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近日，智慧產業媒體《智東西》對 OceanBase CTO 楊傳輝進行了專訪。在與智東西交流的過程中，楊傳輝向大家深入解讀分享了 HTAP 的核心技術、研發難點、落地挑戰，併為企業如何做出適合業務的資料庫架構選擇提供了一些參考建議。**

除此之外，作為深耕資料庫逾十年的專家，他也分享了對國產資料庫發展機遇和核心瓶頸的觀察。*（本文轉載自公眾號“智東西”ID:zhid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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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專訪原文分享：**

國產資料庫正在蓬勃發展，借勢分散式技術優勢，衝進了國際巨頭的地盤。

作為管理資料的基礎軟體，資料庫掌握著企業的命脈，牽一髮而動全身，尤其是在核心業務中，稍有差錯便可能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隨著國產化呼聲漸漲，這門長期被海外巨頭壟斷的關鍵生意，已成為本土企業勢必收復的“失地”。

就在近日，全球權威 IT 諮詢機構 Forrester 釋出的 2022 年度 Translytical 方向的資料平臺廠商選型報告，國產自研原生分散式資料庫 OceanBase 赫然在列。它也是全球唯三具備實現 Forrester 定義的分散式資料庫細分功能（單雲、混合雲、多雲）全覆蓋能力的廠商。

OceanBase 鑽研了長達 12 年的混合事務和分析處理領域，如今正在資料庫行業熱度高漲。

憑藉能承載高併發事務實時處理與大規模資料實時業務決策的能力，HTAP 有望為企業更高效地挖掘資料價值，大幅降低總成本。隨著國內相應需求蓬勃而生，投入 HTAP 方向的資料庫從星星之火漸成燎原之勢。

作為創始成員之一，OceanBase CTO 楊傳輝主導了歷代資料庫架構設計和技術研發，使其挺過支付寶交易系統、“雙 11”等極致併發量場景的考驗，服務超過400家金融、能源、交通等行業客戶，並主導 OceanBase 成為唯一一家在國際資料庫基準測試 TPC-C 和 TPC-H 上都打破世界記錄的國產原生分散式資料庫。

在與我們交流的過程中，楊傳輝對 HTAP 資料庫如數家珍，深入解讀了 HTAP 的核心技術、研發難點、落地挑戰，併為企業如何做出適合業務的資料庫架構選擇提供了一些參考建議。除此之外，作為深耕資料庫逾十年的專家，他也分享了對國產資料庫發展機遇和核心瓶頸的觀察。

## 什麼是真正的HTAP？HTAP≠OLTP+OLAP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資料庫的發展亦是如此。

早期資料庫大包大攬，到上世紀末，因應用場景日趨豐富，逐漸分化成 OLTP 和 OLAP 兩大型別，前者主管交易，後者專攻分析。如今，這兩大功能又走向融合。

隨著大資料浪潮奔湧而至，資料量急劇膨脹，許多業務場景需應對不斷增長的實時事務處理和分析需求。統一支援兩類功能的 HTAP 資料庫橫空出世，在企業級市場風頭漸盛。

**HTAP 有兩大顯著的優勢：低成本、低延時。** 這不難理解，一套同時能做兩件事的系統，相比兩套系統擁有更高的價效比；而且省去了繁瑣費時的ETL過程，降低延時，更好支援實時分析。

一時間，各路資料庫都開始貼上“HTAP”的標籤，雲端計算大廠也紛紛摩拳擦掌。

但對於企業來說，給資料庫上新，不免要付出試錯成本，因此弄清楚 HTAP 到底怎麼用、怎麼選型、重點考量哪些因素至為關鍵。這就涉及一個資料庫熱門話題——什麼是真正的 HTAP？

楊傳輝的答案是：**在高效能 OLTP 資料庫的基礎上擴充套件 OLAP 的能力，能很好支援實時分析。 **

國際資料庫巨頭 Oracle、微軟 SQL Server 以及國產分散式資料庫龍頭 OceanBase 都採用這種做法，與前兩者不同的是，OceanBase 底層是原生分散式架構，可擴充套件性強，因而能處理更大的資料量。

也有不少創企走的路線是在 OLAP 基礎上引入實時寫入，形成一個實時資料倉儲。走這種路線，如果不具備 OLTP 核心業務經驗，可能很難做到支援完整的事務處理能力。楊傳輝解釋說，業界有些“HTAP 產品”的事務處理效能較差，不是 HTAP 的問題，而是其產品設計實現的問題。

無論走哪種 HTAP 路線，都應保證一個前提—— **一套系統，一份資料。**

首先，將兩套系統簡單疊加、縫合的方案，不僅會導致成本上升、存在固有延時，而且兩套系統語法會有差別，很難精細控制資料流轉和資料一致性問題，到後續升級更會暴露出各種問題，限制企業級應用的發展。

其次，一些採用兩份資料的方案，透過 ETL 機制將 OLTP 的資料拉到 OLAP 系統中。這會存在天然的設計缺陷，因為避不開資料搬運，無論是價效比還是延遲都無法做到最優。

這也是為什麼從一開始，OceanBase 團隊就決定做基於“一個系統，一份資料”的 HTAP 資料庫，以將價效比做到極致。

**楊傳輝說，“一份資料”是從使用者角度看的，實際執行中，只要能在滿足 HTAP 處理需求資料的前提下最大程度降低冗餘，多個副本或者多種形態都可以被認為是“一份資料”。**

為了讓 OLTP 具備大資料量 OLAP 的能力，HTAP 需引入原生分散式架構和低成本儲存引擎，支援 OLTP 與 OLAP 間的資源隔離、複雜查詢和大資料量查詢，以及 OLAP 的資料開發和建模能力。

須注意的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真正的 HTAP 系統也不是萬能的。

理論上，它不會犧牲分析能力。但由於工程複雜度和產品成熟度問題，基於 OLTP 研發的 HTAP 資料庫，其 OLAP 能力會弱於專門的 OLAP 系統，因此更適合 OLTP、OLTP 與實時 OLAP 混合負載處理場景，不適合離線資料倉儲或大資料無結構化資料處理場景。

楊傳輝建議，企業開始做新業務，或是已有業務遇到一些傳統資料庫方案難以解決的痛點時，也許正是切入 HTAP 的好時機。

那麼企業選擇 HTAP 時，怎麼判斷這個資料庫方案，值不值得投入試錯成本，能不能未來長期用下去，為業務帶來價值？

他給出了一些參考維度：**首先是看落地經驗，** 在標杆客戶核心業務場景中實現規模應用的 HTAP 方案，說明足夠成熟穩定； **還要關注核心能力，** 比如在公開基準測試 benchmark 中的效能表現如何，生態工具是否完備好用。如果未來業務將發展至較大規模，那麼企業還需考慮 HTAP 採用的技術架構是否存在缺陷、穩定性和容災能力怎麼樣、能否實現業務的最佳價效比等。

從這兩個角度來看，OceanBase 儼然是不可多得的選擇。一方面，它是金融場景中最受歡迎的國產分散式資料庫，如今已積累涵蓋銀行、能源、電力、社保等行業的 400 多個外部企業客戶，其金融級容災、成熟穩定性已經得到充分驗證；另一方面，它在過去三年接連打破國際線上事務處理基準測試 TPC-C 和資料分析型基準測試 TPC-H 的世界紀錄，證明了自身的技術領先性。

取得這些成就的背後，作為分散式 HTAP 資料庫的先行者，自 2010 年誕生以來，OceanBase 一直在摸著石頭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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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C-C基準測試結果，紅框處為OceanBase的成績*

## 12年磨一劍，明年煉出HTAP成熟體

在 HTAP 這條路上，國產自研原生分散式資料庫 OceanBase 已經努力了 12 年。

楊傳輝認為，**堅持自研與落地核心業務場景，** 是 OceanBase 能將同行甩在身後的“殺手鐧”。

只有自主研發，才能完全掌握資料庫的核心，真正做出“一套系統，一份資料”的方案。因此 OceanBase 的每一行程式碼都由其團隊自主編寫。其經年累月在各種核心業務場景中持續沉澱的 know-how 能力，也為 OceanBase 構築了愈發堅固的技術及市場競爭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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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傳輝看來，其他企業要想仿照 OceanBase 的路線並追平其能力，會存在一個時間差。

但對於許多國產資料庫來說，它們甚至連“模仿”的條件都不具備——有多少像支付寶交易、雙 11 這樣關鍵又擁有超高併發挑戰的業務，敢讓初出茅廬、未經大量實踐檢驗的新型資料庫試練？

回想 OceanBase 過去 12 年的歷練，用楊傳輝的話來說，**幾乎是“步步難關”。**

OceanBase 研發分散式 HTAP 資料庫，是一個從 0 到 1 的過程，一開始根本沒有業務。就在團隊焦思苦慮之際，2011 年，淘寶收藏夾率先發起落地邀請——數百萬、數千萬使用者同時讀取商品資訊，導致原有資料庫動不動就崩盤，他們需要新的資料庫取而代之。於是，OceanBase 團隊立即為其量身定製了一個特殊架構，第一次證明了其資料庫的落地價值。

此時 OceanBase 團隊仍頂著巨大的壓力。淘寶收藏夾畢竟不算核心業務，對資料庫的要求沒那麼高，要想長遠走下去，OceanBase 必須進入核心業務場景，並經受住最嚴苛的考驗。

直到 2012 年 11 月，OceanBase 獲得了一個新的機會——擁有龐大業務資料量、高併發量並對故障幾乎零容忍的支付寶打算“去 O”了。只要 OceanBase 能接過這個重擔，此後它的金融業務之路，將是可預見的暢通。

經過兩年的歷練，OceanBase 在 2014 年終於迎來核心業務場景的大考——替換支付寶交易系統，扛住全國最大規模流量洪峰“雙 11”的壓力，做到整個系統的“絲般順滑”。

結果，OceanBase 一戰成名。

此後便是坦途一片：從螞蟻集團內部核心業務全面應用，到第一次被外部客戶採用，從支撐銀行、保險、證券等金融業務，到進入政府、公共事業、國家電網等更多非金融業務的核心偏交易業務場景，OceanBase 的落地之路越走越寬。

“做資料庫是要靠積累的。”楊傳輝說，“這是所有其他國產資料庫都拿不到的、無價的經歷，對 OceanBase 今天能夠成為分散式資料庫領域的引領者，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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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0 起步到服務 400 多個外部客戶，這些經歷起到了滾雪球般的正向迴圈，有了越來越多的客戶背書後，OceanBase 獲得了更多實戰歷練的土壤，其經驗融入到資料庫產品的迭代中，使其進一步拉大與同行在效能、穩定性方面的差距。

楊傳輝告訴智東西，過去半年，OceanBase 又取得一些新的進展，在研發新版本方面進一步最佳化了分析、資源隔離等能力，在落地方面也收穫更多新的行業關鍵客戶。“ **到明年年底，差不多我們就能有 HTAP 的成熟體了。”**

## 國產資料庫當打之年，奔赴“分散式”星辰大海

作為“卡脖子”的關鍵基礎軟體賽道，國產資料庫的興起已是必然。在楊傳輝看來，分散式資料庫正承載著其中最大的“彎道超車”機會。

在集中式資料庫賽道，微軟、Oracle 等資料庫巨頭寶刀未老，開源資料庫亦氣勢如虹，留給國產資料庫玩家的市場空間所剩無幾。但在分散式資料庫賽道，國內外企業起點差距相近，甚至國內面對的業務場景要求比海外更為苛刻，而越是具有挑戰的事，也往往能帶來倍速的成長。

“以前集中式做得很好，成熟穩定，但這有時候也會成為他們做下一代技術的包袱。”楊傳輝說，當分散式成為下一代資料庫的主流方向，那麼國產資料庫廠商的優勢就會體現出來。

他談道，**包括 OceanBase 在內，國產分散式資料庫已經由外圍場地邁入核心業務場景，其中 OceanBase 是在核心交易場景應用最多的。** 在解決一些小資料量問題中，OceanBase 也已經能做到跟 MySQL、Oracle 差不多的價效比。

以前企業可能更多將分散式資料庫用在邊緣場景作為補充，但近年來，OceanBase 已經做到將分散式 HTAP 用在不同行業的關鍵客戶核心業務場景中，並穩定上線、持續執行。楊傳輝相信：“分散式資料庫未來市場會特別大，幾乎所有的客戶都會優先選擇分散式。”

隨著更多企業走向數字化轉型、對實時性產生更高要求，在雲原生與分散式疊加趨勢的推動下，楊傳輝對分散式 HTAP 的未來預期非常樂觀。

他觀察到這兩年分散式資料庫的使用者認可度越來越高，但與 Oracle、MySQL 顯然還有很大差距。“比如 MySQL Oracle 的使用者數可能是百萬級、千萬級，分散式可能是幾百級、幾千級，這不是一個量級的。”

因此，當前分散式資料庫的受認可程度還有待提升，HTAP 仍處於發展初期，核心挑戰便是生態問題。這畢竟是個新興技術路線，很多企業或開發者可能對此感到陌生，需要透過開源、社群運營、高校合作等方式來持續培養更多的使用者習慣。國產分散式資料庫產品，還需解決語言、文件等問題。

也正因此，OceanBase 在去年 6 月宣佈開源，一次性將包含 300 萬行程式碼的全部核心能力開放出來，讓更多人成為分散式 HTAP 資料庫的開發者。他們還將持續在公眾號上發表解讀 HTAP 技術的系列文章，分享其已經實現的 HTAP 技術方案和場景價值。“我們有自信 OceanBase 在分散式行業裡的技術遙遙領先，我們需要的是這個行業變得更好。”楊傳輝說。

他相信，隨著分散式資料庫被越來越多的人採用，它又能解決單機問題，未來分散式資料庫會在絕大部分場景中取代集中式資料庫，他希望未來企業“選資料庫就選分散式資料庫，選分散式資料庫就優先選 OceanBase”。

## 寫在最後

做國產資料庫，是一件需要情懷，也需要敬畏之心的事。OceanBase 能遊刃有餘地支撐更多行業客戶的核心交易業務，絕不是僅靠技術優勢拉開差距，錨定分散式 HTAP 賽道、借勢移動網際網路時代浪潮、持續積累行業 know-how 等多重因素疊加，才造就了它今日的階段性成功。

現階段，國產資料庫正步入快車道，在大資料及人工智慧時代大展拳腳。據中國信通院測算，2020 年中國資料庫市場規模約為 241 億元，到 2025 年預計將增至 688 億元，市場空間巨大。

但風口之中，難免泥沙俱下，這既需要真正有核心技術的企業在混戰中保持定力、堅持自主研發與創新，也需要業界制定更嚴格的把關標準，為真正有實力的國產資料庫廠商保駕護航。

**“我覺得所有國產資料庫廠商應追求的，是去做一些替代核心系統的事情，”在楊傳輝眼中，這可能是最難的、最有社會意義的事，但其商業價值不一定高，因為替代核心技術的投入特別大，與替代一個外圍系統不是一個量級。**

”但是這件事情不能說等成熟了再去做，永遠都不會有成熟的那天，”楊傳輝的語調驟然抬高，“就應該跟一些有情懷的企業合在一起，趕緊把這個事情給幹出來。”

對話楊傳輝：國產資料庫新戰績背後，OceanBase堅持自研的初心與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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