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做了大量的系統分析，因此故事中提到了CASE工具和圖表。不像今天的辦公室那般寬敞，當時的辦公場所十分擁擠，而且我們真的常常熬夜加班然後在辦公室睡袋裡過夜。甚至有人會電擊別人。趣事很多，容我慢慢道來……
一個老程式設計師
這傢伙是晚上被帶到公司的。
“他們把你招收進來了？”一個程式設計師問，“估計是把你灌醉瞭然後再簽約的吧——像我們所有人一樣。要是頭腦清醒的話，誰會來這樣的公司啊。”
“你知道你頂替的那個人的下場嗎？”另一個問。
“專案經理幹掉他了，一拳撂倒，然後殺死。好多人都被專案經理揍死了。”
“意料之中，這沒什麼。”新來的傢伙平靜地說。“我還沒見過不開除員工的公司！我是個老程式設計師了， 所有的作業系統我都測試過，見過的暴力衝突多了去了，這是無法避免的。想當年，男人們都是爺們！每個人都手裡拿著高壓電線走來走去的，逮住機會就電別人。”
“我是唯一活下來的，成功地完成了專案，並找到新的工作。沒錯，我瞭解軟體工程的傳統。”
說完後他鑽進一個睡袋，睡著了，鼾聲如雷。
早晨，專案經理問起新員工的情況。
“人呢？”他問一個分析師。“我要給他介紹一下公司的守則。”
分析師低頭看著地板，紅著臉說：
“呃……怎麼說呢……他在休閒室呢……我勸了但……”
“什麼！！”專案經理火冒三丈。“閒著呢？他當公司是療養院還是咋地！專案問題一大堆呢！帶我去找他！”
那程式設計師的確是在休閒室裡閒著，還不時懶洋洋地打呵欠。
當看到專案經理時，他笑容滿面。
“我剛在想我年輕的時候，”他說。“男人都是鋼鐵煉成的。有無數次我需要在機器碼中尋找bugs。有一天我碰到了一個棘手的。天剎的！我要把所有東西重新編譯三遍。但最後我把bug給揪出來了。”
“什麼！”專案經理怒吼。“你還有臉說這些，你這個混蛋！”
“嗨！彆著急！”新來的不高興地說。“不許跟老程式設計師這樣講話，我還沒說完哩。還有一次我們要給一個資料庫引擎打補丁。全組人都不知該如何下手，最後只能靠我。‘來啊，你這老東西！’ 我告訴那個引擎。‘我要碾碎你。’ 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這事。”
專案經理聽後臉色發青。
“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經理咆哮。“你在跟專案經理說話呢！”
“你也配叫專案經理？你就是個屁。” 老程式設計師答道。“像你這樣的經理過去我見得多了。你知道嗎，當年的專案經理才真叫專案經理。他們沉重的腳步在走廊裡踱來踱去，雙眼浮腫，不斷地咒罵機器，最後所有機器都給出了GPFs（譯註：一般保護錯誤。）。像你這樣的指令碼小子根本不行。回屋待著吧。我會搞定所有問題。我熟悉C++就像屁股熟悉椅子一樣。”
“那個誰，” 老程式設計師對分析師喊道。“你用了多少CASE工具？”
“一個，” 分析師窘促答道。
老程式設計師直搖頭。
“真是稀罕事！”他說。“應該至少要用7種CASE工具，所有的圖表每天要重畫12次。當年都是如此。叫所有人去畫！”
“我認為……” 被震懾到的專案經理想說些什麼，但是老程式設計師讓他閉嘴。
很快檔案伺服器裡所有的磁碟空間就用完了，他命令CFO去買新的硬碟。
“這樣我們的錢很快就會花光的，” CFO強硬回應。
“公司就不該省錢，” 老程式設計師堅定地說。“想當年，我在FreeBSD上寫程式的時候， 所有人寫了7個月也沒拿一分錢。你們這些人懂得什麼是軟體工程嗎？”
“你用的軟體是哪家的？” 老程式設計師命令狠狠的問分析師。
“微軟的。” 分析師答道。
“立刻刪掉，” 老程式設計師說。“你見過有人用微軟的軟體嗎！這明擺著有害無益！所有的程式設計師都知道微軟是邪靈的代表。趕快把它刪了！我記得有一次一個笨蛋專案經理叫人安裝微軟的軟體。當晚魔鬼就從作業系統裡面爬出來，把睡在睡袋裡的人的血都吸乾了。我是唯一一個倖存的。”
嚇壞了的人們立刻把所有的硬碟都格式化了。
“耶穌聖母瑪利亞啊！” 幾乎休克的專案經理叫道。“現在我們肯定無法在限期前完成專案了！我要瘋了！”
“搞軟體工程的就該瘋，這是唯一出路，” 老程式設計師表示同意。 “想當年，有一個專案把全公司的人都逼瘋了。”
專案經理呻吟著逃回自己的辦公室。
老程式設計師則到處逛，最後進了系統管理員的房間。
“伺服器出問題了？” 思索片刻後他問。
“我有個圖形介面來監視伺服器，” 系統管理員說。
老程式設計師吹了一句口哨。
“問題就在這裡！” 他說。“圖形介面！ 是稀罕事！想當年，沒人用圖形介面。命令列就是系統管理員的全部。圖形介面只會誤導人。” 他把管理員推開，刪除了X-Windows， 然後疲勞過度，回去睡了。
過了一會，祕書說要臨時停電一會兒。專案經理——他的表情告訴人們他最近幾個小時過得不太好，跑出他的辦公室，告訴大家儲存一下工作。
“垃圾！” 老程式設計師說。“拉閘就拉閘！你們都閉嘴，我來搞定資料存檔！”
沒錯，停電了，所有的資料都沒了。
公司當時的專案是跟微軟合作的，微軟方面的代表時常在晚上來檢查專案的進度。
但是系統管理員沒法工作，資料找不回來。微軟的代表非常生氣。
“這下我們要破產了，” CEO哀嘆。
“公司本來就是要破產的，” 老程式設計師依然平靜地說。“沒有哪家公司不會破產！ 我在業內這麼多年，所有公司都破產了。想當年……”
他還沒說完，微軟的一隊律師就到了，把他和所有人一起抓去見比爾蓋茲。
坐在高貴無比的寶座裡的比爾扶了一下他的圓形眼鏡。
“你們不用擔心，” 他說。“你們將會變成我的碼奴我做專案，就像所有來到這個領域的人一樣。 從現在開始，你們是我的奴隸。”
短暫的沉默後，人們突然聽到了老程式設計師的聲音，他在批評MS Word。“誰會在PC上執行Word啊。Word屬於大型主機。”
“這不是那個老程式設計師嗎！” 比爾很驚訝，明顯受到了刺激。“又是你！”
“沒錯，就是我，” 老程式設計師答道。“你的眼鏡怎麼是圓的？眼鏡從來都應該是方的呀。”
“馬上把他給我轟走！” 比爾咆哮。“現在立即馬上！”
於是律師們就把老程式設計師趕走了。
第二天，當他坐在終端前敲程式碼時，兩個人走進了他的房間。
“我們公司需要一名富有經驗的程式設計師！” 其中一個人說。
“我就是，” 老程式設計師答道，然後跟那兩個人離去…
本文的譯者：Ryan Chen (英文名)。目前在美國聖地亞哥，高通高階工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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