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為華東師範大學副校長，CCF 會士周傲英教授在第一屆 OceanBase 開發者大會帶來的分享。歡迎訪問 OceanBase 官網獲取更多資訊：https://www.oceanbase.com/
3 月 25 日，第一屆 OceanBase 開發者大會在北京舉行，華東師範大學副校長，CCF 會士周傲英教授帶來了《未來, 中國需要什麼樣的資料庫？》的分享，從他的視角為大家介紹了資料庫技術發展的趨勢、行業的機會，還有我們所肩負的使命。
以下為演講實錄：
很高興又來到 OceanBase 的會場，關於中國未來需要什麼樣的資料庫，是我特別想講的內容，我從1985 年讀研究生的時候開始學習資料庫，經過多年的發展，中國終於迎來了資料庫發展的新機遇。 今天我的分享將從資料庫的誕生、資料能源對於數字化轉型的作用、分散式資料庫評測基準三個主要方面展開。
應用驅動創新的資料庫
簡單回顧一下資料庫，從更高的維度來看，資料庫屬於什麼樣的技術範疇？假如資料是電能（power），需要把電送到千家萬戶，我們就需要一個賦能平臺，要有電力的基礎設施，此時，我覺得資料庫就屬於基礎設施裡面的一個重要內容，並且它具有先鋒性的作用。
展開講講賦能平臺，“賦能”這個詞是網際網路的概念，現在已經被廣泛使用，現在我們到處講的“賦能”，英文是 In-power，也就是說它的主語應該是 power，才能賦能其它的。這個角度來說資料庫就是賦能平臺的概念，最早在 50 多年前已經出現，現在已經到了廣泛的賦能平臺，現在就來分享一下，我們在和 OceanBase 合作中對分散式資料庫的理解。
大家都知道，我們在學計算機專業的傳統專業課程中，有四門課是我們這個專業獨有的——編譯、作業系統、資料庫、網路，而這四門課程中，只有資料庫成為了一個獨立的行業。作業系統中的 Windows 不是單獨賣 Windows，編譯也沒有單獨賣編譯的，網路是賣硬體的、沒有賣軟體的。從這個角度來說，在資料庫產業的發展過程中，Benchmark 基準評測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也規範了這個行業的發展，讓大家相對公平、有序地競爭。
▋ 資料庫為金融而生
資料庫是作為金融技術、金融科技而誕生的，支援的是 Mission-Critical 的應用，Mission-Critical 是人財物的精確管理，為了做到“精確”，我們需要資料庫。最早的資料庫從 COBOL (Common Business-Oriented Language，最早的商用程式語言)裡誕生。2000 年，美國由於千年蟲（Y2K）的歷史遺留問題，把很多在海邊獨居的老人請回來改程式碼，那時候的程式碼還是 COBOL 程式碼，最早的社保和醫保系統都是用 COBOL 來寫的。2020 年疫情剛開始時，因為很多醫保、社保在這一年馬上要兌付，很多老人再次被請回來改程式碼。
由此可見，資料庫是早期最經典的金融科技， 是典型的“應用驅動創新”的案例。
▋ 資料庫的發展歷史
20 世紀 50 年代，COBOL 開始出現；60 年代，COBOL 被定義為資料系統語言，第一個圖靈獎獲得者艾倫·佩利（Alan J.Perlis）在 CODASYL 會議上提出了 DBTG 報告；80 年代，資料庫概念達到頂峰，關係型資料庫開始出現，資料庫由此開始慢慢被人接受，並由此開始廣泛傳播，也是在這個過程中，兩個圖靈獎獲得者誕生了。
資料庫的發展史是 IT 技術創新史的縮影，資料庫的的成功是應用創新的成功。用應用驅動創新的資料庫，在理論和技術的相互促進中，形成了資料庫波瀾壯闊發展的幾十年。雖然資料庫技術在不斷髮展中越發成功，但是任何成功的案例都有它深刻的教訓： 原本我們以為一個關聯式資料庫能夠解決所有問題，但在大資料和谷歌的“三駕馬車”概念出來之前，大家好像都在哀嘆資料庫好像解決不了資料的問題，直到” One Size Fits a Bunch”（ 即一類應用可以有一個資料庫）概念的提出。
我跟國外學者交流時，他們也很認可我的理念：學資料庫的人應該理解資料庫的抽象，關聯式資料庫就是對語義的抽象，事務處理就是對業務邏輯的抽象， 分散式資料庫就是陽振坤老師講到管帳、記帳、轉帳這些業務邏輯的抽象，而 Benchmark 是對功能、對能力、對規範的抽象，正是抽象成就了 30 多年的資料庫產業的發展。
資料之於數字化轉型
從現在的角度來看，我們怎麼來做新的資料庫？“Data is power（資料是新能源）”的理論，是 2016 年馬雲先生在雲棲大會上講的，這個 Power 指的是電，資料給生活帶來的深刻改變好比一百多年前，電的誕生對生活帶來的深刻改變一樣。
雖然四五十年前已經有人意識到資料的重要性，但我們對於資料廣泛意義上的重要性是網際網路教會我們的。從“蒸汽能 (Steam Power) ”到“電能 (Electric Power) ”再到“資料能 (Data Power) ”，每次 Power 的改變實際上不僅僅是一次產業的巨大改變，它帶來還有國際格局的根本改變。
在蒸汽時代之前的馬能（Horse Power）時代，中國佔據世界中心地位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到了蒸汽時代，英國佔據了世界的中心地位；再到了電能時代，美國就取代了英國。而現在的“資料能”時代給中國帶來了機會，也給資料庫人帶來了機會，我們在走向世界中央的路上。
數字經濟不是產業的數字化、數字的產業化，這是非常表面的現象，本質上它會帶來整個經濟格局的改變。 就像電能時代，在把蒸汽時代所有的產業都做一遍的同時，也誕生了一批嶄新的產業，比如通訊、IT，資料是把人類從工業文明帶入數字文明的一個重要能源。
現在我們講的數字化轉型中，資料對於數字化的作用，就像電對於電氣化轉型一樣。2020 年 4 月上旬，美國微軟釋出了 Microsoft Power Platform，在這個平臺上將微軟所有的功能集合在了一起。
雖然它沒有說這個 Power 指什麼，但卻強調了 Microsoft Power Platform 是助力數字化轉型的低程式碼平臺，現在微軟的 Word、Excel、PowerPoint 產品裡都融入了 GPT4，所以它講的 Power 就是 Data，如果把 Microsoft 摘掉，Power Platform 就是我們的電力基礎設施，電力、電網、遠距離超高壓傳輸電網，一直到家裡的配電盤以及變電站裡面的變壓器，整個這一套就是 Power Platform，它的根本目的要把資料大眾化，把開發大眾化，把 AI 大眾化。
把資料大眾化，就是要讓大家都能簡單地使用資料，要低程式碼甚至零程式碼，這是它的基本邏輯，其發展的最高境界就是 AI 大眾化，所以我們要做資料賦能平臺，也就是馬老師以前提到的資料中臺。
我們要把資料中臺翻譯成 Data Power Platform，從而彰顯 Data is power。資料庫是資料中臺的重要功能，根本目的就是我們要認識 Data，知道電壓、電流、電阻，我們才研究這一套電，我們要有電網、有繼電保護，我們要讓資料技術裝備化、大眾化、平民化、傻瓜化，這是我們的根本目的。雖然我們不見得都理解電，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會用電，ChatGPT 也是給我們這樣的路線，讓大家不需要編程式碼就可以把計算機和 AI 用起來。 “真正的 AI 時代”開始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讓資料大眾化，把資料用好。
網際網路時代，我們對資料庫提出非常廣泛的要求，資料庫和網際網路碰撞到一起，帶來非常多的衝擊——場景和應用範圍不一樣了。原本的資料庫必須是資料庫的使用者才能用，現在的資料庫是有個手機就能用。
分散式資料庫評測基準
伴隨著雲端計算趨於成熟，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未來的分散式資料庫在什麼地方，OceanBase 是分散式資料庫的探索者。我認為分散式資料庫要有云上的系統，剛才我們都提到資料庫要擴容，要智慧運維， 如果要讓資料庫好用，要讓賦能平臺好用，就不能僅僅只是“One size fits a bunch”，而應該是像陽振坤提出的觀點“One Suite fits all”。
以前我們學分散式資料庫時，還沒有網路和現在的網際網路，現在在應用驅動創新下，有了網際網路，進而有了分散式資料庫。
▋ Benchmark 對產業形成非常重要
在華東師範大學和 OceanBase 合作過程當中，我們認為：Benchmark 對產業的形成非常重要，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們進行了總結。所以我們一直在研究基準，以此來引導分散式資料庫的發展。
基準是應用需求的抽象，有了抽象才能引導，我們都知道實踐出真知，由於真知形成了理論再引導實踐，正是統一的評測基準引導著分散式資料庫的發展，我們對傳統的 Benchmark 進行了總結，包括 OLTP 和分散式資料庫的總結，在 2022 年有一篇文章，全面地論述了從 Benchmark 的發展到分散式資料庫的發展。
資料庫歷史發展圖
我們必須抽象，而抽象一定要從應用當中來，要了解應用的需求。因為應用的需求對分散式資料庫的可擴充套件性、高可用性、可排程性、彈性非常重要，所以為了做到這一點，需要形成量化的標準，我們希望用量化的方式來進行評測。
我們做了分散式資料庫評測的套件 Dike，目前已經公佈在 Github上面，叫 dbhummer。Dike 是可插拔的、定量的、動態的、不均衡的一種分佈的方式，今年也被選中在 SIGMOD 上進行了發表。我們的套件從不同的角度來進行評測，只要是分散式資料庫，大家都可以在這上面做 PK，希望以此引導技術往正常的軌道上發展，不會形成惡意競爭。
▋ HTAP benchmark
我們對 HTAP 也做了相應研究，研究 HTAP 的 Benchmark 要點，比如：混合負載、抗干擾能力、實時資料獲取能力，在統一的業務場景上進行分析，把 TP 和 AP 放在一起，他們之間會存在交叉，同時保證不同的 HTAP 可橫向比較等等，對整個國際 Benchmark 學術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熱點問題，目前，華東師大和 OceanBase 正在聯合研製新的 HTAP 評測基準 Vodka ，我們對已有的系統和標準做了比較，希望很快能出臺標準。
華師大能夠在資料庫研究裡面保持領先地位，在國際上保持一定的影響力，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從 2014 年開始，一直在研究 Benchmark。Benchmark 對業界來說就是標準，它對資料庫產業的發展和學術的發展非常重要。
最後，資料庫是實現賦能最早、最經典的成功案例，我們要從更高的角度看這個 Power，並搭建 Data power Platform，把技術大眾化作為根本的出路，Benchmark 是引導資料庫發展的正確途徑，我們初步的方向在同樣的套件上面實現使用者所希望的所有功能。
謝謝大家，也祝 OceanBase 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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