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美國人口都未能從這次的牛市中受益,真正獲益的只有位於最頂端的人群。
近日,彼得森基金會(Peter G Peterson Foundation)的一項民意報告表明,今年屢創新高的股市,對將近三分之二的美國人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影響。此外,幾乎只有40%的受訪者能正確說出2019年股市是在不斷上行的。 實際上,大多數的美國人口都未能從這次的牛市中受益,真正獲益的只有位於最頂端的人群。
分析師朗格盧瓦(Shawn Langlois)也表達了與美國經濟政策研究所最近一項研究同樣的觀點。該研究揭示了美國人退休儲蓄的日漸缺乏,以及收入財富的分散。朗格盧瓦表示:
“120809美元的退休儲蓄平均值與退休儲蓄中位數之間的巨大差距,是這個國家富人越來越富,窮人越來越窮的又一個例子。”
這並不是新鮮的現象。由於家庭繳納的所得稅各不相同,要計算可支配個人收入(即收入減去稅款)很大程度上只能通過猜測,而且非常不準確。更重要的是,這一指標被收入最高的20%的人嚴重扭曲,而收入最高的5%的人扭曲得更為厲害。人口普查局和國稅局的資料顯示,收入前20%的人的平均工資增長率明顯高於後80%的人。
事實上,大多數美國人都只能勉強度日。
這種水平的“儲蓄”讓個人維持退休後的生活水平已是困難,更別說能留有足夠的資金供個人投資“繁榮的股市”了。這證實了彼得森的研究,即“史上最長的牛市”與絕大多數美國人無緣,也證實了為什麼在長達十年的牛市後,55歲以上繼續在崗工作的人數有增長的趨勢。這不是因為他們不想退休,而是因為他們“沒有錢”可以退休。
日益嚴重的貧富不均
儘管全球央行努力通過推高資產價格以刺激經濟增長,但最終能從中受益的只有那些擁有實際儲蓄與可支配收入、能夠進行投資的人。
換句話說,股市已變成獨屬於精英階層的“俱樂部”。在貨幣政策提高那些本已十分富有的人的收入的同時,美聯儲卻已陷入了“涓滴效應”足以刺激整個經濟的誤區。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悲哀的現實是,這些政策只能不斷把中產階級的財富轉移至更富有的階層,然後造成人類史上最大的“財富差距”之一。
資本缺乏
目前的經濟擴張已經是二戰以來最長的擴張。當然,這種擴張是由反覆的人為干預而不是穩定的有機經濟增長所支撐的。如前所述,雖然近年來金融市場繁榮,但大部分美國人卻沒有參與其中,這不是因為他們不敢投資,而是因為他們沒有資本投資。
簡單地“維持一定生活水平”的能力已經成為許多人的問題,更迫使他們擔上債務。
從1990年開始,收入本身已無法滿足基本生活水平的需要,所以消費者轉而借債以填補“空隙”。然而,在金融危機之後,收入與債務一起都無法填補“空隙”了。目前,美國人每年幾乎有大約2600美元的赤字無法填補。
債務與收入問題讓個人幾乎無法積累財富,政府的資料也掩蓋了基本現實。最新資料顯示:
1989年至2016年間,按通脹調整後的價格計算,收入位於中位數20%的家庭淨資產增長了4%,達到81900美元。對於排名前20%的家庭來說,淨資產中值翻了一番多,達到811860美元。而排名前1%的則增長了178%,達到11206000美元。
換句話說,所有美國家庭的資產價值都得到了增長,總增長了58萬億美元。但三分之一的增長——19萬億美元,都流向了最富有的1%。
美聯儲無法解決的問題
美聯儲持續干預市場流動性的問題在於,這一舉動只能惠及那20%最富有的人,並且繼續擴大他們與其他人之間的貧富差距。而重要的一點是,目前的家庭淨資產與GDP之間的差距是有紀錄以來最大的,而之前的那些差距都要經歷非常痛苦的結果才能逆轉。
雖然這種家庭淨資產的“逆轉”都主要作用在高收入人群,但經濟造成的就業減少仍會進一步傷害到本已十分拮据的人口,讓他們無法好好積攢儲蓄與退休。再加上企業的鉅額負債問題,如果企業開始違約,那將會進一步收緊金融與信貸體系。
現實情況是,美國正陷入與日本一樣的流動性危機中。由於目前的經濟復甦推動了經濟週期後期的延長,下一次經濟衰退臨近的風險大大提高。危險在於,美聯儲現在很有可能無力通過使用貨幣政策來抵消下一次經濟的衰退。與此同時來臨的還有:
儲蓄率降到極低水平,耗盡生產性投資;
人口老齡化人數大大增加,佔全國人口比例最大,佔用社會福利資源的速度不斷上升;
經濟體嚴重負債,負債率超過100%;
全球經濟疲軟,出口量有所下降;
國內經濟增速放緩;
年輕人無法充分就業;
供需曲線缺乏彈性;
行業產出疲軟;
依賴提高生產力來抵消就業減少的影響;
綜上所述,美國股市僅僅是其專屬成員的“俱樂部”,而債務、通縮、就業等綜合問題不是美聯儲可以解決的。這些問題的爆發不是“會否”發生,而是“何時”發生。下一次的危機某種程度上會彌補貧富之間的差距,因為幾乎三分之二的美國人從一開始就未曾參與進這次的牛市中來。
來源:金十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