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行久好像有點小癖好,特別是在野外探險這方面. 因為須臾族的這座島實在是太大了,幾代須臾族人也沒有把這座島完全據為己用,島上大片的還是荒地. 況且島上的人並沒有多少在從事種植業,人類利用的土地就極為稀少了. 這為行久的探險活動提供了極大的動力. 無論行久去哪裡,總能找到之前尚未去過的地方,從而給自己帶來一種奇妙的新鮮感受.
當時,須臾族人並不知道行久的神秘來歷,在一些人把行久神明化的同時,有另一批人覺得行久是探險的時候偶然來到須臾族的. 雖然這個說法很荒誕,但是也印證了探險在行久愛好中的重要地位.
須臾族人在島上的居住範圍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但是因為須臾族的人太少了,每當他們搬遷到一個地方,往往就意味著之前那個地方被他們廢棄不用了. 實際上,須臾族從一開始到現在只搬遷過兩次:一次是從島的深處搬到島上的湖邊,另一次是島被淹沒之後搬到外岸來. 後一次搬遷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們來講講前一次搬遷.
當須臾族祖先開始從事畜牧業之後,發覺牲畜帶來的用水量也在激增,因為島的深處取水太過不便,族長鬚臾在經過了認真籌備後下令:將須臾族遷到岸邊去.
但是他們並沒有把舊址全部拆掉. 相反,恰恰因為須臾族人的祭祀傳統,他們決定將這個舊址改造成歷代族長的紀念堂.
老一輩人的想法還是太不切實際了,輕易地就這麼被時間所證偽. 人們漸漸已經不去那裡了,到這兩代乾脆完全廢棄了. 因為那個地方太遠,哪怕是一年一度的祭祀遊行也不值得,因此,須臾將族裡的紀念堂(現在它叫族廟)搬遷到了他們所住的地方,在湖畔興建了一個,因此現在人們都到湖邊去祭祀,而且祭祀的頻率也高了. 以前遠的時候,一年一次還有人議論,現在,人們從一月一次,逐漸縮短到一週一次,再往後,凡是需要庇佑的大事發生的時候,人們都要去看一看歷代的族長們,來求心靈的慰藉. 從須臾開始,對祭祀下了規定:一週例行一次,此外可以自由前往. 從此,每天都能在族廟前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在祈禱.
就理論上來說,行久既然從須臾族獨立出來了,那麼也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族廟才對. 但是行久沒這麼幹. 為什麼沒這麼幹,就行久的脾氣來說,沒人能知道,唯一能說得通的解釋就是行久的考古癖. 至於為何考古癖能解釋這事,那是因為行久把族廟建在了原來那片被廢棄的舊址上.
從普通民眾角度來看,這件事似乎根本就無須解釋:因為歷代族長都是去那裡祭祀的,行久想要把自己的族廟改在老地方,無非就是自己保守一點,喜歡原來的地方. 其實在這一點上那些民眾可錯了,行久確實喜歡原來的地方,但根本就不是因為他自己保守.
何以見得?行久自從宣佈了這項訊息,帶著族人去族廟那邊連著住了七天,這七天裡他天天在野外檢視那些破屋子破倉庫,敲敲打打,好像是要發現什麼寶藏一樣.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裡早就沒有什麼寶藏了,但是對行久來說,這個地方本身就是一種寶藏.
先不說考古,因為從須臾開始,族人就沒有來過舊址這裡,而比較老的那些來過的人顯然是更願意留在須臾族的,因此,當行久問有沒有人知道那個舊的族廟在哪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應聲,靜的能聽見周圍的空氣被陽光加熱時的微微顫動.
這樣就不好辦了,因為舊的族址依山傍水,周圍又沒什麼木料,大家都是鑿山為居,族廟顯然也應該鑿在山上,而且為了防止野獸的侵襲,也理應建的十分隱蔽,那麼這個族廟應該怎麼找呢?
行久想到,反正不能回去問須臾,否則保準會被打出來. 反正自己這邊人多,全力去找能找到也有可能,那就都派出去找吧. 這麼想著,行久給自己的人做了分工,大家分頭散了.
沒一會,一個人跑回來:“您快去看看,找到一個很特別的洞”
“在哪裡?”
“有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