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ing

zhouwf0726發表於2019-04-19
I wanted to have the experience of working for a dotcom and have learned something about being in on the ground floor of a business.

網際網路的“場”論

網際網路是什麼?

這是有關網際網路的問題中,最難以回答的一個。

尼葛洛龐帝近日再次訪華,喚起了國人對網際網路啟蒙的記憶,也喚起我再次追問網際網路的BEING的慾望。

對於我來說,這個BEING總像一個“極限”,不斷逼近,卻始終達不到。 

從“存在”高度定義網際網路,難在哪裡?

將Being Digital翻譯為“數字化生存”,是一個絕佳的譯法。胡泳告訴我,為此他動了許多的心思。他之所以堅持“數字化生存”這個譯法,是因為認為“中國從來都比較需要關於生存的討論”。我理解胡泳的想法,當前我們仍然需要“To be or not to be”式的生存求索。但對於我所求解的“BEING問題”來說,“生”與“存”既有聯絡,又有區別。哲學史上講BEING,都是指“存在”或“有”,是指本原性的存在。

網際網路背後有沒有本原性的存在呢?這首先就是一個問題。關於“網際網路是什麼”的一個最簡明的答案就是,網際網路即INTERNET。這個定義的缺點在於,它定義了雞蛋(結果),但卻排除了雞(背景和原因)。我們今天談得熱熱鬧鬧的網際網路,難道真的就是TCP/IP協議加一堆光纖嗎?遺憾的是,大多數頭腦簡單的經濟學家就是這個認識水平。這個答案沒有涉及網際網路的BEING,沒有涉及網際網路的所以然。有這種認識的人表現為:他們可能看到網路,但看不到第三次浪潮,更不承認資訊社會的存在。

對網際網路的BEING參得不透,一旦對其內涵外延追問稍微深一點,就會露出巨大破綻。例如經濟學家常常以為:網際網路就是扁平化。這個回答不“錯”,但更加“不對”。我們不妨驗算一下:假設“市場為扁平結構;企業為層級結構”,因為網際網路即扁平化,所以網際網路將導致企業組織的消失,這個三段論推理是錯誤的。它只算出了企業組織市場化這一面,漏算了市場組織企業化的另一面,漏算了網路處理外部性的獨特組織特徵,漏算了社會資本等等BEING。事實上,網路組織是介於市場和企業之間的第三種組織形態。例如虛擬企業,既具有市場特徵,但又不像市場是純扁平的;又有企業特徵,但也不像企業是分層的;而更近於用扁平組織實現分層組織功能。

我對網際網路的BEING,在尼葛洛龐帝第一次來華時,受網路文化叢書委派研究(限制在經濟範圍),曾有一個分支性的猜想:把網際網路BEING的經濟定義,理解為直接經濟。意思是生產與消費的統一。因為當時的實踐基礎是戴爾,所以直接經濟一直被人們誤解為取消中間環節的經濟(我早期也確有如此表述)。但實際上我的意思遠不是如此簡單,但我一直也苦於沒有更好的表述,傳達我心中真實所想。

僅舉以上幾例說明,“網際網路是什麼”這個問題,非常不好回答。就象斯芬克斯問“人是什麼”一樣,不到歷史積累到讓謎底自然顯現,人們很難思考到位。當然不排除許多人自認為自己想清楚了。

網際網路的BEING屬於“場”這種型別:場是中介所在

在這次尼葛洛龐帝來華前,我聚集幾年來的所思所想,再次聚焦這個問題,自覺有了一個稍進一層的發現,在此就教於大方之家:我認為網際網路在哲學本體層面對應的,可能是“場”這個概念。

在此之前,我對網際網路BEING的理解,更近於物理學波粒二相性中“波”的概念。認為,粒對應的是節點,波對應的是連結。連結就是INTERNET中的那個INTER(在……之間)。與這一思路相通的一串邏輯環節是:技術上的超連結—社會哲學中的主體間性(哈貝馬斯概念,相對於現代性中的“主體性”)—經濟學的外部性—社會經濟學中的社會資本—管理中的流程再造(相對於科學管理中的加強和優化職能)—政策上的資訊網路化。但它們不能很好地蘊含創新、知識、資訊、體驗這些意義。

場的含義,與波不同(雖然有時也被當作一回事)。簡單地說,場是中介所在。按任恢忠先生的看法,場是物質體系各要素之間,在相互作用中因傳遞、交換其物質、能量、資訊而產生和形成並所憑藉的一種中間載體和時空處所。場本質上是物質與意識之間的中間態。

場是中間環節的集合

場是中間環節的集合。當我們說直接經濟時,實際是說生產與消費作為以波聯接,相互分離的粒的狀態,向場的狀態的轉變。在場的狀態中,可以說沒有中間環節,但一切都中間環節化了,這兩者是一個意思。比如資訊中介,會瀰漫在資訊經濟的產消之間、甚至之內,它促進了產消融合,從這個意義上是直接化了;但它本身又是中介,又是中間環節。網際網路經濟中充滿了這種中間環節,與產消關係直接化是一致的、不矛盾的。又如,虛擬企業就它以產業價值鏈和戰略生態聯盟的形式生存而言,是以一系列中介的鏈條串聯起來的,與市場不同,它更具企業特徵;但就它的扁平性特徵而言,它又具有市場的特徵而與典型的企業不同。這是一種場態,是一種新的組織方式。從產業層面看,新經濟中產業聚集形成地區競爭優勢,體現出不同於工業化“市場—企業”二分的另外一種業態。這些都體現了場的客觀存在。

資訊的本質就在於在交換中,提供一種可感知的熵差,從而改變系統的有序化狀態。場只不過是資訊的通道。麥克盧漢在《理解媒介》中提出一個著名觀點:媒介即是訊息。也就是說,在麥克盧漢看來,未來的資訊時代,BEING並不在於中介所聯接的兩端,而是由中介,也就是資訊本身,構成這個世界。這實際就是一種“場”論。

場是生成與消失的轉換樞紐

場,被認為是“知識創新的本體論平臺”。知識創新在“場”中發生,因為沒有場,就不可能有創新。瑞因莫勒和塞農在“知識創新的本體論平臺”中,從這個方面討論了場(BA)的概念。

從物理學角度說,場的本質是輻射與吸收的對立統一。物質體系之間的相互作用,總是通過中間粒子引渡進行。不經過輻射與吸收的相互作用是不存在的。而中間粒子又是通過生成與消失這對矛盾,進行輻射和吸收的傳遞的。

知識經濟中的創新,就是一種在作為中介的場中不斷髮生的新陳代謝的活動。

值得注意的是,知識場的存在,對網際網路經濟具有決定性的意義。所謂知識場,是顯性知識與隱性知識的對流,是公共知識與個人知識的互動,是正式制度安排與非正式制度安排的混合。部落格就是形成網路智慧的知識場。知識管理,也有助於形成企業中的知識場。

網際網路“場”論的意義

場論首先是站在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基本關係的高度,對現代化進行反思的結果。通過場論,人們可以辨別出工業化意義上的現代化,與資訊化意義上的現代化,在世界觀和哲學觀上,到底有哪些根本性的差異。

工業化,建立在人與自然、人與人對立的世界觀基礎上。心物二元對立,是現代性(工業化意義上的現代化)最主要的哲學思想基礎。它與場的思想是格格不入的。這一點只要瞭解了量子力學的歷史就不難理解。我們提倡數字化生存時,實質是在對這種傳統世界觀的哲學基礎提出挑戰。是在世界觀的哲學核心,BEING這個問題上,發出新的聲音。可惜很少有人能夠意識到這一層。當我們說網際網路將帶來社群模式、治理模式、虛擬企業、產業聚集時,都已經是場的推論。

睜開眼睛看世界,是什麼意思?我理解,不是說了解國際新聞,而是用國際上最先進的、新的世界觀和方法論觀察世界潮流。中國資訊化的可悲之處在於,許多人明明知道世界在變,但拒絕為此改變世界觀。企圖以傳統工業化的不變,應對世界發展的千變萬化。這是對後代的不負責。因為歷史已經證明,這是落後的根源。

通過新的視角,我們可以把網際網路與知識創新,建立在“統一場論”的基礎之上。人為地割裂高新科技、資訊產業、資訊化應用、文化資訊與東方傳統、統籌發展之間的聯絡,不利於我們的進步,而統攝現代化中分散的理念,需要站在更高的臺階上。

讓我現在概括網際網路“是”什麼,我可能仍然概括不好,但我希望大家至少相信一點,現有的概括並不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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