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訊研究院：2021線上會議平臺社會價值中日聯合調查報告（附下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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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兩國線上會議的使用群體存在差異

中日使用者群體的年齡和性別結構不同 。日本線上會議平臺使用者年齡分佈較為均勻，50歲以上的使用者佔比接近三成（29.7%），而中國則是年輕一代使用者居多，50歲以上使用者佔比不足2%。中日兩國使用者群體的年齡分佈差異與勞動力的年齡結構和網際網路的普及歷史密切相關。此外，中國線上會議使用者群體的性別比例更為均衡。調查資料顯示，中國的男性使用者比例為50.23%，男女比例接近1:1，這與中國網民男女比例及整體人口男女比例基本一致。而日本的男性使用者佔比為67.7%，是女性使用者的2.1倍，這或許源於日本職場女性大多從事輔助性的內勤工作。

線上會議目前主要解決的仍是溝通協作中的降本增效問題

一方面，線上會議的使用頻率相對較低、使用時長相對有限。 從線上會議平臺的使用頻率和使用時長分佈來看，儘管存在一定的頻繁使用者（每週使用線上會議平臺多於10次）和長時間使用者（每次使用線上會議的時長超過4小時），中國和日本大部分使用者每週使用頻次不超過2次（中國： 66.7%，日本： 73.1%）、每次使用時長少於1小時（中國： 48.2%，日本： 58.4%）。

另一方面，企業內部遠端會議和培訓是最主要的使用場景。 開會是線上會議平臺的核心功能或發展起點，調查結果也印證了線上開會的剛需屬性：在諸多線上會議平臺的應用場景中，“公司內部會議”高居榜首，在中國和日本的選擇比率分別為60%和70.9%；其次是“遠端培訓”，在中日兩國的佔比分別為46.8%和29.9%。

線上會議平臺作為加速傳統企業數字化轉型切入點的效果明顯

免費版線上會議平臺/軟體不會增加企業的成本壓力，卻能推動企業管理正規化與組織形態的創新。在中國超過6成（66.9% ）的使用者認為疫情對企業的數字化轉型起到了推動作用，其中14.3%的受訪者認為相較疫情之前，疫情後企業的數字化程式有突破性進展（數字化水平增加50%以上）；在日本我們也發現了高度類似的結果：針對使用者疫情前後線上化辦公進展程度的調查結果顯示，21.4%的受訪者認為“有突破性進展（增加50%以上）”。由此可見，在疫情的催化作用下，中日兩國使用者都通過線上會議產品進行數字化連線與協作，完成了遠端辦公的初體驗。

使用者選擇線上會議產品時主要考慮其價效比和操作便易性

中日使用者最為看重的三個因素都是免費、容易操作和介面簡潔美觀， 這三個因素的使用者關注佔比均超過40%。不同的是，日本使用者關注可免費使用（55.4%）略高於容易操作（52.9%），中方使用者則更看重功能維度（59.4%）超過價格維度（49.1%）。隨著線上會議產品功能的不斷創新、升級，使用者更加關注其綜合效能：穩定性、安全性、豐富全面的會議功能、流暢的使用體驗等都是使用者對線上會議產品個性化、差異化的潛在需求。

就幾類主要會議產品的使用比例看，日本線上會議品牌的使用集中度遠高於中國： Zoom、微軟、思科等美系企業在日本的線上會議市場佔據較大優勢。 Zoom所佔的市場比例最為突出，高達78.4%；其次是Microsoft Teams、Skype for Business、思科Webex和Google Meet等；中國的線上會議行業競爭格局則更加分散，本土企業的產品體驗更符合使用者的日常使用習慣，騰訊會議和企業微信的使用者比例達到49.7%和29.6%，阿里旗下的釘釘在國內線上會議市場的滲透率達到40.6%，二者成為國內企業實現遠端會議的首要選擇。

線上會議為社會創造的價值規模非常可觀

一方面，疫情作用下付費使用者群體初成規模，付費版使用者支付意願更高。 調查資料顯示，在免費版存在的情況下，中國和日本的付費版使用者比例分別達到29.4%和 34.5%。這說明線上會議產品的使用者量保持平穩發展態勢且使用者付費意願整體預期良好，疫情對市場的培育作用明顯。此外，中日免費版使用者的支付意願均低於付費版使用者，說明相較於付費版使用者，免費版使用者的支付意願需要更長的培育週期。

另一方面，研究團隊利用中日使用者支付意願中位數推算了線上會議平臺在兩國創造的社會價值。 調查資料顯示，線上會議平臺在中國創造了約445億元/月的社會價值，相當於同期國內GDP的5.85‰；在日本為259億日元/月（約為15.3億元/月），約為中國的3.4%，佔2020年日本GDP的比重為0.59‰。日本國內就業員工人數為 6 716萬人，佔中國7億5000萬員工人數的9%，因此從單個就業個體的觀點來看，中國的人均消費者剩餘價值約為日本的2.6倍（9%/3.4%=2.6）。

支付意願的大小受到多重因素的影響，初步研究發現，使用者所在公司或機構的數字化程度越高，其支付意願越高；此外，從區域維度看，到大城市圈通勤時間越長的地區，使用者對線上會議的支付意願金額也越高。

此外，中方在問卷中還調查了各地使用者因使用線上會議平臺所節省的通勤時間，並結合使用者的個人月收入及使用者數量推算出了線上會議平臺節約的總通勤時間價值約為4951億，佔2020年中國GDP的6.51%，高於基於支付意願（即WTP）計算而得的消費者剩餘價值。換言之，當我們進一步考慮線上會議平臺對通勤時間成本的替代作用時，線上會議平臺的社會經濟價值得到了進一步的放大。

最後，線上會議除了在支援遠端辦公、加速復工復產等方面展現出巨大價值外，在助力碳減排方面它也發揮了重要作用。 根據中華環保聯合會綠色迴圈普惠專委會與生態環境部宣傳教育中心聯合釋出的《線上會議助力碳減排量化研究報告》，平均每次線上會議產生的減排量為27.932kg二氧化碳當量/次，每人次線上會議產生的減排量為2.202kg/人次。國際大會與會議協會（ICCA）的調查資料也顯示，2020年以來中國大型會議活動比2019年有所減少；疫情期間純線上會議活動量提升了600%，後疫情時期線上線下融合會議比2019年增長1.14倍。綜合上述不同口徑的資料，我們有理由相信線上會有力地推動了會議形式的多元化轉型，進而通過減少交通碳排放、減少空氣汙染、降低會務用品損耗等渠道顯著降低了純線下會議相關的碳排放水平，為國家實現碳中和目標作出了一定的貢獻。

線上會議平臺的社會價值在區域分佈上的差異性反映出了城市化與數字化發展需協同的關係

一方面，中日兩國使用者支付意願與都市圈的關係呈現分化： 中國大型都市圈的支付意願高於其他地區，而日本的情況相反。從地區經濟發展的角度分析，這與中國都市圈中更為密切的經濟社會往來、職住分離導致的通勤時間變長以及城市居民更高的數字素養緊密相關。 另一方面，中日部分欠發達地區 （非一線省份） 使用者支付意願更高。 例如日本的四國地區（香川縣、德島縣、愛媛縣、高知縣）和東北地區（青森縣、秋田縣、巖手縣、宮城縣、山形縣、福島縣）的支付意願高於日本其他地區。

究其原因，四國地區是因為當地引進了一批IT先進企業，吸引了大城市的IT人才到當地就業；東北地區則是因為疫情背景下當地支柱產業（農林水產業）使用者的支付意願普遍較高，故而拉高了地區整體的支付意願水平。中國的情況則是東北三省的滲透率與支付意願都相對較高，這和電商等新興產業在當地高速發展存在一定的關聯。

總體來看，以線上會議為代表的數字技術和平臺加速了城市群內部和外部的連通性，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以資料要素替代了勞動要素的跨區域流動，在提高勞動者實際可支配收入水平、提升其幸福感與獲得感的同時，加速推動了城市化與數字化的協同發展。

總結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以Zoom、騰訊會議為代表的便捷、可免費使用的線上會議平臺/軟體得到大範圍的普及。本次中日聯合調查顯示兩國對線上會議的認知、使用群體、使用場景、普及程度尚存在一定差異。例如日本女性使用線上會議的比例大幅低於男性，表現出工作方式中的“性別差異”，而且與大企業相比，中小企業使用線上會議的程式比較落後，表現出數字應用中的“規模差異”；而中國使用者群體呈現年輕化、性別均衡化趨勢，地域上更集中在經濟發達省份和人口大省，企業規模上更集中在中小企業。

在疫情下半場，我們看到線上會議平臺對人們生產生活的影響早已超出了辦公、會議等使用場景和邊界。線上會議日益與醫療、教育、電商、遊戲、會展等更多的產業融合發展，並且衍生了越來越多新的使用場景和組織形態。然而現階段測度新興數字產品價值的方法仍相對匱乏，這導致我們無法對數字經濟中的新現象、新業務做出系統性的解釋。本次研究首次明確了線上會議平臺的社會經濟價值，希望我們的工作能夠為科學衡量數字經濟的價值提供一種可能的路徑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