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字長文，第一次全景式地分析全球和中國工業軟體產業和市場。對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的發展進行深度洞察！本文作者：e-works 黃培、王陽、王聰、張荷芳、胡中揚。本文得到李培根院士的指導，也訪談了多家工業軟體企業的負責人，在此一併鳴謝！
作為中國智慧製造領域的服務樞紐和中國工業軟體領域交流與協作的核心平臺，e-works對於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發展責無旁貸。本文結合e-works成立十七年來的服務經驗，在縱覽全球工業軟體市場格局的基礎上，客觀地分析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的發展現狀和存在的短板問題，為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發展出謀劃策，提出中肯的建議。
一. 工業應用軟體包含的範疇
e-works認為，工業應用軟體主要包括三大類：
① 支援工業企業進行產品研發創新的工具類和管理類軟體，即產品創新數字化軟體領域。具體包括CAD（計算機輔助設計，主要包括MCAD和ECAD，及計算機輔助機械和電氣設計）、CAE（工程模擬）、CAM（計算機輔助製造，主要指數控程式設計軟體）、CAPP（計算機輔助工藝規劃）、EDA（電子設計自動化）、Digital manufacturing（數字化製造）、PDM/PLM（產品資料管理/產品全生命週期管理，涵蓋了產品研發與製造、產品使用和報廢回收再利用三個階段），以及相關的專用軟體，例如公差分析、軟體程式碼管理（CASE/ALM）、MRO（大修維護管理）、三維瀏覽器、實驗資料管理、設計成本管理、設計質量管理、三維模型檢查、可製造性分析等。AEC行業（建築與施工行業）也廣泛應用CAD、CAE軟體。CAD軟體還包括工廠設計、船舶設計等專用軟體，以及焊接CAD、模具設計等專用軟體。數字化製造主要包括工廠的裝置佈局模擬、物流模擬、人因工程模擬等功能。CAE軟體包含的門類很多，可以從多個維度進行劃分，主要包括運動模擬、結構模擬、動力學模擬、流體力學模擬、熱力學模擬、電磁場模擬、工藝模擬（涵蓋鑄造、注塑、焊接、增材製造、複合材料等多種製造工藝）、振動模擬、碰撞模擬、疲勞模擬、聲學模擬、爆炸模擬等，以及設計優化、拓撲優化、多物理場模擬等軟體，以及模擬資料管理軟體。近年來，數字孿生技術（Digital Twin）和創成設計(Generative Design)成為熱點。
② 支援企業進行業務運營的各類管理軟體，即管理軟體領域。具體包括ERP（企業資源計劃）、MES（製造執行系統）、CRM（客戶關係管理）、SCM（供應鏈管理）、SRM（供應商關係管理）、EAM（企業資產管理）、HCM（人力資產管理）、BI（業務智慧分析）、APS（先進生產排程）、QMS（質量管理系統）、PM（專案管理）、EMS（能源管理）、MDM（主資料管理）、LIMS（實驗室管理）、BPM（業務流程管理）、協同辦公與企業門戶等。ERP是從MRP（物料需求計劃）、MRPII（製造資源計劃）發展起來的。CRM、HCM、BI、PM、協同辦公和企業門戶應用於各行各業，但工業企業對這些系統有特定的功能需求。例如，人力資產管理具體包括人力資源管理、人才管理和勞動力管理，工業企業對勞動力管理有特定需求。
③ 支援對裝置和自動化產線進行管控、資料採集和安全執行的工控軟體領域。主要包括APC（先進過程控制）、DCS（集散控制系統）、PLC（可程式設計邏輯控制）、SCADA（資料採集與監控系統）、組態軟體、DNC/MDC（分散式數控與機器資料採集），以及工業網路安全軟體等。其中，DCS、PLC和SCADA的控制軟體與硬體裝置緊密整合，是工業物聯網應用的基礎。
▲ 工業應用軟體包含的範疇
特此強調：本文聚焦的是工業企業應用的業務支撐軟體。一些專用的軟體，例如通訊裝置企業開發的用於通訊網路管理和電信運營商的業務支援系統，一般不單獨進行銷售，本文不進行分析與討論；而用於汽車、家電、電子與通訊等產品內部執行的嵌入式軟體（例如汽車電子系統的控制軟體）也不在本文討論的範圍。
二. 全球工業應用軟體市場縱覽
▲ 全球工業應用軟體主流廠商
隨著物聯網技術的普及，在工業領域產生了諸多應用，誕生了一批工業物聯網平臺，例如GE Digital的Predix、西門子的Mindsphere、PTC的Thingworx、Software AG的Cumulocity、Uptake、ADAMOS等。工業物聯網平臺提供了專業PAAS功能，可以整合各種SAAS應用，一些平臺自身也提供部分SAAS應用功能。工業物聯網（或工業網際網路）平臺是支撐工業軟體執行的新型平臺。
在產品創新數字化軟體領域，主流廠商包括達索系統（Dassault Systemes）、西門子數字工業軟體、歐特克（Autodesk）、PTC、新思（Synopsys）、CADENCE、Aveva、ANSYS、Altair、海克斯康（Hexagon）、ESI、ZUKEN、Altium、ARAS、Numeca等，SAP、ORACLE、INFOR等管理軟體主流廠商也有PLM相關軟體，EPLAN是電氣設計領域的領導廠商，CADENAS則是三維零件庫領域的領導廠商，Bentley Solutions是AEC行業主流廠商，Materialise專注於增材製造的設計、優化等軟體與增材製造服務，MathWorks公司的MATLAB軟體則是全球主流的工程計算軟體。全球主流增材製造裝置廠商3DSYSTEM旗下有面向模具行業的CAD/CAM知名軟體CIMATRON，逆向工程軟體Geomagic等。在三維模型的視覺化領域，Unity3D公司提供了開發引擎，應用廣泛。Tebis、HyperMILL(Openmind公司)、Esprit（DP Technology公司）和Mastercam（CNC Software公司）是目前為數不多的獨立的CAM軟體主流廠商，CGTECH是領先的數控模擬軟體。
在管理軟體領域，主流廠商包括SAP、ORACLE、INFOR、SAGE、EPICOR、微軟Dynamics、IBM等，還有一批專注於細分製造行業的專業ERP廠商，例如IFS、QAD、EXACT、abas、MonitorERP、Aptean等；在MES領域，西門子數字工業軟體、羅克韋爾自動化（Rockwell Automation）、GE、Honeywell、ABB等主流工業自動化廠商實力強勁，還有MPDV、FORCAM、PSI、Aspentech和AEGIS等專業廠商；Kronos是勞動力管理領域的領先廠商；Salesforce則是全球公認的CRM領導廠商，微軟CRM軟體市場佔有率也很高；JDA在供應鏈管理市場處於領先地位；在企業資產管理領域，IBM、INFOR、IFS實力強勁；Software AG在業務流程管理和工業物聯網平臺領域佔據領先地位；SAS則是資料分析領域的領先廠商。此外，還有文件管理領域的OpenText（併購了汽車行業供應鏈平臺Covisint），資料分析領域的主流廠商Informatica、Teredata，BPM（業務流程管理）領域的K2和Ultimus等。
在工控軟體領域，西門子、三菱電機、施耐德電氣、羅克韋爾自動化、GE、霍尼韋爾、橫河、艾默生電氣、ABB（包括貝加萊）、歐姆龍等老牌勁旅仍處於領先地位，而倍福自動化、菲尼克斯電氣、研華工控等公司也發展迅速，德國3S公司的Codesys軟體在PLC程式設計軟體領域佔有重要地位，利樂則是食品包裝行業的巨無霸，從裝置到耗材到軟體，無所不包；OSIsoft公司開發的PI資料庫是全球實時資料庫的主流品牌。
在全球企業推進數字化轉型和智慧製造的大背景下，主流廠商之間的基於IT與OT融合的戰略合作成為主流趨勢，例如達索系統與ABB結盟，PTC與羅克韋爾自動化結盟，施耐德電氣與聯想戰略合作等。
各個細分領域的主流廠商不斷併購專業的軟體公司，併購和自主發展（Organic Growth）成為全球工業軟體的“雙輪戰略”。西門子在最近十多年投資超過百億美元併購眾多優秀的工業軟體公司，如UGS、Mentor、LMS、CD-Adapco、Mendix等，構建自己的工業軟體航母；計量裝置和質量管理領域的領導廠商海克斯康也併購了包括MSC.Software（CAE軟體老牌勁旅）、Integraph（工廠設計巨頭）、Vero(系列CAM軟體)、Spring Technology（數字化製造）、Q-DAS（質量管理）、Bricsys(CAD)等一系列知名的工業軟體公司；SAP公司先後併購了Business Objects、SYBASE、SucessFactors、Ariba、Hybris、Concur等眾多公司，成就了在工業軟體市場的霸業；全球軟體巨頭Oracle公司則先後併購了Agile、BEA、Netsuite、PeopleSoft（該公司併購了知名ERP軟體JD Edwards）、Primavera、Siebel、Hyperion、Taleo、Datalogix等知名的應用軟體和中介軟體公司；達索系統也併購了包括MES（Apriso）、SCM（Qundiq）、ERP(IQMS)、CAE（Abaqus、Isight）等領域的諸多公司，還併購了時尚行業的管理軟體公司Centric，2019年6月，達索系統宣佈投資58億美元併購新藥研發管理軟體Medidata；CAE軟體龍頭企業ANSYS於2019年9月宣佈以7.75億美元併購全球著名的CAE軟體公司LSTC，將著名的非線性模擬分析軟體LS-DYNA收歸旗下，進一步擴大自己在CAE市場的龍頭地位；Autodesk近年來併購了Moldflow（注塑模擬主流品牌）、Delcam（模具行業主流CAD/CAM軟體）、NavidWorks（工廠設計）、Alias（概念設計）等主流軟體；PTC公司則在工業物聯網和AR領域有一系列重要併購，包括ThingWorx、Vuforia、Kepware、Coldlight等，形成了完整的工業物聯網和Digital Twin解決方案；模擬軟體領先企業Altair公司通過人工智慧技術公司DataWatch、無網格模擬軟體SimSolid等公司，進一步擴充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施耐德電氣也併購了Invensys（英維思），控股了Aveva公司，並將施耐德電氣的軟體部合併到Aveva，把Aveva打造成為十億美元級的工業軟體巨頭；INFOR公司則併購了眾多老牌ERP軟體，例如四班、BAAN、SSA、Lawson、Mapics和Symix等。
在全球工業軟體的生態系統中，諮詢與實施服務商發揮著十分重要的作用。IBM、埃森哲、德勤、凱捷、ATOS（源訊）等公司，以及印度INFOSYS、HCL、TATA等公司具有強大的實力。這些公司與工業軟體產品提供商有長期的戰略合作。
三. 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發展的“真實家底”
在中國工業應用軟體市場上，有眾多不同型別的廠商，包括國內涉及工業應用的泛行業大型軟體公司、以研發自主版權工業軟體為主的工業軟體公司、以提供國外軟體實施服務為主業的服務型工業軟體公司、以分銷和代理國外軟體為主業的工業軟體公司，以及國外獨資的軟體公司。本文提到的外資公司在中國都有分子公司。以下重點分析除國外獨資企業之外的中國本土工業軟體企業的發展態勢。
其中，中望軟體的二維CAD和三維CAD/CAM軟體已在國際市場具有一定影響力，客戶遍及製造業和AEC行業，海外市場的營業額約佔一半，在90多個國家和地區發展了近300個合作伙伴，近期也進入了電磁模擬軟體領域，已經拿到兩輪融資；CAXA軟體在二維CAD、三維CAD領域有較大的市場份額，也有自主的PDM/PLM軟體；思普軟體長期專注於PDM/PLM軟體領域，實現了可持續健康增長，具有很強的競爭力；開目軟體是中國第一家推出商品化CAPP軟體的公司，在CAPP和工藝管理方面實力很強,形成了三維結構化工藝和可製造性分析軟體，PDM/PLM系統也有諸多使用者；天喻軟體（及蘇州同元軟控）在PDM和加密軟體等領域具有較強的競爭力，在國內首創了系統模擬軟體，還推出了三維瀏覽器；華天軟體在三維CAD領域也具有較強實力，華天的三維瀏覽器SVIEW受到業界廣泛關注，PDM/CAPP系統也有很多使用者，目前正在研發完全基於雲的三維CAD系統；天河智慧不僅在CAD、CAPP領域實力強勁，而且也進入了智慧物流和MES領域；中車資訊（原清軟英泰）提供一體化的PDM/PLM解決方案，轉型後的中車資訊致力於推動中車集團智慧製造轉型；神舟航天軟體主要立足於航天和軍工行業，在PDM領域有很強實力；浩辰軟體在AEC行業和製造業擁有眾多二維CAD使用者，也進入了國際市場，浩辰CAD看圖王有海量的下載；艾克斯特也有CAD/CAPP/PDM等完整的解決方案；深圳傑為最近釋出了新一代基於雲的PLM平臺。用友、金蝶、鼎捷等管理軟體龍頭企業也有PDM產品，其它國產PDM品牌包括三品、華喜科技、浙大聯科等；杭州新迪提供了三維零件庫的雲平臺；華大九天在EDA領域擁有很強實力；上海望友專注於電子行業工藝設計與模擬軟體，贏得了Intel等國際巨頭的青睞；利馳成為國產電氣CAD的領先企業；滬東中華造船集團旗下的上海東欣軟體公司歷經20多年自主研發的SPD船舶設計軟體在業內有廣泛的影響力；在AEC領域，有PKPM、廣聯達（A股上市公司：002410）、天正等知名軟體公司。
在模擬軟體領域，安世亞太實力雄厚，是ANSYS在中國最大的合作伙伴，同時，自主研發了精益研發平臺，開發了聲學模擬、大尺度模擬、綜合設計模擬、需求分析、MBSE（基於模型的系統工程）等軟體，提供工程諮詢，構建了模擬雲平臺，近期還進入了增材製造領域；瑞風協同近年來穩步發展，擁有試驗資料管理、工程知識平臺、協同模擬平臺；索為系統公司致力於實現工業技術軟體化和知識自動化，開發了工程中介軟體平臺，構建了大量工業APP，能夠快速構建針對特定產品的設計系統；安懷信近年來異軍突起，倡導正向研發，提供自主研發的支撐軟體和諮詢服務，還擁有模擬結果驗證和確認（V&V），以及DFM（可製造性分析）軟體；上海索辰資訊自主研發了模擬平臺，提供一系列專用的模擬軟體產品；海基科技從流體模擬起家，研發了企業工程資料中心、試驗資料管理平臺，提供面向多個物理場的模擬軟體和工藝模擬軟體；我國臺灣的科盛科技(Moldex3D)已成為注塑模擬領域的全球主流廠商，在全球擁有5000多家客戶，其中很多是國際巨頭；天舟上元致力於高階裝備產品數字化研發，最新推出了多學科設計/模擬協同系統；杭州易泰達是國內為數不多從事電機設計和模擬的公司；上海致卓（T-solution）則專注於電磁模擬和工程領域；中仿科技將虛擬現實技術融入飛行模擬中，同時提供研發工具和系統模擬平臺；美的集團通過併購KUKA公司，獲得了一個功能強大的工廠模擬軟體Visual Components。
我國還有一批自主研發模擬軟體的科研院所。目前比較活躍的包括中航工業飛機強度研究所（623所），歷經四十多年，不斷完善航空結構強度分析與優化系統（HAJIF），成為國內航空界功能最為全面的大型CAE軟體系統；中國工程物理研究院高效能數值模擬軟體中心研發了一系列高效能運算和工程模擬的中介軟體，以及專用的高效能模擬軟體；中船重工702所組建了奧藍託無錫軟體公司（ORIENT），該公司有工程模擬、數字化試驗和科研業務管理三大系列軟體，在工程模擬領域研發了CAE前後處理、工業APP整合和高效能運算軟體，還開發了水動力學模擬軟體。
近年來，我國成長起來一批致力於自主研發CAE的軟體公司。其中，大連英特自主研發了INTESIM模擬平臺，並針對客戶需求研發了一系列專用軟體，在大型軍工企業和華為、格力等知名企業得到應用。此外，還有大連集創、前沿動力、希格瑪模擬、藍威技術、雲道智造等公司。大型的模擬軟體及服務公司還包括艾迪捷、中智浩雲和上海仿坤等。在虛擬現實技術（VR）應用領域，有神州普惠、愛迪斯通、賽四達、創景可視等專業廠商。
在產品創新數字化領域，還有一批優秀的服務廠商。他們一方面與國外工業軟體合作，推廣和實施知名的CAX和PLM軟體，同時也開發了自主的軟體和解決方案。例如，南京國睿信維形成了智慧研發、智慧生產、智慧保障、智慧管理和知識工程五大領域的自主軟體；上海江達組建了甘棠軟體，開發了BOM管理軟體，能夠滿足企業進行復雜產品配置的需求，還開發了成本管理軟體；湃睿科技除銷售和實施國外主流PLM軟體以外，自主研發了3DCAPP等軟體，受到客戶歡迎；通力凱頓（UFC）除與西門子、ANSYS等國外公司合作之外，自主研發了Ablaze研發平臺，已有一批客戶應用；能科公司（股票程式碼：603859）也致力於研發數字孿生技術和高階製造裝配系統，全資併購了西門子公司的合作伙伴聯巨集科技；南京維拓等公司也有很強實力，還有典道互聯、迅利（主要專注汽車行業）、安託、華巨集信達、畢普科技、易立德等專業的PLM服務公司；適途科技擁有四大業務板塊：數字化設計服務、PLM諮詢和服務、KE知識工程和COLYST自主軟體；智參科技專注於虛擬除錯；美嘉林則專注於服務生命週期管理(SLM)。
在管理軟體領域，以用友、金蝶、浪潮等為代表的ERP廠商是國內市場的主力軍，近幾年在加速雲戰略轉型並取得了突破成果；鼎捷軟體的主導產品仍然是面向製造業的ERP軟體，也擁有PLM、MES等全系列軟體，形成了完整的智慧工廠解決方案；北自所軟體中心、金思維、天心天思、廣州天劍等老牌ERP廠商仍堅守在管理資訊化領域，金思維也提供智慧電廠解決方案；並捷是國內最早從事ERP開發和實施的軟體企業之一，在軍工和機床行業擁有不少客戶；啟明資訊除了提供ERP產品，還致力於為汽車行業提供高階排程軟體；知名ERP軟體廠商和佳則牽手賽伯樂成功轉型為大資料解決方案提供商。
目前，中國MES市場集中度非常低，國內廠商處於群雄並起、機遇與挑戰並存的時代，雲集了包含寶信、艾普工華、元工國際、蘭光創新、佰思傑、賽意資訊、鑫海智橋、廣州速威、摩爾元數、易往、黑湖科技、明基逐鹿、盤古、銳制、華龍訊達、華磊訊拓、簡睿捷、虎蜥、正業玖坤、金航數碼、上揚軟體、精誠等百餘家MES軟體廠商。MES廠商行業屬性明顯，如中軟長期致力於菸草行業，寶信軟體則深耕於冶金行業，艾普工華專注於汽車與裝備製造，盤古資訊重點服務電子行業，蘭光創新專注於裝備製造業，上揚軟體專注於半導體行業等。摩爾元數構建了開放的MES軟體平臺。
在供應鏈管理（SCM）軟體領域，唯智資訊提供集私有云和公有云靈活部署的全面供應鏈解決方案；科箭軟體是專業的物流供應鏈雲服務(SaaS)提供商，併成為用友的生態合作伙伴；富勒致力於提供精益的物流管理軟體；飛力達則致力於為製造企業提供一體化供應鏈解決方案。
在商業智慧（BI）領域，帆軟產品覆蓋企業各種資料分析應用場景，提供一站式商業智慧解決方案；亦策是製造業領域專業且資深的BI解決方案供應商，為生物醫藥、零售、運輸與物流等行業提供資料分析整體解決方案；永洪科技是一家實時大資料BI商業智慧軟體廠商；元年科技是以管理會計為核心發展起來的商業智慧軟體提供商；睿思科技則致力於幫助企業快速建立商業智慧平臺。
客戶關係管理（CRM）是另一個廠商專注的熱門領域，銷售易是當前國內CRM領域的標杆企業；受Salesforce在SaaS CRM領域取得巨大成功的影響，紛享銷客、紅圈營銷、神州雲動等公司也獲得了投資，該領域還有玄訊、XTools、外勤365、前海圓舟、愛客CRM、八百客、六度人和等一系列廠商。OA、協同辦公與BPM（業務流程管理）軟體領域主流廠商包括泛微網路、致遠互聯、易正等。此外，還有勞勤等勞動力管理主流軟體。
我國DCS市場以和利時和中控科技為代表。其中，和利時源自電子工業部第六研究所，除流程行業外還在核電、軌道交通等領域廣泛使用；中控科技的DCS系統則偏化工與石化行業。其它國產DCS系統廠商還包括南京科遠、正泰中自、杭州優穩以及上海自動化儀表股份有限公司等。在PLC市場方面，國產廠商較多，其中和利時、信捷、南大傲拓、安控、奧越信以及臺灣的臺達、永巨集和豐煒較為活躍。
在組態軟體方面，國內市場主要從九十年代初開始自主研發，經過長期發展，佔據了較大的市場份額。其中，北京亞控的組態王（KingView）獨佔鰲頭。其它主流組態軟體還包括三維力控、崑崙通態的MCGS、縱橫科技的Hmibuilder、寶信軟體的iCentroView、紫金橋的Realinfo、世紀長秋的世紀星和九思易的易控組態軟體系列等。
近年來，在工業網際網路熱潮下，工控安全引起企業廣泛關注，國內許多安全廠商也推出了相關配套的工業安全軟體產品。如綠盟科技、奇安信、亞信安全、六方雲、威努特、頂象、等推出專門針對工業安全的軟體套件，滿足企業的生產安全以及相關行業合規性要求。
▲ 中國工業應用軟體市場主流廠商
四．中國工業軟體市場發展格局
① 廠商眾多，但呈現金字塔形態。頂部有少數大型軟體企業，但多數屬於中小型軟體企業（員工小於100人），有很多聚焦不同細分行業，定位在特定區域的工業軟體公司。
② 工業軟體市場實現了開放與合作。國際知名的工業軟體企業絕大多數都在中國建立了分支機構，發展了大量渠道合作伙伴，既服務國外工業企業在中國的分支機構與工廠，也在國企和民營企業得到廣泛應用。一批國際知名的工業軟體企業為我國工業企業在2001年中國加入WTO之後實現跨越式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支撐作用。不少外企在中國的很多渠道合作伙伴並不僅僅滿足於做國外軟體的經銷，也針對我國工業企業的實際需求開發了很多深層次的應用軟體，而提出這些應用軟體需求的，往往是各細分行業的龍頭企業。例如，有多家公司長期為華為提供PLM軟體開發外包服務，這些服務商已經積累了豐富的行業Know-how。
③ 一批老牌的國產工業軟體企業執著於智慧製造領域。例如，誕生九十年代的CAXA、開目、華天軟體、天河軟體、天喻軟體、思普軟體和艾克斯特等，在二十多年的成長過程中，經歷了很多風風雨雨，從CAD軟體轉型到提供智慧製造整體解決方案，擁有海量的客戶群。在管理軟體領域，同樣有一批老牌軟體公司非常專注，比如金思維、天劍、北自所軟體中心等。
⑤ 工業軟體市場走向開放與開源。中望軟體與浩辰軟體的崛起，除了他們自身的技術和市場能力之外，早期階段加入ITC聯盟，應用Intellicad開源平臺，實現與AutoCAD的高度相容也是重要原因。工業軟體企業也開始廣泛應用開源資料庫、開源人工智慧引擎。
▲ 2018年中國PLM市場分佈（單位：百萬美元）
通過統計分析國內外廠商的軟體產品銷售、服務與維護收入，總體上國際廠商市場佔有率約佔70%（渠道商產生的國外軟體產品銷售收入歸屬到國外廠商）。其中，EDA領域國內廠商佔有率不到10%。在管理軟體市場，整體上國內外廠商平分秋色，但明顯是大中型企業市場國外廠商佔有率更高，中小企業市場國內廠商佔有率更高。
五. 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的差距
到底在哪裡？
中國工業企業眾多，尤其是製造業，門類齊全，本應可以孕育出強大的工業軟體產業。但實際上，雖然中國工業軟體企業數量很多，但平均規模不大，大部分公司員工數量不到100人。相比已開發國家的工業軟體企業，中國的工業軟體企業生存壓力很大，十分艱辛。
② 從九十年代至今，不少工業企業養成了資訊化建設靠申請政府專案的習慣，很多軍工企業也習慣於依賴各類專案，造成資訊化建設缺乏持續投入。申請到政府專案就投入，沒有政府專案支援就不投入，很多工業企業還沒有真正成為投資和受益的主體。
③ 上世紀九十年代，大部分企業還沒有樹立版權意識，認為用AutoCAD軟體繪圖不要錢，於是就用PC機加“免費軟體”開始“甩圖板”。那時候，《AutoCAD軟體教程》圖書就是一個很大的產業，品種繁多。時至今日，在一輪一輪“正版化”的浪潮中，大中型企業和科研院所基本實現了正版化，但仍然有很多中小企業在或多或少地使用非正版的研發與製造工具類軟體。與此相對的，就是國外軟體公司組建了專門的法務部門，把打擊盜版作為一種重要的軟體營銷模式。在智慧財產權保護方面，韓國和臺灣九十年代就開始大力推進，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值得借鑑。工業軟體盜版問題對國內外工業軟體公司都帶來很大影響，但實際上真正受傷害最大的是國產工業軟體企業。因為盜版問題的拖累，使得這些企業錯失了實現快速進行資本原始積累的大好時機！
⑤ 工業企業缺乏專業人才，對於CAE等複雜的研發工具類軟體，應用效果不深；對於ERP、PLM、MES等管理類軟體，由於涉及很多企業的個性化需求，實施應用效果沒有達到預期，企業內部仍然存在諸多資訊孤島。很多企業在推進工業軟體的應用時，缺乏整體規劃，需求並不清晰，造成實施拖期，投入產出效果不理想。這些狀況制約了企業對工業軟體的投入。
⑥ 一些工業企業在軟體實施過程中拖欠專案資金，造成工業軟體企業應收賬款居高不下，制約了我國工業軟體企業的持續發展。甚至有一些工業企業以要上專案為名向軟體公司免費索取方案，實際上根本沒有專案，或者自己組織開發。
① 企業使用工業軟體會產生海量的資料和文件，技術人員也會形成對軟體的使用習慣。而軟體廠商往往有多個相互整合的軟體產品，可以實現交叉營銷。例如，企業如果使用了某個公司的三維設計軟體，那麼應用該公司的PLM系統往往整合度更高；另外，工程設計軟體之間的資料轉換是不可能百分之百，特徵資訊會遺失。這種壁壘使得工業企業更換工業軟體，尤其是研發平臺軟體的難度很大。事實上，國外主流軟體已經在大部分大中型企業應用，例如SAP在九十年代就推進了“燈塔工程”，將我國各大行業排名前列的企業發展為核心使用者。因此，國產軟體進入大中型企業核心應用領域的難度很大。
③ 國外主流廠商非常注重生態系統（Ecosystem）建設，在全球建立了實施服務商、系統整合商、增值經銷商體系，並與硬體廠商、工業自動化廠商結盟，為客戶提供開放的配置工具和客戶化開發工具。例如，SAP自己很少做軟體實施，專注產品創新，而IBM、埃森哲、德勤、漢得等諮詢公司則主要承擔諮詢服務與實施，分工協作。ANSYS公司不僅大力發展渠道合作伙伴，而且也與羅克韋爾自動化、PTC、Autodesk和Synopsis等主流廠商開展了戰略合作。韓國一些專業的模具軟體公司藉助西門子數字工業軟體的生態系統，把業務擴充到全球。而國內工業軟體企業則主要依賴直銷，規模不容易做大。相比而言，用友、金蝶比較注重生態體系建設，這也是他們近年來能夠快速發展的主要原因之一。
① 由於國產工業軟體起步比較晚，使用者介面、軟體功能、系統架構和平臺化、開放性等方面與國外大型軟體公司的軟體產品存在一定差距，所以一些大型企業寧願花大價錢買國外軟體；或者是曾經使用國產軟體，在發展壯大，尤其是上市之後換成國外主流軟體。
② 國外一些老牌的工業軟體企業往往有深厚的工業背景，在實踐當中總結出需求，再研發工業軟體。而國內多數軟體公司，“從實際中來，到實踐中去”的功課做得還不夠，限於生存的壓力，比較追求短平快，甚至把一些沒有認真測試的軟體也部署到客戶現場，使一些客戶企業成為“小白鼠”。長此以往，導致一些大中型工業企業形成了對本土工業軟體的“鄙視鏈”。
③ 由於缺乏對工業實踐的總結，又缺乏品牌競爭力，軟體的平臺化水平不高，不少國內工業軟體企業往往會答應客戶很多個性化定製開發的需求，長期陷在專案之中，形成很多企業的版本，卻沒有一個統一規劃的版本，被客戶牽著鼻子走，而客戶滿意度反而不高。最後，往往由於需求變更，實施拖期，還賺不到錢。
④ 國外工業軟體公司在創業階段往往非常專注於某個核心技術，向縱深發展，樹立樣板客戶，而且是行業標杆客戶，形成自己的“獨門絕技”。最後，要麼單獨融資、上市，要麼被大公司“娶入豪門”。而國內很多工業軟體公司規模不大，產品涉及的領域卻很廣，廣而不深，競爭力不強。有些的公司過於注重短期行為，什麼賺錢做什麼，比如沒有專業團隊去實施國外大型軟體，卻貿然湊個班子去簽單，結果反而大虧。
⑤ 一些國內工業軟體公司，尤其是高校和科研院所背景的軟體公司很不重視市場宣傳，甚至沒有專門的市場部，沒人去研究和總結客戶需求，撰寫客戶案例，沒有人去認真做市場調查、市場分析，也不舉辦或參加市場活動，卻投入很大資源爭取政府專案，或者幫助大客戶去拿政府專案，然後分一杯羹。這種做法短期內往往能夠拿到不少政府支援，但長此以往卻制約了企業的市場意識。
⑥ 還有一些國內工業軟體企業往往營銷能力很強，有某個行業，或者某些大企業的背景。但是，這些企業這種背景和資源往往也會成為企業發展壯大的制約因素。大部分從大型製造企業發展起來的軟體公司主要業務還是服務母公司和集團內相關企業。
⑧ 一些工業軟體企業的負責人缺乏管理經驗，企業也沒有真正建立遠大的願景，往往由於股權分配、激勵體系等諸多問題，造成企業不斷分裂，難以做大。“寧為雞頭，不為鳳尾”的心態，致使一些高層人員分出去後，成立公司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
⑨ 除了中望、浩辰、望友等少數工業軟體企業在海外市場有一定建樹，本土工業軟體廠商普遍是內向型。除了語言、文化等方面的客觀因素，多數工業軟體廠商缺乏走出去的動力和人才團隊，以及正確的國際化戰略，往往最多隻是在中資企業國外的分支機構有一定應用。
⑩ 一些大型軟體上市公司財務報表雖然靚麗，但軟體營收只佔一小部分，更多的是硬體和雲服務等。還有一些公司雖然知名度高，但軟體功能廣而不深，缺乏針對特定行業需求的解決方案。有些軟體企業在營銷過程中承諾滿足客戶的個性化需求，而在實施過程中又不斷降低客戶的期望值，讓客戶使用現有的功能，最終，客戶滿意度不高，雖然軟體成功上線，但實際上上線並不成功；更有甚者，無法實現系統的內部整合和與其它應用系統的資訊整合，難以幫助客戶實現業務閉環。
⑪ 工業軟體的開發需要很深的工業底蘊，各個細分行業的需求差異較大，但是，工業企業的支付能力有限。因此，一些大型軟體公司更願意承接政府、電信、金融、房地產等行業的軟體系統開發，盈利更高；而不是“啃硬骨頭”，做工業軟體。
⑫ 國內中小型工業軟體企業的資金實力不強，常常面臨核心人才流失到大型企業和外企的尷尬局面，很多老牌國內工業軟體企業成為業內專業人才培養的“黃埔軍校”。
⑬ 近年來，軟體技術發展非常快。國外工業軟體正在迅速向平臺化、可配置、雲化和訂閱模式轉型，同時，在軟體架構上也正在向雲平臺+微服務模式轉型。而缺乏資金、技術和人才的國內中小型工業軟體企業則在技術轉型方面遲緩得多。
第四，從資本市場的支撐方面，中國的工業軟體企業劣勢正在不斷加大。
① 西方已開發國家對工業軟體企業的價值認同度遠遠高於我國。例如，ANSYS公司2018財年的營業額約12.9億美元，目前的市值達到210億美元；達索系統的2018財年營業額34.8億歐元，目前的市值達到370.9億歐元；SAP公司2018財年的營業額為291.8億歐元，當前的市值為1515.5億歐元。市銷比（市值除以營業額）遠遠高於對工業企業和工業自動化公司的估值，形成良性迴圈。強大的財力使得這些業界翹楚不僅可以投入很大力度進行研發，而且可以進行持續併購，鞏固行業領先地位。在當今快魚吃慢魚的時代，沒有資本市場的助力，差距只會越來越大。
③ 由於軟體企業可供抵押和擔保的資產少、產品前期研發投入較大、投資回報週期長，我國中小型工業軟體企業在股權和債權融資方面困難重重。
從上世紀九十年代的“甩圖板”、“甩賬表”工程開始，二十多年來，各級政府對工業軟體企業給予了大力支援。國家高度重視發展軟體產業，建立了多個軟體名城，通過雙軟認證等方式，給予各類軟體企業極大的稅收優惠。同時，科技部、工信部、發改委等政府部門都有支援軟體企業的經費和扶持工業企業推進製造業資訊化、兩化融合、智慧製造的經費，直接或間接地支援工業軟體企業，近期還有工信部的工業網際網路專案、科技部的科技支撐計劃、國家重點研發計劃等專案，國防口也有很多支援工業軟體的專案。可以說，各個領域的工業軟體政府都支援過，單個專案的支援金額有幾千萬至數億元。很多省市也對工業軟體企業有相關的科技專案扶持以及優惠政策。
那麼，為什麼有了政府大力支援，我國工業軟體產業卻並沒有發展壯大呢？
① 工業軟體市場是一個開放的完全競爭的市場。對於工業軟體企業而言，服務好工業企業，贏得市場才是真諦，政府支援只是錦上添花，不能作為“救命稻草”。
② 政府資金主要支援工業軟體企業，但對於支撐工業軟體應用的服務型企業支援力度小得多。實際上，政府應當加大力度組織專業服務機構對國內外工業軟體技術發展、產業發展、企業應用現狀與需求，以及市場動態進行深度調研；對工業企業和工業軟體企業的相關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組織專業培訓；支援專業的諮詢機構對工業企業進行工業軟體應用的需求分析、整體規劃；由中立的第三方機構對政府支援的專案進行監理、驗收、評測等。專業服務是工業軟體應用取得預期效果的根本保證。同時，政府資金不僅應當支援軟體開發企業，也應當大力支援軟體的實施服務企業。很多企業在工業軟體領域應用的問題都出在實施服務上，現在甲乙雙方都非常缺乏實施服務人才，尤其是專案經理。因此，工業軟體專業人才的培養至關重要。
③ 政府經費雖然很多，但是不夠聚焦，導致經費成為“碎銀子”，專案承擔單位之間協作很難。同時，不少專案指南中的課題太偏學術性，更加適合工科高校和科研院所進行理論研究、演算法和軟體原型開發。政府支援的一些專案經費還沒有聚焦到真正長期專注於工業軟體的企業，與工業企業共同研發解決實際工程問題，支撐企業管理需求和創新實踐的工業軟體。
④ 科技成果轉化率不高。絕大多數政府專案雖然都通過了驗收，但真正轉化為商品化軟體，實現廣泛的產業化應用的高階工業軟體很少。工業軟體領域的科研成果與工業界的實際需求方面依然存在鴻溝。
六．中國工業軟體產業發展，路在何方？
工業軟體是推進智慧製造的核心領域，發展工業軟體是一個長期的系統工程，對振興我國工業，實現轉型至關重要，對工業軟體的開發與應用水平成為工業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核心要素。e-works認為，中國工業軟體產業要發展壯大，應當堅持面向國際的開放與合作。正如習主席在2019年4月27日舉行的第二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上指出的，要深化智慧製造、數字經濟等前沿領域的合作，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
當前，我國工業軟體產業的實際發展情況的確不容樂觀，在不少工業軟體細分市場仍處於價值鏈中低端。但是，我們也不應該妄自菲薄，過去二十多年，中國工業軟體產業也有很多積累，在面向某些細分行業和領域的工業軟體領域，形成了獨特優勢。很多本土工業軟體企業的先驅者進行了長期探索，既有成功的經驗，也有失敗的教訓。好好地總結這些經驗與教訓，可以對我國工業軟體的未來發展起到很好的借鑑作用。
② 建立由市場機制主導的工業軟體發展引導基金。引入具有國際視野、實踐經驗，具有高度責任感和情懷的行業專家參與管理與投資決策。工業軟體發展基金不以盈利為目的，重點支援有核心技術的中小型工業軟體企業，在創業的早期階段，對創新軟體和平臺的研發與市場擴充。在企業成長到一定階段之後，基金可以平價退出。同時，工業軟體發展基金可以用於支援國內主流工業軟體企業開展海外併購。
③ 各級政府繼續加大工業軟體領域智慧財產權的宣傳和保護力度，推動工業企業尊重智慧財產權。同時，引導企業重視軟體的維護與服務。建議對工業企業購買正版軟體給予適當補貼。
④ 對工業軟體領域的政府專案集中歸口，避免重複支援。儘量將資金集中使用，支援若干核心工業軟體產品的研發與創新。政府支援的核心工業軟體研發專案必須引入市場機制，組建企業主體，避免多家企業鬆散的專案合作，核心工業軟體的研發創新應當引進國際上優秀的實戰專家。另一方面，在科技專案方面，建議政府重點支援工業軟體領域的基礎技術、新興技術的研究，即“競爭前”技術，而不支援已經在市場上應用的工業軟體開發，即“競爭中”技術。
⑤ 建議政府加大對工業軟體應用服務企業的支援力度，發展工業軟體應用服務產業，對相關服務企業給予與工業軟體企業同等的稅收優惠政策。對於為工業企業提供工業軟體應用的培訓、診斷、諮詢、規劃、監理、驗收等專業服務，政府可以以後補貼形式對服務企業給予支援。通過第三方諮詢服務，切實提高工業軟體的應用效果，幫助企業消除資訊孤島、規範數據、規避風險、實現IT與OT的整合應用，幫助工業企業培養多層次的應用人才，提升企業高層領導對工業軟體的理解與認識，更好地應用工業軟體支撐企業的戰略發展與決策。同時，也應當大力扶持工業軟體的實施服務商，促進他們不斷優化實施方法論，強化專案管理。
⑦ 加強工業軟體領域的國際合作。可以在國際智慧製造聯盟（ICIM）的框架下，舉辦多邊合作的國際研討會，積極推進交流互訪，並適時舉辦全球工業軟體博覽會。
⑨ 高校和科研院所背景的工業軟體企業應當積極推進體制改革，這方面工業軟體產業發展基金應當給予重點支援。工業軟體是智力產業，人才是企業最寶貴的資產，只有激勵機制到位，才能實現企業的可持續健康發展。
⑪ 中國工業軟體產業要融入全球工業軟體發展的生態系統，沒有必要什麼軟體都“自力更生”。中國工業軟體企業與國外工業軟體企業既要在市場上公平競爭，也要尋找優勢互補的廠商開展戰略合作，實現共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