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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軍事組織成立僅11年，但最早的作戰行動卻始於上世紀九十年代，並在“海灣戰爭”中用病毒癱瘓敵軍防空體系；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軍事組織下轄4個軍種6大司令部133支網路作戰部隊，作戰規模多達七萬兵力；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軍事組織歷經四任總統，見證“9·11”、“伊斯蘭國”、“伊朗核問題”後，防禦戰略大跨度轉向進攻，並掀起了全球網路軍備競賽及網路戰爭的浪潮……

這個軍事組織就是——美國網路司令部。

今天，零日特別開闢“大國網路作戰部隊專題”系列，首先以美國網路司令部開篇，解構美國網路作戰部隊全貌，如有不當，歡迎斧正。

美國網路司令部

當今世上，美國是全球網路最強國，對全球網路的控制力最強，網路安全戰略也最清晰。事實上，支撐美國網路安全戰略和網路安全能力的背後，是全球獨有的網路人才戰略和體系。

(美國網路司令部標識) 

而2009年成立的美國網路司令部，正是美國強推網路空間軍事化、建設網路作戰力量、提升網路空間安全為國家級戰略的主要見證者和執行者。

網路司令部發展史

網路司令部雖成立只有11年，但在美國這個世界上最早組建網路部隊的國家，其網路部隊的歷史卻可以追溯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初。

（1）萌芽期：都說上世紀90年代的“海灣戰爭”，是現代化戰爭的開端。在這場世界矚目的戰爭中，美國曆史性首次將網路攻擊運用到現實戰爭，正是這場壓倒性的勝利，催動了美國支援型網路作戰機構的萌芽。

(海灣戰爭中美國首次使用網路攻擊癱瘓伊拉克防空系統)

（2）啟動期：到了21世紀初，“9·11”事件讓“反恐”成為了美國十年的政治主題。在與恐怖組織的對抗中，網路反恐的精準高效性，催生了海陸空多軍種網路作戰部隊的誕生。大批作戰部隊的統籌剛需，又進一步促成了2009年美國網路司令部的正式成立。

(網路司令部升級後陸軍上將就任新司令)

（3）推進期：進入21世紀10年代，地緣政治區域性衝突加劇全球緊張態勢，而相比於傳統戰爭的資源消耗，網路戰優勢凸顯。美國網路司令部開始全速推進，建立網路聯合部隊總部，向伊朗、朝鮮等目標發動網路攻擊，升級為美國第十個一級聯合作戰司令部，開啟全球網路軍備競賽的序幕。

可以說，美國網路司令部的發展歷程，體現出四任美國總統不同的態度：從克林頓時代的“全面防禦”，重點是保護網路基礎設施的安全；到布什時代，911事件引發的“攻防結合”戰略轉向；再到奧巴馬時代的“主動攻擊”，到現如今，川普時代的“激進攻擊”。

在過去的20多年間，美國網路司令部完成了網路安全戰略從“被動預防到網路威懾”的全面轉折。

司令部架構及作戰力量分佈

在美國網路司令部發展歷史進入啟動期後，其框架與作戰力量分佈也已基本形成，並出現了詳實且規範化的網路行動管理體系。

從組織架構來看，美國網路司令部具體涉及四軍種六大分支司令部，依次為陸軍網路司令部、海軍網路司令部、空軍第24航空隊、海軍陸戰隊網路空間司令部、國防部資訊網路聯合部隊司令部、國家任務部隊司令部。

（美軍最新網路作戰指揮控制）

2017年，為提高網路作戰戰役層面指揮效率，美國網路司令部在每個作戰司令部建立“網路作戰——聯合計劃分隊”，升級網路作戰行動與戰區作戰計劃和行動同步、融合和協調。

（1） 網路司令部作戰力量分配

完善的架構，也促成了作戰力量的分配體系。網路司令部四大軍種司令部，直接對接戰區司令部，透過垂直協作的模式，以及“網路作戰——聯合計劃分隊”協作，構建了美國網路司令部的複合式的指揮控制鏈，最大限度發揮網路司令部作戰力量實力。

網路司令部各軍種司令部對接戰區司令部具體如下：

（網路空間司令部下設的軍種司令部對作戰司令部的支援關係）

（2）司令部作戰任務及分配

至於在具體作戰任務方面，網路司令部主要分為三個領域，一是國家電網、核電站等重要基礎設施保障；二是美國國防部資訊網路安全維護；三是具體網路作戰任務。

（美軍網路作戰複合式指揮控制鏈）

作戰任務分配上，除國防部資訊網路聯合部隊司令部主要負責美國國防部在全球資訊網路的安全、運營和維護外，其他軍種網路司令部則依據具體對接戰區司令部，進行網路作戰任務支援。

美軍網路戰爭

完善的架構，高效的作戰任務分配，讓美國網路司令部總能在實戰攻防中達成作戰目的。

（1）“震網”行動

2009年，美軍“震網”（Stuxnet）行動成功摧毀伊朗核設施中的1000臺離心機，成為世界上首次透過虛擬空間對現實世界實施的攻擊破壞。

（2）“奧德賽黎明”行動

2011年，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為配合針對利比亞的“奧德賽黎明”軍事行動，啟動了“網路黎明”計劃，直接破壞了利比亞石油生產系統，成為典型的硬毀傷型網路攻擊行動。

（3）“宙斯炸彈”作戰計劃

2019年，美國網路司令部高階軍官透露，曾參與“宙斯炸彈”網路作戰計劃。美國意圖透過該計劃癱瘓伊朗防空、通訊系統及關鍵基礎設施網路。

（4）伊朗網路攻擊行動

2019年，美國總統川普批准對伊朗發動網路攻擊，併成功癱瘓伊朗情報部門和導彈發射系統在內的網路攻擊目標。

網路作戰部隊武器裝置

司令部統籌指揮之外，贏得戰爭的關鍵則是武器裝備。美國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網路武器大國，早在21世紀初，就有報導稱美軍已開發2000多種網路武器。

而依據功能劃分，美國網路司令部武器具體可分為網路情報偵察類武器、網路心理作戰類武器、網路阻塞致盲類武器、網路殺傷破壞類武器、網路裝置控制類武器和網路保障性武器六類。

以上六類中網路情報偵察類武器披露最多。2013年，斯諾登曝光網路技術（Advanced Network Technology）預置武器清單中，披露大批網路情報偵察類武器。

除此之外，“火焰”、“毒曲”等是典型的網路情報偵察類武器，而“手提箱網路”“數字水軍”則屬於網路心理作戰類武器，至於“震網”病毒就是最為知名的網路殺傷破壞類武器。

網路司令部作戰戰術

網路武器領先全球，作為最早將網路攻擊應用於實戰的國家，美國網路司令部在作戰戰術上也是各國學習的樣板。

而作為網路任務的統籌型機構，美國網路司令部在執行網路軍事行動上，首先根據進攻、防禦和日常安全運維分別制定了不同的戰術推進流程。

（美軍網路空間軍事行動示意圖）

日常運維顧名思義，就是主要維護國防部網路系統的安全執行，涉及作戰戰術的則主要是進攻與防禦兩大方向。

進攻作戰戰術：以“蠕蟲”為代表的病毒技術，發展持續性、隱蔽性、精確性網路攻擊戰術；以手機等外圍裝置監控技術研發為重點，構建全球網路空間監控作戰戰術；以“X計劃”為代表的體系化作戰技術研發，確保美軍網路空間作戰戰術的先進性。

防禦作戰戰術：首先，網路機動技術輔之以防禦性網路武器保障；其次，研發生物加密、量子加密、全同態加密等新型加密、檢測技術，強化網路空間環境安全可信度；最後，透過針對武器裝備的網路安全技術，增強戰場生存能力，抵禦外來網路攻擊。

網路司令部戰略發展動向

作為十大一級聯合司令部，美國網路司令部也隨著內外部局勢環境變化，不斷調整戰略走向，尤其是2018年，美國網路司令部133支網路任務部隊作戰能力全面形成後，網路司令部戰略發展趨向多個維度的轉化。

（1）網路防禦型轉向進攻化

“9·11”後美國網路反恐的壓力倍增，美國網路司令部開始強化進攻能力。2016年，國防授權法則進一步賦予了網路司令部主動發起網路攻擊的權利，這也為川普下令網路司令部向伊朗發起網路攻擊提供了先決條件。

（2）跨區域作戰聯合化

美國網路司令部升級為一級聯合作戰司令部後，各軍種網路部隊從陸、海、空齊聚網路空間，並在網路部隊體系結構系統化最佳化後，持續向多軍種跨區域協同聯合作戰方向發展。

（3）作戰戰略趨向一體化

2013年，美國國防部推進聯合部隊全球一體化作戰任務，而美國網路司令部作為十大一級聯合作戰司令部，為推進網路作戰戰略一體化程式，著手籌建一體化網路作戰平臺。

零日反思

“無網不勝”正在成為戰爭新法則，美國網路司令部正透過自身的發展，向人類敘述這一現實。但不可否認，網路戰爭同時也將人類捲入核武後的又一場技術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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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軍事文摘《“幕後黑手”——美軍網路部隊的發展演變》

國際研究參考 《美國網路空間作戰戰略的十年回顧》

保密科學技術《美國網路空間武器裝備發展概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