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之潮：讓Linux像Windows那般無腦

最終，systemd的逐步普及很可能讓桌面與伺服器發行版徹底區別開來，而Linux伺服器管理員也可能因此投向FreeBSD的懷抱。 

 

儘管仍有些人認為systemd有利的論點已經成為相關爭議的實質性結論，但我過去兩週間在論留言板、論壇以及所寫博文的評論中都看到了大量反對之聲。其實已經不只一次有人放出systemd已然勝利的宣言，而紅帽如今也以強制性方式在釋出RHEL 7版本的同時將其塞入了企業級方案當中。但在我看來，事情絕沒有這麼簡單。

沒錯，我們都承認systemd已經在Fedora上獲得了不俗的成績，也清楚它將成為RHEL 7的組成部分。我們看到systemd被囊括在Ubuntu與Debian當中，並藉此被交付給相當一部分Linux使用者群體。而餘下的這部分使用者則繼續將基於Linux的大型服務以及應用程式堆疊執行在CentOS及RHEL的現有版本之上，並堅持認為在systemd真正佔領全部Linux平臺之前、其抗拒態度絕對不會妥協。不過從客觀角度看，這恐怕真的只是時間問題，現在向systemd敞開接納的懷抱也還為時不晚。

我發現在針對systemd的熱烈討論當中，顯現出一種較為普遍的輿論傾向。那些對systemd最為推崇的狂熱支持者似乎大多屬於單一桌面系統使用者，相比之下伺服器管理員與架構師則往往持反對態度。就以最近一篇文章中的評論為例。使用者ZincKidd評論稱，“BSD目前正在不斷髮展完善……”而另一位使用者Adam Jorgensen則回覆稱“你不妨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執行一下，然後再下論斷:-)”。

我絲毫沒有冒犯之意，不過Adam同學，我根本不可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執行RHEL 7。這是適合執行在伺服器上的系統方案，而且屬於完全不同的工作負載型別。請注意，在這個話題上，筆記本壓根不應該成為討論重點。

在另一篇文章中，systemd支持者Luya Tshimbalanga將執行級別（runlevel）斥為“意義不明”。他隨後指出，基本的0、1、2、3、4、5、6執行級別已經成為每一套Unix衍生方案中的組成部分，但這顯然太過複雜。當有人問起，這些執行級別到底會讓哪些使用者感到摸不著頭腦時，他的回答是：“新生代管理員與使用者。你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你已經對init中的數字表意非常熟悉，但未來的管理員們如果不參考說明文件、恐怕根本沒法弄清其實際意義。Init數字是隨機指定的，其本身並沒有明確含義。”

我並不是有意選擇此類極端言論，但他們代表的是當前技術社群中的一大輿論導向，即很多使用者似乎認為閱讀指導手冊與學習作業系統使用方法屬於負面因素。在他們看來，最好的辦法是拋棄所有繁文縟節，利用一套漂亮、時髦但卻毫無透明度可言的管理層代替這一切。舉例來說：systemd。

我認為這種想法與微軟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遵循的作業系統發展設想非常相近。這是一種典型的終端使用者思維方式——不能說錯，但顯然不適用於伺服器、特別是企業級伺服器領域。這種“學習是件難事”的觀點會給Linux作為服務平臺帶來嚴重的不良影響。

如果在同樣的評論內容中選取另一種議題，那麼FreeBSD則瞬間變得熱門了起來。我長久以來一直是FreeBSD的忠誠擁躉，而且至今已經有二十年的FreeBSD伺服器管理經驗。我聽到不少老管理員們的抱怨，他們由於對systemd極度厭惡而始終希望能將服務從Linux環境遷移到FreeBSD當中。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觀點也會受到更多使用者的認同。特別是在當下，隨著Docker技術的迅猛崛起，如果人們突然發現FreeBSD那塵封已久的卓越優勢、整個業界的前景都可能隨著二者的結合而發生重大變化。

在這方面，systemd所帶來的結果很可能是將解決方案徹底劃分成兩大陣營——Linux專門針對筆記本裝置，而FreeBSD則大舉佔據伺服器平臺。又或者，我們也許會看到一款全新而且更為純粹的Linux伺服器發行版橫空出世，能夠將systemd與桌面元素一同扔進垃圾堆（為什麼桌面元素也會中槍？因為GNOME已經開始依賴於systemd）。當然，Gentoo與Slackware使用者肯定覺得自己目前所使用的方案就是此類代表。

Linux與開源軟體的美妙之處在於，只要各個步驟都能有序進行、那麼整場革命性顛覆絕非不可接受。紅帽公司將systemd強行引入RHEL 7雖然看起來是一步昏招，但這場戰爭的結局也有可能給Linux發行版市場帶來更為清晰的分界線。那些喜愛桌面系統而非伺服器系統的使用者可以繼續使用systemd，而喜愛伺服器系統而非桌面系統的使用者也擁有自己的選擇。

如此收場的弊端在於，我們需要利用新的框架方案對軟體進行打包、從而保證其能夠在多種發行版上正常執行——但這也並不算什麼新鮮難題。當下正是將新玩家引入遊戲的最佳時機，有生力量的加入也有機會將RHEL從神壇上拉下——或者至少充分其後備方案。誰知道呢？也許Suse能夠煥發出第二次青春。

繼續前進吧，後起之秀們，將以執行級別為代表的一切非直觀性機制全部覆蓋上華麗的外表。從init到cron，從pam到login，把這些東西通通塞進PID1與dbus。光鮮亮麗的外表加上時髦花哨的設計才是新時代的風格，其內部運作方式可以被直接忽略，新一代管理員與終端使用者也用不著再閱讀什麼指導手冊或者學習愚蠢的命令列工具。將你的發行版針對桌面工作負載作出深入調整，讓Linux最終成為開源版本的Windows！

這就是systemd在我們這些伺服器使用者眼中的形象。也許它在有些人眼中豔麗無比，但請恕我們無法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