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 | 侯韻楚
來源 | bloomberg
作者 | Joshua Brustein
Grabit 是一家機器人公司，他們製造了能以人類速度的 20 倍進行工作的機器。
若要組裝一雙耐克，最勞動密集的部分便是組裝「鞋舌」，即腳背上面十分靈活的地方。許多運動鞋的鞋舌看似一整塊未明顯縫合的材料，但它們實際上能由 40 塊材料相互堆疊，加熱融合而成。儘管機器人能夠處理大部分製鞋過程，但這個過程它們卻力所不能及，所以仍由人類負責。
而如今，機器人來了。四年前，耐克投資了一家名為 Grabit 的初創公司，它位於加州的桑尼維爾市，利用電吸附來幫助機器用新穎的方法操控物體。電吸附是靜電的一種——就是當你用頭髮摩擦氣球時，使你「怒髮衝冠」的那種。最近，耐克已悄然成為初創公司的一位首批客戶。
在過去一個月中，Grabit 已開始為製造耐克鞋的工廠提供數臺這種可以達到人工速度 20 倍的組裝裝置。到今年年底，將會有十餘臺配備至中國和墨西哥。這可能會成為耐克改變製鞋業經濟格局的一次突破性嘗試，繼而使製造業更加接近美國與歐洲的龐大消費市場。
幾乎每家制造實體商品的公司都對自動化倍感興趣。多年來，機械手臂在汽車工廠包攬了大部分體力活，而亞馬遜也每年贊助機器人比賽，以激勵學界開發聰明到可以抓起他們從未見過的物體的機器人。對 Grabit 而言，與耐克的合作關係表明，他們的成績受到了在世界馳名的服裝公司的認可。
儘管它的名字是「Grab it」（抓住它），但這家公司的機器人創新並未以模仿人類的抓取動作為基礎。他們應用了電極板，它們在正確充電時，能夠產生一個幾乎可以附著在任意表面的電場。Grabit 執行長 Greg Miller 表示，這種結構讓 Grabit 能夠做到機械手公司無法做到的事情。他說：「我們選定的研究方向是別人用其他方法無法攻克的」。
Grabit 的創立者 Harsha Prahlad。攝影：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SRI 是加州門洛帕克市的一家著名非營利研究機構，Grabit 的概念便孵化於斯。Grabit 的創始人、技術長兼首席產品官 Harsha Prahlad 擁有 30 多個與電吸附有關的專利。在確定真正的機遇位於製造與物流業之前，他曾做過一段時間的爬牆機器人。2013 年，他帶著 Grabit 從 SRI 獨立，並且從電子產品製造商 Flex、服裝製造商 Esquel 以及三星的手中籌集了約 2500 萬美元資金。
製鞋工廠裡的 Grabit 與其說像類人機器人，不如說更像超級電容器。它們也被設計為能與人類僱員協同工作。軟體會決定堆疊鞋舌的最佳方式，而後點亮玻璃桌面的特定部分來告訴工人把材料放在哪兒。接著，在攝像機的監控下，帶有電吸附板的平臺降下來取走所有物品，位移到一隻半成品鞋上方並撤走電場，讓材料落到正確的位置，並將整體送入熱壓機。一名工人需要花 10-20 分鐘把一隻鞋舌的所有材料排好，而一臺 Grabit 機器人只需要 50-75 秒。如果按一個班次 8 小時計算，一名員工操作的一臺機器人在一個班次可以製造 300 至 600 雙鞋。
根據耐克公佈的資料，目前在全球有 591 家工廠、超過 100 萬名工人制造耐克鞋，生產過程主要依賴亞洲廉價的勞動力市場。公司希望，將工廠遷移到更靠近歐洲和美國這些龐大消費市場的地方。耐克在俄勒岡州有一家主打高階製造的實驗工廠，並於 2015 年宣佈與其製造合作伙伴之一的 Flex 公司，合作開發新技術。耐克營運長 Eric Sprunk 在一封電子郵件中稱：「Grabit 與耐克推進高階製造業的戰略契合」。
耐克主要競爭對手（如 Adidas、AG 和 Under Armour Inc.）也帶著類似的目標推進著他們自己的高階製造工作。
自動化對耐克「把工廠搬向美國」的計劃影響重大。在美國，製造耐克產品的工廠已有 49 家，平均每家工廠擁有 130 名僱員（而中國的耐克製造廠的平均僱員數是 1300 人），並且他們大多從事技術含量更高的氣墊製造而非整鞋製造。Miller 承認，自動化目標可能會對就業產生威脅，但他認為更高效的製造工廠能為失業工人創造更好的就業機會。
位於桑尼維爾，Grabit 公司總部的製鞋機器人。攝影：David Paul Morris / Bloomberg
ABI Research 的機器人技術、自動化及智慧系統研究總監 Dan Kara 表示，到目前為止，相比於他們在服裝業平平的表現，機器人的價格實在太貴了。但技術與經濟激勵的變革正指向人類勞動力與機器勞動力間平衡點的轉移。他說：「這個市場很大，但人手不足，並且製造商面臨著巨大的提高工作效率的壓力」。
Grabit 表示，對機器人制造商而言，僅服裝行業便有 2-3 億美元的市場。這些機器人單價會超過 10 萬美元以上，並且客戶還要定期支付軟體服務費用和更換電吸附墊的費用。
Grabit 的投資人——Builders VC 的 Jim Kim 表示，對 Grabit 而言，電子商務帶來的機遇比服裝領域更大。Grabit 製造的有電吸附技術的傳送帶可以在傾角很大的情況下抓牢箱子保證它們不落地。同時這些由軟體操控的傳送帶，可以精確地撤回傳送帶的吸附力，使箱子從正確位置脫離傳送帶。
儘管這些機器能夠減少倉庫對工人的需求，但他們最具吸引力的地方卻在於能讓公司重新考慮倉庫選址。Kim 說道：「住在一線城市的消費者會預設公司擁有當日送達能力」。這意味著，公司將會在擁擠而昂貴的大城市中建立倉庫。他說：「城市倉庫，根據字面意思，需要位於城市中的鬧市區。所以也別無選擇，只能將倉庫建得儘可能高而不是儘可能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