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科技媒體 The Verge 推出了一檔播客節目 Decoder 。在這個節目中,主編尼萊·帕特爾(Nilay Patel)會與來自商業和技術前沿的創新者和政策制定者們對話,揭示他們如何在不斷變化的環境中前行,以及這一切對我們的共同未來意味著什麼。
最近,全球最大農業機械製造商約翰·迪爾(John Deere)CTO 賈米•辛德曼(Jahmy Hindman)做客Decoder 並接受了主編尼萊的採訪。在這次資訊量極為豐富的對話中,辛德曼不僅詳細談及了這家農機巨頭對農村基建、農業數字化轉型、未來發展趨勢的看法,也回答了有關農業資料歸屬、安全以及備受爭議的農機修理權等方面的熱點、敏感問題。
作者 | Nilay Patel
編譯 | 微胖
現在,基本上所有東西都計算機化了,即使像拖拉機和聯合收割機這樣的農業裝置也不例外。農機巨頭約翰·迪爾現在僱傭的軟體開發工程師比機械設計工程師還多。
在辛德曼看來,整個農業正在向所謂的精確農業發展,這意味著農民們可以密切跟蹤種子在哪裡種植,長勢如何,這些植物需要什麼營養,產出又是多少。
在農業未來的圖景中,大型商業農場的每一株植物都由一位園藝大師照料,他們可能是AI,依靠大量資料提供因地制宜的精細化管理。如果你做對了,精準農業意味著農民可以更有效率——用更少的工作和更低的成本,獲得更好收成。
不過,把所有東西都變成電腦的同時意味著,所有東西現在都會帶有電腦的「原罪」問題。比如,誰擁有這些農業資料?它們在哪裡得到處理?沒有可靠的寬頻網路,怎麼把它從拖拉機上取出來?格式是什麼?如果您想使用約翰·迪爾拖拉機與另一家農業分析供應商,這有多簡單?夠簡單嗎?
還有拖拉機本身——不像手機、膝上型電腦,甚至是汽車,拖拉機的壽命通常幾十年。它們應該如何升級?如何保證他們的安全?最重要的是,當它們壞了,誰來修復它們? 現在,和三星、蘋果一樣,約翰·迪爾可以決定,誰可以維修他們的產品,以及有哪些官方部件可用。
因為這些東西都是電腦,這些製造商也可以控制軟體,以鎖定來自其他供應商的零件。但對於農業裝置來說,這是一件大事。農業裝置仍然是非常機械的,通常遠離服務提供商,不容易移動,幾十年來農民一直在自己修理。
事實上,由於更容易維修,電腦化之前的老款拖拉機的價格正在飛漲。美國有一半的州現在都在考慮是否有權制定修復法律,要求製造商關閉軟體鎖,並向修理店提供零部件,其中很多都是由農民的需求推動的——以兩黨合作的方式。
為清晰起見,文字已經過編輯。
約翰·迪爾是著名的拖拉機公司,為農民、建築工地等製造了很多裝置。請簡單介紹一下約翰·迪爾公司技術長的工作。
(作為)技術長,我的職責實際上是嘗試從技術角度確定公司戰略方向,包括農產品、建築、林業以及築路產品。這是一份很酷的工作。我會展望未來 5、10、15、20 年,努力確保將所需的部分落實到位,以便擁有對我們的客戶而言至關重要的技術解決方案未來。
約翰·迪爾產品中有很多計算機解決方案。在我看來,硬體、軟體和服務都是傳統電腦公司的事情。你是否也在盯著那些能讓聯合收割機、拖拉機運轉更高效的技術組合?
我們有一個智慧解決方案小組來負責這個工作。除此之外,這個小組也負責儘可能快地部署這些技術,確保正在開發的技術能夠擴充套件到整個組織,以及拖拉機、噴霧機、建築等產品中,
在 The Verge,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努力解決的一個問題是「計算機是什麼?」小到爭論iPad、Xbox是否算是電腦,大到福特汽車如何有效計算機化。幾周前的Decoder節目上,福特CEO就討論了這個問題。你是不是也這樣看待拖拉機、聯合收割機或建築裝置——這些都是具有強大機械功能的巨型計算機?
他們絕對是。這就是他們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的(樣子)。我會稱它們為具有計算能力的移動感測器套件,不僅具有線上(on-board)計算能力,也具有離線(off-board)計算能力。他們不斷地將資料從任何工具——比如拖拉機和播種機——傳輸到雲端。我們正在對雲中的資料進行計算工作,然後透過農民的臺式計算機或移動手持裝置或類似裝置,提供這些資訊和見解。
除了在田間進行生產性工作,比如種植,它們也是資料採集和計算裝置。
有多少是約翰·迪爾公司內部開發的?開發手機應用程式的團隊有多大?是外包的嗎?這是你們內部開發的東西嗎?如何組織公司來實現這類工作?
我們在內部做了大量工作。這可能會讓你吃驚,公司軟體開發工程師比機械設計工程師還多。對於一家擁有184年曆史,一直致力於機械產品開發的公司來說,這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情,事實就是這樣。幾乎所有的內部應用開發都是在迪爾公司牆內完成的。
例如,我們為農業領域客戶提供的資料應用程式是Deere Operations Center(「迪爾運營中心」)。這個中心確實利用了第三方程式,大約有 184 家公司透過加密的 API 連線到運營中心,這些公司正在針對這些資料編寫應用程式,造福於那些希望使用這些應用程式的農民。
我們總是爭論計算機是什麼和不是什麼的原因之一在於,一旦你把某物描述為計算機,你就會繼承一堆關於計算機如何工作的期望。比如,一堆關於計算機如何工作和不能工作的問題;一堆控制權的問題;API訪問是對生態系統或經濟進行控制的一種方式。你是否改變了約翰·迪爾公司對其產品的看法?
毫無疑問,拖拉機電腦化了很多,新的能力被創造出來的同時,也增加了責任,因為你有更多的控制。例如,我們必須考慮資料安全性,而在30年前,這並不一定是一個討論話題,當時,我們在這方面沒有能力。現在,我們必須在這樣的領域變得有競爭力,正是你所說的,隨著時間的推移,產品變得更像計算機而不是傳統的拖拉機。
這也導致了巨大的問題。你提到的安全。從你們最近資料來看,你們在中國的業務非常大。30年前,你會向中國出口一臺拖拉機,這就是談話的結束。現在,關於網路安全、與中國公司的資料共享等問題有了很大的討論,對於一家拖拉機公司來說,三十年前根本不會有這一系列非常複雜的問題。你如何平衡這些呢?
這當然是一系列不同的問題,就像你提到的,中國的地緣政治原因更加複雜。以安全性為例。我們已經經歷了很多科技公司在安全領域不得不經歷的變化,安全不再是最後被敲定的,而是從一開始就要建立起來的。所以,我們採取基於設計獲取安全的路子。公司的開發組織中有一些人,他們每天什麼都不做,起床就去思考如何讓產品更安全,讓資料集更安全,確保資料被用於其預定目的。
這是一項新技能。20年前,公司沒有這樣的技能。現在我們必須創造和僱傭人才,發展出我們需要的技能。
用約翰·迪爾聯合收割機和拖拉機度過一個基本農作物週期(大概是這樣的):農夫醒了,他們說,「好吧,我有一塊地。我要種一些種子。我們必須照顧他們。最終,我們要收割一些作物。」收集資料的點是什麼?資料的有用點是什麼?反饋迴路從何而來?
我要稍微糾正一下,(農作週期)不是從種植開始。
我要告訴你,對於一個農民來說,下一個季節實際上是從上一個季節的收穫開始的,實際上,這也是下一個季節的資料執行緒開始的地方。當聯合收割機在田裡收割玉米、大豆、棉花等作物時,他們已經開始在創造一個資料集,我們稱之為產量圖,它以地理空間為參照。這些聯合收割機在衛星引導下穿過田地,任何時間點所在位置、緯度、經度,我們都能知道,我們還知道它們在某個時間點收穫了多少作物。
所以,我們建立了三維地圖,收割機任意出現位置的作物產量,都可以顯示出來。在北半球,這些資料是一個冬天工作的開端,農民透過這些工作來評估他們的產量,並瞭解他們在下一個季節應該做出哪些改變,從而進一步最佳化產量。
他們知道,田間有一些區域可能需要改變播種密度,或者需要改變作物型別,或者需要改變下一季提供的養分量。所有這些決定都在大腦裡進行,他們 (必須)在 12 月播種,在冬末訂購營養用量,計劃的基礎正是他們收穫的那些初始資料。
到了春天,他們帶著拖拉機和播種機進入田間,採用的配方劑量正是農民之前根據資料制定的。他們利用這個處方實時地對土地進行改變,利用現有的產量圖資料以及他們用拖拉機實時收集的資料來修改播種率、肥料用量等,確保投入最小化同時使產出最大化。
然後,這些資料會進入雲端,並被引用。例如,拖拉機和播種機透過田地的軌跡會被分享給噴霧機。當作物長出來,噴霧機進入現場時會被告知最佳作業路徑,將對作物的損害降到最低。所有這些努力都是為了能最佳化作物產量,有個好收成。
這可是一大堆資料。誰收集的?約翰·迪爾在收集嗎?我可以僱傭第三方SaaS軟體公司來為我管理這些資料嗎?這部分是如何運作的?
機器在現場時,大量資料是動態收集的,這些資料由現場執行的迪爾裝置收集。還有其他公司可以建立資料,並匯入到 Deere Operations Center 之類的應用程式中,這樣您就可以從想要收集的任何來源獲得資料。歷史上由於連線限制,將資料從機器搬到資料庫,用它來做些事情,曾經困難重重。
在今天的大型農業中,體型大小懸殊的機器相互連線,透過地面蜂窩網路連線。他們將資料雙向傳輸到雲端並從雲端返回。因此,過去十年建立的資料連線基礎設施確實實現了雙向通訊,並且消除了從移動裝置獲取資料的阻力。對於該運營商而言,它正在無縫地發生。這是一個好處,因為他們可以更接近實時地採取行動,而不是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等待某人上傳資料。
這是誰的資料?農民資料嗎?還是約翰·迪爾的資料嗎?聯合收割機是否有服務協議條款?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當然有服務協議條款。我們的立場很簡單——這是農民的資料,他們控制它。如果他們想透過API與他們信任的顧問分享,他們有權這麼做。如果他們不想分享,他們就不必這麼做。要控制的是他們的資料。
以便攜的方式嗎?當我說這裡有「計算機問題」時,我的拖拉機能不能給我傳送一個Excel檔案?
他們當然可以以方便的形式匯出資料,他們也確實這樣做了。電子表格計算仍然是農場的常規操作,如果他們想的話,可以用電子表格做一些基本的資料分析。不過,我要告訴你,資料量如此之大,雖然可以使用電子表格來處理其中一些,但並非所有資料都易於處理。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在 Deere Operations Center中新增一些功能來幫助進行資料分析,為農民提供見解。
這是他們的資料。他們可以選擇是否檢視分析洞察,但我們可以為他們提供這些,畢竟資料集如此複雜和龐大,更不用說更多的資料一直持續地傳入。利用不同感測器,我們可以測量不同的東西,一些獨特的資訊正被傳入並定期地構建到他們所掌握的整體資料生態系統中。
我們已經講了很多關於資料反饋迴路的話題,特別是運作機制。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那就是種子。世界上有很多種子製造商。他們想要這些資料。他們有轉基因種子,可以根據不同的地點調整種子。他們從哪裡介入這個反饋迴路?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這些資料是農民的資料。他們是控制訪問許可權的人。如果他們想和別人分享他們的資料,他們有這個能力。現在他們也這麼做了。他們會與當地的種子推銷員分享他們的產量圖,併為來年春天的播種季節最佳化種子品種。
所以資料是存在的。它不是我們的,我們沒有自由與種子公司分享,我們也沒有分享過。它必須透過種植者,因為這是他們的生產力資料。他們才是有機會分享的人。我們沒有。
你們確實有很多資料。也許不能廣泛地分享它,但你可以把它聚集起來。你們對氣候變化一定有非常獨特的看法。你們一定能看到食物的路徑在哪裡,不同種類的作物在哪裡生長和衰敗。基於獲取的資料量,你們對氣候變化的看法是什麼?
對我們來說,現實情況是礙於資料的新近性,我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從生產性農業中大規模獲取資料只是最近 5 到 10 年的現象。所以,資料集越來越豐富,他們才會變得越來越好。
我們有機會在當今存在的資料集中看到這些資料的趨勢,但我認為現在還為時過早。資料還不夠成熟,我們無法從氣候變化的角度對我們擁有的資料得出任何結論。
我要補充的另一件事是,資料強度並不是全球通用的。如果你從全球的角度來考慮氣候變化,我們有很多關於北美的資料,相當多的資料是由歐洲的種植者收集的,少量是南美的,但是全球農業足跡還不夠豐富,我們還不能就氣候變化對其產生的影響發表任何宣告。
這是你感興趣的事情嗎?
是的。我不能預測什麼時候,但我認為資料最終會豐富到足以讓我們從中獲得見解。只是還沒到那一步。
你想做一個全電動拖拉機嗎?在你的技術路線圖中有提到,你要放棄柴油引擎嗎?
你現在必須對電動汽車感興趣。答案是肯定的。無論是拖拉機還是我們產品線中的其他產品,推進的替代形式、動力的替代形式肯定是我們正在考慮的事情。我想說,我們過去曾使用混合動力解決方案,例如驅動發電機的柴油發動機,然後從推進的角度對機器的其餘部分進行電氣化。
但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電池技術、鋰離子技術的功率密度足以讓我們看到它已經開始自下而上地滲透到我們的產品組合中。首先是低功率密度的應用,然後是一些大型生產農業裝置。
您認為完全電動汽車聯合收割機的時間表是什麼?
我認為聯合收割機還需要很長時間。
基本上,我選了我能選的最大的東西。
它每天要執行14、15 、16個小時。你總不能花一整天來充電吧。這些問題並不是無法解決的。不管怎麼說,從鋰離子角度來看,今天路線圖上的任何東西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
兩天前,蘋果召開了開發者大會。蘋果以銷售硬體、軟體和服務為一體的解決方案而聞名。你認為約翰·迪爾的裝置也是硬體、軟體和服務的整合套件嗎?還是說,它只是一個輸出資料的硬體,然後你可以購買我們的服務,或者購買別人的服務?
當我們把它作為一個整體來考慮時是最有效的。我想說的是,(我們)與蘋果公司的一個不同之處在於產品壽命——蘋果手機的保質期要短得多,四五年就過時了,然後更好的版本出現了。拖拉機或聯合收割機的壽命要用幾十年的時間來衡量。它可能會服役很長時間,我們在考慮放在上面的技術(和)應用程式時,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我們必須考慮產品購買週期的不連續性。我確實認為,把所有這些結合起來考慮是最有效的。不過,也並非總是如此。有很多農民經營著多種顏色(農機有不同顏色,比如迪爾以綠色著稱,凱斯是典型的紅色——譯者注)的車隊,不只是迪爾。所以我們必須能夠為他們提供一個機會,讓他們從他們的產品中獲取資料,做出最明智的決定。
這就是你對競爭的描述嗎,多色車隊?
當然,肯定的。我希望這個世界是完全綠色的(都是約翰·迪爾的產品——譯者注),但事實並非如此。
我在威斯康辛州上學的路上,每天都要經過凱斯工廠。它們是紅色的。約翰·迪爾是綠色的,凱斯是紅色的,國際收割機是黃色的。
是的。凱斯是紅色的,迪爾是綠色的,除此之外還有彩虹般的顏色。
你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誰?他們是否採用了和你一樣的商業模式?類似iOS與安卓,還是截然不同?
我們在農業領域的傳統競爭對手,毫無疑問,你提到了其中之一。凱斯(Case New Holland)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愛科(AGCO)將是另一家。我認為,每個人都在朝著精準農業的方向發展。對於這個行業的發展方向,這個詞無處不在。
我要為你描述一幅圖景:讓生產農業中的每一株植物都能由一位園藝大師照料。園丁大師可能是一些人工智慧,幫助農民能夠確切地知道該特定植物需要什麼,何時需要它,然後由我們的裝置來執行這些計劃。
以玉米為例,每英畝種植 50,000 株植物,一位園丁大師每英畝玉米要照顧 50,000 株植物。這就是它的發展方向,您可以想象其中的資料強度。兩億畝玉米地,乘以每畝5萬株;每個農業工廠都在建立資料,這就是生產性農業的巨大規模。
讓我們來談談海量的資料和計算量——這與裝置的使用時間長短有關。你是每年都升級電腦和拖拉機,還是隻是想把資料放到你的雲裡,這樣你就可以進行你想做的密集計算?
是兩者的結合。車輛內部的某些部件會不時升級。現有車隊中執行著的顯示器和伺服器都會週期性升級。
Nilay,人們對農業技術有足夠的興趣,我們也看到了用新技術更新舊裝置。所以,對於購買了可能已有 10 年曆史的約翰·迪爾播種機的客戶來說,想要在該播種機上使用最新技術的情況並不少見。他們可能會購買該播種機的升級套件,而不是購買新機器,這樣他們就能夠在現有播種機上使用最新技術。這種事情在整個行業中一直在發生。
不過,我要告訴你,與 10 年前相比,現在雲端計算的計算量可能有所不同,雲端計算可以將如此龐大的資料以短小、易於消化的方式提供給使用者。如今,線上機器上完成的工作非常少,大部分都是在雲上完成。
我們非常重視農村寬頻。這裡有一些實時資料收集,但真正談論的是在會話結束時,你有一個大的非同步資料集。你想把它傳送到某個地方,對它進行一些計算,然後返回給你,這樣你就可以對它做出反應。您與寬頻提供商或試圖推出寬頻計劃的拜登政府有何關係?您是在為下一代產品爭取更好的網路,還是對現在的情況感到滿意?
我們支援農村寬頻,特別是更新的技術,5G就是一個例子。這不僅僅是為了農業目的,坦率地說,一個與足夠網路相連的社會可以帶來很多好處,可以做諸如線上教育之類的事情,特別是在我們正處於大流行中。我認為這只是強調了農村地區的連線用例。
農業只是其中之一,但還有一些很酷的功能,可以為農業提供更好的連線,包括覆蓋範圍、頻寬和延遲。我給你們舉個例子。比如 5G 以及令人難以置信的低延遲數字能力,允許我們從計算的角度在網路邊緣做一些今天我們沒有能力做的事情。我們要麼在機器上做,要麼根本不做。因此,諸如提供農民聯合收割機所在位置的實時位置之類的事情,不必將資料一直路由到雲端,然後再返回到農民可能擁有的手持裝置,如果我們能在邊緣上做這個計算,然後在邊緣資料中心進行計算,再把它傳回來,非常快地完成,不是很好嗎?
當你談到不僅僅是農村地區的互聯互通,特別是5G網路時,這些都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使用案例。
網路是否能完成所有你想做的事情?
從全球來看,答案是否定的。在美國和加拿大市場,覆蓋率每天都在提高。每天都有發射塔拔地而起,我們正在與全球範圍內的地面手機訊號覆蓋夥伴合作,擴大覆蓋範圍,他們正在做出反應。總的來說,他們看到了農村互聯互通的需要,特別是在農業方面。他們理解它所能提供的力量(以及)它能在全球糧食生產中產生的效率。所以,他們有動機這樣做。他們在這個領域一直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就是說,他們認識到農村地區的連線解決方案仍然存在差距,在某些情況下還有很多領域需要覆蓋。
你提到了你的搭檔。這與智慧手機有很大的相似之處。AT&T和Verizon使用不同晶片組嗎?你能在拖拉機的螢幕上啟用你的AT&T套餐嗎?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AT&T是我們在北美的主要合作伙伴。這是我們的選擇,主要是從覆蓋的角度來看。我認為他們在大多數地方為我們的客戶提供最好的服務。
如果你註冊的話,會得到免費的HBO Max嗎?
(笑)不幸的是,沒有。
到處都看到寬頻差距。你提到了學校教育。我們涵蓋了這些非常深刻的消費者需求。另一方面,需要執行大量光纖才能使 5G 正常工作,尤其是您所說的低延遲,不能有太多節點。你支援農場應用毫米波 5G 嗎?
是的,這是我們研究過的。它很有趣。如何擴大規模是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能破解這個難題,那將會非常有趣。
聽眾們,如果您不熟悉毫米波,給你舉個例子。您正站在紐約市的正確街角,可以為電話提供千兆速度。一旦你過馬路,毫米波就消失了。這在農場上似乎站不住腳。
正確。不是所有資料都需要以相同的速率傳輸,也沒必要覆蓋廣大區域。你可以想象這樣一個情況,當您進入毫米波範圍時,您可能會一次性轉儲一堆資料。當你超出範圍時,你仍在收集資料,但傳輸速度會更慢。當可用的時候還能夠利用它時,擁有毫米波頻寬的能力還是非常有趣的。
有什麼事情是你想做,但因為網路還沒辦法做的?
主要是網路覆蓋問題。當農機身處沒有網路的地方,我們刻意做了資料緩衝,等到有網路時再傳送資料。但這也意味著在某些情況下,種植者要等待 30 分鐘或一個小時,直到資料在雲中同步,並且已經完成了一些可操作的操作。不過,到那個時候,決定已經做出了,因為時間緊迫。這可能是我們今天最大的差距。但這不是普遍現象,主要發生在小地方,但在它發生的地方,需求是真實的。這些種植者並沒有像網路覆蓋良好地區的種植者那樣受益。
這種改進是否如你所願?你會不會對拜登政府說,「嘿,我們錯過了很多機會,因為沒有我們需要的更快的網路。」
沒有我們想要的那麼快。我們應該在這方面加快步伐。稍微梳理一下這個想法,也許它是 Starlink,也許它是一種基於衛星的基礎設施,可以在未來為我們提供這種覆蓋。但考慮到種植者對資料的需求以及他們認為這些資料能夠顯著最佳化運營能力,對我們來說,它的發展速度肯定不夠快。
你跟星鏈的人談過了嗎?
我們有的。超級有趣。這是一個有趣的想法。我們的問題是一個移動問題。我們所有的裝置都是移動的。拖拉機繞著田地行駛,聯合收割機繞著田地行駛。你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什麼樣的接收器才能讓它工作?這是一個有趣的想法。我一直是樂觀主義。我認為在不遠的將來,對於那些目前網路連線不足的地方,這可能是一個非常可行的選擇。
給我講講拖拉機的定價模型。這些東西很貴,一臺數十萬美元。執行農機的AT&T套餐所需的經常性費用( recurring cost )是多少?你們提供資料服務的經常性費用是多少?這一切是如何分解的呢?
有趣的是,我們的資料服務今天是免費的。在雲中託管資料和透過運營中心提供該資料的意義上,是免費的。這麼說吧,如果購買了一臺連線的迪爾裝置,該服務是您購買的一部分。
消費者方面的連線性經常性費用與您在手機套餐中所經歷的費用,非常相似。不同之處在於,對於大型種植戶來說,不僅僅是一部手機的問題。
他們可能有 10、15、20 個連線裝置。因此,我們盡所能確保與所有這些不同連線裝置相關的開銷最小化,不過,這與您使用 iPhone 或 Android 裝置所體驗到的沒有什麼不同。
是否有那些大型種植戶,連線非常糟糕,不得不求助於其他方法?
我們有多種方法可以從移動裝置中獲取資料。蜂窩連線是一個辦法。如果您能找到可以連線的熱點,我們也可以透過 Wi-Fi 來獲取。種植者還經常使用 USB 記憶棒,當所有其他方法都失敗時,無論如何它都可以起作用。因此,無論連線情況如何,我們都有辦法獲取資料。
但是,我們已經討論過了,系統中獲取資料的阻力越小,最終得到的資料就越多。你推送的資料越多,你就能產生更多的見解。你產生的見解越多,你的運營就越最佳化。因此,在沒有蜂窩連線的情況下,我們確實看到了資料使用的強度,它透過連線進行跟蹤。
因此,如果購買聯網拖拉機後,您的雲服務是免費的,那麼這是否包含在您的損益表中的拖拉機價格或租賃協議中?你只是說,「我們免費贈送它,但將其計入價格中。」
是的。
你能買一臺沒有這些東西的拖拉機嗎?
您絕對可以購買沒有遠端資訊處理閘道器或手機連線的未連線產品。但這很少見。尤其是在大型農業中。我很猶豫要不要給你一個具體的數字,但這是我們所有大型農產品的標準裝置。也就是說,需要的話,你也可以不需要它。
這些產品還要多久才會沒有方向盤、座椅和天狼星收音機呢?要多久才能擁有一個完全自主的農場?
我喜歡這個問題。對於一個完全自主的農場,你必須在它周圍劃出一些界限,以便讓這個概念易於理解。我認為,可以在低至個位數的年份實現完全自主的拖拉機。
我認為,把駕駛室完全從拖拉機上拿掉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因為拖拉機被用來做很多事情,從自動駕駛的角度來看,這些工作可能還無法透過程式設計來實現。但是,我們正在敲開秋耕或春播等領域的無人操作的大門。
這是由於一些非常有趣的技術在同一時間匯聚在一起,它們是高效能運算機載機器的融合。我們今天將 GPU 安裝在機器上來進行視覺處理,這會讓您大吃一驚。英偉達 GPU 不僅適用於遊戲社群或自動駕駛汽車社群,也發生在拖拉機和噴霧機之類的機器上。這是一種與高階演算法結合在一起的技術流。機器學習、強化學習、卷積神經網路,所有這些都能夠從機械和計算的角度模擬人類的視覺能力。這使我們能夠開始認真考慮將操作員帶出拖拉機駕駛室。
然而,對於農業與公路上的自動駕駛汽車而言,不同之處之一在於,拖拉機不只是從 A 點執行到 B 點。它們的生活使命不僅僅是運輸,而是要做生產性工作,他們身後拉著耕作工具耕作,或在身後拉著播種機播種。因此,我們不僅必須能夠自動駕駛拖拉機,還必須自動執行其正在執行的功能,並確保它在耕作方面做得很好,農民在拖拉機駕駛室裡就能觀察到。現在我們必須這樣做,並且能夠確定拖拉機的工作質量是否符合要求。
挑戰是什麼?
我認為是工作的多樣性。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們再以拖拉機為例,一個農民可能會使用三到四種不同的耕作工具來操作,它們都有不同的用例,都需要不同的人工智慧模型來進行訓練和驗證。所以,我認為向外擴充套件到所有這些可以想象到的操作,是最大的挑戰。
你提到的GPU。現在很難得到圖形處理器。
現在什麼都難得到。
晶片短缺對你有什麼影響?
它正在影響我們。每週我都在和半導體制造商交談,試圖得到我們需要的部件。這是一場持續的戰鬥。大概六七個月前,我們和其他人一樣,認為這將是相對短期的。但我想我們會在接下來的12到18個月裡繼續戰鬥下去。我認為隨著生產能力的提高,我們會走出困境,但在那之前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已經和一些人討論過晶片短缺的問題。我得到的最好的共識是問題並不在於最先進的水平。問題在於較舊的工藝節點——5 年或 10 年前的技術。那是你的問題所在嗎?還是你正在考慮超越這個問題?
我們有16位晶片組,我們仍在與傳統控制器一起工作,這是一個痛點。我們也有一些非常現代的東西,也是一個痛點。三個月前我和你的想法一樣。從那以後的三個月裡,我們處處都感到了痛苦。
當您說 18 個月後,您認為供應量會增加,還是需求會減少?
供應量肯定正在增加。半導體行業正在做正確的事情。他們正在努力提高產能以滿足需求。我認為這只是市場上發生的經典牛鞭效應(經濟學上的一個術語,指供應鏈上的一種需求變異放大現象,使資訊流從最終客戶端向原始供應商端傳遞時,無法有效地實現資訊共享,使得資訊扭曲而逐級放大,導致了需求資訊出現越來越大的波動,此資訊扭曲的放大作用在圖形上很像一個甩起的牛鞭。——譯者注)。我認為目前行業中肯定存在一些圍繞需求方的行為,這使得半導體制造商很難理解真正的需求是什麼,因為目前市場上的某些方面存在恐慌。
很明顯,半導體銷量只有一個方向,而且還在上升。一切都將要求它前進並要求更多。我認為,一旦在接下來的 12 到 18 個月內努力解決這類眼前和近期的問題,半導體行業也將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但產能必須提高。毫無疑問,很多需求都是真實的。
你是不是在想,「夥計,我有這些16位系統。我們應該重新構建事物,使其更模組化、更現代化、更快,」或者你是在說,「供應會迎頭趕上」?
是前者。我想說兩點。第一,供應肯定更普遍。第二個是當我們需要改變的時候,改變會更容易。我們仍在與一些技術債務進行鬥爭,並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清這些債務。就像這樣,當它浮出水面的時候,你會希望你在10年前或5年前做的決定有所不同。
我岳父,我妻子的堂兄弟都是農民。我家裡有很多約翰·迪爾的帽子。我給他們發簡訊,問他們想知道什麼。所有人回來後都說「修理的權利」。值得注意的是,約翰·迪爾和蘋果在維修權問題上持同樣立場,也就是說,我們希望你們不做,而讓我們做。但也面臨很多阻力。越來越多的州都有維修權法案。現在的情況如何?人們想要修理拖拉機,現在卻變得越來越難,因為它們是電腦,你們控制著部件。
首先,這是一個複雜的話題。我要告訴你們的第一件事是,我們已經並將繼續致力於幫助客戶維修他們購買的產品。現實情況是,客戶今天想要對約翰·迪爾產品進行的維修,98%的維修都可以做到。沒有什麼能阻止他們這麼做。他們的扳手和我們的一樣大。如果有人想去修理拖拉機的柴油發動機,他們可以把它拆下來修理。我們提供服務手冊、零件,告訴他們如何把它拆下來再重新組裝。
我聽說的不是這樣的。我聽說感測器一響,拖拉機就會進入所謂的「跛行模式(limp mode)」。他們必須把它帶到服務中心,需要一臺約翰·迪爾認證的膝上型電腦來提取密碼並進行實際操作。
診斷故障程式碼會顯示在螢幕上。客戶可以看到這些診斷故障程式碼是什麼。他們可能不理解或無法將感測器問題與根本原因聯絡起來。錯誤程式碼資訊是存在的,但錯誤程式碼背後可能有一個潛在的根本原因,這對客戶來說,並不明顯。約翰·迪爾經銷商有專家,他們已經看到了這些問題,能夠理解特定問題背後的潛在原因是什麼。也就是說,任何人都可以去買感測器,都可以去替換它。這就是現實。
然而,如今大約2%的裝置維修涉及軟體,機器有一個軟體元件。我們與有權維修人員的不同之處在於,在許多情況下,軟體是受監管的。以柴油發動機為例,這裡涉及一個受管制的排放環境,軟體要確保柴油發動機在一定的排放輸出、一氧化二氮、顆粒物等下執行。而修改軟體會改變這一點,會改變發動機排放的輸出特性,但這是一個受管制的裝置。所以,我們對會影響它的變化非常敏感。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線控剎車和線控轉向。您是否真的希望拖拉機上的軟體經過修改以進行轉向或以某種方式進行制動,以至於可能產生沒有人想到的後果?我們瞭解為了將軟體推向生產環境而進行的測試的嚴格性,我們希望確保該產品同樣安全可靠,並符合我們運營所在監管環境的預期。
但人們還是在這麼做。這才是真正的問題。這些都是計算機問題。這是我從蘋果公司聽到的關於修理自己的iPhone的建議。這個裝置上有你所有的資料,都在網路上。您真的想在它上面執行不支援的軟體嗎?這場辯論的意義對我來說是一樣的。是他們的拖拉機還是你的拖拉機?難道我不應該被允許在我的電腦上執行任何我想要的軟體嗎?
我認為蘋果論點的不同之處在於,iPhone並沒有在迎面而來的車輛面前以每小時20英里的速度行駛。你對產品所做的改變是很嚴重的。這些裝置很龐大,而且要花很多錢。這裡涉及一輛4萬磅重的拖拉機以每小時20英里的速度在路上行駛。您真的想要將未經測試、未經計劃、未知的軟體引入到這樣的產品中嗎?
但他們以前是機械地做的。將其電腦化可以讓你以一種無法在純機械拖拉機實現的方式來控制機器。我知道有很多農民用他們的機械拖拉機做一些愚蠢的事情,那只是生態系統的一部分。
當然。我是在這種生態中長大的。我認為不同之處在於,現在的系統要複雜得多,部分原因是由於軟體。如果我在這裡做了一個改變,它在那裡會產生什麼結果,並不是很明顯。而當一切都是機械的時候,如果我改變輪胎的大小或者轉向連桿的幾何形狀,我知道會發生什麼。我可以看到它,這個系統是獨立的,因為它是一個機械系統。
當我們談論一個現代裝置和系統的複雜性時,這是一個連鎖反應。你不知道你在這裡做出的改變會對那裡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例如,對於那些孤立地對軟體進行更改的人來說,這在直覺上並不明顯。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問題。我們擁有一個龐大的組織,負責瞭解整個系統並確保產品在生產時可靠、安全,並且確實符合排放標準和所有這些要求。
我看了一些報導,發現有些農民正在下載來歷不明的軟體,這些軟體可以繞過一些限制。其中一些軟體似乎來自烏克蘭的組織。他們現在使用其他軟體來繞過限制,在某些情況下,這些限制可能會使情況變得更糟,並導致其他意想不到的後果。而提供機會或使其更加正式化,可能會更直接地解決這些問題。
我想我們已經採取措施了。其中之一就是客戶服務。Service Advisor是聞名的軟體,經銷商使用該軟體對裝置進行診斷和故障排除。我們也提供了Service Advisor的客戶版本,以便為他們提供一些洞察能力——就像之前提到的關於錯誤程式碼的觀點——洞察這些問題是什麼,以及作為客戶,我能從他們身上學到什麼?我該如何著手修理它們?為了儘可能縮小這一差距,人們已經做出了努力。
不過,我們不會容忍或支援第三方軟體放到我們的產品上,因為我們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這不是我們測試過的。我們不知道它能讓裝置做什麼或不能做什麼。我們不知道它的長期影響是什麼。
很多聽眾都有車。我有一輛小卡車。我可以去買一個能給我的福特皮卡引擎上傳新曲子的裝置。這是你能對約翰·迪爾拖拉機做的嗎?
有一些第三方裝備可以對約翰·迪爾發動機做同樣的事情。是的。
但你自己能做到嗎?
我推測如果你有正確的技術知識,你可能會找到一個方法自己做。如果第三方公司能做到這一點,消費者也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邊界(line)在哪裡?你對系統的控制在哪裡結束,消費者的控制從哪裡開始?我問這個(問題)是因為我認為,這可能是目前計算領域最重要的問題,它廣泛地涉及我們生活中的每一種計算機。在某些時候,製造商就像,「我仍然和你在一起,我在你面前劃了一條界限。」你的界限在哪裡?
我們討論了一些極端情況,對我們來說,用例就是這條界限。從排放的角度來看,他們處於受管制的環境中。當我們出售一件裝置時,我們有責任確保它符合我們出售裝置時所處的監管環境。另一個是
可以影響到環境中其他人的安全和關鍵系統,我們有責任生產符合規範環境要求的產品。
不僅如此,坦率地說,我認為這是一種社會責任,要確保產品在使用期間是儘可能安全的。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來討論在產品修復過程中佔很小一部分的東西。統計資料是真實的:產品98%的維修都可以由客戶完成。所以,我們談論的是非常少的一部分,它們往往圍繞著那些有關監管和安全的敏感用例。
「修復權利」立法是兩黨合作的產物。你說的是很多州的大型商業運作。這是美國,是蘋果派和玉米農民。他們有很大的政治影響力,能夠推動兩黨合作,這在目前的美國是非常罕見的。你是否認為這是一個訊號,「哦,天哪,如果我們做得不好,政府就會來買我們的產品?」
我認為政府當然是一個聲音,它來自於一些客戶的反饋。顯然,您已經為家中的農民做了自己的一些工作。所以,這肯定是一個正在討論的話題。順便說一下,我們都贊成這種討論。我認為我們要確保的是,這是一次客觀的討論。這在所有方面都會產生影響。我們希望確保這些都得到很好的理解,因為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話題,並且具有足夠影響力,所以我們希望確保我們做對了。這帶來的意想不到的後果並不小。它們將影響該行業,其中一些會產生負面影響。所以我們只想確保討論是客觀的。
計算機化之前的舊式拖拉機價格飛漲。也許你看到了不同的方式,但我看一些報導說舊拖拉機,1990 年之前的拖拉機,售價是一兩年前的兩倍。這些舊拖拉機的價格上漲令人難以置信。之所以有這種需求,是因為人們不希望在他們的拖拉機上安裝電腦。對你來說,這是一個市場訊號,應該改變你的產品工作方式嗎?或者你是說,「好吧,最終那些拖拉機都會死,你別無選擇,只能購買一種新產品」?
對於消費者來說,技術帶來的好處已經足夠重要了。消費者透過美元和他們購買的東西來投票。隨著我們的發展,消費者會繼續購買更高水平的技術。對老式拖拉機的需求雖然上升了,但部分原因是對拖拉機的需求完全上升了。我們有自己的技術解決方案,看到了每年都在增長的購買率。如果人們不喜歡科技,你不會看到(這些增長)。在某種程度上,我們必須認識到技術帶來的好處超過了技術帶來的壞處。這些現象只是我們所處的技術採用曲線的一部分。
關於智慧手機的討論也是如此。我用智慧手機就能做到。每個人的口袋裡都有。他們收集所有的個人資料。你可能需要一個看門人,因為你沒有成熟的使用者基礎。你的客戶都是非常自私自利的商業客戶。
是的。
在資料、資料控制、產品售出後放棄對產品的控制等方面,你們的責任與Xbox Live團隊對Xbox Live社群的責任是否有所不同?
這當然是一個不同的市場,涉及不同客戶群。就像你說的,他們依賴產品來維持生計,我們必須盡我們所能來確保產品的可靠性,在需要生產的時候生產,確保他們的企業具有生產力和可持續性。我們與你提到的消費者市場的最大區別在於——我們所處的技術生命週期。
和今天的拖拉機相比,你提到的是20年前的拖拉機沒有太多電腦化。但是,我們今天的效率要高得多。你提到老款拖拉機還在市場上,人們仍然在使用它們,並富有成效的工作。事實上,在我的家庭農場,它們仍然被用於生產工作。我認為,這就是消費市場和農業市場的不同之處。我們沒有一次性產品。你不能把它撿起來扔掉。我們必須能夠規劃技術的使用,跨越幾十年,而不是個位數的年。
說到技術帶來的好處以及透過銷售技術帶來的好處,我從家人那裡得到的另一個問題是關於技術能帶來的下一個好處。看起來,裝置不能再變大了。下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速度——變得更快以提高生產力。這就是你對出售技術利益的看法嗎?現在聯合收割機已經足夠大了,而且效率也很高。下一步是讓它在速度上更有效率嗎?
你已經看到了這個行業的趨勢。種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十年前,我們以每小時3英里的速度播種。今天,我們以每小時10英里的速度播種。技術使之成為可能,行間裝置的電動馬達可以非常快地做出反應,播種不僅高度可控,而且非常精準。我認為這是一個趨勢。威斯康辛州是談論這個的好地方。無論是否是行間作物農場,春季都有一個小視窗,這幾個星期最適合種植這些作物。因此,在視窗期儘可能快速行動,是一種保險的做法。如果天氣不太好,10 天的視窗中,您可能只有三、四天的時間來種植所有作物。
速度是確保這一切發生的方式。尺寸和機器的寬度是另一個(方式)。我同意我們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做大的機會已經很少了,所以要做得更快而且更聰明,這是未來提升產量的方式。
所以我們已經討論了大量的責任,從機器的物理機械設計到構建雲服務,再到地緣政治。你的決策過程是怎樣的?你做決定的框架是什麼?
最根本的在於一切都回歸到客戶身上,能做什麼讓客戶更有生產力、更具可持續。這有助於在所有偉大想法、我們想做的事情中區分出哪些事情可以在客戶運營中儘可能地發揮作用?以客戶和客戶的業務為基礎是很重要的,因為從根本上說,我們的業務依賴於農民的業務。如果農民幹得好,我們也幹得好。如果農民做得不好,我們也做得不好。我們交織在一起,這是一種你不能也不應該分離的聯絡。
因此,我們的決策過程要深入瞭解客戶業務,以及我們能做什麼來讓他們的業務更好,這就是我們所做的一切。
約翰·迪爾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精準農業的短期前景如何?給我一個五年的預測。
我對我們所說的「感知與行動」感到非常興奮。第一步是「See and Spray」(「看了就噴」)。透過電子和機械裝置軟體創造人類視覺並採取行動。藉助這種能力,機械可以區分雜草和作物,並且僅噴灑雜草。這不僅減少了田間除草劑的使用,也降低了農民的成本,將省下的成本投入到他們的運營中。這是一個雙贏局面。
農業中有很多機會來做更多的「感知和行動」,並以最佳方式實現這一點。這樣,我們就不用總是在田地裡畫著雷同的畫面,而是更規範的根據不同需求因地制宜。我認為,感知和行動的願景正是我們的路線圖,這裡有很多機會,屬於技術密集型,因為你們談論的是感測器、計算機、精確的行動。所有這些,都需要今天的技術發生根本性轉變。
參考連結:
https://www.theverge.com/22533735/john-deere-cto-hindman-decoder-interview-right-to-repair-tracto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