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進入無障礙時代:手語識別翻譯的應用意味著什麼?

naojiti發表於2019-05-16

相信在人們的印象裡,AI都是一個屬於“大多數”的技術門類。

所謂大多數,第一意味著相關資料量大、便於累積,適用於AI對海量資料極度依賴的特性;第二意味著應用場景廣泛、便於變現回收成本,適用於AI研發的高門檻投入。

目前我們身邊常常出現的人臉識別、語音互動等等,其實都符合以上這些特徵。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屬於“少數派”的AI是一片空白。

在“全球無障礙宣傳日”這個特別的日子,我們不如把目光投向於那些能夠消弭“少數與多數”區別的技術發展,例如服務於聽障人群的手語識別,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你我不懂的手語,為什麼AI也很難讀懂?

手語是用手勢比量動作,根據手勢的變化模擬形象或者音節以構成的一定意思或詞語,是聽障人群獨有的一種溝通方式。但這種溝通方式雖然能讓聽障人士之間彼此溝通,或讓理解手語的普通人與之溝通,但仍然不能滿足聽障人士與普羅大眾之間的交流需求。

這便意味著在一些社會公共空間之中,例如政務場景或服務業場景,聽障人士可能都會遇到一些不便。

而AI,恰好成為了一種解決方案。

我們在一些軟體中,已經開始應用到了AI的手勢識別能力,像是拍照時“比心”來觸發一些AR特效。將這種對於手勢的捕捉,和手勢語義對應起來,不就能實現對於手語的翻譯和生成了嗎?

這一邏輯是正確的,可從邏輯正確到應用可行,卻還隔著一段不短的路程。

首先,手語的表達有一定的特殊性,想進行捕捉並不容易。

我們知道在“比劃手勢”這種行為上,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精準度,加之一些手語詞彙的表達非常接近,而且手語表達通常是以句子為單位,詞與詞之前不會有明顯的間隙。以往手勢識別中利用前置攝像頭捕捉的方式,基本是不可行的。

於是很多科技和團隊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加以外設,例如中科大和微軟推出了基於Kinect的手語翻譯系統,加州大學曾經推出過的手語識別手套等等就是這樣。可這些外設要麼便攜程度低,要麼造價昂貴,推廣起來有很大的困難。

同時,手語表達同樣也有國別性和地域性,在模型通用性上存在著困難。

手語中有“文法手語”和“自然手語”兩個概念,文法手語既是通用的普通話,至於自然手語則如同方言一般,在國別、地方甚至城市之間都有著不小的差異。這也造成了手語資料收集、標註會是一項成本高、工作量大的事情。

例如亞馬遜曾經提出過,對智慧音響Alex進行改造可以使其翻譯出一些簡單的訊號。可是因為缺乏大規模的訓練資料集,目前這一功能只能識別出一些簡單的美國手語,停留在實驗室階段。

手語破題沒有秘法:騰訊優圖的平權精神

雖然探索艱難,但科技企業們還是不斷在手語AI上取得成果。

例如騰訊優圖實驗室在今天推出聯合深圳市資訊無障礙研究會發布的“優圖AI手語翻譯機”,就在手語AI的應用上邁出了跨越性的一步。

優圖AI手語翻譯機的突破性意味存在於兩方面,一方面是手語AI本身技術的進展,另一方面是應用場景的突破。

在手語AI技術本身上,可以分為識別模型和資料集兩個解決路徑。在資料集上,優圖透過和社會相關機構以及聽障人士的接觸自建了手語識別資料集,目前這一資料集已經實現了近千句日常表達和900個常用詞彙的覆蓋,是當前規模最大的中文手語識別資料集。而且這一資料集針對手語表達的地方性差異,做出了表達習慣和速度上的多樣性擴充。

至於識別模型上,優圖也提出了一些更新的演算法搭建概念,例如透過2D卷積神經網路和3D卷積神經網路分別提取手勢中靜態和動態的資訊,經由綜合處理來提升影片識別效果,徹底擺脫其他感測器的桎梏。同時針對手語表達的整句化的現象,優圖在影片幀的最後加入了詞級資訊挖掘,對特徵提取器提出的資訊進行核驗,進一步去確定手勢對詞語表達邊界,除了提升識別精準度以外,還能提升對自然手語中地域表達的總結能力。在此基礎上,優圖還在演算法模型中引入了上下文理解能力,以便於面對更加複雜的手語識別翻譯需求。

不過技術雖然得以提升,應用場景端仍然會受到一些限制。

由於高精度演算法對於算力的要求較高,目前優圖AI手語翻譯機還需要依賴於高效能運算機的後臺運算;且因為透過影像影片進行識別,對於複雜場景的辨識度還不高,因此優圖AI手語翻譯機的應用規劃,是應用於探索在機場、高鐵、民政等公共服務場所之中,來彌補由於手語的低普及程度,聽障人士在這些場所裡遇到的交流障礙,以技術協助共建一個資訊無障礙的城市。

其實我們不難發現,優圖實驗室的優圖AI手語翻譯機雖然在手語翻譯準確率上大大提高,也為AI手語翻譯找到了可行的應用方案,可如果將技術拆分來看就能發現,優圖AI手語翻譯機技術突破原因,並不是在某項基礎科學上突然取得了什麼驚人的突破,而是在研發和資料累積上一貫長期的投入,才能解脫於以往手語語料庫匱乏的困境,在演算法上不斷迭代。

換句話說,騰訊在“少數派”的AI技術中投入了幾乎與“大多數”AI技術相匹配的精力與財力。對於AI產業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平權精神。

從以人為本到科技向善:我們為何要對技術洋流的引導更加主動?

騰訊這種看似“逆勢而行”的做法,其實也是AI產業中一種隱隱冒出勢頭的洋流方向。

幾天以前,在福州的數字中國峰會上,馬化騰首次提到了“科技向善”這一概念,提出“我們希望‘科技向善’成為未來騰訊願景與使命的一部分。我們相信,科技能夠造福人類;人類應該善用科技,避免濫用,杜絕惡用;科技應該努力去解決自身發展帶來的社會問題。”

無獨有偶,李飛飛在迴歸史丹佛後,就著手創辦了HAI研究所(以人為本史丹佛人工智慧研究所),並在今年開始擔任所長。HAI的研究目標,就是推動AI技術向造福人類的方向發展,預測AI對人類生活的切實影響。

科技巨頭和學界旗幟都將目光投向了同一方向,是因為人們已經開始逐漸發現AI、5G、產業數字化等等技術力量的勢頭之強,已經到了不得不對其加以引導甚至約束的地步。

如同上文所說,科技企業在這一波技術發展的過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促進作用,而逐利自然是企業的本能和天性,因此企業會率先投身於那些滿足大多數人、應用場景廣泛、研發成本相對低的技術。

這種行為本身無可厚非,但AI等等新技術帶來的效率提升實在過於顯著,是否會會對那些暫時無法接入新技術的領域和群體進行擠壓甚至邊緣化,是很多人都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例如隨著英漢日法俄等等主流語種的機器翻譯能力不斷增強,那些語料庫不充足、應用人數更少的小語種是否會因為得不到技術賦能,而被進一步地邊緣化?

同樣的,當公共事務辦理越來越多的被語音互動、影像識別等等AI技術替代,聽障、視障群體在獲取服務時會不會遇到更多麻煩?

類似的情況其實已經發生:2018年年底,聯合國釋出了對英國政府數字化成果的報告,結果是資料顯示在英格蘭,自2010年以來無家可歸者增加了60%,保障住房的等待名單上有120萬人,用來救濟窮人的食品銀行需求量增長了近四倍——因為很多貧困人群並不知道如何在網際網路上申請貧困補助,甚至家裡都沒辦法連線網際網路,最終只能在貧困中越陷越深。

很多時候,即使是無惡意的技術,也可能會出現無法預測走向。我們對於科技向善的引導,或許應該更主動一些。

結束語

最後,我們不如來看看這樣一組數字:

據2017年北京聽力協會預估資料,我國聽障人群數量約達到7200萬。在全球範圍內,世界衛生組織釋出的最新資料顯示,全世界有共計約4.66億人患有殘疾性聽力損失。

——你看,這世界上所謂“大多數”和“少數派”本來就是一個相對性的概念,並不存在黑白鮮明的區隔。尤其對於AI這種善於模仿人類能力的技術來說,它的存在本可以推倒阻礙各個群體溝通交流的空氣壁,而不是讓這種趨勢愈演愈烈。我們關於利用技術搭建美好世界的目標,既然可以不拋下任何一個人,就不該拋下任何一個人。

好在從服務於聽障人群的手語識別翻譯上,我們已經能看到這種趨勢走向——精於計算的大腦不是AI唯一的模擬物件,還有人類的熾熱心臟。我們相信,在學界和巨頭的引導之下,未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企業關注到無障礙AI技術的發展,不斷的打破各種隔膜阻礙。

愛雖沉默,也有迴響。

AI雖沉默,也有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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