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矽谷創業之父告訴你“書呆子”為什麼會成功？ 評《黑客與畫家》

文/鄭渝川

　　《黑客與畫家：來自計算機時代的高見》是美國矽谷創業之父保羅·格雷厄姆的文集。保羅·格雷厄姆以及他所寫的這本書，在全球計算機、軟體開發、網際網路行業從業人員中擁有很高知名度，被認為是幫助理解計算機程式設計、網際網路開源傳統、“黑客文化”的重要入門讀物。

　　比爾·蓋茨、史蒂夫·賈伯斯、賴瑞·艾利森、馬克·祖克伯等人都是程式設計師，自始至終也沒有放棄一個黑客的理念和行事方式。對於投資人士而言，要理解新技術並對相關的商業模式、創意概念達成較為清晰的判斷，就不能錯過這本書。傳統意義上的黑客，通常都有較強的自學能力、創造精神和叛逆精神，與既有的學校教育體制、社會文化體系格格不入———他們既成為後二者不穩定性的來源，也通過其離經叛道的創意和創造讓教育和文化悄然發生改變。教育和文化體制內的人士，往往缺乏瞭解性格乖張的聰明孩子的方法和耐心，通過這本書可以更有效地實現換位思考，提高教育和文化體系的包容性。

　　《黑客與畫家：來自計算機時代的高見》一書中的第1章探討了一個有趣的問題，“為什麼書呆子不受歡迎”。保羅·格雷厄姆所說的書呆子，不是那種死讀書、把課本和老師的話全當成至理名言的呆子，而是指對參與社交活動根本沒有任何興趣、經常獨自思考遠超自己年齡的一些知識命題或參與同類人的相關討論的“異類”。這類學生往往最讓學校老師感到頭痛，也最容易受到其他同學的排斥。保羅·格雷厄姆指出，最排斥“異類”書呆子的人，不是那種最受歡迎的社交明星，而是不受歡迎程度僅次於“異類”的一無是處者，因為攻擊“異類”才能讓這些人獲得存在感和優越感。也就是說，“異類”書呆子本身成為了校方（教師）和多數學生共同的排斥物件，這種情況的發生，是因為學校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系統，“成員都好像關在封閉的泡沫之中，所作所為只對泡沫內部有影響。”

　　但當“異類”書呆子走向社會後，就可能以其獨特的思想和行為方式，藉助創新創造獲得成功。這是因為，社會是真實世界，“真實世界的特點是，它極其龐大。如果總體足夠大，即使是人數最少的少數派，只要聚集在一起，也能產生可觀的力量。在真實世界中，書呆子在某些地方聚集起來，形成自己的社群。”保羅·格雷厄姆的這番解讀，換個說法，其實也可以表述為“不要輕看年輕人的夢想（潛力）”，哪怕年輕人在學校、家裡、社群曾經表現得如何怪異。

　　保羅·格雷厄姆不無諷刺地指出，不光大公司，而今越來越多的大學和實驗室也漸漸沒了黑客（離經叛道的創新人才）的容身之地，這主要是因為這幾類機構通常以論文數量，或者規範、準確表述的方案的提交數量，來考核黑客。軟體設計、計算機程式設計等技術開發，納入有效考核非常困難，強推考核的結果就是越來越多技術創新人才離開大公司、大學、實驗室而投身創業。在保羅·格雷厄姆看來，黑客（離經叛道的創新人才）既不是科學家，也不是技術工人，性質更接近於畫家。黑客和畫家對於“好設計”的理解，是相通的：簡單的設計、永不過時的設計、解決主要問題的設計、有點趣味性的設計、艱苦的設計、看似容易的設計、對稱的設計、模仿大自然的設計、能夠複製的設計等。

　　無人否認創新的力量和意義，我們也已經習慣性地對創新提出鼓勵，但僅有這樣的“不否認”、禮貌性的“鼓勵”，還不足以促進和激發創新。保羅·格雷厄姆認為，要避免過多的社會等層次的禁忌束縛創新，如果一個環境中有太多“不能說的話”規則，就不太可能包容質疑，也將因此與創新失之交臂。

原文：新華書目報 第1064期 書評園地“書呆子為什麼會成功？”
作者：鄭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