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遊敦煌》，如何把真實的敦煌帶到你的耳邊

敦煌莫高窟第17窟——藏經洞。

作為20世紀人類文化史上最偉大的考古發現之一，藏經洞被譽為“中古時期的百科全書”。這裡出土的文物有經卷、文書、刺繡、絹畫等，覆蓋社會、地理、經濟、文學、藝術、科技等諸多領域，涉及吐蕃文、回鶻文、粟特文、突厥文、于闐文等語言文字，為研究中國及中亞古代歷史提供了數量極其巨大、內容極為豐富的珍貴資料。

騰訊攜手敦煌研究院，由騰訊遊戲CROS技術支援，透過高畫質數字照掃、遊戲引擎、雲遊戲等遊戲技術，生動復現敦煌藏經洞及其室藏6萬餘卷珍貴文物的歷史場景。聲音方面也體現了敦煌的不同朝代、不同場景風格的曲調。下面就帶您來聆聽千年敦煌的聲音。


千年古譜，在當今審美下的動聽詮釋

敦煌的一個標誌性的形象，就是反彈琵琶，同時敦煌除了壁畫外，最為出名的還有敦煌音樂古譜，那麼如何利用音樂元素展現敦煌，是體現敦煌文化的一個重頭戲。而且這次的專案也是數字藏經洞，那麼一定是用現代化的技術去展示悠久的歷史文化，從這個角度出發，古樸與當今的審美的結合就顯得尤為重要。


在古樸這一方面，團隊前期查閱了很多資料，發現了敦煌古譜有很多的版本，比如國內早期的上海音樂學院葉棟老師的版本，海外還有日本林謙三先生的版本等等。在敦煌研究院專家們的幫助下了解到，目前在國內符合學術界認可的一部敦煌曲譜的解譯版本，是由陳應時先生進行解譯的版本，因此團隊進行了一次多方合作，在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的幫助下，準備重新創作。

提起敦煌，也許大家腦海中響起的是異域風情，中東風情的旋律，然而在專案中，朝代的設定是盛唐，宋代，清代，在團隊與敦煌專家的交流中瞭解到，在唐宋時的敦煌音樂，是源於敦煌人民對於中原的嚮往，因此在那個時代，敦煌的音樂在旋律上更偏向於中原音樂的旋律，而清代以後流行的曲子戲的基調與專案的內容差異過大。

在前期的古譜改編選定的過程中，團隊曾經考慮過使用古譜中第7曲《又曲子》及第10曲《又慢曲子》。當時考慮到了前15曲中對首調7，3兩個關鍵音程的使用，還有4音，這些三全音的跳進進行會讓動機素材聽起來更貼近“敦煌”西域的聽感設定。

但最終我們選定了這部書籍中的《傾杯樂》，《又慢曲子西江月》這兩首曲目進行改編。讓我們來欣賞下改編後的曲調吧。

選取這兩首曲子的原因，是因為樂曲中規避了不協和音程，而專案是以文博類為主導，更多的是追求對歷史的呈現與還原度，讓玩家感受歷史中真實的敦煌。因此，在兼顧大眾認知聽感和展現還原敦煌歷史特點兩者之間，選取了更符合歷史中敦煌特點的旋律，而且這些旋律能很好的契合產品的畫面及展現的方式。


古曲展示

當然，考慮到玩家第一印象的重要性，作曲家也透過自己對敦煌元素的印象，自由創作了一首更為西域化旋律的音樂，在遊戲中的開場段落，以及華麗的場景中去進行一個音樂情緒的串聯。同時，如果直接完全復刻古曲的單音旋律放到遊戲中，又不符合現代觀眾的音樂欣賞習慣，因此團隊進行了更現代化的編曲手法，讓音樂更豐富，可聽性也更高。

在配器使用上，我們考慮到使用敦煌的原聲樂器，從音色和情緒的角度上，去貼近敦煌，例如在柔美情緒中，樂器上可以使用琵琶，箜篌等，在寫實場景中使用篳篥，增添一些神秘色彩，而在華麗段落中使用鼓類打擊樂器增強力度感。


敦煌樂器

實地採風，帶來真實的敦煌之聲

錄音機：Zoom f8，Zoom h8，Roland r26

話筒：Soundfield sps200

最為重要和困難的還是在我們的環境音的實地採風上，不論遇到什麼樣的環境，都會把最真實的聲音帶到大家的耳邊。因為此次的錄音是環境聲錄製，且涉及的錄音地點眾多，錄音環境複雜且錄音時間有限。因此音訊團隊採用了後期可變制式較多，且方便攜帶的多聲道話筒。sps200是一個ambisonics錄音話筒，需要四通道的錄音機，zoom f8和zoom h8均支援四通道以上的錄音，h8除了自帶的立體聲錄製之外，還可以作為f8的備用錄音機。同時因為此次錄音地點還會有山地，在行動式錄音機上，音訊團隊還選用了roland r26。

實地的採風其實對團隊在整體感受敦煌的環境起到了很大的幫助。其實在實地錄音這個領域，很多時候是意料之外，它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很多收集的素材，並不是提前能預料到的，這也正是音訊團隊想要去到敦煌進行實地錄音的意義。


比如九層樓上的風鈴，其本身是比較重的，其實團隊等了兩天才聽到風吹過它的聲音；

比如想象中的沙漠風聲，或者是之前聽到過其他作品中表現沙漠的風聲，都不如親自去到鳴沙山上時感受到的沙漠風聲來的強烈，那種沙子吹到耳膜上的感受是很強烈的，甚至強烈的時候超過了我們的麥克風防風罩的上限。

當然沙漠也有極為安靜的時候，在沙漠谷底時，可以聽到很遠的動物的叫聲，包括錄製到了敦煌當地特色動物咯噠雞，這些都是團隊在去到敦煌前制定的錄音計劃裡，不曾設想到的。


最終，音訊團隊將錄製回的A-Format的音訊素材，使用SurroundZone2+Rode外掛轉換成B-Format格式，然後再進行更多聲音制式的轉換。


此外，很多互動方式都是由真實的過程中提取出來的，比如繪製壁畫時，需要遵循粗泥層、細泥層、白灰層的順序製作地仗；開鑿洞窟時，必須從上到下打鑿。

正是這些對細節的考究，共同組成了數字藏經洞的“呼吸感”。

技術應用，讓音訊更生動

在數字藏經洞專案中，團隊使用Wwise音訊中介軟體來實現互動音訊的功能。便捷的實現了互動音樂，動態混音，多語言管理，以及開發了適配雲遊戲的外掛。

例如專案中為大家準備了六位使用者角色的形象可以被玩家選擇。對話語音使用sequence配置，為了掛接的便利性，在多語音的管理上，團隊使用event+switch group的管理方式，這樣在sequence上只需要繫結一次event，後臺根據玩家的角色選擇，調取不同的switch，即可獲得不同角色的語音聲線。


結語

專案組最後特別提到要感謝敦煌研究院的朱曉峰專家，作曲家趙亮棋，婁雲青老師，上海音樂學院出版社及陳應時先生，在數字藏經洞的音訊方面提供了非常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