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階
身份證丟在學校考場,吃完飯又匆忙回去拿,沿著來路緩緩上坡,放下手機,抬起頭,天色正好,這天空藍的並不透徹,似有些迷濛,也帶些慵懶透亮的細雲塗綴上白色,兩旁不是浮現些古木色的街道,古色與古氣在空氣中浮動,流淌的時光凝滯在一旁,隨塵埃一起沉睡,它們彷彿不曾變化,隨時間一起見識著這漫長的時光。
跟保安匆忙說了兩聲就走進校門,一旁的樹上,一大捧一大捧嫩綠而帶些蒼老的枝芽向上伸展,向上生長,與左邊染著厚重深綠色的蒼老巨樹相互對望,承載著陰影,承載著光明。後排,長而綿緩的臺階向上延伸,時鐘掛在頭頂,彷彿像這場景的裝飾物,指標靜靜長眠,守護著這漫長的時光。
以前去一中也曾看到過這樣的臺階,但更陡,階梯也在數量上佔優,在其後的圖書館直衝高處,無不彰顯著這棟建築的龐大與恢宏。但遠觀這座臺階,層層疊疊縮於底下,安靜而不張揚,走近一瞧,中間種著一大叢鮮花,但也如這座臺階般並不顯出些高調的顏色,彷彿能從此看到一張張畢業照片的模樣,懷託著一份份回憶,凝望著這漫長的時光。
這份歷史感來源於大氣,來源於包容,來源於漫長時光中沉澱著的從容和自信,沒有流動帶來的焦慮和匆忙,只顧緩緩拾級而上,眺望著遠方。過快的變化往往孕育粗糙,矛盾,對立,毀壞,慢下腳步,環顧四周,雲淡風輕,天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