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 和 CTO 沒有本質的區別

CTO如何跟CEO溝通是困擾著眾多網際網路公司技術負責人的老問題，而李列為卻能在這兩個看似常存矛盾的角色中自由地切換，他認為，CEO和CTO沒有本質的區別。

1995年從南京郵電大學畢業後，李列為加入了中國電信（江蘇），在中國電信，做運營商也比較清閒。2001年，李列為已經在電信部門做到了中層。李列為告訴TGO鯤鵬會記者：“從中層再往上發展，短期內空間有限。當時我的領導說，你不如出來闖一闖。於是，我就出來創業了。”

他創立的第一家公司叫南京寧網科技，李列為擔任CEO，並且把寧網科技做到了江蘇第一名的SP公司，一年有兩千多萬的純利，後來也獲得中韓基金的投資。

2013 年李列為從創業公司出來，任職江蘇蜂雲網路CTO，負責江蘇蜂雲的研發工作，獲得了順為基金、彬復資本領投，常春藤資本、恆毓投資等多輪投資，公司估值 15 億，主要管理開發團隊，團隊成員超過 80 人。江蘇蜂雲網路是由華博集團投資的一家公司，現在李列為在華博集團擔任CTO的一職，負責集團的轉型和管理工作。

2017年李列為加入TGO鯤鵬會，並於TGO鯤鵬會南京分會成立時擔任會長。

TGO 鯤鵬會是匯聚全球技術領導者的高階社群，希望讓所有孤軍奮戰的技術領導者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圈子，衝破職業晉升道路中的成長侷限，聯結溝通橋樑、打破技術壁壘、探索業務與技術交融下產生的無限可能。

李列為在接受TGO鯤鵬會記者採訪時也表達了對TGO鯤鵬會的認可。“我一直覺得找專家是學習最快捷的一種方式，我加入TGO這個組織相當於TGO是我們的專家庫，所有的新專案，都能找到先進的參考案例，讓我們少走彎路，少踩很多坑。”

以下是 TGO鯤鵬會和李列為的採訪實錄：

您自己做過 CEO 也做過 CTO ，能不能介紹一下角色轉換過程中遇到的問題？

李列為：我認為CEO和CTO本質上都是管理者，區別是CEO對整個公司的利潤負責任，對整個公司的發展負責，而CTO是實施CEO的技術戰略，他更傾向於在一些戰術層面為CEO解決問題。CEO有大有小，CTO也有大有小，本質上沒有太大的區別。這兩個職位的焦點都在“O”上，在管理方面，無論技術管理還是業務管理都是一樣的。我認為CTO應該有CEO的思考方式才能配合好企業的發展，技術和業務兩者必須一致，否則業務會很難推進。我記得在去年的GTLC（全球技術領導力峰會）上阿里的人講過：CTO就是為了CEO曾經吹過的牛B，含著淚也要去實現的人。CEO和CTO之間是一個合作拍檔，兩個人的大目標應該是一樣的，只是CTO更注重於技術的實現方面。

CTO 們經常會遇到的一個問題，CEO 的想法很多，而你可能沒有辦法把他的所有想法都實現，這個時候您覺得作為 CTO 應該怎麼跟 CEO 來溝通？

李列為：首先CEO和CTO之間必須有互信，如果沒有互信談什麼都是白談。有了信任以後，CTO還需要比較高的情商，這一點非常重要。CTO不能只是研究技術，有了情商就會知道CEO所想的想法裡面哪些是可行的，哪些是不可行的。當然CEO會有一些天馬行空的想法，CTO必須想辦法用一個CEO能理解的方式去跟他溝通，然後達成一個共識，否則大家互相頂著，這個事情就很難化解掉。

您剛才提到互信非常重要，那從您的經驗來看，CEO 和 CTO 如何建立互信？

李列為：我接觸了很多做技術的人，很多技術人都會有一點小自負，會認為老大根本不懂技術。你要清楚地知道，你這種心態是能傳遞給對方的，CEO會產生“你是在抗拒我，你和我是站在對立面的。”這種想法，他認為：我有一個很好的想法，遠大的戰略，可你不想做。發生這種情況是非常可怕的。

我認為作為技術的支撐方，CTO必須有一個很平和的心態，應該和老闆有同樣的目標、同樣的路徑、同樣把這個事情做好的願望，這種心態老闆也能感受到，多說：YES AND…。有了這種積極的、接納的心態之後，CTO說的話，CEO才可能更容易接受。我還是要強調，互信非常重要，有了互信這個基礎之後，CEO才會慢慢聽你講的內容。

具體的實現方法有很多，首先你要用CEO能聽得懂的方式去溝通。舉個例子，我認為做一個軟體專案和搞建築開發是相似的，首先要有規劃，你到底想建一個曼哈頓的建築、歌德式的建築，還是建一箇中式的徽派建築，規劃好之後，要有設計、施工、監理等環節。這種思路我覺得一般人都能理解，你講給CEO聽，CEO知道你現在的工作做到了哪一步，哪個環節上出了問題。CEO可能經常會要求你改一改，這時候你可以告訴他，我現在這個建築結構是摩天大廈的建築，你現在突然讓我改成一個小別墅，這個框架會有大的改動，我們們得商量下“得失”，用舉例的方式，CEO會很容易理解。

如果舉例他也聽不懂，或者有些技術上的東西沒法找到一個形象的例子，那你就帶他去參觀別的公司。比如，在TGO鯤鵬會這個組織裡，TGO會員企業裡有很多相似的專案公司，帶他去參觀，到外面看看，讓他知道行業裡都是怎麼做的。慢慢地，他會理解你說的方案是有道理的。

接下來您為什麼又做回了 CTO ？

李列為：我覺得這兩個職位沒有什麼特別的不一樣，CEO管理的更全面一些，CTO是更垂直一些。我不認為從CEO轉換到CTO是下降職了或者是升職了，只是兩者聚焦的點不太一樣，CTO可能更多的關注點是在業務的實現和技術的解決方面。CEO更關注的是公司的利潤、公司的運營、戰略發展、市場機會、市場的戰略佈局等。

有時候，CTO要比CEO想的更多，CTO除了想技術實現，也要顧及到公司的資金是否充足，在不同的階段用什麼技術和方案，有逐步演進的思維，所以要完全理解CEO的想法才能去做這樣的一些規劃。比如，你的公司只有五百萬資金，你招50個開發人員，要建個大型系統。雖然願景很好，但是公司根本養不起，這樣的CTO對公司來講就不是很契合了。

對您個人來講，技術意味著什麼？您覺得它只是一個實現業務的工具還是您有更高的技術追求？

李列為：我覺得技術首先是為業務服務的，現在99%的企業都是做應用層的技術，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像基礎學科一樣研究非常底層的技術。應用型技術一定是為業務服務的，一定要產生生產力，我們要考慮到應用場景，找到技術的市場價值點。

如果面對的是一個我不知道應用場景的純技術，我肯定沒有練手的機會，我也會覺得沒用，看不到價值也就沒有動力去做。比如，現在我們用Redis、用佇列或者分散式儲存，在高併發的場景用的到，就會有成就感來激勵自己去研究，為技術而技術，我可能興趣不是太大。我們也會不斷學習新技術，探尋新技術，也會結合當前業務需求去學習，看看能否用新的技術方案改善我們目前的開發效率。

比如，可能有些新技術剛出來不久，應用場景也不是特別多，您會花一些時間去研究它嗎？

李列為：我會關注，比如，前幾天有朋友跟我講，他們要發行一個新的數字貨幣，業界有各種評價，那麼我不會花特別多的精力，但是我會去跟蹤，我會去思考區塊鏈到底能給我們解決什麼問題，這個產業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因為等到人家爆發了，你再去關注肯定有點晚了，我覺得花的精力不太一樣，我會花少量的精力去關注這個。

工作之外您比較關注哪些事情？比如，地理、歷史之類的？

李列為：我感覺我的很多業餘生活都和工作有點關聯，工作之外我經常和同事溝通一些商業模式的問題，也會參加各種社團的活動，有一些活動和我本職工作相差甚遠。比如，一些連鎖加盟的課、搞投資的課，甚至打太極拳的課。我覺得，當閱歷豐富以後，你會發現所有的東西，道理都是相通的，就像整個太陽系的結構和一個原子的結構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一樣，真的做到觸類旁通，那或許又到了哲學層面。

很多思路對我們研發的工作也會有一些指導價值，比如，我們在解決高併發問題時，也會想著之前去世博會參展的時候，世博會在整個上海城外就開始疏導，到了景區門口會有排隊，在我們開發上叫智慧域名解析、佇列，這個裡面還有人流的控制，都能找到這種“生活與技術”影射關係和邏輯關係，道理真的是相同的。

您剛說到太極拳，您覺得太極拳對您的工作有哪些幫助？

李列為：心態平和。因為太極裡的哲學理念是非常多的，比如，以柔克剛。心態平和之後，就不會再像一個憤青一樣遇到什麼事就跳起來，你會發現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對所有人的各種表現（憤怒、悲傷）都能看的比較淡。也就是說頭腦裡理性的程度會更多，也不太會有憤怒這種衝動，整個人站的高度會更高一點，這個高度就像大人看小孩一樣，看問題都比較坦然。

最後一個問題，相對 TGO 鯤鵬會說點什麼？

李列為：我覺得首先是感謝大家的付出，你們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這是第一感覺。同時我也感謝Kevin（TGO鯤鵬會創始人霍泰穩）組織了這麼好的一個群體，讓開發者和技術人有了一個堅實的後方，給了我們很多的安全感。

在網際網路發展早期，很多資料是找不到的，但在TGO這個組織裡各行各業的IT人士都有，我想不管做哪類專案都能找到相應的專家和案例，這樣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我們的效率，遇到困難的時候也不會孤立無援，這對我們的幫助是很大的。

我覺得Kevin同學就像是普羅米修斯，把光明的火種帶到了人間，這個火種我想應該就是TGO組織，造福了全國、甚至國外的IT人群。讓這個群體的朋友們能夠互相交流，能夠快速地進步，能夠快速地解決問題，也是提高生產效率的一個組織。

TGO鯤鵬會，是極客邦科技旗下高階技術人聚集和交流的組織，旨在組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科技領導者社交網路，線上線下相結合，為會員提供專享服務。目前，TGO鯤鵬會已在北京、上海、杭州、廣州、深圳、成都、矽谷、臺灣、南京、廈門、武漢十個城市設立分會，武漢、蘇州分會即將成立。現在全球擁有在冊會員 800+ 名，60% 為 CTO、技術 VP、技術合夥人。

會員覆蓋了 BATJ 等網際網路巨頭公司技術領導者，同時，阿里巴巴王堅博士、同程藝龍技術委員會主任張海龍、蘇寧易購 IT 總部執行副總裁喬新亮已經受邀，成為 TGO 鯤鵬會榮譽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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