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地圖的測距單位選項提供了3套體系:公制、英制與“極客制”(I’m Feeling Geeky)。如果點選第三個選項,你會得到一長串⋯⋯呃,不怎麼常見的單位列表,包括秒差距、波斯腕尺、奧運會游泳池等。
還有蘋果Mac OS X的語音朗讀功能,能讓你從數十種不同的真人嗓音中任選一種為你的Mac配音。每種嗓音都會念出一句搞怪的示範臺詞。Fred的嗓音會說:“我當然樂意進駐這臺美妙的電腦內部。”抖抖索索、半神經質的Deranged嗓音會說:“我需要去度個大長假。”聽起來就像外星人的Trinoids嗓音會說:“我們無法與這些碳基單元交流。”
在YouTube網站上,如果你暫停播放當前視訊,同時按住鍵盤上的“向上”與“向左”兩個方向鍵不放,就能調出一個貪吃蛇的神祕遊戲來。試著用方向鍵控制這條蛇,讓它越吃越大吧,千萬小心別吃到自己身體了。
以上各項應用中,這幾支大型開發團隊的程式設計師向我們展示了他們幽默的一面——這種幽默感通過了委員會的稽核,得到了律師的放行,最終呈現在大家眼前。想當年——10或20年前——這類在軟體中投入的娛樂精神更為普遍。眾多軟體工程師均以在自己的程式碼中嵌入千奇百怪的笑料、奇思異想和復活節彩蛋(用超乎想像的按鍵組合觸發的隱藏驚喜)為傲。
一部分是出於單純的驕傲。軟體彩蛋常會羅列出開發人員名單;要知道程式設計師的名字通常不會出現在公眾的視野裡,甚至不會出現在使用者指南里。
深埋於軟體內部的幽默,甚至還包含著一些特殊的調侃。譬如在Palm Pilot的原生系統裡,程式設計師羅恩•馬里亞內蒂(Ron Marianetti)就編了一段程式,創作出一個計程車的動畫形象,其車型酷似大眾的甲殼蟲,會冷不丁地在螢幕上疾馳而過——意在紀念Pilot的原用名Taxi(計程車)。
公司另一角,他的同事,工程師克里斯• 拉夫(Chris Raff),則在該系統內嵌入了一枚自己的彩蛋。如果你用觸控筆點住螢幕手寫區右下角不放,同時按下一個方向鍵,螢幕上便會無厘頭地跑出一張拉夫與一個朋友在Palm公司年度聖誕晚會上身著晚禮服合影的照片。
矽谷的公司頭頭們倒是及時地對這種在軟體裡暗藏玄機的行為蹙起了眉頭。部分原因在於質量管理:根據定義,軟體彩蛋是一項未經測試的功能。就像一門沒有拴牢的大炮,彩蛋在理論上可能干擾到程式中其他更為重要的部分的執行。這一點令大佬們感到不安。
再有就是員工保留的問題。程式設計師在自己的程式裡編入自己的名字時,就其本質而言,等於是在廣播自己的技術能力。他們的名字會明明白白地攤在敵對軟體公司的獵頭面前任其掂量。
最後一點則單純出於公司形象的考慮。一家像蘋果、微軟或是Palm這樣的公司,都會砸下數百萬資金打造自己在公眾眼中的某種專業形象。要是在一場重要的釋出會上,有輛不成體統的計程車在螢幕上跑來跑去,那可不是它們願意看到的。(這樣的事還真讓Palm公司給碰上了。於是這枚計程車彩蛋很快便被清理掉了。)
如今,個人調侃和異想天開的精神尚存,只不過挪去了新窩:視訊遊戲和電影——尤其是在DVD電影碟中。軟體調侃仍會在主流應用程式中出現,不過相比以前也收斂了許多。而且似乎大多都出自蘋果和谷歌,特別是後者。
舉個例子,蘋果的TestEdit軟體的圖示裡就藏了些個人調侃(把這個圖示放大到最大的有效尺寸來看)。或是開啟你的Mac的語音識別功能,對它說:“給我講個笑話。”
或是到谷歌裡搜尋“遞迴”(recursion),然後點選那句“您是不是要找⋯⋯”的搜尋建議。又或者在谷歌地球上調出悉尼歌劇院的圖片,旋轉到臨海的那一側,一位了不起的已故電視名人會在那裡等著你。另外,還可以試試在谷歌地圖上查詢從日本前往中國的交通路線,你會驚歎於谷歌就如何橫渡太平洋的問題所給出的建議內容(第42步是騎摩托艇橫渡太平洋)。謝謝你們,無名的程式設計師們,請將幽默進行到底!你們已經證明了,軟體除了提高生產力,它還能帶給我們歡樂。
撰文 戴維· 波格(David Pogue) 翻譯 薄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