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裔數學家John von Neumann是公認的科學全才,假設他的IQ是200(學霸130,學渣85),ASI(超級人工智慧)的IQ則很可能是12952——人類要這麼高智的ASI做什麼?AI達人們說因為人類要從繁重無聊的體力活中解放出來,最新頒佈的英國AI報告則說,利潤最大化來自增效節支。秉著這兩項宗旨,英國的AI產業目前正發展得有如一隻充氣中的氣球。
2014年,英國成功地開發了Darktrace(暗跡)智慧技術,用以捕獵網路罪犯,它一出世就吸引了6500萬美元的投資;與其相似的Onfido,則是一種全新的身份和背景檢測術,它徹底地改寫了人眼識別術和紙工檔案館的歷史,使偽造身份難如登天;英國還設計出了BenevolentAI(智慧仁者),能吞下龐大資料,供藥物研發人員挖掘查詢,將智慧推向基因學領域;出版業則推出了“Echobox(迴音盒)”,它是世界上第一個能讀懂文字內容並能對其分析的人工智慧;營銷市場上,新出爐的Phrasee智慧技術據說可以優化網路營銷,在電子郵件公司的協助下,優化廣告主題和內容。
瑞典哲學家、牛津大學教授Nick Bostrom卻不認為AI僅僅是一隻氣球:“在智慧技術引爆之前,人類就像孩子似的玩著一枚炸彈。”同樣的憂患,也出現在霍金的演講裡:“人工智慧將是人類文明史上最大的事件,但也可能是最後的事件。它的風險,它對經濟和人類自身的摧毀性,是不容忽視的……我們懸樑刺股學習歷史,學的幾乎全是歷史的愚行。”
孰是孰非,目前仍難以斷言。但有一點,人工智慧固然強大,卻不是萬能的,也無法獲得人類的情感體驗,正如谷歌發言人在2016年世界經濟論壇上所說:“無人駕駛汽車能讓有駕駛障礙的人取得更高的移動性,卻無法像人類那樣理解傷痛。”同樣,無人機亦無法解決電影《天空之眼》裡那個困擾了人類幾千年的道德問題:“在轟炸製造人肉炸彈的恐怖分子時,是否該狠心把隔壁的小女孩也一起炸掉?”
至於人類的失業問題,目前的人工智慧似乎也束手無策。
1862年,英國農民John Thompson每天凌晨4點起床,和約20個人一起為15英畝地除草,忙到晚上8點(摘自Wisbech博物館文獻),這種生活固然艱辛,但John Thompson活了下來。21世紀,農業進入智慧化時代,耕種4000英畝地僅需四個勞力。技術人員坐在巨輪播種機上,用手指觸屏,就完成了播種。智慧化農業使經濟學家EF Schumacher“小的就是美的”那種地域農場經濟成為泡沫,成千上萬的英國農民因此告別了廝守千年的土地。近年來,平均每週就有一個農民自殺。一些悲憤的倖存者把怨恨發洩到東歐季節工身上,憤然選擇了退歐。而這些廉價的季節工之所以被僱傭,僅僅是因為人工智慧目前還無法應付那些嬌貴作物(比如草莓和葡萄)的緣故。一旦能採草莓的人工智慧粉墨登場,退歐派也好,川普也好,誰也改變不了藍領的命運。
最近兩三年,機器化生產的成本已經低於中國工人的平均工資。2013年出品的Baxter,售價僅為22000美元,卻能完成裝載、解除安裝、分類和傳遞等工作,且不會要求三保一險,也不會搞街頭罷工。美國技術革新家Kevin Surace在他的《人工智慧,人類勞動的末日》裡預測:“按這股趨勢發展,40萬製造iPhone的工人在未來幾年很可能會被裁減到4萬。”
據說,從1961年最初的工業機器人,發展到智力相當於4歲幼童的人工智慧,需要幾十年的時間;但從“4歲幼童”長到深諳大統一理論(GUT)的青年才俊,卻只需1小時;長到比人類聰明17000倍的超級人工智慧,只要90分鐘(Tim Urban《智慧革命:走向超級智慧的道路》)。藍領消失後會去哪裡?資本家們估計不會去關心這個問題,讓我們把希望寄託在未來的超級人工智慧身上吧!希望它們善用那比人類高出17000倍的智力,為每個失業的靈魂建好避難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