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蘋果阻礙了“下一個網際網路”的出現？（二）

在推動過去15年的網際網路發展方面，沒有哪家公司做得比蘋果更多，但本文作者認為，蘋果的政策不可能產生最繁榮的整體生態系統，也沒有為 “下一個網際網路”（元宇宙） 打下堅實的基礎。相反，蘋果正在抑制未來的網際網路。它通過收費、控制和技術來做到這一點。這不僅否定了使開放網路強大的原因，而且還阻止了競爭，並優先考慮了蘋果自己的利潤。蘋果所帶來的問題每天都在變大，正如該公司前所未有的實力一樣。全球經濟的未來是數字化和虛擬的。廣泛的繁榮取決於那些爭相為開發者和使用者創造價值的平臺，並催生出同樣的新平臺。蘋果公司沒有滿足當下的需求。原來標題：Apple, Its Control Over the iPhone, The Internet, And The Metaverse，作者Matthew B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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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蘋果阻礙了“下一個網際網路”的出現？（一）
為什麼說蘋果阻礙了“下一個網際網路”的出現？（二）


第三章：蘋果公司壟斷抗辯中的缺陷

蘋果公司通常會使用五種論點為自己辯護，以應對壟斷指控及其所謂的危害。但鑑於其前所未有的權力和控制政策，我們對這些指控的標準必須很高。蘋果公司應該能夠證明，其規則始終如一，主要是為了給使用者和開發者帶來最好的結果，或者使用者和開發者實際上可以逃避這些規則。但蘋果都做不到。

A：開發者和使用者可以隨時利用 “開放網路”。

蘋果正確地認為，開發者不需要製作一個應用程式來接觸iPhone使用者。相反，他們可以建立可通過iPhone的蘋果Safari瀏覽器，或由第三方開發的網站，如谷歌Chrome瀏覽器訪問的網站。在後兩種情況下，蘋果都不會對這些網站的內容進行稽核、批准，也不要求使用App Store進行支付。然而，這種說法是有誤導性的。

網站在iPhone上處於深深的劣勢。因為App使用原生裝置驅動，通常比網頁和網頁應用執行得更好、更高效，因為網頁和網頁應用的程式碼 “較重”，沒有針對使用者的特定裝置進行優化，而是需要一個 “翻譯器”來利用裝置的功能。

此外，iPhone使用者體驗是有意圍繞App而非網站設計的。例如，瀏覽、管理和排序App比瀏覽器標籤頁要容易得多（即使你將網站或漸進式網路應用書籤放到主螢幕上，它們也會在瀏覽器中開啟，然後就是丟失或者重複的標籤頁）。清除你的網頁歷史記錄、快取或cookie意味著退出你所有的瀏覽器體驗並刪除登入憑證，但這不會刪除你的App的登入憑證。最關鍵的是，這是一個設計上的選擇。其他作業系統，最著名的是Palm的WebOS，就是為了方便Web應用而設計的。

這兩個原因，一個是技術原因，另一個是體驗原因，解釋了為什麼使用者下載Netflix App而不是通過瀏覽器訪問Netflix的原因，也解釋了為什麼蘋果告訴開發者，他們的業務將通過App獲得更大的成功。

iPhone上也沒有開放的網路，只有 “iPhone網路”。在iPhone推出5年後，蘋果修改了App Store政策，允許使用第三方瀏覽器，比如谷歌的Chrome和Mozilla Firefox。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妥協：蘋果並沒有真正允許替代瀏覽器的使用。引用蘋果專家約翰·格魯伯的話說，iOS版Chrome “沒有使用Chrome渲染或JavaScript引擎，App Store規則禁止這樣做。它紙是iOS版的[Safari]WebKit，包裝在谷歌自己的瀏覽器UI中。” 換句話說，iOS上的Chrome只是iOS Safari的變種，與使用者的谷歌/非iOS Chrome賬戶和使用情況同步。而值得注意的是，蘋果強迫第三方瀏覽器使用舊版本的WebKit，從而比iOS Safari更慢、能力更差。

這種做法也意味著蘋果對Safari的技術決策會影響iOS使用者的開放網路。例如，Safari不怎麼支援WebGL，WebGL是一種JavaScript API，它可以通過本地處理，在沒有外掛的情況下實現基於瀏覽器的複雜2D和3D渲染。Safari也不允許網站或漸進式網路應用執行後臺資料同步、訪問攝像頭（因此不能使用FaceID登入、AR體驗、光線感測器使用等）、訪問許多藍芽裝置和功能、使用NFC支付等。而由於Safari選擇了反對這些基於網路體驗的功能，所以不管是什麼瀏覽器，iPhone的開發者和使用者都嚴格禁止使用這些功能。

這些政策決定中，有很多是為了保護使用者。例如，允許瀏覽器無限制地訪問裝置驅動程式和資料夾會帶來安全風險。然而許多人似乎是專門為了保護蘋果的App Store和計費，尤其是遊戲，因為遊戲推動了App Store 75%的收入。

例如，WebGL可能不如裝置專用程式碼執行得好，但如今超強的iPhone能夠執行大量的WebGL遊戲，而不會讓使用者崩潰或失望。電池仍然是一個挑戰，但無論如何，在玩《使命召喚手機版》或《PUBG》時都是如此（這兩款遊戲蘋果經常在其App Store中推廣）。也請記住，蘋果並沒有要求開發者為其遊戲使用 “最好的” 技術，也沒有要求開發者使用最高效的程式碼。 所以，這只是在這種情況下執行的政策。而且即使使用者手動將PWA儲存到主螢幕，這些網路應用也被禁止傳送推送通知或進行後臺同步。這雖然不能 “保護”使用者，但卻有效禁止了一款深度依賴好友通知的遊戲。通俗地說，蘋果對雲遊戲流的風格化的豐富的WebGL的封鎖，確保了其App Store是開發者在iOS上發行優質遊戲的唯一途徑，也是iOS使用者訪問遊戲的唯一途徑。

同時，拒絕基於網頁的NFC，有助於通過App Store分發的應用程式推動移動支付，其安全性可以通過任何數量的二級驗證（如指紋驗證或FaceID）來加強。

最終，當蘋果公司分發用於訪問開放網路的瀏覽器，決定這些瀏覽器提供的標準和功能，以及網路應用如何與使用者互動時，蘋果公司不能認為開發者和使用者可以自由利用開放網路。尤其是考慮到它對 “開放網路” 進行了不必要的限制。

讓我們引述賈伯斯自己對開放性的定義。

“Adobe公司聲稱······Flash是開放的，但事實上恰恰相反。讓我來解釋一下。Adobe的Flash產品是100%專有的。它們只能由Adobe公司提供，而且Adobe公司對它們未來的改進、定價等擁有唯一的權力。雖然Adobe的Flash產品被廣泛使用，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是開放的，因為它們完全由Adobe控制，而且只有Adobe公司提供。幾乎從任何定義來看，Flash都是一個封閉的系統。”

幾乎按照任何定義，尤其是賈伯斯的定義，iPhone網路都是一個封閉的系統。因此，美國絕大多數的移動網際網路都是 “封閉的”，受制於蘋果公司。事實上，這感覺不像是一種辯護，而更像是一種額外的傷害。

B：消費者可以購買其他手機和/或開發者可以轉移到其他裝置上。

在可預見的未來，iOS將成為占主導地位的訪問途徑、護照、盈利途徑和平臺，不僅是數字生活，而且是虛擬生活。蘋果之所以能擔任這一角色，是因為它製造了一流的硬體，提供了最好的應用，並運營著最有利可圖的應用商店。這反映了它在競爭激烈的手機市場上成功了近15年，並在大體一致的玩法下取得了成功。

消費者雖然可以購買其他品牌的手機，但很難想象會有實質性的平臺化。第二大作業系統Android幾乎得到了其他所有智慧手機廠商的支援，谷歌此前為了更好地與蘋果競爭，收購了其中一家領先的OEM廠商(摩托羅拉)，並繼續製造自己專有的 “iPhone殺手”，但收效甚微。沒有真正的第三家競爭對手，更廣義的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說服iPhone使用者離開Android系統。

這裡的部分問題是，鑑於iPhone利潤豐厚的客戶群，競爭的智慧手機究竟如何才能成功地與iPhone形成差異化。例如，Android或第三種移動作業系統可以嘗試通過更好的政策和許可權來吸引移動開發者。但世界上幾乎沒有一家公司可以直接離開iOS，因為這意味著要留下三分之二的使用者和75%的收入。就連谷歌通常也會優先考慮其應用的iOS構建/釋出，而不是Android的應用，因為它擔心失去基於iOS的應用的使用者。因此，不可能想象開發者脫胎換骨迫使iOS改變政策，或者導致足夠多的iPhone使用者轉換平臺（這需要數百美元的花費和幾年的時間）。

又或者，競爭的作業系統或裝置製造商可以尋求技術上的差異化。然而，如今幾乎所有的創新都不是來自於硬體本身，而是如何利用硬體來生產差異化的軟體和服務。手機能做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開發者如何使用這些功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遇到了iOS優先的開發者問題：蘋果的主導地位使得新技術(如5G或AR)在進入蘋果裝置之前並不是一個真正的 “東西”。

蘋果對開發者的控制力的一個表現是，儘管開發者有很多抱怨，但他們還是留下來了。回到本尼迪克特·埃文斯身上，他指出，蘋果不一致的App Store政策/審批 “在開發者中對蘋果的品牌造成了真正的損害”。但這顯然沒有導致抵制；與Facebook的例子形成鮮明對比。這家社交巨頭在2000年代末/2010年代初改變API和貨幣化政策的歷史讓它失去了開發者生態系統。

iOS生態系統也變得更加強大，控制更加嚴格，競爭排他性更強。Mac歷來是一個開放的平臺，現在卻通過將使用者推向Mac應用商店，並將其晶片組和政策與iOS標準化來鎖定。 在未來十年，許多分析師和技術專家認為，iPhone將承擔起本地計算的 “邊緣伺服器”角色。這將意味著我們周圍更多的世界將脫離iPhone執行，由iPhone提供動力，並通過iPhone進行管理（例如我們的眼鏡、電視、自行車）。這也降低了iOS被 “新作業系統”取代的可能性（正如iOS取代Windows一樣）。

此外，蘋果還在繼續推出更多隻屬於蘋果的軟體和服務（如家庭iCloud同步、Apple Fitness、可以在Mac使用的iOS App），這些軟體和服務同時建立了服務級和家庭級的鎖定。 在過去的五年裡，一個iPhone使用者擁有的蘋果裝置數量從1.45臺增長到1.7臺。而從2020年開始，蘋果要求每一個使用Facebook、Twitter或Google等跨平臺賬號登入的iOS應用，都必須使用Apple ID。當然，使用者並不需要使用自己的Apple ID，但很多人都會使用，這意味著，紐約時報等應用廠商需要在所有裝置和終端上支援Apple ID，包括PC網頁和Android。而當這些服務之一（即身份）是你進入網路的通行證時，離開一個硬體和服務生態系統就難多了。

C：iPhone是蘋果的手機。

這是消費者權益和法律第一次進入討論，也是答案變得不那麼清晰，更多的是路徑依賴。

購買的iPhone是消費者的實物和個人財產。在大多數情況下，這賦予了購買者以任何方式、形狀或形式使用該產品的權利（只要不違反法律）。iPhone在技術上也是如此。然而，執行它的作業系統仍然是蘋果的，是執行手機所需要的。這裡的法律是不明確的，但更普遍的理解是有利於蘋果公司幾乎無限的控制。相應地，我們不妨看一下類比，考慮一下什麼是社會理想的、可接受的、可容忍的。

福特汽車公司可以規定F150使用哪種輪胎。它還可以從所有F150出售的輪胎中抽成，圍繞F150開什麼樣的道路和可以使用的速度進行控制，同時還可以要求所有與汽車相關的購買（如加油或開車經過的咖啡和食物）使用福特支付服務。顯然，今天沒有人會接受這些限制，但這只是最近才在技術上實現的。如果在20世紀初就有這種模式，毫無疑問，福特（以及後來的其他公司）確實會嘗試這種模式。而這肯定會提高消費者的價格，即使這種整合導致汽車更好地執行，並防止使用者的魯莽行為。

但是，雖然在過去20年裡出現了建立這種捆綁關係所需的技術，但也出現了一些旨在遏制這類控制的法律。例如，現在美國所有50個州都在使用的《機動車車主維修權法》要求汽車製造商向獨立維修店提供與經銷商店相同的資訊。隨著車載計算機系統開始跟蹤更復雜的效能和診斷資料，這一點尤為重要。其中許多法案還禁止汽車製造商在使用獨立經銷商的情況下宣佈汽車保修無效。

在這方面，我們應該問的是，消費者應該擁有哪些權利，而不是蘋果公司可能更傾向於哪些權利，在現行法律下，蘋果公司應該還缺乏哪些權利。

D：蘋果不能壟斷自己的產品。

蘋果公司最有力的辯護是先例。幾十年的判例表明：（1）產品本身不能成為市場（即卡車是一個市場，而福特F150不是）；（2）一家公司不能壟斷自己的產品。

蘋果擁有100%的iPhone市場份額是無關緊要的，iPhone並不是一個市場，而是移動裝置類的產品。蘋果在美國的份額仍然是令人印象深刻的66%（全球25%）。蘋果正確地指出，還有許多其他競爭裝置，其中一些裝置的價格要便宜得多和/或效能更優。更重要的是，智慧手機通常每隔2-4年就會更換一次，這意味著蘋果必須持續贏得這些客戶（不像鐵路或電網那樣）。此外，也很難證明蘋果強迫當前的iPhone客戶繼續使用iPhone。

但這也是分析起來很棘手的地方。稱iPhone為產品是錯誤的。iPhone是一個平臺。它也是一個硬體+作業系統+分銷系統+支付方案+服務的捆綁體。

打個簡單的比方，iPhone不是一個產品，比如福特F150，甚至不是一個市場，比如卡車市場。相反，iPhone（或者更恰當的說，iOS）的運作更像美國的州際公路系統。IHS在高速公路中的份額並不佔優勢（30%），尤其是在所有公路中的份額也不佔優勢（1.7%），但它主導著最大和最重要的公路，是美國商業和貿易的支柱。而在這個具體案例中，就好比IHS還擁有自己的專有汽車和平臺上的信用卡程式、車牌系統和護照，擁有並將公路沿線的所有土地租給私人企業（它時常決定與這些企業競爭），並運營自己的警察。而由於其重要性和受歡迎程度，iOS州際公路的技術決策也為所有競爭性的高速公路和公路的建設提供了參考，也為所有以公路為基礎的企業（如加油站、汽車旅館等）的產品、商業模式和架構提供了參考。這個比喻顯然並不完美，但聽起來更像是政府而不是市場，更不是產品。

蘋果公司幾乎不是唯一一家堅持對使用者體驗進行完全控制的公司；上述描述同樣適合迪斯尼樂園（迪士尼甚至可能做得更好）。更重要的是，蘋果公司嚴密的、端到端的控制是消費者購買蘋果裝置的部分原因。

然而，我們(即社會)認識到審視經濟如何運作、優先考慮什麼，以及如何使消費者受益、維持競爭和推動創新的重要性。很明顯，數字/虛擬經濟的重要性只會越來越大。因此，我們需要注意我們所期望的結果。iOS的後果遠比迪斯尼樂園更重要，蘋果打算讓它成為數字經濟的 “平臺”。


E：蘋果公司的政策旨在保護其使用者。

蘋果公司認為，其對應用分發、應用商店的政策和支付的控制，是為了保護使用者資料、避免病毒、保護兒童和服務（如螢幕時間）的安全，並確保其裝置正常執行，有一些道理。編輯策劃、商店指南和安裝控制確實有助於限制惡意軟體、間諜軟體和其他黑幕行為，下載的應用減少了，允許的許可權減少了，披露的資訊增加了，如果開發者欺騙蘋果或使用者，他們將面臨巨大的負面影響（即被禁）。而蘋果對應用分發的控制也使其能夠控制網路瀏覽器，iPhone上可能沒有開放的網路，但蘋果的政策卻能扼殺惡意軟體。

蘋果公司認為，其對應用分發、應用商店的政策和支付的控制，是為了保護使用者資料、避免病毒、維護兒童措施和服務（如螢幕時間）的安全，並確保其裝置正常執行。這裡有一些道理。策劃、商店指南和安裝控制確實有助於限制惡意軟體、間諜軟體和其他黑幕行為--下載的應用減少了，允許的許可權減少了，披露的資訊增加了，如果開發者欺騙蘋果或使用者，他們將面臨巨大的負面影響（即禁售）。而蘋果對應用分發的控制也使其能夠控制網路瀏覽器，iPhone上可能沒有開放的網路，但蘋果的政策卻能扼殺惡意軟體。

蘋果在拒絕微軟的Xbox Game Pass等應用時，也曾以安全為由，這是一個100多款Xbox遊戲捆綁成一個類似Netflix的服務。具體來說，蘋果認為，這些捆綁服務意味著蘋果無法單獨審查每一款遊戲（和更新），以確保其內容、質量和資料做法都是過關的。這是一個站不住腳的理由。作為具體的例子，微軟Xbox和索尼PlayStation捆綁的遊戲不太可能包含不適當的內容或包含祕密的資料採集程式碼。如果他們這樣做，蘋果就可以刪除這些服務。蘋果還對一些大型電信和科技公司給予了政策豁免。

這種安全論點也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App Store批准的許多遊戲，比如Minecraft，已經包含了不恰當的UGC內容（比如頂部有噴泉的陽具形狀建築），並且通過語音聊天遭受性騷擾。此外，蘋果並沒有將這種 “單獨審批”政策應用於其他內容捆綁。例如，Netflix不需要將所有的作品提交審批，福克斯新聞應用（或Roblox，實際上是遊戲捆綁）也是如此。也沒有證據表明，安全問題是Safari拒絕基於WebGL的遊戲的原因。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雖然MacOS沒有iOS對軟體/應用安裝的限制，但它仍然是安全的，可以放心使用。這是因為大部分的安全性都掌握在核心/OS層面。為此，惡意應用(和更新)通過App Store稽核的歷史很長。考慮到提交的數量、審查程式碼所花費的時間和人為錯誤率，這是不可避免的，但關鍵的是，這些不良行為者應用程式不會破壞裝置或吞噬私人檔案（Windows惡意軟體通常是這樣）。這是因為iOS的系統和API級安全，這是一個更強大、更可擴充套件的解決方案，也是一個為消費者提供更多選擇、為開發者提供更多能力的解決方案。

作者：Matthew Ball
譯者：蒂克偉
來源：36kr 神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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