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煙火如常,布衣剩飯,啥也沒幹,年終總結,蹈海難酬

劉悅的技術部落格發表於2022-12-27

開篇明義,2022年,我啥也沒幹,或者說的更準確一些,啥也沒幹成,沒有什麼值得拿出來凡爾賽一下的事情,或者可以滿足一下虛榮心的成就,300多個日夜裡,就是日復一日的起床、上班、講課、下班、吃飯、睡覺。有什麼可總結的呢?

偶然間得一針雞血或者是一碗雞湯,便開啟部落格奮筆疾書寫一些狗屁不通的文章,或者是操弄FCP剪輯一些無人問津的影片,壯懷激烈之後,一年也就更六十多篇文章,影片者,也不過十餘枚,觀看數與播放量更少的可憐。

賴以為生的程式碼能力:https://github.com/zcxey2911 ,一年間只開源了兩三個專案,星者更是寥寥。

然而,碌碌無為者非吾輩一人,眾多超凡絕倫的人類群星之中,其實也有啥也沒幹的時候,齊白石二十七歲學畫,六十歲才變法,姜子牙八十才拜相、佘太君百歲掛帥,之前都幹嘛去了?還不是瞎混?

都知道魯迅先生1906年棄醫從文,扔掉了手術刀,拿起了筆桿子,以筆為旗,以筆為投槍或匕首,吃的是草,擠的是奶,痛打落水狗,過起了毫不妥協地向一切黑暗勢力挑戰的生活,永遠孤憤、永遠激昂、永遠單槍匹馬,永遠翻著白眼,前面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明槍,身後是飛蝗一般放不完的冷箭,一言以蔽之,戰士的一生。

然而,一直到1918年5月,魯迅才在《新青年》上發表《狂人日記》,一舉成名天下知。那麼,請問自1906年進入文壇,到1918年發表《狂人日記》的這十二年之中,他在幹嘛?

自1912年應蔡元培邀請任職於教育部並隨部赴北京,魯迅先生每日衙門枯坐,工餘的時間大多用到了輯佚、校勘古籍上。1915年,魯迅先生又多了一項嗜好:蒐集、研究各類金石拓片,尤重漢代畫像和六朝造像。這兩年,魯迅先生的日記大量記載了他和友朋遊小市、琉璃廠,賞鑑古董字畫,購藏書冊拓本的行跡。查兩年書賬所記,滿目“墓誌、殘碑、造像”,盡是意氣幽涼的古書。

魯迅先生在《<吶喊>自序》中對這一時期的狀態如是說:“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以不驅除的,因為這與我太痛苦。我於是用了種種法,來麻醉自己的靈魂,使我沉入於國民中,使我回到古代去,後來也親歷了或旁觀過幾樣更寂寞更悲哀的事,都為我所不願追懷,甘心使他們和我的腦一同消滅在泥土裡的,但我的麻醉法卻也似乎已經奏了功,再沒有青年時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

以中國有史以來最偉大作家沒有之一的標準來看,嚴格意義上說,魯迅先生這十二年,也幾乎等於啥也沒幹。

所以說,人生的大部分時間裡,看上去都平淡如水,即使驚才豔豔者如魯迅先生,寫進歷史書裡也不過區區一兩頁。

但今年啥也沒幹,不代表以後也啥也沒幹,在啥也沒幹的時間裡,我們可以韜光養晦,深自收斂,等待時機,潛伏爪牙忍受,即使這個時機可能永遠不會到來,一旦到了,就可以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最後,用先賢古人的不朽詩句和跟我一樣“啥也沒幹”的諸君共勉:

英雄淘盡大江流,歌舞依然上畫樓。

一代聲華空醉夢,十年潦倒剩窮愁。

竹簾半卷江天雨,蕉扇初迎海外秋。

憶到萬山無語句,只因共泛五湖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