奠定了《GTA》系列基調的人到底是誰？

《俠盜獵車手（GTA）》系列遊戲的粉絲們也許不知道邁克爾?凱勒這個人是誰。這位編劇/導演很少提及自己曾經參與過《GTA》系列的製作，但如果你仔細檢視《GTA 2》的製作名單，你會發現他負責遊戲的「文件」工作。你可能會認為這項工作與遊戲的專案管理或市場營銷有關，但實際上在他加入《GTA 2》專案組的幾年中，他為整個系列建立起了詼諧幽默的遊戲風格，奠定了系列遊戲未來成功的基礎。


凱勒當時負責的工作是，編寫與錄製《GTA 2》中諷刺意味十足的廣告與 DJ 電臺脫口秀，而正是這一別具一格的特色幫助系列找到了未來的方向，為後來一個個標新立異的遊戲世界確立了基調。而這個故事在遊戲的製作名單中，直到最近我代表網站 PC Gamer 與前 DMA Design 工作室僱員 & 現任 Rockstar North 首席製作人科林?安德森訪談時才偶然得知此事。安德森認為凱勒對系列遊戲影響深遠，但他完全沒有得到應有的讚譽。於是乎我便聯絡了這位編劇，深入挖掘了他在《GTA 2》專案組工作期間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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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勒現在是一名在影視行業內經驗豐富的導演，所以想找到他並不難，但他已經不再從事遊戲相關的工作了。我們在英國的一處海灘相約見面，他向我娓娓道來了自己加入 DMA Design（原《GTA》系列開發商）的詳情，以及自己為這款遊戲所做的貢獻。

邀請凱勒加入《GTA》專案組的正是他曾經的同學，當時負責《GTA 2》開發的科林?麥克唐納。那會兒，初代《GTA》剛取得巨大成功，布萊恩?巴格洛負責初代作品的劇本，他盡全力利用這代作品中的紙條文字打造出了一個生動活現的世界。然而這個系列即將首次採用聲優錄音對話，進而一步步發展成今天我們所熟知的，充滿反諷與幽默對話的《GTA》。


「科林知道我想進入電影行業，並且曾經為電影撰寫過劇本，他們想要換一種劇本風格，確切的說是需要換一個編劇。」凱勒這樣解釋道。「因為當時的劇本基本沒有雛形，我記得當時只是說了下有那麼幾個幫派成員......所以他們想要我在此基礎上去完善與豐滿整個遊戲的世界。」

加入 DMA Design 時，凱勒對遊戲行業可是一竅不通。作為一個電影人，他與周圍的同事在一起總是顯得格格不入。他記得 DMA 的員工們在午休時總會聚在一起打遊戲，炫耀各自的遊戲技巧，而自己則會在一旁看書或是和音效團隊聊天。因為音效團隊有一個獨立於其他部門的安靜空間，因此他與這個團隊的成員，尤其是科林?安德森與克雷格?康納的關係非常密切。正是安德森首先提出在遊戲中加入無線電臺，康納則大力推動系列遊戲中無線電臺的發展創新，一直到最新作品《GTAV》，他還擔任了這部作品的音樂總監。

爭議初現

根據凱勒的回憶，《GTA 2》立項之初的目標是要將遊戲內的文字做得更加成人和暴力，以此來迎合初代遊戲的宣傳目標。但隨著遊戲開發，他們的策略發生了改變，索尼與 DMA Design 都想將遊戲打造成更加老少咸宜的風格。

「他們後來改寫了遊戲的劇本，這一版變得比較囉嗦，資訊量挺大的......」凱勒這樣說道。「這個劇本里有著海量的對話文字，因為世界中到處都有說話的 NPC。但是我對這個設計不是很感興趣。」

凱勒對編寫遊戲內無線電臺的廣告尤為感興趣，在遊戲的這一方面，他擁有更多自由發揮的創造空間。他與音效團隊一起想出了許多幽默諷刺的小品段子，儘可能多地在遊戲的邊邊角角插入了許多與時事政治和百姓關心的內容。


「當時沒人關心遊戲內的電臺和廣告內容，所以我就需要自己填充所有東西，」凱勒這樣說道，「我基本上就是在自掃門前雪，對手上的內容有著完全的自由決定權......我加入的內容都充滿諷刺和幽默。基本上都是那會兒 20 歲左右的小年輕們之間流行的各種段子和電影橋段，借鑑了同時期的電影《猜火車》以及昆汀?塔倫蒂諾的作品。我們對自己創作的內容充滿信心。」

正是他與音效團隊之間的合作催生了更多類似風格的廣告，例如遊戲內的「DNA 食品」（諷刺當時的轉基因食物），「S-Uzi」（諷刺美國槍支狂熱份子），以及「第三世界銀行」（諷刺企業通過海外銀行偷稅漏稅的行為）等等。這些廣告普遍言簡意賅、充滿諷刺意味，同時又剛好能規避敏感詞審查。凱勒稱他們參考了《玩具總動員》中那種將大人才懂的玩笑影射到兒童電影中的手法。

遊戲人在紐約

凱勒在開發《GTA 2》期間留下了許多回憶，讓他最為印象深刻的一段回憶便是與克雷格?康納一起前往紐約錄製遊戲內的配音，此行中他誤打誤撞浪費了工作室數千美元。據他所說，造成這次事件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配音工作缺少合理的組織、混亂無比，沒有人提前告知他配音演員是按錄音的次數收費。所以他在錄製期間，讓那些經驗豐富的演員對著不同的材料錄製了多種不同風格的廣告配音。

他這樣回憶道：「我這樣對他們說道『你能重新說一遍這種風格的嗎？』基本上全靠我臨場想象。當時一切都非常亂套，沒有人知道我們該幹什麼。」雖然現在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導演，他對這件往事能夠一笑而過，但當時 Rockstar 與 Take Two 的內部等級制度森嚴，並且幾乎由男性主導。人們狂妄自大野心勃勃，其中就包括凱勒自己。


「他們想要主導一切」凱勒這樣形容到「當時公司內部就像是川普政府。我清晰地記得當時和丹?豪瑟一起在紐約，我告訴他說：『你必須讓這些演員準時來，因為我們預定的錄音棚是有時限的。』因為我當時也從事過電影行業的工作，所以我知道如何與專業的演員共事，我還記得當時因為安排混亂，最後我們找來好些臨時演員。」

在《GTA 2》接近完工的時候，凱勒與出版方 Rockstar 以及 Take Two 之間的關係持續惡化，DMA 被拆散之後整編重組稱為總部設在愛丁堡的 Rockstar North 工作室。時至今日，凱勒相信自己是因為當初發出的異見而導致最終被公司裁員。但無論如何，他留下的印記已經深入之後推出的系列遊戲，玩家在世界中所見的那些狂野和愚蠢的廣告，一直延續著他所創立的反諷與不著調的風格。而且凱勒並不後悔，與之相反，他認為這次工作經歷讓他得到了許多寶貴的經驗，讓他更明白合作共事與虛心接收批評的重要性。


他這樣評論道：「從我的角度來說，我與豪瑟之間並沒有什麼過節，我知道當時公司內部的情況，他們想裁掉我主要是因為我提出的一些與當時大方向背道而馳的創意。當時公司就是將所有持有不同意見的人都辭退了，這麼做確實也讓他們的遊戲大獲成功......但我從參與制作《GTA 2》的經歷中學會了如何與人相處，確切地說是怎樣避免得罪他人。而這樣的經驗對於現在身為導演的我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我現在珍視每一位同事的創意。」

自從參與制作《GTA 2》之後，凱勒在電視領域已經成長為一名小有成就的導演，參與拍攝了《無恥之徒》、《塞爾福裡奇先生》與《重任再肩》等英劇。他最近執導的一部作品為《棄之不理》，這是一部由休?勞瑞主演的驚悚犯罪英劇，目前正處於後期製作階段。


來源：篝火營地
原文：https://gouhuo.qq.com/content/detail/0_20201104164941_wy94VgrPX
本文編譯自 Fanbyte 相關文章
翻譯：IbaHs 編輯：豚骨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