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需要模擬服務機器人?

naojiti發表於2020-08-25

即便沒有這場曠日持久的新冠疫情,服務機器人也早已走進我們的生活了,只不過疫情的出現,讓無接觸服務變得理所當然,服務機器人也自然迎來了“井噴”的春天。

不管你是在各種門店、餐廳和酒店大堂見到的那種圓頭大屏的迎賓機器人,還是隻能網上過過眼癮的波士頓機器狗,或者是在醫院、賓館負責運送醫療裝置和提供服務的運輸機器人,這些都正在真實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替代人類的那些簡單重複或者充滿危險的工作。

但無論這些機器人做的多麼有趣、可愛,但是跟有溫度、有情感的真實人類服務員比起來,總是差那麼一點意思,畢竟我們還是更喜歡跟同類交流。

(遊戲《底特律·變人》中的智慧模擬機器人)

從很早開始,我們就在幻想著這種完全跟人類一樣的全能型機器人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裡,提供一切可以想象到的服務。

現在,高度模擬的服務機器人,正在從科幻電影、小說和遊戲當中走進現實。各種型別的服務機器人開始走入工作崗位。當然,理想照進現實,還有一定的距離,我們可以看到高度模擬的機器人還在向著越來越逼真和智慧的路上發展。

在擁有一臺真正的模擬服務機器人之前,我們需要想清楚為什麼需要這些機器人?

人類的模擬機器人“執迷”

在我們這顆星球上,有少數國家對機器人都是非常熱衷的。比如我們的霓虹國鄰居日本,從鐵臂阿童木起,日本的動漫、遊戲以及電影,對於各種型別的機器人都有近乎偏執的喜愛,而現實的機器人工業也非常發達。

日本已經有一家完全由機器人員工工作的主題酒店,可以完成從迎賓接待、指引搬運、清潔打掃到倒咖啡等任務,只有實在沒法交給機器人處理的事情,才有人類代勞,但通常顧客也見不到這些人類。

如此奇怪的酒店場景,自然是為那些非常注重私密隱私的客戶考慮,避免真人員工對到店客人的打擾和碰到客人後的尷尬。

日本的機器人文化,正是這樣一種對於機械自動化的技術崇拜、含蓄內斂的國民文化以及人口老齡化等原因混合而成的產物。

相比之下,戰鬥民族俄羅斯在模擬機器人上面呈現出一種非常質樸的真實感。

近日,一家俄羅斯的機器人創業公司Promobot,就發明了一款“像一名俄羅斯女性”的模擬機器人,並且開始在彼爾姆市政府的文件處理中心上崗,為市民提供服務。這個機器人的獨特之處,就在於她可以通過移動眼睛、眉毛和嘴脣以及其覆蓋有人造皮膚的機械肌肉,來重現600多種人類面部表情。

想法是非常美好,但實際效果麼,總是有一絲詭異。這個模擬機器人也只能做到頭部的動作和表情生硬的應答服務,頭部以下還是癱瘓著的。辦事人員只能通過自己操作,來完成相應的服務。

這家Promobot機器人公司,最為擅長之處就是“可以克隆任何人外貌”,通過人造皮膚、表情肌肉來還原人類的600多種面部表情,再配合內建語言模組,直接和人溝通。據報導,這家公司已經開始生產諸如施瓦辛格、愛因斯坦這類名人主題的機器人,也被一箇中東土豪看上,按照客戶父母的樣子製造兩個機器人,用來和來訪客人打招呼,這確實是腦洞比較大。

但目前來看,這類的機器人也僅僅只有面部模擬的突破,而距離智慧機器人還有一定距離。

而來自南加州的一家機器人初創公司Abyss Creations則找到了模擬機器人的最大風口——性愛機器人。

早在3年前,這家公司就推出了他們的第一個AI女性性愛服務機器人哈莫尼(Hamony,和諧之意),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不要做什麼模仿現實人類本來的樣子,而是儘可能按照人類理想中的完美形象來製造人類身體。這樣既避免了那種高度模擬的技術難度,又讓購買者欲罷不能。當然,Abyss也考慮到定製化需求,總能為刁鑽的顧客提供那些他們想要的毛髮、膚色和一些“外觀配件”。

今年,他們還推出了首款面向女性使用者的人工智慧性愛服務機器人亨利。除了完美的身材,創始人馬特·麥克馬倫希望這些機器人更“擬真”一些,語音系統可以與女性客戶有“合情合理”的情感交流,同時滿足女性使用者的生理需要與陪伴需求。而亨利的陪伴,為一些單身女性和LGBT人群帶來新的選擇。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已經成為這類模擬人(還稱不上機器人)的最大生產地,但隨著AI的普及,也已經有越來越多的模擬人制造企業也在嘗試加入這類元素,讓這些毫無生命徵兆的“工具人”具有越來越多的人性的特徵。

整個疫情期間,全球性愛機器人的銷售量上升了75%,而Abyss的產品銷量提升了50%。而從大環境來說,單身社會的到來,讓這種小眾圈子的選擇,正在被越來越多的人們所接受。

對於看過之後仍然不知所謂的人們來說,這些“栩栩如生”的模擬機器人到底為何如此流行呢?

服務機器人濫觴的人性緣由

1996年已經是一個遙遠的年份。那一年的春晚上演了一個頗具未來感的小品《機器人趣話》,講的是又廢又宅的單身大叔郭達買回來一個人形機器人媳婦蔡明。

這個人形機器人不僅可以洗衣做飯、打掃衛生,還能讓主人設定性格,溫柔型、事業型還是熱情奔放型隨便挑,甚至滿足宅男一切的想象,晚上還能提供“睡前故事”的貼心服務。

這一先鋒意味的小品如果放到今天,還是有些超前的。畢竟從當下服務機器人的技術水平來看,也僅僅是達到高度人形模擬的地步,在情感溝通上面還遠遠達不到真正智慧的水平。但儘管只能達到現在這樣的水平,其實已經很能滿足很多人對服務機器人的想象了。

服務型機器人主要是從工具功能和情感功能兩個方面來實現其價值。

從工具角度來說,從事專門服務的機器人可以代替那些重複性、機械性勞動,可以大幅提高人力資源的效率。根據科學家樂觀的預計,到2045年,世界上將有一半的工作被機器人取代,也就是我們將會把儘可能多的工作分包給機器人來做,目前已經頗具威脅的就包括產業工人、卡車司機,而未來更多的服務機器人上崗來取代那些更個性化、更細膩的工作。壞訊息是人類會有大批的失業,好訊息是人類也會有大量的閒暇。

未來人們更主要的時間將是在豐富的虛擬世界和低廉的機器人服務中打發大部分閒暇。而這一趨勢在今天已經可以看到,服務機器人的情感價值已經在突顯。儘管大多數人形模擬機器人仍然是一種被“物化”的工具,很多人高價買來主要是做很多“羞羞”的事情,但是這種服務機器人的陪伴和情感寄託的功能也同時顯現。

也就是,有的人會真的“愛”上自己的服務機器人,甚至有和他結婚共度餘生的打算。對於很多人來說,這類“機器伴侶”不僅沒有與真人在一起會出現的爭吵和人際衝突,還會因為這種“言聽計從”的陪伴帶給人們一種自信心和掌控感。

未來隨著單身社會的來臨,成本高昂的真人社交將會逐漸被服務機器人的這類情感功能取代。而服務機器人崛起的根源,還在我們人類自己身上。

人類和服務機器人的共生之路

自從人類開始想象人工智慧機器人時候起,我們就在探討人類與機器人終將為敵還是會和諧共存的問題。眾多反烏托邦的科幻電影都會將覺醒的人工智慧視作人類的巨大威脅。現在來看,這種擔憂可能既對又不對。

一來是人工智慧的發展速度實在趕不上科幻片裡預測的時間,現在的人工智慧大多還是處在“人工多於智慧”的階段,機器人威脅人類的可能性依然渺茫,二來是我們人類不僅非常期待機器人在各個領域來取代人類,解放人力資源,而且我們很容易就能適應於這些機器人“和諧共存”的生活。

但同樣令人擔憂的地方也正在於此。我們確實太容易依賴外在的工具,更別說這樣具有一定人類智慧的工具,而且現在是這些可以“以假亂真”的人形機器人。

日本機器人學家森正弘的假設,儘可能忠實於人類外貌的機器人,可以減少人們使用人型機器人時的恐懼感。其實人類就是這樣容易“自欺”,一旦給這些程式化的機器人套上一副人類的樣子,我們幾乎就沒有多少抵抗力就接受他們的存在。

英國一項針對 2800 多名 18 歲年輕人的調查顯示,超過 1/3 的人願意和機器人約會,21% 的人表示會接受與機器人的性,72% 的受調查者認為機器人的技巧應該更高超。只要能騙過大腦分泌多巴胺,人類在自欺的道路上就會越走越遠。

相較於從根本上思考我們的情感需求和社交需要,我們大多數會遵從自己的本能,就是走捷徑。這就意味著,與其花費時間精力去發展一段現實的親密關係,不如直接花錢購買一個機器人就可以獲得一種近乎完美的社交關係,況且TA還能滿足各種生理需要。在如此廉價的生理、情感、社交滿足的誘惑下,大多數人很容易陷入“自戀”的陷阱,走向徹底的孤獨。

一直以來,商業都是人性的幫凶,只有順應人性,大概率才能獲得商業的成功。因此我們會看到各類服務機器人,特別是高模擬服務機器人的產業,會因為巨大的市場需要而出現井噴。這是我們理解服務機器人的關鍵所在。

(《充氣娃娃之戀》講述了一個宅男的自救故事)

未來,越來越接近真實人類的服務機器人將得到普及,在我們越來越被這些機器人滿足各種需要的時候,我們也必須警惕,這會不會讓我們喪失更豐富的人性,比如對於他人喪失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會不會更有攻擊性,以及讓渡個人的自由意志,被虛擬關係所綁架?

最後我們也應該對人性保留一點信心。人類的強大之處就在於靈活的適應能力。在和這些“完美”的模擬服務機器人的打交道過程中,至少一些有嚴重社交障礙的人獲得治癒和勇氣。然而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智慧能分辨這類虛擬的情感社交和真實的情感社交的界限,也有勇氣繼續探索真實的社交關係,在和真人的“不完美”的交往下過無比麻煩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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