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每次週末有事,都沒時間寫。
這週末跑斯那裡去,只有一個目的:讓他把腳踏車學會。而這個目的很快就達成了,讓人非常意外。連我都沒有想到,他居然一個小時就能學會。
週五晚上坐火車過去,他讓我直接到超市。
單位給他發了 500 塊錢的超市購物卡,作為生日禮物。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逛超市,買了很多很多東西。比如我想要的酸奶(笑。主要是他的一些生活用品吧,比如牙刷、抽紙、料酒、米之類。
我長途跋涉過來就是為了給他打黑工的嗎,草。東西太多了,差點連計程車都下不來。塞滿了。
不過說實話,和人一起逛超市的感覺,既有些新鮮,也有些懷念。
週六晚上我們又逛了一次超市。不過因為他的購物卡已經用光了,所以我們逛的是另一家超市,自己付的錢。
他在那家超市買了一袋蕃茄、一袋黃瓜。我問他幹嘛,他說生吃……
他還振振有詞,一臉嚴肅地跟我說,在東北那邊,蕃茄和黃瓜就是當作水果賣的,不是蔬菜。
不過說實話,黃瓜還好一點。生吃蕃茄,我無法接受。
還是把時間轉回週五晚上吧。
他買了兩袋水餃,所以逛完超市回來,我們就煮的速凍餃子吃。
“你就這麼招待客人啊?” 他煮餃子的時候我笑他。
“哎呀,都這個點了,我上哪給你找大餐去。差不湊活湊活吃得了。” 他笑。
他給我看冰箱,他自己做的酸奶。讓我嚐嚐味道。
做了好大一盆……
我嚐了一下。要說味道吧,確實是那個味道…… 純牛奶做的,所以也沒什麼味道…… 所以就純酸。反正,沒有買的酸奶好喝。
我們把買的零食什麼的都堆在角落裡。看起來就很像一個宅男的房間。
每次來他家裡,我都睡不好。不知道為什麼。當天晚上睡覺之前,我就把空調給關了。特別熱。半夜被熱醒了。這個狗東西還打鼾,睡得跟豬一樣,旁邊跟打雷似的。
第二天早上他去洗澡沖涼,我那個時候還沒醒,睡得正香呢。這兩天,我跟他的睡覺時間幾乎都錯開一兩個小時。他早入睡,我晚入睡,他早醒,我晚醒。
看來,我認床……
簡單喝了一瓶奶,吃了幾個好麗友派,就下樓學車去了。
他的腳踏車沒有後輪上的貨架,我一看,直髮愁。不知道怎麼扶。後來決定用手握住後輪旁邊兩根支撐架。這兩根支撐架,離輪胎很近,離變速器、鏈條也很近,所以還挺危險。他剛開始掌握不好平衡,車往左右偏。旋轉的後輪直接刮上我的小臂。還好沒傷幾次,也傷得不重。
為了兩個人的安全,也為了提高效率,我決定改變策略。他不踩踏板,我在後面推,讓他感受平衡的感覺。
這個策略還挺奏效。沒推一兩次,他就自己開始踩踏板。我鬆手,他也沒有倒。
踩踏板是會了,現在就是上車、踩第一步有問題。他已經找到那種平衡的感覺,所以我示範了幾次,他也很快就學會了。
我當初學了一下午……
中午把之前在車上沒有看完的《守望者》看完了。睡了一個午覺。
下午,他複習了一會兒,已經能很流暢地騎車了。
晚上如前所述,逛了超市。出發之前,12306 突然發訊息說,車次被取消了。我當天晚上和週日早晨,都查了很多次,不止回去的那趟車被取消了,車站的所有車好像都取消了。所以發簡訊之後,包括我回來之前,一直都有一些淡淡的焦慮。
週六晚上,我們吃麵。我們邊吃邊聊一些未來的話題。氣氛不算很輕鬆。尤其是他當中有一句話,讓我印象特別深刻。
“不要再跟我說什麼考不上這種逼話,你看你在學校裡強成什麼樣,你跟我說考不上只是因為你懶得學。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要開始學了,肯定能考上。只是說你現在不想承受這個代價而已。”
這段話的背景是,我羨慕他公務員的福利待遇好,而且因為我們銀行養老保險不併軌,有些頭疼。
我聽完他的這段話之後,默然。
他之後還跟我說一些體制內往上爬的想法和打算。因為他打算先入黨,然後看看情況能不能考個在職研究生。
我越聽越發現,每個人的生命歷程確乎都很不一樣。有的人是前段發力,後段力不從心;有的人是後段發力,前段就給人一種特別擺的印象。
現在在我面前,說著 “往上爬” 這種想法的他,怎麼說呢,離我很遙遠。
那一瞬間,我有了一種不知道怎麼言說的 “客觀” 的感覺。就好像,我不再是 “我”,從這個身體抽身出來,從一個人的生命歷程中,觀測今晚的這段時間和他跟我說的這些話。就有一種“他確實就該在這個年齡段,有這種想法” 的感覺,就像青春期會叛逆,高中會努力,大學會放縱一樣。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意識到這一點。看起來中規中矩地,走在自己人生的每個階段。
“往上爬”,確實是他現在應該有的想法吧。
而我自己呢?
晚上吃麵,也是因為時間太晚了,並且外面開始下雨。至於中午,是點的外賣,雞公煲。這個狗東西進了房間吹了空調之後,之後就不想下樓了……
雞公煲點的雙人套餐,但我們一半都沒有吃完。實在是太辣了。
他說可能睡一覺之後會忘,所以週日上午還要再下去練。
上午,我看他還是很流暢地上了車,踩踏板。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所以就和他吃了一頓午飯,離開了。
週日中午我到了達州,找了一輛客車,聊到了車次被取消的事情。司機說,好像是因為鐵軌中段有自然災害。
回到單位的住處,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我打算安排和規劃自己月底和 9 月的行程,又想了很多事情,結果一團亂麻。
放棄了。
週六晚上,他在玩遊戲的時候,我給他買了一個音響,25 塊。
我給他說這件事,他眯起眼睛笑:“劉公子這麼闊綽了?”
我給了他一拳:“特喵的,還不是看你太窮了,主機板連個藍芽都沒有,看個影片還要把耳機聲音開最大掛脖子上。你這樣我 20 號過來玩黑神話都玩不痛快。”
黑神話發售那一週週末,我打算到他這兒來玩。他配置好一點。
“你玩黑神話,那我幹嘛?” 他當時聽完這句話,一愣。
“一起玩啊。”
“不是單機遊戲嗎?怎麼一起啊?”
“我玩你看,你玩我看。”
“難繃,一人一條命是吧。”
夢迴小時候,打紅白機遊戲的時間。
兩個人都笑。
7 月,我送了靈一臺相機,送了斯一對藍芽音響和一個 USB 擴充套件塢,給慧慧和珍買了點零食。自己連媒體包和充電電池都沒有捨得買。
我時常覺得,自己為朋友花這麼多沒有意義。
一邊覺得值得:或許以後我就不再擁有他們了,也不知道哪天可能就斷聯了;
一邊又覺得後悔:畢竟那些是真金白銀,不知道哪天他們就會消失了。
我總想著這些問題,卻又總是想不出結果。
說到底,大概還是自己太缺愛了吧。
缺那種——平等的愛。
週五晚上,斯向我展示了他的快樂。一個由樂高拼出來的法拉利跑車模型,而且好像還能遙控,還能動。
感覺是那種典型的男人的快樂啊(笑。
他說他小時候一直很希望能有一個這樣的模型,覺得很帥。自己有錢了,終於能買一個了。拼了大概有 15, 16 個小時。
那一瞬間,我頗有些感觸。
斯,他大概正漸漸活成自己夢想中的樣子吧。
我,究竟是不是在原地踏步呢?
南國微雪 Miyuki
2024 年 8 月 5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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