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歲的女程式設計師:敢問路在何方?

發表於2019-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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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均為化名,文章略有刪改

自然而然,成了程式設計師

從小,我就和一般的姑娘不太一樣。小學的時候家裡就給買了一臺老式的聯想 1+1 電腦,算是開啟了我新世界的大門。當時的遊戲是要在 DOS 系統上執行的,進個遊戲還得先敲幾行命令。這麼算的話,我也是有 20 來年程式設計經驗的人了。

從高中開始,我就在 BBS 和貼吧裡混進了很多「黑客組織」,名字就不提了怕被認出來,影響不太好哈哈哈。當年跟著團裡的大牛還爬過 QQ 的使用者資訊,也就是所謂的盜號,雖然沒用來幹什麼壞事,但還是覺得挺刺激的。

之後很自然的,大學專業不顧父母的反對,報了計算機,畢業當上了一名光榮的程式設計師戰士。

畢業之前還挺喜歡參加社交活動的,但工作之後每次認識新朋友,介紹職業時聽到我是女程式設計師,第一反應是:啊,女程式設計師可不多見,好好的小姑娘怎麼選擇當程式設計師了?

接下來,他們就會給我講一個黑程式設計師的段子,然後我就配合著他們哈哈哈的假笑。

但其實,我根本笑不出來,程式設計師是喜歡自黑,但。就因為這種事兒,硬生生的把我一個活潑開朗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技術宅。

而困難模式的職場之旅,也就隨著畢業開始了。

稀缺物種,糟糕的職場初體驗

還記得畢業去的第一家公司,人不多,我應該是部門招到的唯一一個女程式設計師,入職第一天,人事對我說以後“上班要穿高跟鞋,穿正裝,不能再跟個學生一樣”,還給佈置了一個額外的任務,“作為職場新人,要活躍團隊氣氛,多陪大家聊聊天”。

講真的,我這算不算是業內第一個“程式設計師鼓勵師”?我一程式設計師,來公司是來上班幹活兒的吧?雖說是個職場新人,但這種要求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也是因為年輕,第二天沒溝通我就直接辭職了。

後來入職的公司還不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潛規則”,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 我怎麼也融入不到同事的圈子裡。

部門又是隻有我一個妹子,男生們可以跟領導三天兩頭吃個飯,爬個山,約個球什麼,但我一女生跟著一塊兒出去玩,怎麼也玩兒不到一塊兒去。

他們平常閒聊的時候,除了聊工作,就是球賽、股票,或者男人之間的話題,我也參與不進去。好在後來有了魔獸世界和 dota ,也算是有了一點兒共同的話題,但開荒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帶我。

現在女權主義崛起,大家都在說請不要區別對待女程式設計師,但就像我這種比較爺們兒的妹子,都混的很艱難,大部分的妹子程式設計師,可能確實和男程式設計師之間存在一些「社群隔離」。

艱難的晉升之路

前兩年因為個人原因,選擇了辭職重新找工作。連續面試了七八家,幾乎都被問到,“結沒結婚?”“有沒有男朋友?”“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呢?”“打算什麼時候生小孩呀”,如果一旦被得知近期有結婚的想法,那基本就不會再聊下去了。

有幾個熟悉的獵頭也坦白的跟我講,我這種情況現在勉強還可以找到工作,但再往後就越來越難找了,企業不會明說,但對於年齡這塊兒,還真的是有一些硬性要求的。

大齡女程式設計師找工作難,想晉升更難。

這個我想分為兩點來說:一是當領導難,二是當領導難。

第一個難,是想當上領導,很難。

現在的很多企業,都開始流行晉升評定前給員工做性格測試。這種規則其實沒什麼問題,但無形中把很多女性排除在技術崗位之外。

技術男鬍子拉碴不修邊幅,說話刻薄冒失可以接受,這是智商高、性格宅、工作穩重踏實任勞任怨的體現,女人如果這樣,就不行;不這樣吧,又說沒有職業精神,工作態度不端正,心思不在工作上還是不行,你說氣不氣?

上家公司的文化其實是非常務實重效率,內部很尊重每個人的話語權,也很尊重個人意見,沒什麼等級概念,能力突出也會被看到,給個人的空間相對較大,工作內容的靈活度也高。

但技術人職場的晉升,很多時候跟工作量是正相關的。而作為女程式設計師,或多或少是能受到一些“優待”的。

加班領導讓比別人先走;專案出現緊急情況,男同事頂上去;連續開發階段唯一可以回家睡個踏實覺的也是我,不得不說,這是對我們女性的照顧,但最後評定業績的時候,確實不如大家付出的多,獎金、晉升的機會,也就很難得到了。

有網友該出來槓了,你自己不加班不出力怪的了誰?

對此我只能說,你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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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難,是想給別的程式設計師當領導,難。

隨著工作專案的增加,老闆給我們部門招了個新人,算是我的手下。他跟別人聊天時,我無意間聽到他吐槽,“我怎麼跟著一個女程式設計師?”。

當年我面試的時候,因為是女生被質疑;沒想到後來成了領導,還因為性別被質疑。

職業規劃,死路一條?

除了性別和年齡,女性程式設計師的職業困境也來自行業本身。如果你要問一個25歲的程式設計師,他的職業規劃是什麼?

基本是“跳槽,升職加薪,跳槽,升職加薪。”這被前人給我們走出來的一條路,也是目之所及最快實現職業發展的路徑。而到了 30 歲,因為年齡的考慮,跳槽的可能性越來越低,這條路也就很難走了。

我身邊的女程式設計師,最大也就 35 歲左右,40 歲以上還真沒見過了。

對於職業規劃,我就相對比較「佛系」了。

在中國有種普遍的想法是,作幾年技術該轉去做管理,否則你就沒前途了,這是人云亦云的說法。但我為什麼不能一直做技術呢?雖然中國的大環境可能不適合一直做技術,但是我願意試試。我不願意放棄多年來積攢的一點點優勢。何況我現在工作上越來越得心應手。

不過學習還是不能停的。除了逛逛社群,寫寫自己的技術專欄(我在 segmentfault 上也有專欄,但太菜怕被噴,還是匿了吧),我每天一定要抽點時間學習,最近在研究微信公眾號,打算分享一些女性程式設計師的生活職場感悟,先投個稿試試水~

另外一直也在試著做自己的小專案,找出路。

“社會正在懲罰不進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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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已經被雞湯博主說爛了,但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不管大環境怎麼樣,總有一些人,在不斷變革的大時代下能抓住機會。都說今年是網際網路時代的第20個年頭,網際網路行業要求越來越高,如果不能鍛煉出相匹配的能力,那就活該被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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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說點兒閒話。我曾經和一個體制內的油膩男子相親,張口房閉口車,說網際網路行業就是瞎搞,沒前途,進了體制才是真正的在社會站穩了腳,一直忽悠我趕緊考個公務員,找個機會幫我進體制內。

呵呵,社會可能真的很現實,但人各有志,將軍請回吧。

相比之下,跟男程式設計師交流就很簡單,感覺大部分都很單純,會用一些直男的小心思來討好你,特別可愛。

我原來喜歡浪漫的男生,現在標準已經變了,只要有原則,懂得互相尊重就行。

作為女碼農,在工作上不太被尊重,所以生活中,想要對方能夠承認我的能力,說一句“其實你挺優秀的”,就好了。但至今都沒找到。

PS:感謝加入過的每家公司,都是寶貴的經歷。
PPS:感謝看這篇文章的朋友,希望你們的生活都比我要精彩~
PPPS:去紅螺寺燒香真的管用麼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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