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Python正在吞食世界

AIBigbull2050發表於2019-08-27

這篇長文詳細寫了Python從誕生到流行的故事,專訪了Python發明人Guido van Rossum以及相關的一些人,展示了Python是如何成為最受歡迎的程式語言的。

誰能想到,30年後,一條蟒蛇因為人工智慧而席捲了全世界!這一切,都源於1989年的那個聖誕節。

一個名叫Guido van Rossum程式設計師在荷蘭的阿姆斯特丹待著,無所事事的聖誕假期有點無聊。為了打發時間,他開發了一個新的指令碼解釋程式。於是,現在機器學習的首選語言:Python誕生了。

Python以簡單易用而廣受歡迎,它簡單到即使你不是學計算機的人,也可以輕鬆的學會Python,開發一些可以提高工作效率的指令碼程式。

如今的Python,既可以將黑洞的第一張影像拼接在一起,也能夠在全球無數臺電腦上為駭客提供動力;它幫助Netflix將影片流傳輸到全球超過1億個家庭,為照片共享現象Instagram提供動力,幫助NASA進行太空探索。

但有個問題一直非常耐人尋味:Python究竟是如何從一個“閒散人員”的業餘專案開始,短短几十年便成為全世界最熱門語言的?

TechRepublic首席記者採訪了Python之父Guido van Rossum,試圖解開Python身上神奇的謎團。

就讓我們,從Python的身世說起吧。

為什麼是Python?

到底作者是怎麼想的才會起名Python?

Python誕生於1989年,距今剛好30個年頭。Python的誕生源於一次偶然,而Python的命名則源於一部喜劇。

那個時候,Guido非常痴迷一部喜劇《蒙提·派森的飛行馬戲團(Monty Python's Flying Circus)》。該劇在當時以革新的電視喜劇模式發展,一定程度地影響了日後的英國喜劇。因此Guido給自己新專案起了一個霸氣的名字:Python(蟒蛇)。

2年後,即1991年,Python首版正式面世;2000年,最負盛名版本:Python 2正式釋出;2008年,最具爭議版本:Python 3出世。

到底Python是因為什麼被建立出來的呢?

Perl指令碼語言與他在CWI工作的Amoeba分散式計算系統不相容,是促使他自己開發一門語言的關鍵。

一個人開發一門語言,難度那是相當大的。好在當時而立之年的Guido已經有了相當的開發經驗。此前,他花了三年時間在CWI的一個團隊工作,建立了一個解釋性程式語言ABC,已經深入瞭解了構建執行程式設計師指令的直譯器需要什麼,以及新語言所需的語法構建塊。

而ABC並不成功,他看到了ABC身上的很多缺點,例如:不可擴、不能直接進行IO、傳播困難、過度革新。因此在寫Python的時候,Guido從一開始就奠定了“開放”的基調。

Python本身被設計為可擴充套件的。並非所有的特性和功能都整合到語言核心。Python提供了豐富的API和工具,以便程式設計師能夠輕鬆地使用C、C++、Cython來編寫擴充套件模組。Python編譯器本身也可以被整合到其它需要指令碼語言的程式內。

因此,有很多人把Python作為一種“膠水語言”使用。使用Python將其他語言編寫的程式進行整合和封裝。在Google內部的很多專案,例如Google應用服務引擎使用C++編寫效能要求極高的部分,然後用Python或Java/Go呼叫相應的模組。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開發出Python這樣的語言呢?

30年,Python正在吞食世界

當時的Guido也是個典型的理工宅男,沒有太多的社交生活。再說當時也沒有WhatsApp、Tinder。Guido基本就是看電視、程式設計,或者看電視的時候順便程式設計。

同樣作為一個典型的理工宅男,親手創造產品的衝動總是如影隨形。在一個無所事事的聖誕節假期,Guido決定自己動手,親自設計、開發一個大專案,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寫程式碼、進行佈局和設計。程式設計這件事情,比電視劇更讓他沉迷。

從1989年開始,Guido就一直是Python的決策者以及主力開發者,因此Python社群經常稱呼他是終身仁慈獨裁者。

到底誰是Python的第一批種子使用者?

Guido剛把Python做出來,需要有人來使用。但當時Guido並不是什麼意見領袖、名人大腕,加上那時候還沒有網際網路,雖然手捧著Python這把屠龍寶刀,卻難尋屠龍的劍士。他硬是說服了兩位同事,成為Python的第一批種子使用者。

那個時候,Guido對這個小蛇蛇並沒有什麼大的期待,只要有人用就感覺很開心了,也算辛苦沒有白費。

1991年,Guido透過alt.sources新聞組向世界釋出了Python。從此,一傳十,十傳百,Python收穫到了越來越多的使用者,Python社群也開始活躍起來。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成功了!

為什麼Python贏了

下圖顯示了各語言的增長趨勢。注意哪條加粗的紅線,Python可以說締造了一個奇蹟!

30年,Python正在吞食世界

怎麼會這樣?

Guido覺得,開發者之所以熱愛Python,因為它解決了開發者的痛點,也就是Guido開發Python的初衷:開發者需要一種高階指令碼語言,在易用性和功能性之間取得平衡、在處理複雜邏輯時沒有Unix shell的限制;能夠像C語言那樣,全面呼叫計算機的功能介面,又可以像shell那樣,可以輕鬆的程式設計。

分析公司Gartner的應用程式平臺戰略團隊的研究主管Fintan Ryan表示,Python清晰易讀的語法,在贏得開發人員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無論是現在還是在20世紀90年代,即使將這種重要性歸因於縮排已經證明是分裂的。

除了這種可讀性之外,Guido還表示,從早期開始,Python就提供了一系列內建功能,例如具有類和異常處理等功能;提供了對lambda、map和filter等函式的支援等。

在Python的開發過程中,社群同樣起到了重要的作用。Guido自認為自己不是全能型的程式設計師,所以他只負責制訂框架。

如果問題太複雜,他會選擇繞過去,也就是cut the corner。這些問題最終由社群中的其他人解決。

社群中的人才是異常豐富的,就連建立網站,籌集基金這樣與開發稍遠的事情,也有人樂意於處理。如今的專案開發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龐大,合作以及開放的心態成為專案最終成功的關鍵。

而網際網路也是成就Python的重要推力。Python被應用於Web開發,迎來了Python的一次井噴。

到1994年,Python引起了Michael McLay的注意,他當時美國國家標準局(NBS,現在是NIST,美國國家標準與技術研究所)擔任高階職位。

為了向局內的其他人推銷Python,McLay邀請當時還在荷蘭CWI工作的van Rossum到NIST做兩個月的客座研究員。這個職位後來被證明是Python未來發展的催化劑,也是van Rossum人生中的一個重大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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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 Rossum 與Warsaw和Roger Masse在第一次Python研討會上,當時他們一起在CNRI工作 Credit: Barry Warsaw

正是擔任這個職位期間, 第一次Python研討會在國家統計局的辦公室舉行了,van Rossum、Barry Warsaw以及其他早期Python愛好者聚集在一起,討論他們正在用Python做什麼,以及對這種語言未來發展的希望。

在國家統計局的辦公室裡, van Rossum 見到了羅伯特·卡恩(Bob Kahn)。卡恩因參與開發了網際網路的一項基本技術——TCP/IP協議而聞名。

那次會議的結果是van Rossum得到了一份工作邀請,與卡恩一起在國家研究計劃公司(CNRI)工作。CNRI是一個位於弗吉尼亞州的非盈利研究組織,專注於網路技術的戰略發展。

那時Python已經解決了對一種新型程式語言的需求,van Rossum說正好是在他開始質疑自己在CWI的未來時,這份工作邀約恰逢其時。

他說:“CWI更像是一個學術機構,他們對我施加了輕微的壓力,要麼讓我攻讀博士學位,要麼讓我面對不得不到別處找工作的前景。”

“那時我已經35歲了,攻讀博士課程的前景並沒有真正吸引我。早些時候,由於Python的原因,其他一些潛在客戶找到了我,在打了很多電話並思考之後,我決定拒絕他們。但在這裡,我喜歡這裡的人,喜歡他們提供給我的東西,喜歡這個專案,我就去做了。”

正是在CNRI, van Rossum在一群Python愛好者的幫助下,將許多用於管理Python語言的結構組合在一起。1995年4月加入CNRI後,van Rossum領導了一個小型開發團隊,致力於開發名為Knowbot的程式,該軟體被稱為移動代理,設計用來執行跨分散式計算機系統,比如網際網路。

這個團隊使用Python工作,加入van Rossum的還有Jeremy Hylton、Roger Masse、Barry Warsaw、Ken Manheimer和Fred Drake,他們都將在Python社群中發揮重要作用。

van Rossum說:“我們最終形成了一個由4到10人組成的團隊,其中大部分人在CNRI工作,他們是Python開發的核心。”

當van Rossum在CNRI工作時,這個團隊幫助他建立了python.org網站、用於管理核心程式碼庫更改的CVS伺服器,以及用於改進和維護Python語言的Python特殊興趣組的郵件列表。

自1991年公開發布以來,Python使用者群體顯著增長,到2016年,該語言已經吸引了相當大的全球使用者群。在此期間,隨著Python軟體基金會(PSF)前身的建立,語言的管理開始形式化,該基金會於2001年成立。隨著社群的發展,從1994年開始的兩年一度的Python研討會逐漸演變成更大型的年度活動,並最終演變成PSF的年度PyCon,直到今天仍然很受歡迎。

到了21世紀之交,Python語言發展到非常大,有一個相當大的社群在其發展中發揮著積極作用,而在1994年的夏天,早期Python使用者對這門語言最擔心的事情是“萬一Guido發生車禍怎麼辦”。

然而,Van Rossum繼續扮演著核心角色,他是這門語言的核心的想法從未消失,他得到一個暱稱 “仁慈的終身獨裁者”(BDFL),這個半開玩笑的頭銜流傳了多年。

Ryan說,一種語言的建立者充當這種語言的管理員並不是不尋常的事,他引用了Perl語言建立者Larry Wall,以及Node.js的Ryan Dahl的例子。但是他說van Rossum在Python的管理上是公平的。

實際上,透過核心開發人員社群之間的公開辯論, van Rossum將Python開發的開放性歸結為Python成功的決定性因素。

Python的演變

在這期間,Python取得了重大飛躍,特別是2008年Python 3.0的推出使該語言現代化了,最近該語言的管理方式也發生了重大變化。

這些變化是去年觸發的, 當時van Rossum辭去了BDFL的領導角色,原因是社群對PEP 572提案中引入“賦值表示式”爭論不休。

雖然引入賦值表示式是為了讓編寫程式碼更高效,但van Rossum在網上遭到了反對修改的人的嚴厲批評,一些人認為使用賦值表示式會降低程式碼的可讀性,難以維護。

Van Rossum說,他習慣了就新功能進行辯論,但正是一些詆譭他的人的頑固態度,以及某些攻擊他個人的舉動,使他決定辭職。

“我對那些技術上持不同意見的人在社交媒體上開始抱怨說決策流程被打破了,或者說我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感到非常失望。我感覺背後受到了攻擊,”他說。

“過去,如果要對語言的變化或功能的改進做出決定,很顯然,一群核心開發人員會討論這件事的利弊。要麼會出現一個明確的共識,要麼,如果沒有那麼明確的共識,我會在腦海中反覆考慮,然後做出決定。在PEP572專案上,儘管它很有爭議,但我選擇了肯定的答案。”

“這並不是一場反抗,但我覺得我沒有得到足夠多的核心開發者社群的信任,來支援我繼續前進。”

他認為,這種爭論變了味兒的部分原因是今天使用Python的人太多了。

“Python社群的規模如此之大,這可能也是原因之一。當然,達成任何形式的共識都比較困難,因為無論你怎麼決策,總會有一些異見人士。”

30年,Python正在吞食世界

Python核心開發人員Mariatta Wijaya對選舉Python指導委員會來監督該語言的開發表示歡迎。來源:A. Jesse Jiryu Davis

今年早些時候,負責維護和更新Python參考CPython直譯器的Python核心開發人員選舉了一個指導委員會來監督該語言的未來。Van Rossum和Warsaw以及其他核心開發者Brett Cannon、Carol Willing和Nick Coghlan一同當選。

Warsaw說,對使用者基數增長如此之快的語言進行管理是必要的。

“要是25年前可能還好,當時Python社群很小,Python語言也比較小,但現在它真的太大了,完全讓一個人負擔是不行的。我認為,僅僅是為了Guido個人的健康和對社群的參與,將這種負擔分攤到五個人身上比較好。”

每次新的Python功能釋出後,指導委員會都會進行新的選舉,Warsaw說這將為下一代領導語言鋪平道路。

他說:“如果Python在25年後還能保持健康,那就不會是Guido和我在管理了。”

指導委員會的成立也受到了更廣泛的Python核心開發人員社群的歡迎,核心開發人員Mariatta Wijaya說,這一舉措感覺像是朝著正確的方向邁出了一步。她說:“對我來說,指導委員會比一個人決定一切要好——這是太大的責任和負擔。”

Python的未來

雖然Python繼續以驚人的速度吸引新使用者,但社群內的一些人看到了未來的挑戰,如果Python想保持增長,就需要不斷髮展。

在今年的Python語言峰會上,BeeWare聯合創始人Russell Keith-Magee警告說,如果對移動平臺和新的web平臺的支援得不到改善,Python將面臨“生存風險”。

“手機和平板電腦正在實現桌上型電腦和膝上型電腦從未見過的市場滲透,但作為一個社群,我們沒有一個關於如何在這些裝置上使用Python的計劃,”他說。“那麼,當膝上型電腦成為利基裝置時,Python會發生什麼變化呢?”

Keith-Magee的BeeWare專案旨在使用Python編寫應用程式並使其在任何地方執行成為可能。

他提到,需要更好地支援為非x86硬體平臺編譯程式碼;Python的測試套件很容易在移動平臺和web平臺上崩潰;Python應用程式的安裝大小過於龐大;在Android、Windows和web上編寫GUI程式碼時,使asyncio庫工作所需的工作量過大;以及標準庫中與除CPython外的Python直譯器不相容的模組數量太多。

Warsaw說,Keith-Magee提出了許多很好的觀點,並認為重要的是要考慮Python如何與新平臺——手機、平板電腦以及諸如WebAssembly等較新的web技術——保持相關性。

“目前,Python在這方面並沒有做得很好,”Warsaw說,他希望能夠為iPhone或Android手機下載一款應用程式,“甚至不知道它是用Python編寫的”。

隨著現代晶片中處理器核的數量不斷攀升(英特爾最新的伺服器產品中處理器核的數量達到了48個),Warsaw也希望Python能夠更好地將任務分散到多個核上。

他對Eric Snow在子直譯器方面的工作潛力以及如何擴充套件Python並行執行程式碼的能力感到興奮。他說:“我真正希望看到的是更多能夠利用多核心的工作。”

Snow參與了一個長期專案,旨在使Python更容易地在多個處理器核心之間有效地分割任務。Snow 專注於使用 Python 現有的子直譯器功能的重新編寫版本,並改變每個子直譯器與GIL互動的方式。

Warsaw說:“它還沒為Python 3.8完全準備好,也許3.9就可以了。”“我認為,我們將在未來兩到兩年半的時間裡看到這一點。我很樂觀。我真的很高興Eric能繼續從事這個專案,因為我認為這是一項重要的工作。”

Python社群還在採取措施,對內建程式碼的標準庫進行現代化,他們最近釋出了一項提案,建議從庫中刪除過時的模組;這樣做解決了最近對Python標準庫狀態的一些批評。這個庫通常被認為是Python的優勢之一,因為它可以用於執行廣泛的常見任務。然而,在今年的Python語言峰會上,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允許人們從PyPI儲存庫中選擇程式碼庫,而不是將該語言的功能捆綁為標準庫,是否會對Python更好。

還有一個問題是,監督語言開發的組織(Python核心開發人員和Python指導委員會),能否更好地反映2019年Python使用者群的多樣性。

Warsaw說,最終,儘管有一個“仁慈的獨裁者”掌管一切這樣半開玩笑的說法,但近年來,Python的形成理念已經從社群中湧現出來,人們不斷推動Python的可能性,開啟新用途的大門。

他說:“這真的是從社群中冒出來的,而不是自上而下的。”

30年,Python正在吞食世界

今年早些時候, Python幫助合成了第一批黑洞影像,距離地球約5萬億公里。來源:Event Horizon Telescope collaboration et al.

隨著指導委員會的成立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的使用者基礎,van Rossum樂觀地認為“社群驅動的語言進化”將繼續“非常成功”。

Warsaw說,如果有人懷疑Python社群是否有能力繼續為該語言找到令人驚訝的新用途,那麼他只需看看Python在幫助捕獲第一張黑洞影像方面的作用。

“這讓我感到震驚。在Python社群中有幾個人,我認為他們是Python的瘋狂科學家。他們總是在想,好吧,這是我今天能做的——我能把它推進多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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