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控制著技術,還是技術控制著我們?

京東科技開發者發表於2019-10-14
是我們控制著技術,還是技術控制著我們?
是我們控制著技術,還是技術控制著我們?
“從本質上講,技術沒有好壞之分。關鍵是用它來支援你的目標和價值觀。”
這是卡爾·紐波特(Cal Newport)的《數字極簡主義》一書的封面語。技術是我們所創造的、一箇中立的工具,它可以由使用者的意圖來塑造。然而,對於數字技術的使用者——無論是智慧手機、社交媒體,還是電子郵件——大多數時間,情況似乎並非如此。事實上,我們中的許多人都缺乏對如何“正確”使用裝置的認知。
越來越多的學術界人士也認識到了這一新情況。我們感覺自己處於一種永久分心的狀態,發現自己在社交媒體上不知不覺地從電子郵件跳到Slack再到新聞——然而,這一切都是以犧牲我們的主要任務時間為代價的。因此,這是否也同樣意味著,技術不是由使用者控制,而是由設計者控制的呢?有批評人士警告稱,那些創造數字技術的公司正以各種方式讓我們沉迷於他們的產品,劫持我們的注意力,改變我們的日常行為和精神狀態。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與科技的互動常常讓我們感到失控和低落的原因。
但這並不能解釋:技術是否也可能違背設計者的意圖?馬克•祖克伯(Mark Zuckerberg)並非有意讓Facebook被用作緬甸種族滅絕行動的一部分、iPhone的前置攝像頭其實初期也不是為了自拍而設計的。
儘管以上這兩種論調截然相反,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假設:技術是由人類的意圖和目標所塑造的工具——無論是使用者的意圖還是設計師的意圖。根據技術哲學的奠基人之一馬丁·海德格爾的“關於技術的問題”一文,這個假設可能是完全錯誤的。他認為,塑造技術的不是我們,而是技術塑造了我們。
是我們控制著技術,還是技術控制著我們?

Heidegger with a bucket. Photo by Digne Meller Marcovicz


當然,把技術理解為一種工具、一種我們用來實現目標的工具,這不可能是完全錯誤的。例如,一個桶,一個古老而簡單的技術,可以透過思考我們用它來做什麼理解它。即使是像飛機這樣複雜的現代技術,透過思考它的用途也能使它被更清楚地理解。這部分內容海德格爾同意了。但是他又說,這並不是關於技術的全部真相。把一個部分的真理提升到整個真理可能比完全錯誤更令人盲目。
對於海德格爾來說,這一套以現代技術為工具來追求我們的目標的認知是隻是另一個更大的圖畫的一部分,在這個圖畫中,不僅僅是技術,而是整個世界,都被視為工具。海德格爾認為,我們將世界看做一個長期的“資源庫”,它是一系列用於實現我們目的的資源。
在海德格爾看來,技術之所以能夠揭示這一點,是因為揭示是技術的本質。他得出這一結論的方式是提醒我們,一項技術首先是一種人工製品——一種由天然材料製成的東西。而人工製品的作用就是揭示隱藏在世界內部的內在可能性。例如,一棵樹有可能成為一張桌子、一張紙或一節車廂上的一個輪子。這些資源的可能性甚至在它們被技術性創造之前就已經隱藏在其中了。
技術也揭示了自然的整體特徵。海德格爾認為古老的技術,如風車和橋樑,揭示了自然的力量,就像神一樣,是值得尊敬和重視的。在他看來,現代技術揭示了自然是一種長期的儲備,是為我們的利益提供無窮無盡的材料的“庫”,是一種達到我們目的的手段,是一種可以用來使用的工具。
這一說法的真實之處在於它所產生的後果:環境危機。即使是在我們談論這場危機的方式中,我們也能看到它的框架。例如它將如何影響我們的生活方式、地球的自然資源以及可持續性。換句話說,就是把自然看作是為我們而存在的東西,我們需要保護它,以便在未來繼續利用它並從中受益。
正如諾倫·格茨在《虛無主義與技術》一書中所論述的,海德格爾將技術與自然視為工具的這一觀點問題在於,它給我們製造了一種錯覺,即一切都是在控制之中的。自然與技術是為我們服務的,但同時我們自己也成了這種工具框架的犧牲品。我們是否也成為了技術的工具?
讓我們會回到“對現代科技已失去控制的恐慌”這一議題上。我們一直隨身攜帶的手機如果用海德格爾的理論來看,那是因為它不是技術服務於我們的目標,而是我們服務於我們技術的目標。我們生成資料和行為,使其更有效地運作,我們的生活方式不是為我們的目標服務,而是為技術的目標服務。
這與技術被設計者以犧牲使用者為代價來控制的說法很接近。在Shoshana Zuboff的《監視資本主義時代》一書中,她提出了這樣的觀點:技術已經成為一種服務於新形式資本主義的工具,進而,人類也被工具化了。對於Zuboff來說,人類的工具化並不是技術本身的一個特徵,而是在資本主義社會刺激下,人們被激勵使用它們來創造價值。
換句話說,技術是中立的——是資本家們將使用者變成了技術的工具。
這種差異可能看起來是學術性的,畢竟Zuboff和Heidegger似乎都在說,我們的技術正在把人類變成工具。但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情況?對於Zuboff和其他人來說,人類的能動性是導致問題的原因。因此,人類群體的延伸——或者更確切地說,是政府對科技公司的限制——是解決方案。但對於海德格爾來說,人的能動性並不在其中。他的觀點是,技術本身有著超越人類動機和意圖的邏輯。
這一點在機器學習技術中越來越明顯,甚至連機器學習技術的創造者也常常對此視而不見。有些人認為,自主的人工智慧是人類存在的風險之一,但海德格爾讓我們思考的是,所有的技術從來都不是完全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它所揭示的關於人類的東西不是由我們決定的。社交媒體、網路約會和網路文化帶來了新的社會互動形式。以前隱藏在人類世界裡的種種可能性現在都浮出了水面。Twitter和Facebook的設計者無意中發現了這些新型的社交行為,比如惡意挑釁或人肉搜尋這樣的網路暴力行為,但它們不能被忽視,因為它們是網路技術的“衍生品”。
這並不意味著海德格爾是一個技術宿命論者。他確實認為有一種方法可以與讓人類與技術建立更好的關係,意識到工具心態是一個好的開始。當我們認識到它只是構建世界的一種方式,而不是事物本身的方式,我們就能被它解放出來,接受其他看待世界的方式。海德格爾認為,藝術尤其可以幫助我們擺脫技術的工具框架。對他來說,藝術揭示了世界上一些科學/技術手段所不能觸及的方面。藝術作品有能力向我們揭示世界是有意義和價值的東西,而不僅僅是一堆可以使用的東西。
對於那些認為技術問題可以由更開明的使用者或政府來解決的人來說,這一切可能都是蒼白無力的安慰。但儘管這是從技術悲觀主義的高度出發的論點,但海德格爾的資訊是樂觀的。他讓我們意識到,有很多看待世界和彼此的方式並不依賴於科技的方式, 這最終是一種解放思想。我們可能無法控制技術,但我們也不需要被它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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