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幾手：去你的屌絲經濟 網際網路思維都是坑蒙拐騙

　　這是一篇我準備在某網際網路產品釋出會上的演講。我打算分 4 部分來寫，寫完兩部分之後，我覺得還是先給主辦方看一眼再說，主辦方看了之後大跌眼鏡，因為當天也會去很多網際網路行業的人，我這篇稿子讓太多人中槍了。

　　大家給我評評理，我這篇演講稿寫的不客觀麼？

　　內容：

　　大家晚上好，今天這個釋出會，跟網際網路有關，那我就跟大家嘮嘮網際網路的事兒。有人問了：“手哥，你不就是個段子狗麼，談啥網際網路啊？”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我是計算機專業科班出身，學了 7 年的計算機，畢業後一直做程式設計師。我 15 年前第一次上網，那時候做實體的還在做實體，做網際網路的基本都是我們行業內的人在做，網路環境很純淨，沒有水軍、沒有亂七八糟的公關、沒有炒作營銷、沒有 什麼屌絲經濟和粉絲經濟。那時候我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網際網路，做開源軟體、建站、做 flash、互相交流，一片和諧。幾年過去了，尤其是移動網際網路的興起，一大批其他行業的人湧了進來，帶來了新鮮血液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多垃圾。現在很多 小年輕哭著喊著要創業，你問他創啥？90% 都是網際網路，你問他做點啥呢？基本上都是做個 app，或者搞個微商，再就是搞個 o2o，最次也得整個自媒體啥的。各種盲流村炮、貓三狗四蹦著高地往裡擠，現在網際網路行業門檻這麼低了麼？

　　有人說了：“手哥，你放屁，現在流行網際網路思維，各行各業的人都可以用網際網路思維來武裝自己。” 網際網路思維這個詞大家平時都聽爛了，定義也有很多種。其實根本就沒什麼網際網路思維，所有所謂的“網際網路思維”，都是其他傳統行業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各種坑蒙拐騙的招數，披了一層網際網路的外殼而已，手段還是那些手段，招數還是那些招數。傳 銷，變成了微商；電視購物裡限量 999 枚，現在已有 900 人打電話預訂的開國金幣，變成了現在的飢餓營銷；10 年前在 qq 空間就已經傳爛了的養生、不轉不是中國人文章在朋友圈又復活了，在中年大叔大媽、低齡腦殘人群中很受歡迎，這些做公眾號的人，像蟑螂一樣，qq 空間火，就去空間，微博火就去微博，微信火就去微信，漲粉，然後發小廣告或者賣面膜；廣告也變成了社會化媒體口碑營銷、炒作、狗咬狗，你會發現網際網路變的 烏煙瘴氣，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受到了汙染。你關注的博主今天收了滴滴的錢說滴滴好，後天收了快的的錢又誇快的，朋友在朋友圈裡推薦的產品，你不再信任，人與 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

　　今天，我就吐槽吐槽這些網際網路企業的醜惡嘴臉。

　　1. 屌絲經濟

　　一直流傳一句話，得屌絲者得天下。啥意思呢？就是中國有很多屌絲，之所以是屌絲，大部分原因就是沒能力，人也傻。人傻就好騙唄，雖然榨不出什麼 油水，但是數量大啊，雁過拔毛，蚊子肉不嫌小。一般做屌絲經濟的網際網路企業，幾乎都是一群騙子、大忽悠，也沒啥技術和創新實力，天天把精力都用在研究屌絲 心理，玩弄屌絲上面了。不過也對，他們要是真有實力做出像蘋果那樣既受中產喜歡，又受屌絲追捧（賣腎也要買）的產品，還至於費勁巴拉的研究屌絲經濟嗎？

　　屌絲本身就沒什麼錢，很少會幹衝動消費的事情，買個東西，最少得研究個 3 天 5 天的，在某個價位以內，然後還得貨比三家。其實在這個價位以內的，基本上都是垃圾，一群垃圾產品大比拼，能比啥呢？這些垃圾企業就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一 開始打價格戰，你便宜，我比你更便宜，你雙核我四核，產品三天兩頭迭代、降價，你再便宜，還能便宜過山寨嗎？最後搞的品牌越來越 low，使用者越來越沒有歸屬感。所以他們現在開始進化了，從精神層面對屌絲進行綁架。人都追求個性化和存在感，最近流行的一個詞“逼格”，每個人都想有逼 格，而且還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逼格。比如以前都穿阿迪耐克，滿大街到處都是專賣店，覺得非常時尚，有錢，現在耐克阿迪越來越大眾化了，基本沒什麼人穿了。 所以這些大忽悠現在要給自己的產品包裝上一些精神屬性，打上個標籤啥的。我們做的東西雖然垃圾，但是你買了你就發燒了；你就有情懷了；你安裝了知乎 app，東拼西湊點資料，抖個機靈回答點問題啥的，你就有文化了。

　　比如有個自媒體節目叫“羅輯思維”，主要講一些科普知識、理念傳達啥的。這玩意讓我想起了 20 年前的貝塔斯曼書友會。當年我在雜誌上看到了貝塔斯曼書友會的介紹，裡面是各種歐美生活、時尚歷史、勵志雞湯啥的，封面也做的非常屌爆，都是歐美白領喝咖 啡啥的，逼格非常高，讓我這個鄉村少年大開眼界，當時就花錢入會了。羅輯思維也有點像這個套路，他的使用者都是一群以為看個節目就可以提升自己文化、姿勢、 逼格的土鱉。

　　小米做個破手機，宣傳說用的是什麼奧氏體 304 鋼板。我當時看到的時候，也把我唬住了。這什麼玩意？名字聽起來挺高階啊，是不是能防彈啊?後來我一查，原來我們家裡的不鏽鋼的鍋，就是 304 鋼板，很普通的東西。類似這種虛頭巴腦的東西還有很多，你說一個企業為啥把精力用在投機取巧上面？產品不行，就只能用這些東西來滿足屌絲的意淫和脆弱的虛 榮心、存在感。誰讓屌絲天生就有這麼多的劣根性呢。

　　比如凡客，08 年、09 年那陣其實發展的挺好，那時候我剛畢業參加工作，公司裡經常有人買凡客的襯衫，天天都能看到凡客的快遞員抱著大盒子送貨。我當時的公司是一家比較知名的世 界五百強的外企，所以當時凡客給人的感覺逼格還可以。後來就不斷的作死，最近抱上了雷軍的大腿，準備詐屍，結果也沒詐起來。我看了陳年的言論，看完我都樂 了，就差把雷軍當親爹供起來了。你說你學誰不好，非得學雷軍？凡客要倒閉了是因為營銷不行嗎？傻子都能看出來是產品問題。

　　結果現在又整什麼迴歸本質，專注極致做好一件襯衫。然後又找了日本的叫什麼吉野家還是什麼來著的設計師，哎呦，這下可不得了。

　　一個白鬍子老頭，挺有藝術家氣質的，先咔咔給老頭一頓介紹，什麼做了一輩子襯衫啥的，那簡歷比林志穎都牛逼。

　　然後再介紹襯衫，什麼領口下方多少釐米有鈕釦，為啥這麼設計，然後又採用了新疆的什麼什麼棉花，這個棉花牛逼在哪。

　　網友一看，我操，一件襯衫做到這麼極致，也太屌了。 結果呢，才賣 100 多塊錢。可也沒啥人買。為啥？

　　你們想想，一個消費者如果對一件襯衫有這麼細緻的要求，他還會買凡客麼？一件一百多塊錢的衣服，它再好能好到哪去呢？

　　優衣庫，現在發展的這麼好，他什麼時候宣傳過這些東西？我覺得這類服裝快消品，最重要的不是什麼逼格，品質，而是穩定性。

　　有人說了：“手哥，你放屁，小米不也是這麼幹的麼，咋那麼多人買？”

　　產品屬性不同，手機本身就具備話題性。朋友之間聊天，可以聊聊星座，可以聊聊手機，不服跑個分啥的。或者你看他用錘子手機，然後你倆就可以聊聊 老羅。我以前用過一段時間索尼手機，索尼是三防手機，跟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經常表演把手機扔到水裡。手機這東西本身就具備話題性和可玩性。可服裝呢？

　　倆屌絲一見面，

　　“誒，哥們，你這襯衫一點褶皺都沒有，天天燙啊？”

　　“燙啥呀，日本大師吉野家設計的，免燙”

　　“手感也不錯啊。”

　　“嗯，新疆阿凡提頂級棉花。 ”

　　“哎呀，那你這襯衫得挺貴吧。起碼得 5000 多吧？”

　　“對不起，我有點事兒先走了。”

　　你們說，這不是傻逼麼。

　　屌絲雖然多，但是數量畢竟還是有限，都被你這個公司搶走了，那我們公司騙誰去啊？

　　所以就出現了另一種相反的勢力，天天給屌絲洗腦，說你們被耍猴了，趕緊醒悟吧。別人都是為了騙你錢，你看我對你多好啊。

　　有一部分屌絲一聽，有種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感覺。對啊，原來我被騙了，你真是我的救星啊。然後這部分屌絲就被這些反勢力團伙給圈走了。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啊......

　　屌絲生活已經很艱難了，可這些奸商還在不斷的算計他們，給他們造夢，一個虛無的夢，一個不願意醒來的夢。

　　有人說：“手哥，你應該看到這些公司對社會的貢獻。他們讓大眾低價甚至免費享受到了很多產品。”

　　我小時候喜歡索尼的隨身聽，帶線控的，可那時候索尼的隨身聽很貴，要 1000 多，是真正的高富帥才能買得起的。

　　當時也有很多便宜的國產山寨品牌，我看都不看一眼。我想盡一切辦法攢錢，零花錢都攢起來，半年後我終於買了一臺索尼隨身聽，當時的喜悅感，現在想起來還感到很興奮，我覺得做人，還是要有點追求的。

　　2. 沒有個性

　　現在的網際網路企業，普遍沒有個性，不夠酷。他們信奉消費者是上帝，使用者要什麼他們就給什麼。使用者要低價，他們就絞盡腦汁降低成本，給使用者低價。 使用者喜歡佔小便宜，他們就弄個幾塊錢的紅包天天給屌絲髮。使用者說我要大屏，要四核，要跑個高分，他們真想方設法給到使用者，他們管這叫“使用者體驗”，真的把 自己弄的跟孫子似的，整的沒啥尊嚴。可這麼，就真的能獲得使用者的心嗎？我問你們，你們覺得小米有粉絲嗎？所謂的小米粉絲，只要他們有一天買得起 iphone 了，他們跑的比誰都快。我覺得一個有個性的企業，不是一味的迎合大眾的劣根性和盲從，而是為大眾創造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否則如何體現你的優秀呢。

　　雕爺牛腩給我感覺，他是想做一個有個性的飯店，包括前期營銷，找一堆明星來吃飯，然後裝修，菜品的設定，就是想給人一種高逼格的感覺。前幾天雕 爺說了，覺得他們飯店不好吃的人都是屌絲，因為以前沒吃過好東西，第一次吃這麼好的東西吃不慣，所以覺得不好吃。結果遭到了網友的強烈反彈，罵聲一片，為 啥？

　　打鐵還需自身硬，有個比較小眾的論壇叫“chiphell”，裡面都是一群中產、敗家子在玩，而且是一群對生活品質很有追求的人。尤其是裡面有個版塊叫“敗家”，主要就是曬自己新買了什麼好東西。有人說了，那就是土豪有錢唄，挑貴的東西買然後曬出來唄。

　　還真不是，他們曬東西的同時，還能講的頭頭是道，比如茶具、咖啡機、魚竿、定製西裝，甚至小到一個剃鬚刀、刷皮鞋的鞋油，都非常有研究，就連照片拍的品質都跟雜誌大片似的。

　　這裡一年只開放 2 次註冊，一次開放一天，你即使註冊了，如果多少天之內沒有發曬單貼，或者曬單貼的質量不夠高，就會刪號，真正的把屌絲排除在門外。很多人為了求一個賬號， 甚至去淘寶購買。我平時也經常泡這個論壇，每天看裡面的內容，我覺得網站禁止屌絲來玩，我是心服口服。

　　我前幾天請朋友喝茶，我說我這裡有點 1990 年的普洱，你嚐嚐。我給他泡好之後，他喝了一口，我問怎麼樣？他說：“嗯，真不錯，好茶就是不一樣啊。” 其實我給他泡的是很普通的普洱，他為啥覺得比其他茶好？那是因為他在喝之前，心裡就已經預設了這是好茶，即使不好喝，也要說好喝。我們去米其林三星飯店吃 飯，那是帶著膜拜的心態去的，即使一坨屎，吃著也覺得香。而去雕爺牛腩吃飯的人，大多數都是抱著好奇的心態去的，我看你吹的這麼厲害，我去嚐嚐看到底咋 樣？

　　一個公司想有個性，產品是核心，品牌的沉澱是基礎。所以賈伯斯說 3.5 寸屏是手機最佳尺寸，即使有人不認可，也只能忍。而雕爺在這方面是沒有底氣的。大家喜歡轉李開復的心靈雞湯，馬雲寫給年輕人的 22 句話，而沒人願意聽我這個段子狗講什麼網際網路思維。你們今天來了，也是沒辦法，只能堅持聽著，忍忍吧。

　　再一個就是喜歡跟風，啥火就往啥上面貼，追來追去最後自己啥特色都沒有了。網易新聞客戶端說要做有態度的媒體，我覺得這句話非常好。

　　我在這裡要批評一下時尚 cosmo，我那天看了一下時尚 cosmo 公眾號裡面的一些文章，看完之後我都要吐了。裡面都是什麼 EXO、掏糞男孩、明星犄角旮旯的八卦、還有什麼李易峰，小鮮肉啥的。這他媽的叫時尚麼？有人說，手哥你放屁，現在 EXO，小鮮肉啥的可火了，粉絲老多老瘋狂了。然後時尚 cosmo 就把這些定位為時尚，然後寫這些東西捧臭腳給腦殘粉看？這就是你的時尚態度？那前段時間挖掘機也挺火，你咋不寫挖掘機的文章呢？前段時間演《星星的你》的 金秀賢也挺火，然後跟瘋狗似的連拍了幾十條廣告撈金，然後就過氣了。像這些要文化沒文化，要沉澱沒沉澱，打激素起來的偶像，哪時尚了？

　　作為一個時尚媒體，難道不應該是有自己的時尚態度，不隨波逐流，為大眾普及時尚品味，營造時尚生活的嗎？

　　網際網路企業也是跟風，社交類 APP 火，就一窩蜂做陌生人社交，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你問他現在已經有很多比較成熟的 app 了，你咋還做呢？他說什麼差異化、人群細分啥的。我試玩了一下，狗屁，就功能稍微改一下，或者稍微加點東西，同質化太嚴重。

　　O2O 火，又一窩蜂都進來搞。北京有個做 O2O 的，名字叫“叫個鴨子”，送外賣的，也融到了投資。別人一看，我操，就這狗屁技術含量都沒有的東西都能騙到錢啊？那我也搞。你不是送鴨子麼？那我送烤雞蛋 灌餅，跟你也差不多吧，我再加點噱頭，吃雞蛋灌餅能減肥美容啥的，包裝盒整精美點，你都能融錢了，那我也能！

　　河狸家不是上門做美甲麼？那我上門按腳做足療，是不是也跟你差不多？然後申請個公眾號、微博藍V、再花幾千塊錢找人外包做個官網，我們也是 O2O 了。找個天使，畫個大餅，也拉點天使投資，一下子從泥腿子出任 CEO 了。你說這麼多錢可咋花啊，租好的寫字樓招人，別人出一萬，我出兩萬。買幾套好衣服，做個造型，平時不戴眼鏡，現在也得整副眼鏡戴上，網際網路行業嘛，得有 文化。

　　還得包裝一下自己的簡歷，如果你說你是正常上學畢業，那肯定沒意思。要麼天生叛逆，唸書念一半不念了，創業，其實是學習成績不咋地，也學不出啥 名堂了。要麼說自己是神童啥的，6 歲就展露天賦，把美國白宮網站給黑了啥的。反正肯定不能跟普通人一樣，否則怎麼體現出你的牛逼呢？你憑啥能做 CEO 呢？

　　然後再找媒體炒作，給自己打個標籤，比如 90 後創業者啊、美女創業者啊、反正得給自己設計個頭銜。再找 36KR、虎嗅網這類的網際網路媒體做個訪談啥的，高談闊論，指點江山，要麼說自己以前怎麼怎麼苦，怎麼怎麼有夢想，不放棄啥的。要麼就是天生驕傲，我最牛 逼，使勁吹。

　　產品好不容易折騰上線了，花錢造點聲勢，炒作個事件啥的，別管產品賣咋樣，反正給人一種風風火火的感覺。

　　最後繼續A輪、B輪，估值翻倍宣傳。這時候套點現，改善改善自己生活，可以過上吃喝嫖賭的好日子了。

　　3. 粉絲經濟 （未完成）

　　明星如何維護自己的形象。

　　在明星眼裡，大眾都是傻逼，是賺錢的工具。跟傻逼玩，你首先得偽裝成一個傻逼，賺他們錢。如果智商碾壓他們，比他們更有優越感，會讓他們有挫敗感，造成情緒反彈。

　　自黑，縮短與粉絲之間的距離感

　　長的漂亮的要拌醜，讓傻逼覺得你親和力強，不高冷，真性情。

　　條件優越的，要裝傻，裝 2 逼，讓屌絲覺得“哇，你條件這麼好，為人處世方面卻跟我這麼像！”

　　大眾沒有智商，只有情緒。

　　你想要什麼樣的粉絲，精準定位。

　　我微博和豆瓣的玩法不一樣。

　　參與感。

　　要和粉絲一起進步。

　　才華、優點，要一點一點抖落出來，不斷的給粉絲驚喜和新奇感，讓粉絲覺得跟你距離感不是很遠，但永遠都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