招聘旺季的新增職位數量同比2017年減少33%。脈脈資料顯示，在全行業中，IT網際網路行業是唯一人才差額為負（流出人數>流入人數）的行業。2018年最多的職場新聞莫過於裁員。2018年9月末，京東財報顯示，公司在第三季度流失超過800萬年活躍使用者。隨之而來的就是京東裁員的傳聞。從2018年9月開始，騰訊啟動重大組織架構調整，從中層開始動手。2018年年底的員工大會上，馬化騰再次表示，在幹部提升方面會拿出20%的名額優先傾斜更年輕的幹部……這一系列操作不僅對相應部門的員工產生了影響，也給別的公司人敲響了警鐘——沒有絕對安全的工作，只有在合適的時候主動離職、談一份還不錯的收入才是正確的選擇。於是，務實的網際網路人開始了一場跳槽大戲。而這場大戲的主角，莫過於百度。雖然2018年百度營收首次突破1000億元人民幣，但這份好成績來得有些晚。最高管理層的人才缺失，似乎讓“狼廠人”對公司失去了耐心和信心。陸奇的離開，更是直接拉開了百度人才流失的序幕。脈脈研究院的報告也證實了百度的窘境——2018年，百度是中國17家大型網際網路公司的Top 1人才來源。有人主動離開，也有人被動求職。除了架構調整的百度，網易結構最佳化帶來的裁員潮，也為網際網路人才市場提供了來源。2018年，《財經》援引一位網易員工的爆料稱，網易嚴選裁員比例在30%-40%左右；網易味央裁員比例接近50%；教育產品部則計劃從300人裁至200人以下；公關部裁員40%左右。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情況可能增加人才市場的擁擠程度——戰役失利。2017，為了和餓了麼搶奪O2O市場，美團不斷地吸收著人才。隨著阿里系形成了餓了麼+口碑+盒馬鮮生+淘票票+飛豬同盟，美團系不甘示弱地組成了一條由美團外賣+美團點評+掌魚生鮮+貓眼電影（已經微影合併）+美團旅行組成的戰線。對於競爭結果雙方各持己見，但資料明白地告訴著旁觀者——美團點評員工跳槽首選阿里巴巴，餓了麼最大的“人才補給站”也正是美團點評。看得出來，公司的子彈打得差不多了，士兵也就該走了。主動離開、被動離職、戰役失利，公司一系列的舉措和實際情況，讓轉會市場上的“X廠前員工”越來越多。那些本以為趁著網際網路高速發展期多吃苦，達成連升N級，薪水翻N番目標的年輕人（甚至是公司中層），也開始打包行李，尋找著市場上更具價效比的offer……從前，對於網際網路第一梯隊公司的員工來說，跳槽通常都處於一個BAT組成的閉環裡。百度和騰訊的員工集中流向阿里巴巴的同時，阿里的員工首選跳往餓了麼、螞蟻金服、優酷等阿里系公司。但現在這個閉環正在開啟，因為市場上出現了新的鯰魚——位元組跳動。2018年位元組跳動上位勢頭兇猛，是全年人才流入量最多的企業。年初，高歌猛進的抖音讓使用者如潮水般湧入了張一鳴的軟體工廠。據報導，位元組跳動的人員架構與傳統的網際網路企業不同。總共四萬員工中約半數都是在從事廣告銷售或內容稽核工作，一部分從事演算法相關，約5000名員工為軟體工程師。這家以個性化推薦演算法為推動力的技術公司，實際上是個勞動密集型企業。在2017年完成了既定的150億銷售業績後，2018年張一鳴給公司定下了500億的目標。因此，位元組跳動HR要做的就是招人、招人和繼續招人（今年，位元組跳動的營收目標提到了1000億，招人也仍在繼續）。與站在時代風口的位元組跳動大肆招人的做法不同，“落寞貴族”百度的招聘更加“小而美”——吸引專項人才，提前佈局未來。“百度在AI上的實力是全方位的，在百度能得到很多的學習機會”，Navy對DT財經表示。2018年底，主攻智慧硬體開發的Navy跳槽到百度AI部門，他看中的正是百度all in AI的提前準備。百度雲AI商用業務負責人李碩也曾表示，百度正從研究機構聘請專家，並透過自身優勢來培養AI人才，提前佈局未來的AI產業。回過頭來看，公司不斷增加的業績壓力是擴招的動力，位元組跳動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做法並不新鮮，因為2017年的“轉會標王”美團也做了同樣的事。在公司現狀不佳的情況下，百度等公司提前佈局未來，都想把AI這個故事講好。但當網際網路大環境總體遇冷的情況下，網際網路人還要不要繼續留在網際網路公司，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2018年，在騰訊工作了5年的Celine離開了鵝廠。她趁著網際網路金融餘溫未散，去了一家大型銀行。在騰訊的工作經驗以及當時傳統金融行業對網際網路的興趣，讓Celine在轉行過程中有了議價權。如今她正負責公司旗下一個網際網路方向的創新孵化專案，豐富的經驗也正在幫助公司順利地推進專案。從網際網路跳槽到金融行業，Celine並不是唯一的一個。從資料的角度來看，2017年，各大銀行紛紛佈局網際網路金融業務，大量吸收了來自百度、攜程、美團點評等公司的技術和營銷人才。
不過，由於各傳統行業掀起的“網際網路+”熱潮正在退燒，2018年網際網路行業與金融業、電信、房地產等傳統行業間的人才流動性明顯減弱。如今，不管是銀行招人，還是銀行人才擇業，都呈現出在金融圈內流動的特點。網際網路人再要想改行，難度要比之前大許多。於是，和網際網路曖昧許久的通訊電子領域，就成了網際網路公司人們的第一選擇。2018年通訊電子與網際網路行業間的人才流動較往年更為密切。尤其是華為，人才來源與去向Top3均被BAT承包，儼然成為“半個網際網路”公司。作家海明威曾在《流動的盛宴》裡寫下一句經典的“假如你曾去過巴黎，這輩子巴黎都會在你左右。”但在20世紀80年代，許多衝著這句話千辛萬苦趕赴巴黎的日本人，卻因為巴黎和想象中的模樣大相徑庭，最終患上了“巴黎綜合徵”——一種由於預想和現實間巨大差異而引發的心理疾病。中國的網際網路也是如此。但在這裡，我們不管它叫巴黎，我們叫它“圍城”。故事情節還是那樣，有的人想進去，有的人要逃離。但無論如何，真實的情況只有網際網路公司人們自己知道。設計 | 張梓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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