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遞行業的黃金時代,正在落幕。以往靠著低價模式,將價格捲到極致快遞公司,正在遭受最嚴峻的考驗。剛上市不到半年的極兔快遞交出了上市以來的首份成績單,財報顯示,2023年全年,公司總收入為88.49億美元,較2022年全年的72.67億美元,同比增長約22%。公司全年共計處理188億個包裹,較2022年的146億個包裹增長29%。

但值得注意的是,儘管業務量以及收入有所增長,但淨利潤卻出現了鉅虧,虧損額度高達11.56億美元,約合人民幣83.6億元。

據悉,2022年同期,極兔快遞淨利潤為15.73億美,約合人民幣113.7億元。面對這份“喜憂參半”的財報,極兔的股價已經提前反應。

對於快遞行業而言,實際上低價並不是競爭力。

去年中旬,一向強勢的王衛選擇了“低頭”,將豐網以11.83億元全資出售給極兔速遞。要知道,在順豐的發展史上很少有把業務出售的先例,要麼關停,要麼內部並轉。

豐網的出售,也預示著快遞行業的無限競爭模式走到終局。高、中、低端的快遞公司,再也難以透過低價去進行攻城略地,即使以前偶有成功的模式,最終大機率會成為“賠本賺吆喝”的買賣。

對於網際網路模式起家的極兔快遞而言,燒錢換市場,增收不增利的模式,也是時候要終結了。如果從高位算起,極兔股價跌幅已經超過了30%,市值蒸發超440億港元;如果從上市算起,極兔已經破發。

且快遞新規之後,低價模式的快遞企業正在受到衝擊,極兔快遞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極兔之“快”

內部裂變,繼而創業,是每一家網際網路企業繞不開的宿命。

2015年,原OPPO印尼業務負責人李傑,在印尼首都雅加達成立了這家快遞企業。

幸運的是,這家企業剛成立就搭上了行業的風口。隨著Shopee、Lazada等東南亞電商的崛起,極兔快遞僅用了五年,就成為了東南亞第一大快遞公司。

當東南亞的生意成規模之後,李傑自然盯上了國內快遞市場這塊“肥肉”,於是極兔快遞開始“曲線救國”。

2019年,極兔花重金將龍邦速運,繞道拿到了全國快遞業務經營許可,正式進入中國市場。為了在國內市場突圍,極兔選擇了大力併購。

2020年3月,進入國內市場的極兔,猶如一匹“孤狼”,以一己之力挑起了整個行業的價格戰。

據媒體的報導,極兔早期每票可以比通達系低1至1.5元,寄件享全國首重5元的優惠,比通達系便宜一半。

為此,極兔更是做好了虧損兩年半的準備,當然熟悉網際網路創業的都知道,燒錢換市場是該類企業一貫的打法。

2021年9月,極兔快遞以68億元收購整合百世快遞,完善了其在國內的基礎設施,以此提高產能上限並拿到了淘系電商的訂單。此後極兔,又在拼多多、抖音、快手等新興電商平臺的加持下,快速的完成蛻變。

2022年11月,極兔快遞的單日包裹規模達到5000萬件。根據統計顯示,2020年至2022年,極兔快遞在國內的包裹量複合年增長率達到了140.2%。

而這一切的功勞,歸功於低價模式的攻城掠地以及大舉併購。

此後,快速催熟的極兔快遞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上市事宜。2023年5月,極兔以11.83億元的價格將順豐旗下企業豐網收入囊中。

根據資料顯示,極兔快遞IPO前夕,一共獲得55.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03億元)融資,而騰訊、高瓴、紅杉都是其重要的投資人。

2023年10月27日,一路順風順水的極兔,終於在港上市,發行價為12.00港元/股,是2023年港股市值最大IPO。到了12月底,其就超越了中通快遞成為國內僅次於順豐的第二大快遞公司。

極兔“水逆”

上市即高點是不少企業的“通病”,極兔也沒能免俗。

進入2024年之後,極兔開始進入“水逆”期。

1月26日,國家郵政局官網披露,極兔速遞因集裝袋重金屬超標問題,被國家郵政局行政約談。

2月,因為梅西事件,極兔快遞再次被捲入到了輿論的漩渦之中。

當然,這些只是極兔困境的縮影,更為頭疼的是,其進入中國市場第四年,依舊在增收不增利的泥潭中苦苦掙扎。

根據其財報顯示,2020年至2023年,極兔歸母淨利潤分別為,-5.65億美元、-60.47億美元、16.56億美元、-11.01億美元。也就是說,四年時間極兔就虧掉了60.5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438億元。

而造成虧損的主要原因,第一是其規模之下,不少業務需要“燒錢”,到2023年極兔快遞“送一單虧一單”的現狀才開始改變。第二是極兔速遞的銷售、一般及行政開支高企,根據最新財報顯示,2023年極兔的“銷售、一般及行政開支”幾乎大增了一倍,從10.95億美元猛增至21.57億美元。

主要經營區域來看,貢獻營收近六成的中國市場幾乎是“賠本賺吆喝”,單票收入0.34美元,而單票成本也是0.34美元。貢獻營收約三成的東南亞市場,單票收入下降速度明顯快於單票成本的下降速度。

自 侃見財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