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文地址：Are Notifications A Dark Pattern?
- 原文作者：Designlab
- 譯文出自：掘金翻譯計劃
- 本文永久連結：github.com/xitu/gold-m…
- 譯者：Changkun Ou
- 校對者：lsvih, Yuuoniy
通知是一種「暗模式」嗎？
文字 & 插圖: Andrew Wilshere
你有沒有做過這種噩夢：在夢中你被通知標記的小紅點給淹沒了？ 我就做過一次，它讓我想到：通知究竟是什麼？他們只是一種暗模式（dark pattern）嗎？一種強制的、線上欺騙的形式嗎？在這篇文章中，我將探討「偽通知」的現象，並就未來對通知作為設計模式發表一些想法。
通知是什麼？
通知屢見不鮮。門鈴是能讓我們知道有人在家門外的通知系統。電話鈴聲則是有人正在等待和你對話的訊號；而簡訊鈴聲通知我收到了新的訊息。
然而，隨著智慧手機的到來，通知的作用已經發生了不易察覺的改變。首先，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們每天使用的 App 和網站都喜歡通知我們一切他們能通知的。我們的手機不僅僅只提醒我們打電話和發簡訊；它們還提醒我們和遊戲有關的活動，告訴我們關注的人什麼時候發了 Twitter，並且「叮囑」我們的 10,000 個待辦事項。與門鈴不同，今天的 App 和網站認為值得通知的東西通常不需要我們立即處理。
其次，現在通知的方式越來越多，不論手段，不管情景，通知總能夠傳達到我們手中。無論是一個未讀訊息的統計數、手機螢幕頂部的文字滾動條、特殊的鈴聲，還是無聲的語音助手，通知都在逐漸滲透我們的感官，打斷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分心不是通知的不利副作用，相反，正是它核心功能之一。通知旨在讓我們遠離我們當前的活動，並將注意力集中在通知從何處來。
通知是 UX 設計師和開發人員的強大工具，因為它們巧妙的利用的人們的心理防線。通知引誘著人類內心深處渴望融入社會、被社會接受的本能，一個個小紅點中的數字巧妙地告訴我們，在這個 App 中正有著一些社會事務在等待我們的關注，而選擇忽略它，我們就錯過了一些事情。現在，估計所有人都有過這樣的體驗：僅僅是看到一個未讀數字，即使我們已經知道自己對它其中的內容並不感興趣，但就是抑制不住去點開它的衝動。
曾今的通知提醒我們需要知道的事情。但是，現在公司的鋌而走險是否讓他們把產品變成了一種令人煩惱的、一種受操控的、具有破壞性的「暗模式」了呢?
通知即暗模式
「暗模式」是指任何意圖欺騙、操縱甚至欺詐使用者採取他們不希望或打算的動作而設計的功能。 這些最早出現在網際網路萌芽時期，當一些神奇的網站在你的瀏覽器中彈窗時，在許多情況下會通過邀請他們點選來「誘導並轉換」使用者，然後重定向到一些無關的東西上去。
這個關於暗模式的網站羅列了相當全面的暗模式類別，它們保留了一個「恥辱柱」，用來指出那些故意欺騙使用者的公司和產品。
如今，暗模式變得更廣泛和更復雜。許多網站使用基本無害的暗模式來收集電子郵件訂閱者，並通過在向下滾動時，在網頁上展示覆蓋整個頁面的「訂閱」框。
正是因為這些東西的外觀無關痛癢，所以對使用者來說非常討厭和惱人。但是很多公司都認為，這種偶然的低階趣味正是構建客戶群的價值，而且實際上大多數客戶都很理解並接受它們。 儘管如此，就像廣告一樣，如果採取一些富有創造力的手段稍加處理，使用者會變得更加容易接受它們。
即使是那些為人熟悉「訂閱」框，也有不同程度的處理技巧。 舉個例子，它可以以可選的方式彈出。不過有些網站會故意讓彈窗看起來像一個需要使用者強制性的執行的步驟，但實際上通常會有一種方法來關閉訊息並繼續閱讀網站。
作業系統級通知管理器已經成為 Android 和 iOS 構建的一個功能，它們可以強制禁止來自應用的通知。同樣，App 通常也有內建的通知控制元件，但通常它們是可調整的。 比方說，在 Facebook Messenger 裡，使用者可以暫時禁用通知，幾個小時後通知則可以自動重新開啟。此外，App 的通知預設情況下是自動開啟，而不是自動關閉的。
暗模式通知的例子
我們每天使用的許多網站都利用了我們擔心錯過通知訊息的心理缺陷。它們使用「偽通知」來提供營銷資訊、或者簡單地讓我們返回使用他們的產品，但其實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內容可以通知我們。
在 LinkedIn 主頁上，你可以看到一個導航欄，如下所示：
「我的天，我竟然有 7 個通知！」（…重新啟用會員是什麼？但我從來沒有開啟過會員呀？這就是另一種暗模式：玩弄使用者對損失的恐懼）。
但是當我點選檢視這些通知時，它們給出的僅僅只是一些偽通知：（1）參與改進別人的個人資料（2）告訴我註冊他們的高階服務可以檢視誰看了我的主頁（3）招聘廣告。
LinkedIn 的偽通知
作為 LinkedIn 使用者，當我們沒有任何新訊息或聯絡請求時，我們的通知 Feed 中仍然會顯示一些無關痛癢的廣告。這樣的處理，讓我們能夠在他們的網站上花更多的時間、點選更多的頁面，並完成更多地互動。
Facebook 是我們以前看到的那種通知 Feed 的原始工程師之一。這家公司在過去幾年中也轉而使用偽通知來讓人們以更協調的新的方式與他們的服務進行互動。比如，當我到達巴黎時，我會收到通知邀請我檢視我的朋友曾今在這座城市的哪些地方玩過。首先，Facebook，有點令人後背發涼，因為像是在跟蹤我。其次，這不是我想要在我的通知 Feed 中被提醒的東西。
Facebook 的通知皮膚：這些都不是真正的通知
同樣，Facebook 會根據你如何使用他們的服務建立通知。如果你在重新整理時缺少「真實」通知（評論、喜歡等），則會使用這種延遲來提出其他形式的參與。例如，通過鼓勵你檢視並回顧 Facebook 的「回憶」功能、向你提供有關你分享內容的動態、或者通過告訴你你的網頁有多少訪問量等等。
當你沒什麼推文時，Twitter 會有效地向你顯示其他人互動的通知
Twitter 使用了類似的策略，通過補充你的通知 Feed，以確保總是有新的東西與你進行互動。
當服務沒有任何直接的互動來通知你時，它會開始嘗試告訴你其他使用者的行為。在上面的截圖中，它告訴我有關我在關注的人在網站上做了什麼，這是元通知（meta-notification）的一種。
Twitter 也會將此類通知推送到你的手機中，從而邀請再次與他們的應用進行互動。
參與的代價
我選擇了 LinkedIn，Facebook 和 Twitter 作為例子，這是通知設計中這個趨勢的三大突出例子，但當然這種做法在一系列網站和行業中越來越普遍（令人不安的是，我的葡萄酒俱樂部的網站告訴我，我還有 117 瓶葡萄酒等著我去品嚐）。
在以這種方式通知的公司中要平衡的問題必須是：你究竟是以使用者的利益行事還是以你自己的方式行事？如果你是以自己的利益行事，你是否權衡了使用者的利益？許多網站依靠點選來獲得廣告收入，並在通知中發現了一種相當粗暴的方式來獲得「雙贏」。
公平地講，公司正面臨著這些方法相當有用的問題。 即使作為使用者的我們知道到我們正在被操控，我們依然會進行點選。而在商業環境中，當你所有的競爭對手都在這樣做並收穫回報時，原則上拒絕使用一種有效的營銷手段，這將是一場災難。
通知的峰值？
然而，這種通知設計方法是否仍然有效，將完全取決於我們作為使用者的態度演變。在某些時候，我們可能都經歷過通知疲勞。就個人而言，像 Twitter 這樣的平臺侵入式的通知的做法，會讓我想減少使用這些服務（但我仍然會沉迷於 Facebook）。
當使用者學習識別和避免偽通知時，正如我們學會識別和避免廣告一樣，通知可能變得不那麼有說服力，因此哪怕是作為利用使用者行為的方式，效果也很差。更重要的是，如果人們對通知的態度變得強硬，他們部署的暗模式，將系統性地降低人們對這個品牌的看法。相反，在這種情況下，採用更簡單、誠實、透明的通知形式的公司和服務可能會受益於這一賣點而變得更加受歡迎。
通知與科技、生活的平衡
如果昨天的問題是工作/生活平衡，那麼這個故事就是關於科技/生活的平衡。 使用通知作為暗模式很重要，因為它引發了關於我們如何在世界範圍內管理和控制我們對智慧技術的個人使用的問題。不僅在於它是普遍的存在的，而且那些執行關鍵服務的人也不會對我們進行資訊轟炸。
技術有潛力通過保持我們的聯絡來增強我們的社會和個人生活。但是通知顯示，技術也有權力通過與商業經紀人、媒介和處理方式的真實聯絡來削減我們的生活品質。
這牽涉到了 21 世紀發達世界的人類是什麼樣子的問題。我們正在一起學習如何在享受我們新發現的連線帶來的好處的同時，又不失去我們真正珍視這些連線以及我們想要的技術幫助我們在社會關係中取得的成就。
通知的未來
科技公司對技術/生活平衡問題並不瞭解。 隨著未來幾年變得越來越緊迫，我們可以期待像 Facebook 這樣的服務：在部署偽通知的時間、方式以及頻率方面更加智慧化。
我相信，很久以後，Facebook 會自動學習我傾向於點開什麼樣的通知、忽略什麼樣的通知。這些資料將使服務能夠根據對使用者喜好的瞭解，自動傳送個性化的通知。例如，如果它的演算法注意到我總是無視或忽略關於在新城市的通知，Facebook 可能會學會簡單地停止向我顯示該資訊，或者向我顯示其他資訊。
但是這會產生道德危機。 目前，偽通知暗模式是相當粗暴的，不過好在它很容易識別。但是，隨著服務不斷改進他們的資訊如何選擇和交付，當資訊在基於機器學習關於我們的個人線上行為和潛在偏好的基礎上被定製時，它可能變得越來越不明顯。
這開啟了一扇關於操控的大門，它不僅僅是由於人類自身，還得益於那些能夠學會只向我們展示我們已經想要看到的資訊（哪怕那些與我們當前的世界觀一致的新聞故事）的演算法。
作為使用者，我們應該時刻保持警惕，確保我們保持質疑和被質疑的能力。作為設計師和開發人員，我們必須不斷探索而開發體驗。這些體驗應當尊重使用者，即具有能動作用和獨立人格尊嚴的人，而不僅僅是把他們視為點選通知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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