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個人工智慧無處不在的世界

扣薇6881262發表於2020-12-29

想象一下,一個以你為模板、訓練有素的機器人學會了思考、反應和行動。假如它要在你的生活(家庭或職場中)中扮演一個角色,面對道德困境,你相信它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嗎?

讓更多人思考AI會如何影響未來生活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因為人工智慧正日益成為我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從幫助我們在城市街道上導航,到選擇我們可能喜歡的電影或歌曲——在這個人際疏離的社會,這些服務的使用頻率更高、範圍更廣。

但目前圍繞人工智慧的討論主要集中在技術領域,集中在技術進步的制約因素或使用中的倫理爭議上——比如自動駕駛汽車。哈佛大學metaLAB實驗室的薩拉·紐曼(Sarah Newman)和他的同事認為,是時候讓每個人都參與到這場變革中了,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在2017年建立了”AI+ART”專案,為的就是讓更多人來談論和思考AI會如何影響我們未來的生活。

紐曼是哈佛metaLAB實驗室藝術和教育部的負責人,也是伯克曼克萊恩中心(Berkman Klein Center)網際網路與社會部的研究員,同時還是“AI+ART”專案的領導者。她開發了“道德迷宮( the Moral Labyrinth)”。這座迷宮適宜步行,其路徑是由問題定義的——比如我們是否真的是機器人行為的最佳樣板——旨在引發人們的思考以應對日益成長的強大技術。

紐曼說:“我們處在一個提問至關重要的時代。”她提出:“我認為,在技術性和精英主義相關的話題上,人們會很高興能接觸到來自人文和藝術領域的立場和觀點。”

人工智慧的發展路徑不同於之前的技術浪潮

MetaLAB是伯克曼克萊恩中心的一部分,其人工智慧方面的工作是和該中心的“AI倫理和治理倡議”一起發展的。這一倡議於2017年啟動,旨在審視目前社會上正在廣泛採用的AI自治制度。

伯克曼克萊恩中心主任、哈佛法學院喬治·貝米斯國際法教授喬納森·齊特蘭(Jonathan Zittrain)表示,重要的是,我們要認真思考人工智慧的應用是否是一件好事,以及用在哪裡可能是一件好事。如果是這樣的話,如何更好地推進下去。

齊特蘭說,與此前的技術浪潮不同,人工智慧將決策的決定權從人類轉移到了機器和它們的程式設計師手中。而且,網際網路等技術基本上是由政府和學術界在公開環境下開發推進的,但人工智慧的前沿主要是由私營企業主導,技術如何運作被視為商業機密。

齊特蘭表示,瞭解人工智慧在社會中的地位及其對我們所有人生活的影響——更不用說是否以及應該如何監管——需要來自社會各個領域的投入。“這幾乎是一個社會文化問題,我們必須認識到,涉及到這些問題,每個人都有責任全面思考。”

在過去的三年裡,metaLAB的學者和藝術家一直在鼓勵這種想法。他們以人工智慧為主題創作了18個不同的藝術裝置,迄今已在12個國家展出了55次,併為20多篇文章提供了靈感。此外,專案藝術家已經舉辦了超過60場公開講座,開發並舉辦了12場研討會和課程,包括為伯克曼克萊恩的大會研究金舉辦的頭腦風暴會議,以及由metaLAB實驗室主任傑弗裡·施納普(Jeffrey Schnapp)主導,為哈佛大學設計研究生院和藝術與科學學院設定的課程。

疫情期間的全新思考

然而COVID-19的爆發打亂了原計劃在春季和夏季安裝的藝術裝置,這種中斷迫使相關人員重新思考他們的計劃、實施方法,甚至於隱藏於他們的藝術作品、工坊和互動設計背後的理念。在疫情之前,大多數展品都被設計為參觀者透過親身體驗,在和人工智慧的互動中生髮思考。

紐曼表示,自從疫情爆發後,活動被迫線上上進行,這反而擴大了專案的影響範圍,讓遠距離的觀眾也能接觸到它,而且除了身臨其境外,大家發現還有更多的方式來體驗藝術。無論是虛擬的還是面對面的形式,參與全社會範圍的對話都是有價值的。與傳統的科技活動相比,這期間的探索誕生了多樣的方法,帶來了不同的觀眾,這就有助於觸及不同的情感和見解。

自疫情以來,紐曼開發的“道德迷宮”經歷了演變。她曾計劃舉辦一個春季研討會,為迷宮提出新的問題,但疫情迫使研討會在網上進行。與會者來自全球各地,圍繞公共衛生和社會正義等熱點問題進行自由的討論。“能有如此廣泛的參與是不可思議的,這種方式更好。”紐曼說。與此同時,這種轉變迫使藝術本身也發生了變化。最初的“迷宮”是一個在實體畫廊設定的可行走迷宮,而新構思中的迷宮將是3D、虛擬和線上的。一旦完成,就可以把它作為模板列印出來,在世界各地作為公共藝術使用。

紐曼認為:“我想,‘我不能製作一件能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體驗的東西,所以為什麼不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創造出能夠走向世界的藝術呢?’期待更多迷宮的誕生。”

形形色色的藝術裝置

在“AI+Art”專案中,有一個由喬尼·孫(Jonny Sun)和漢娜·戴維斯(Hannah Davis)開發的“笑室(The laugh Room)”裝置。這個裝置被佈置得像一出電視情景喜劇,裡面藏了一個可以竊聽的人工智慧。每當房間裡有人交談且說出它的演算法認為滑稽可笑的事情時,它就會發出笑聲。觀眾中有人覺得有趣,也有人覺得毛骨悚然。

metaLAB的資料視覺化設計師金·阿爾布雷希特(Kim Albrecht)創作了一些裝置,突出了機器和人類感知世界的方式之間的鮮明差異。其中一個被稱為“人造感官(Artificial Senses)”,用以顯示常見裝置中感測器裡的資料,比如智慧手機、膝上型電腦,攝像頭、麥克風、地理定位器、加速度計、指南針觸控式螢幕等等。總體來說,得到的視覺化結果均是線性的、彩色的或多重陰影的,與我們使用地圖、聽音訊或點開應用程式時看到的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阿爾布雷希特說:“雖然我們的大腦經常被比喻成是‘計算機’,但機器對周圍環境的感知確實與人類天差地別,因為這些感知完全是由資料驅動的。”

2019年9月,東北大學(Northeastern University)法學院展出了一個名為“秘密的未來”(The Future of Secrets)的裝置。由紐曼(Newman),傑西卡·尤爾科夫斯基(Jessica Yurkofsky) 和瑞秋·卡爾瑪(Rachel Kalmar)開發的“秘密的未來”向來訪者展示的是一臺放置於基座上的膝上型電腦——問他們:“你有秘密嗎?請在這裡輸入。”

當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不遠處的印表機就會啟動,列印出先前某個訪客的秘密供他們閱讀。紐曼表示:“當他們得知別人的秘密時,他們似乎會有一定程度的驚訝。然後他們會想,‘哦,我能拿回我的秘密嗎?’但仔細想一下,這種情形與我們一直以來如何使用科技何其相似。我們對個人資料並沒有絕對佔有權,我們也不能控制。我們用這些私人資訊進行交易,包括我們的財務狀況、銀行對賬單,甚至愛情生活等所有一切。”

紐曼認為有關人工智慧的討論是必要的,但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杞人憂天者。她說,我們現在看到的最令人不安的事情是,社會和歷史偏見如何在機器學習模型中複製。這些技術的開發過程存在著額外的風險,就像我們如今司空見慣的“電”在最初也是不受管制、極其危險的,直到有人意識到不能把裸露的電線到處串起來。“人工智慧將影響每一個人,”紐曼說,“讓不同的人參與到對話中來很重要。我認為沒有歷史學家、哲學家、倫理學家和藝術家參與這場討論將是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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