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突然想買一根捲髮棒了,雖然還沒有多長,但劉海全搭在前面不太好看。忽然有些理解女孩子們的心情了。說起頭髮,晚上練頭定下落接三角撐,終於找到了感覺。不過因為頭要往前滑,剛開始在墊子上找感覺,那個墊子又糙,滑的時候感覺頭髮被拉得生疼。不過頭髮長度好歹能讓小貓髮箍起作用了。
忽然覺得自己好好笑,又要留長頭髮,又要跳 Breaking。
今天黑神話試玩媒體解禁,看了很多相關的影片,就感覺紫雨的影片最可愛,不過她做得跟攻略似的…… 老戴的語氣比較冷靜、中肯,也挺喜歡。
真的看了很多,甚至中午睡眠時間都壓短到 30 分鐘了。每日一文也拖到了晚上才看。
每次看到類似於今天每日一文一樣的文章,我都在想,我們追求的愛情,它的定義究竟是什麼?文中這樣離奇的 Corner Cases 是否也在範圍內?
以目前的生活節奏,我似乎早已與愛情無緣了。
(今天的每日一文以實用類文字附加的形式給出,感興趣可以拉到本條推文最後檢視。)
前兩天,成馬告訴我沒中籤,送進了候補佇列裡。我一個看候補序號,快 5 萬了。這能中就有鬼了,我又不是什麼天選之子。
今晚的餃子依舊很好吃。
明天努力工作一天吧,爭取把事情解決掉一半。
因為藥理學完成了,其他年度計劃又有些不太好安排,上班時間也不能摸魚做,有些苦惱。得想個辦法了呢。
成功日記:
1. 《西遊記》看到了 21.4%,第二十回;
2. 看見杜師傅買錯車票了,於是直接叫車兩百多公里,花了一千多,直達九寨溝旅遊,覺得她真的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3. 頭定落三角撐第一次找到正確的感覺。
南國微雪 Miyuki
2024 年 6 月 18 日
封面圖
實用類文字附加
我一輩子沒拉過她的手
吳念真
我的故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其實《戀戀風塵》裡阿遠的原型就是我。我初中畢業到臺北工作,那個叫阿真的女孩子晚我一年到臺北。我們在村莊裡時,雙方父母就已經稱對方為親家了。那個女孩就是你跟她講什麼她都相信你,很典型的臺灣女孩子,住在山上,不曉得外面,到臺北來工作,就是一心想可以依靠我。
那時候我換了很多工作,什麼都做過,在外面當學徒,連老闆全家的衣服都要洗。我記得有一個僱主,他女兒唸的是臺北一個私立學校,叫 “敬修女中”,我還幫她洗制服,一邊洗一邊吐痰在上面,發誓找女朋友一定不找敬修女中的。
後來我去當兵,她買了一千多個信封,準備寫上她的地址,貼上郵票。那時候一張郵票兩塊錢,一千多張郵票是兩千多塊,她五個月的薪水。
那天晚上我本來要走,後來就陪著她寫。她最後大概很累了——因為第二天還要上班,她在餐飲店工作,賣肉粽和湯圓——我就幫她寫。最後她睡著了,我就拿了條小棉被幫她蓋上。第二天她起來,我也寫完了,就把信封捆好帶去當兵。最後侯孝賢拍片時保留了 “我們一起寫信封” 的鏡頭,其他的他就刪掉了,因為覺得太煽情了,沒有人相信。
我扛著一千多個信封去當兵,去金門要坐船,憲兵檢查時說:“你以為金門沒郵局嗎?” 我在金門最後的時間裡,她跟別人結婚了。那時候我很生氣,很想回去問她為什麼,後來想想,又覺得我之前也沒有承諾說要娶她。營長看我很辛苦,就說好吧,準你特假。因為在金門當兵是不能回去的,我在島上待兩年了,他想讓我放假回去看看。
打包行李的時候,我說我回去要拿刺刀刺死她什麼的。我亂講一通,勤務兵很緊張,跑去跟營長講,結果我到港口的時候憲兵不讓我登船,說營長取消了我的假。我回來氣得要死。後來想,算了,她既然都成了別人的太太,我又能改變什麼呢?可是我當時很痛苦,之後就開始寫小說,開始投稿。
我妹妹那時候念國中,很可愛,我經常跟她聊天,講我在臺北的時候,每天晚上去幫阿真收店,然後兩個人就拿著肉粽去北門盪鞦韆,兩人坐在鞦韆上看最後一班夜車過去了,然後我再回去,就盡講這些細節。
有一天我叫她幫我寄個小說投稿,她就把我原來的名字 “吳文欽” 塗掉,寫成“念真”,就這樣寄出去了,登出來就是這個名字。
那時候阿真大概在報紙上輾轉看到了這篇文章,她就打電話到我公司來找我。她不敢打電話問她們家的人,找到我就講東講西,偶爾講到她在報紙上看到我寫的小說,知道是我寫的,她說:“你不要用那個名字,我看到很難過。”
後來我打電話跟報社講,叫他們不要用那個名字了,因為我還有幾篇稿子在那邊。他們說:“大家都知道你叫‘念真’了,你再改很麻煩啊。你加個‘吳’嘛,就是‘沒有’啊。”就這樣變成 “吳念真” 了。
完全沒有想到這會造成以後戀愛的困難,沒想到它會變成婚姻的障礙,也沒想到侯孝賢有一天會拿來拍電影,而且拍得還不錯。搞成這樣真的很煩,拍完後有人到我家訪問,我太太氣得要死。不過她後來習慣了,結婚後只要有人打電話說 “我找念真”,她就說:“等下!” 如果有人講“我找文欽”,她就說:“你等一下哦。”
現在再回頭看那一段,真的是青春的滄桑啊。我想每個人如果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在心裡面記著也不壞,不然白走了這一遭。特別是幾年後有一次開車去加油時碰到她,兩個人就在那裡聊天,一切都成為過去,就講自己的家庭怎樣。
她後來的命運不是很好,她先生的生意做得不好。她打電話跟我借錢,說她兒子在日本唸書沒錢了,要我借給她。我說:“好啊好啊,沒問題啊。” 她竟然跟我講,欠我的錢等她退休時用保險金還我。我就用很髒的臺灣話罵她,就像年輕時罵她一樣。
後來就是這樣,好幾次幫她渡過難關。有一次我們一起去參加一個婚禮。人家知道我們的事,說:“怎樣,現在看到阿真,會不會心臟咚咚咚?” 我說:“不會啊,我現在看到她心想還好沒和她結婚。”
人家問為什麼,怎麼這樣講。我說這樣輾轉發現旁邊睡了一隻大象,我會覺得很可怕——她後來變得很胖。因為很熟悉,所以非常親近,可以開這種玩笑。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
我一輩子沒有拉過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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