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國外媒體報導稱,現在距離上一次全球金融危機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年,長時間的經濟衰退使曾經風光無限的華爾街不再成為年輕人落腳的首選地,越來越多的精英商界人才開始選擇向西海岸的矽谷進軍。

隨著抵押品贖回權的喪失以及股市的暴跌,華爾街和大銀行被視為導致此次“經濟大蕭條”的罪魁禍首。

“從聲譽的角度來說,銀行業受到了巨大打擊。”線上招聘網站ZipRecruiter聯合創始人伊恩-西格爾(Ian Siegel)表示。

如今,強如高盛或摩根大通都再也無法隨意的大筆一揮,以六位數的薪酬和高額簽約獎金吸引自願每週工作80-100小時的應屆畢業生加盟。

在危機餘波中,許多商學院學生和畢業生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職業選擇。

“人們更願意基於自己的真正需求做出選擇。因為如今的市場環境變化非常快,所以即便未來企業的發展不盡如人意,人們也最好能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密歇根大學羅斯商學院(Michigan Ross School of Business)職業發展辦公室總監希斯-伯恩(HeatherByrne)說道。

矽谷的撩人之處

金融危機過後,科技公司趁華爾街形象受傷之際大舉展開了人才攻勢。

隨著美國國會和奧巴馬政府收緊對銀行業的監管,並限制高管薪酬,包括亞馬遜、谷歌、Facebook、Netflix和微軟等公司紛紛向頂尖人才伸出橄欖枝,他們的口號是“為我們工作,改變世界”。

“人們希望自己的工作有目的性和意義,而除了科技企業外,我們其實很難找到更大的平臺或足以改變世界的機會。”西格爾說道。

業內專家表示,如今許多大學商學院畢業生、銀行家都渴望加入到一種鼓勵創新和自主創新的企業文化中。而隨著更年輕、更有創新精神的領導人開始掌控矽谷企業,這一轉變趨勢正愈演愈烈。

在另一方面,華爾街公司的結構卻繼續僵化,官僚體制分明。

“科技企業擁有靈活性與創造性,但華爾街卻並非如此。”人力資源公司光輝國際(Korn Ferry)高管薩瑪薩-華萊士(Samantha Wallace)說道。

“這就是矽谷的撩人之處,這樣的氛圍也有利於人才成長。”伯恩補充道。

對於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的大學生和商學院畢業生來說,他們一直認為“華爾街就是宇宙的主宰”。但當新一代勞動力進入市場後,技術已成為改變生活的主導力量。

根據“研究生入學管理委員會”(Graduate Management Admission Council)的統計顯示,2008年有20%的商學院畢業生選擇在金融業工作,12%的人在科技領域工作。但近期的調查顯示,如今只有13%的MBA畢業生選擇在金融領域工作,另外有17%的人選擇從事科技領域的工作。

此外,科技還為學生提供了更多的職業選擇,從媒體工作到幫助研發自動駕駛汽車等不一而足。

弗吉尼亞大學達登商學院職業服務部高階主管簡尼-贊納(Jenny Zenner)認為:“從很多角度來說,科技企業就是新的財閥。科技企業為MBA畢業生提供了許多就業機會,他們不僅在公司內部有許多發展機會,還可以去很多其它公司任職。”

目前,達登商學院已經增加了課程和學位選項,以滿足學生不斷增長的科技職業技能需求。

更精明的招聘技巧

如今的矽谷公司已經成為了精明的招聘方,即在學生進入精英商學院後就同他們進行接觸。

比如,谷歌在匹茲堡開設了一個辦公室,允許卡耐基梅隆商學院和電腦科學專業的畢業生直接去他們的辦公室。而且,幾乎所有科技公司都在波士頓高等學府聚集區開設了辦公室。西格爾說:

“他們不僅提前收穫人才,還提供著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工作環境。”西格爾說。

贊納表示,科技公司還為留學生提供了更多資源,並能更好地處理簽證事宜。

“微軟、亞馬遜、谷歌都設有人員、資源專門處理簽證問題,這些企業是僱傭我們國際學生的友好夥伴。”贊納說道。

錢和福利都不再是問題

雖然華爾街的高薪仍然是吸引新人的主要武器,但科技企業在這一方面的差距正在不斷縮小。

2017年,進入投資銀行和交易崗位的哈佛商學院畢業生基本工資平均數為12.5萬美元,簽約獎金為5萬美元。而在科技崗位上,應屆MBA畢業生的基本工資平均數也達到了12萬美元,簽約獎金為3萬美元。

彼特-考茨(Peter Coats)在2013年入職高盛集團擔任投資銀行家之前,曾就讀於羅斯商學院。他表示之所以被高盛所吸引,是因為自己相信將“在具備重大影響的重大決策中”發揮作用。但現在的他開始擔心,自動化在投資銀行業務的應用將限制長期就業機會。

資料分析公司Coalition資料顯示,該行業的從業規模其實已經比金融危機前有所減少。2017年,美國12大投資銀行的年度營收較2009年下降了三分之一,僅為1500億美元左右。

同時,科技企業正在迅速發展壯大。這或許意味著,美國經濟的權力中心正在從東海岸的華爾街轉移到西海岸的矽谷。

考茨認為,自己在西海岸工作可以獲得更好的回報。而且,他也越來越厭倦華爾街筋疲力盡的生活方式。因此他在2017年離開高盛,前往位於舊金山的谷歌從事公司財務工作。

“我對自己的投入回報比並不滿意,我並沒有從中享受到快樂。”考茨解釋道。

專家認為,類似考茨的“職業疲勞”並不少見,部分頂級銀行已經對自己可能催生的“血汗工廠”文化有所認識。

高盛集團下任執行長大衛-所羅門(David Solomon)一直在公開談論建立一個更友好、更溫和的華爾街文化的必要性。

“我們在這方面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必須創造一種讓人們可以努力工作,同時也讓他們擁有生活、兼顧所有方面均衡發展的氛圍。”

目前,高盛和其它銀行正在努力控制員工的週末加班時間。但由於調整幅度太小,幾乎不可能對科技企業構成嚴重威脅。

如今在谷歌,考茨可享受免費的健身房、食物和交通。

“但在高盛,你擁有的只有噴泉和咖啡。”他說。

“如今加入一家華爾街投行,你每天都要穿西裝打領帶。但在科技企業,你不需要這樣穿,甚至沒有固定的上班地點和上下班時間。”華萊士說。

儘管目前的Facebook和Twitter正面臨著隱私和資料方面的審查,但這些暴露在聚光燈下的科技企業並不會因此而停止招聘。

“我不認為這意味著泡沫的破裂。”考茨最後說道。

自 騰訊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