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S 世界中的方位與順序

在 CSS 中，我們經常會與各種方向方位打交道。

譬如 margin、padding，它們就會有 margin-left、margin-right 或者是 padding-left、padding-right。還有定位中的 left、top、right、bottom，它們表示了上下左右不同的方位。

還有一種情況是從x方位到x方位，譬如 writing-mode、direction，它代表了一種順序，表示塊流動方向，或者文字書寫的方向等。

本文將捋一捋 CSS 世界中的方位與順序，探尋其中一些有意思的點。

writing-mode & direction & unicode-bidi

在 CSS 世界中，這 3 個屬性都與排版順序相關，互有關聯但作用各異。

• writing-mode：定義了文字水平或垂直排布以及在塊級元素中文字的行進方向。
• direction：設定文字排列的方向。 rtl 表示從右到左 (類似希伯來語或阿拉伯語)， ltr 表示從左到右。
• unicode-bidi：它與 direction 非常類似，兩個會經常一起出現。在現代計算機應用中，最常用來處理雙向文字的演算法是Unicode 雙向演算法。而 unicode-bidi 這個屬性是用來重寫這個演算法的。

單純看定義有點懵逼，我們簡單的看幾個應用示意圖：

writing-mode 示意

writing-mode 基本只需要留意最常見的 horizontal-tb、vertical-lr、vertical-rl 。表示文字的行進方向，下圖表示瀏覽器對 writing-mode 的支援完整的情況下輸出的外觀：

direction 示意

OK，那 direction 又為何呢？它表示文字排列的方向。

• direction: ltr：預設屬性。可設定文字和其他元素的預設方向是從左到右。
• direction: rtl：可設定文字和其他元素的預設方向是從右到左。

有點繞，所以上 Demo 最為直觀。假設，我們有如下結構：

<ul class="wrap">
    <li>1</li>
    <li>2</li>
    <li>3</li>
    <li>4</li>
</ul>
<p>這是一段正常順序的文字</p>

簡單的 CSS 如下：

p, ul {
    background: #ff00ff50;
    padding: 10px;
}
ul {
    display: flex;
    justify-content: space-between;
    
    & > li {
        border: 1px solid #333;
    }
}

正常情況下的樣式如下：

我們分別給兩組元素的父容器 <p> 和 <ul> 加上 direction: ltr 及 direction: rtl，則最終效果如下：

可以看到，direction 可以改變子元素的排列方向，但是它確無法改變單段文字內（或是內聯元素內），每一個文字的書寫順序。

那如果，我希望 這是一段正常順序的文字 這段文字，不是從左向右進行書寫，而是反過來，從右到左進行書寫，又該如何設定呢？

unicode-bidi 示意

這就需要請出 unicode-bidi 了。

單獨使用 direction: rtl 無法使單段文字內（或是內聯元素內），文字的書寫順序改為從右至左。需要配合 unicode-bidi。

CSS 中的 unicode-bidi 屬性，和 direction 屬性，共同決定如何處理文件中的雙書寫方向文字。

還是上述的程式碼，我們改造一下：

<p>這是一段正常順序的文字</p>

p {
    direction: rtl;
    unicode-bidi: bidi-override;
}

結果如下：

放到一起比較：

這裡除了 unicode-bidi: bidi-override，unicode-bidi: isolate-override 也能得到同樣的效果。

這裡涉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知識 -- Unicode 雙向演算法。

Unicode 雙向演算法

雙向文字就是一個字串中包含了兩種文字，既包含從左到右的文字又包含從右到左的文字。

對於文字書寫習慣，分為：

1. 大多數文字都是從左到右的書寫習慣：比如拉丁文字（英文字母）和漢字；
2. 少數文字是從右到左的書寫方式比如阿拉伯文（ar）跟希伯來文（he）。

在現代計算機應用中，最常用來處理雙向文字的演算法是 Unicode 雙向演算法（Unicode Bidirectional Algorithm）。

一個區域內有總體方向，決定從這個區域的哪邊開始書寫文字，通常稱為基礎方向。瀏覽器會根據你的預設語言來設定預設的基礎方向，如英語、漢語的基礎方向為從左到右，阿拉伯語的基礎方向為從右到左。

在 Web 中，我們有 3 種方式可以控制文字方向：

1. html實體 - ‎ 與 ‏）
2. <bid> 與 <bdo> 標籤 與 dir 屬性
3. CSS 屬性 direction + unicode-bidi

本文介紹的就是 CSS 中的 direction + unicode-bidi 方式控制文字的書寫方向。關於 Unicode 雙向演算法（Unicode Bidirectional Algorithm）本身還是非常複雜的，本文也僅僅只是簡單提及，更為詳盡的內容，你可以參考 UNICODE BIDIRECTIONAL ALGORITHM

writing-mode & direction & unicode-bidi 的一些應用

除去本身的功能，下面我們來看看它們其它的一些應用場景。

使用 writing-mode 進行創意排布布局

writing-mode 非常適合用於進行一些創意排版。

基礎的類似中國古詩詞的一些豎向展示：

<div class="g-wrap">
    <h2>涼州詞</h2>
    <p>葡萄美酒夜光杯,</p>
    <p>欲飲琵琶馬上催。</p>
    <p>醉臥沙場君莫笑,</p>
    <p>古來征戰幾人回。</p>
</div>

給 .g-wrap 分別新增 writing-mode: vertical-rl 或者 writing-mode: vertical-lr 得到不同的效果：

.rl {
    writing-mode: vertical-rl;
}
.lr {
    writing-mode: vertical-lr;
}

CodePen Demo -- display poems by writing-mode

又或者像是這樣，利用 writing-mode:vertical-rl 實現標題的豎向排列，搭配內容形成有意思的報紙排版：

<div>
  <h2>Title Loomings</h2>
  <p>Call me Ishmael. Some years ago- never mind ho....
  </p>
</div>

div {
  width: 750px;
  padding-left: 150px;
}
h2 {
  position: absolute;
  writing-mode: vertical-rl;
}

得到這樣的排版佈局：

CodePen Demo -- writing-mode Layout Demo

改變文字溢位省略位置，使之在頭部進行省略

我們都知道，本文超長溢位的省略，通過都是在文字的最末尾。像是這樣：

<p>Make CSS Ellipsis Beginning of String</p>

p {
    overflow: hidden;
    text-overflow: ellipsis;
    white-space: nowrap;
}

這裡，我們可以通過 direction，將省略打點的位置，從尾部移動至頭部：

p {
    direction: rtl;
}

結果如下：

嘗試了下運用在多行省略中，多行省略的打點會出現在最後一行的左側，不符合需求。

CodePen Demo -- CSS Ellipsis Beginning of String

使用 writing-mode 改變元素方位

這個小技巧是在張老師的部落格中學到的：改變CSS世界縱橫規則的writing-mode屬性

我們可以通過 writing-mode: vertical-rl，將元素轉一個 90° 角：

<div>➤</div>

div:hover {
    writing-mode: vertical-rl;
}

看看效果，當 hover 的時候，將箭頭從向右➡️改為向下? ：

當然，現在這個功能完全可以用 transform 替代，但是在之前需要相容 IE 系列的時候，不失為一個有意思的小技巧。

CSS 中的邏輯屬性

下面一個章節，我們聊聊 CSS 中的邏輯位置。

我們知道，在我們使用類似 margin 和 padding 的時候，可以單獨控制每個方向，例如 margin-top、padding-left。

然而，這種使用了 top/left/bottom/right 物理方向維度定義的屬性，在不同的排版規則下，就非常容易出問題。

思考如下這樣一個 DEMO，我們希望給古詩的題目的上方，新增一個 padding 值：

<div class="g-wrap pt">
    <h2>涼州詞</h2>
    <p>葡萄美酒夜光杯,</p>
    <p>欲飲琵琶馬上催。</p>
    <p>醉臥沙場君莫笑,</p>
    <p>古來征戰幾人回。</p>
</div>
<div class="g-wrap pt rl">
    <h2>涼州詞</h2>
    <p>葡萄美酒夜光杯,</p>
    <p>欲飲琵琶馬上催。</p>
    <p>醉臥沙場君莫笑,</p>
    <p>古來征戰幾人回。</p>
</div>

.pt {
    padding-top: 100px;
}
.rl {
    writing-mode: vertical-rl;
}

可以看到，無論 writing-mode 如何，padding-top 始終指代物理方向的上方。

基於這種不同排版規則，物理方向可能會帶來一定的困擾這個問題，CSS 在 CSS Logical Properties and Values Level 1 規範中，推出了 CSS 邏輯屬性。

CSS 邏輯屬性與值是 CSS 的一個新的模組，其引入的屬性與值能做到從邏輯角度控制佈局，而不是從物理、方向或維度來控制。

還是上述的 DEMO，我們可以使用 padding-block-start 替代 padding-top。

重點：使用 padding-block-start 替代 padding-top：

.pt {
-   padding-top: 100px;
+   padding-block-start: 100px;
}
.rl {
    writing-mode: vertical-rl;
}

這次再看看效果：

padding 的位置由物理上的上方，變成了邏輯上的上方。

完整的 Demo 你可以戳這裡：CodePen Demo-- 物理方向與邏輯方向展示

margin、padding、border、relative 物理屬性到邏輯屬性的對映

類似這樣的屬性，在規範中定義了挺多的，簡單羅列一下具體的對映規則：

margin 物理屬性到邏輯屬性的對映：

Property 屬性	Logical Property 邏輯屬性
margin-top	margin-block-start
margin-left	margin-inline-start
margin-right	margin-inline-end
margin-bottom	margin-block-end

padding 物理屬性到邏輯屬性的對映：

Property 屬性	Logical Property 邏輯屬性
padding-top	padding-block-start
padding-left	padding-inline-start
padding-right	padding-inline-end
padding-bottom	padding-block-end

border 物理屬性到邏輯屬性的對映：

Property 屬性	Logical Property 邏輯屬性
border-top{-size|style|color}	border-block-start{-size|style|color}
border-left{-size|style|color}	border-inline-start{-size|style|color}
border-right{-size|style|color}	border-inline-end{-size|style|color}
border-bottom{-size|style|color}	border-block-end{-size|style|color}

relative 物理屬性到邏輯屬性的對映：

Property 屬性	Logical Property 邏輯屬性
top	inset-block-start
left	inset-inline-start
right	inset-inline-end
bottom	inset-block-end

• 等等...（完整的列表，你可以戳這裡：MDN - CSS 邏輯屬性與值）

在邏輯屬性中沒有方向性的概念，只有開始（start）和結束（end）、塊（block）和內聯（inline）的概念。比如說，在從左到右（LTR）中，start 是 left，但在從右到左（RTL），它是 right。

邏輯屬性下的盒子模型

考慮到不同排版帶來的邏輯問題，整個盒子模型也可以隨之進行改變。

下圖，左邊是物理盒子模型，右邊是邏輯屬性下的盒子模型。

物理方向與邏輯方向重疊

當然，還有這樣一種情況，就是設定的邏輯方向和物理方向重疊，譬如我們給一個正常從左往右，從上至下的元素同時設定 padding-top 和 padding-block-start，看看會發生什麼：

div {
    padding-top: 120px;
    padding-block-start: 100px;
}

這裡如果物理方向與邏輯方向設定的 padding 重疊，將會取兩個值中後面定義的那個。這裡由於 padding-block-start 後於 padding-top 定義，所以 padding 的值為 100px。

margin 和 border 同理。這裡我的理解是，同個方向上還是隻能存在一個 margin\padding\border，無論是邏輯方向還是物理方向，取後定義的值為準。

CodePen Demo-- 物理方向與邏輯方向重疊 DEMO 展示

總結一下

總結一下，當專案開始國際化，當國內更多的業務開始出海，國際化相容適配也會越來越重要。好在 CSS 也一直在緊跟時代，推陳出新，當你的排版佈局需要考慮不同的 writing-mode 的時，你需要開始考慮使用邏輯屬性替代物理屬性！

最後

好了，本文到此結束，希望對你有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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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章

• bidi(雙向文字)與RTL佈局總結
• 改變CSS世界縱橫規則的writing-mode屬性
• CSS Logical Properties and Values Level 1
• 圖解CSS：CSS邏輯屬性
• CSS Logical Properties Are the Future of the Web & I18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