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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高齡程式設計師和口罩一樣，成為美國政府的稀缺資源。

由於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造成美國各地區數百萬人員失業。僅在3月15日至4月4日之間，政府相關網站就收到了1680萬份失業申請，失業率甚至超過了2008年金融危機時的最高水平。

失業索賠的增加導致美國多地失業登記、社保系統超負荷運轉，這些瀕臨崩盤的老舊系統成為當前最為棘手的社會障礙。

像全國大多數州一樣，科羅拉多州的失業人數創歷史新高。但是，該州的失業系統建立在COBOL編碼語言執行的軟體之上。該軟體執行了幾十年以來，COBOL程式設計師已經嚴重老齡化，迫使美國在發生危機時爭奪COBOL程式設計師。

想要克服這個障礙，就必須從其根源入手，美國政府急需COBOL程式設計師搶救老化系統，說到這問題就來了——

COBOL被稱為編碼語言中的“上古語言”，到如今幾乎沒有程式設計師具備維護舊版COBOL應用程式的技能。

60年上古語言近乎絕跡

COBOL程式設計師出現年齡斷層

1959年之前，當時幾乎每個計算機制造商都在使用自己開發的程式語言，導致硬體升級、跨公司間的計算機管理困難重重。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美國國防部聯合政企、計算機廠商，以及Grace Hopper在內的計算機程式研究人員啟動了著名的資料系統語言會議CODASYL，COBOL由此誕生。

到了1970年，COBOL發展成為第一個被廣泛使用的高階程式語言，被大量應用於統計報表、財務會計、情報檢索和人事管理等方面。直到20世紀80年代，它仍然是商業語言的首選。

發展至2000年之後，隨著蘋果、谷歌、亞馬遜等企業雲資料處理的興起，COBOL晦澀、複雜的弊端開始顯現，與矽谷新興科技公司運作開始脫軌。新一代的程式設計師青睞更現代的語言，從20世紀80年代末開始，許多大學不再就已經將COBOL納入電腦科學課程。

儘管IBM等製造商還在提供與COBOL相容的系統，COBOL這個古老的語言，仍舊支撐著美國司法部、退伍軍人事務部、社保管理局等大量內部機構運作。

但隨著時間流逝，COBOL程式設計師出現了年齡斷層，更現代的C、Java、Python等程式語言成為主流，撐起美國政府、銀行及商業等業務核心的上古語言瀕臨絕跡。

80歲碼農再就業？

疫情期間COBOL迎來短暫春天

當程式設計師老齡化日趨嚴重時，古董語言的弊端就開始凸顯了。

4月5日，美國新澤西州州長公開急聘COBOL 程式設計師，幫助修復已經使用了 40 多年的失業保險系統。新澤西州驟增的失業救濟申請，讓COBOL架構的“老爺車”系統積壓了幾十萬申請。

不幸的是，這種情況在美國絕非個例。根據The Verge的調查發現，美國至少有12個州，包括阿拉斯加，康涅狄格州，加利福尼亞州，愛荷華州，堪薩斯州和羅德島州等，都在使用COBOL語言寫的失業系統，想必大家面對的問題都是一樣的。

面對這種棘手的情況，政府開始面向社會緊急招聘COBOL程式設計師，各行業紛紛行動起來。

作為 COBOL 背後的創始組織之一，IBM聯合Linux基金會的Open Mainframe Project啟動了COBOL論壇和免費培訓課程。

CobolCowboys、USDigital Response等職業介紹機構和公益機構，也開始發揮“橋樑”作用，為個體程式設計師與其技能相符合的公共或私營機構專案進行匹配。

但我們看到的是，由於COBOL語言已經逐漸被淘汰，眾多身懷絕技的COBOL程式設計師，多為中老年退休、返聘群體。就拿Cobol Cowboys機構的一位成員來說，曾是COBOL 語言開發者的同事，現在也已有80多歲高齡了。

廉頗老矣，也得上陣殺敵，中老年COBOL碼農們亦是如此。

表面上看，受到疫情影響，導致COBOL這個上古語言迎來了第二春。但是，在零日看來，晦澀難懂的程式語言仍在支撐全球多數政企系統，而陳舊的系統又難以支援新時代政企機構運轉，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COBOL成安全危機“替罪羊”

系統遷移更待何時？

科羅拉多州勞工和就業部的發言人說，在疫情流行之前，該州只有一名全職COBOL程式設計師維護著陳舊的系統，令人惋惜的是，離科羅拉多州遷移新系統僅一兩個月之遙。

在科羅拉多州之外，還有許多地區系統亟需更新。美國政府問責局（GAO）曾在報告中提到，十個州政府系統優化迫在眉睫，每年用於維護COBOL語言支撐的陳舊系統就要花費3.37億美元左右。

直至2017年，COBOL仍然架構了全球約95%的ATM機、43%的銀行系統，而在美國，這一比例明顯要更高。在這種狀態下的政府和企業系統正面臨怎樣的安全現狀？

首先，系統頁面載入速度、高訪問量處理能力均無法達到標準，系統負荷過大導致業務崩盤。這一點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驟增的失業申請直接拖垮了美國各州的失業保障相關網站。

其次，系統安全性嚴重不足，直接導致未知的漏洞和各類網路攻擊難以防範。當前老化系統掌握著全球金融業的運轉命脈，而疫情將這個缺點暴露在大眾眼前。這意味著一個可怕的事實，網路攻擊者完全可以藉此癱瘓這些年久失修的系統。

舊系統的維護成本更高，網路安全風險更大，且工作效率低下難以滿足業務預期目標，而一旦系統出現危機，COBOL就是那個“替罪羊”。

希望經此一“疫”，及時遷移系統能夠獲得足夠的重視。

零日反思

《程式設計之道》一書中曾提到過，“不論多麼的微不足道，每種語言都有它自己的目的，每種語言都表達了軟體的陰陽兩極。每種語言都各得其道。但是儘量不要用COBOL語言。”很難說，不是預料到了今天這種局面。

在眾多“廉頗”解決當務之急後，是時候重新考慮各自系統遷移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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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 The Verge《幾乎沒有人知道的一種編碼語言正在阻止失業檢查》

[2] 機器之心Pro 《80歲COBOL碼農：「扶我起來，這個bug我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