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翔的煩惱:國外黑客每天來轉悠七八十次!

21世紀網發表於2014-07-28

  2014年,榮蘭祥一手締造的山東藍翔高階技工學校(以下簡稱“藍翔”)成立30週年,較之以往,他顯得更為忙碌。我們談話的地方,正是他的校長辦公室。在這個由灰色建築群所,1000多名教職員工組成的封閉校區裡,這位知天命之年的掌門人由於每天睡眠不過三四個小時,眼睛血絲密佈。

  位於濟南市天橋區的藍翔,同時有3萬多名學生在這裡學習60多項工種的職業技能。就此一些海外媒體曾確信,技能中包括神祕的涉軍技術,甚至還有人說,這座曾自稱為職校“航空母艦”裡,真有人研究航空母艦。榮蘭祥的下屬曾經對外嚴詞否認。仍然擋不住它開始與北大、哥大、新東方比肩,變成中國各年齡層網民津津樂道的學校之一。

  藍翔自己公佈的合作伙伴中,也有一些令普通人覺得“神祕”。央企是其穩定的用人方,此外,校方公開的合作伙伴還包括國務院機關事務管理局和一些軍隊分支。

  同時,30年劇烈的城鎮化程式中,人們對視聽習慣也隨技術演變,藍翔長期保持著明星出演,加配音激昂的廣告片形態。在這所“不太改變”的培訓學校之外,榮蘭祥和家人還開辦過至少三所培訓學校,本世紀以來他們已經在試驗多元經營,還開辦了一家機械品公司、一家工程建設公司、一家地產公司、一家廣告公司和三家珠寶公司。榮的女兒和她母親還曾出現在一部赴海外參展電影投資人名單裡。

  榮蘭祥仍然是職校諸多細節的決定人。7月24日,有一家機構準備拍攝一個他個人成功經歷的紀錄片,校長榮蘭翔別上耳麥,他被要求站在校園的各處說介紹詞,通常都是滿頭大汗,旁邊的幹部有時候會遞上一包紙巾,讓他擦擦汗。

  中高層幹部們都喜歡先從校園的樹木聊起,這些樹是歷屆的學生栽種的,包括核桃樹、柿子樹以及操場邊的葡萄都已結果實,壓低枝頭。藍翔學生動手技能幾乎無處不在。藍翔人事處的趙主任介紹,連線西、東校區與東、南校區的兩架高架橋,也均是由電焊專業的學生親手焊接。

  “交給部隊以後,才做大做強”

  在1984年之前,河南虞城縣農民榮蘭祥已踏足北京和石家莊。他在北京學習了油漆技術和沙發製作技術,雖然自己“沙發做得不怎麼好”,他已經敢開辦培訓學校。

  這一年,他輾轉到山東省濟南市,準備開辦油漆技術和沙發製作技術培訓班。中央放活投資帶動了城市用工。在濟南市五十七中,藍翔的前身即天橋職業技術培訓學校成立,不到20歲的榮蘭祥租了學校的十幾間教室,專業只有3個:油漆與沙發製作技術,縫紉,以及美容美髮。學生一度達到了幾百人,報名的多是農民,“剛開始是很艱難的,那時候培訓費是百十來塊錢,有時候一天就能收一兩個班的學生,一個班有五六十個人。”榮蘭祥回憶,當時搞民辦教育的人很多,學校也很多,濟南至少有上千家,有修手錶的、修收音機的,大的學校也有兩三百人。

  再往後,這所天橋職業技術培訓學校開到了濟南寶華街,多加了一個專業,即摩托車培訓班,一個當時很時髦的專業,學生多了,增加為上千人。“那時是改革開放初期,需要學職業技能的人非常多,很多是農民。那個時候的創業比現在要容易得多。”榮說。

  1989年左右,是一個轉折點,彼時,恰逢部隊搞“三產”熱潮。在榮蘭祥的印象中,約在1989年,天橋職業技術培訓學校被部隊收購,他由學校的法定代表人變更為學校的實際管理者,“當時學校就交給部隊了,法定代表人是部隊的一位分管後勤的副局長,我就不是法人(代表)了。”

  在榮蘭祥看來,被部隊收購,是學校發展程式中的一個很重要的機遇,“交給部隊以後,我們才逐步做大、做強。一個是,學習了嚴格的管理模式和部隊的作風;再加上部隊首長的關心,部隊上也派了人在學校管理,學校也給部隊培養了不少轉業的、退役的士兵。部隊上有一些舊營房,我們在用,我們還在外面租了很多房子(用於教學)。”

  1997年,中央軍委有文,即部隊的生產經營要與部隊脫開。“但實際上我們是在2001年到2003年左右才真正跟部隊脫開的,那個(交接的)時候還分不太清,我們還在部隊有租賃關係,(租舊營房)有兩三年。雖然後來我們就跟部隊脫開了,但是我們走的時候,還帶了十幾位部隊的家屬,還有十幾位部隊的志願兵,他們原本就是學校的職工。”榮蘭祥稱。

  目前為止,這十幾位部隊家屬已基本退休,“我們解決了他們的退休問題”,而前述十幾位來自部隊的職員均已基本回到各自老家。

  “財務基本是持平的”

  2001年,每年的在校學生規模已過萬人,“有一定辦學經驗和辦學實力了”。也在這一年,榮蘭祥在濟南市藥山腳下買了50畝地,此後建成藍翔的東院。2002年左右,他買下了近300畝地,建成西院。

  2005年左右,他相繼買下北校即工程機械實習基地的300多畝地,南校的300多畝地,以及藍翔用於免費試學的實習工廠的約100畝地。迄今,藍翔的5個校區佔地1000餘畝,建築面積40餘萬平方米。

  “跟部隊脫開了以後,我們就可以買地了,搞學校建設了。那時候平均每畝土地的價格大概是十幾萬元,因為是教育用地,所以沒有出讓金,而我們的幾個校區是一塊一塊地做。從2001年開始買地,一年(建)一個校區,五個校區用了五六年時間。”他說。

  榮蘭祥介紹,藍翔此時的收入主要有3個方面:第一,學費,以及國家財政對於每位高階技工和技師每年都有一塊補助,其中高階技工每人每年補助3600元,技師是4800元;第二,學生的加工配件費;第三,用人單位給學校的就業費。

  “後面的這兩塊收入,是跟其他學校不同的。”在藍翔,數控加工專業、焊工專業的學生直接給社會上加工配件,收入中給學生40%,有一塊給老師、系主任,剩一塊不太多的給學校,因此可少投入了一部分實習費。

  此外,用人單位要用我們學校的學生,都要提前三個月到半年“交錢預訂”,每個學生1000元到3000元費用不等,這筆錢是要交給學校的。

  實習裝置的投入佔職業教育投入的一大部分,實習原材料的消耗也較多。比如烹飪專業,學生一年得實習400多道菜,一個學生一年光實習材料的消耗費用就得7000多元。

  “我們的財務基本是持平的,如果一旦有剩餘了,我們就採購裝置。我們每年都要進行裝置的更新,比如說汽修專業,他修的是15年的車,那他出去就修不了現在的車,我們必須得買這兩年生產的車讓學生修,技術要和社會對接。”

  榮蘭祥並未透露學校的具體盈利狀況,只表示,“2013年學校也剩不到一兩千萬元,基本就是用給學校採購裝置了。”當年,一份土地出讓記錄顯示,榮蘭祥任法定代表人的地產公司在河南商丘,濟南軍區一個房產管理處土地旁,斥資約1800萬元拿下兩塊中小型住宅建設用地。

  “國外黑客一天來轉悠七八十次”

  而在此前一份外媒報導里,藍翔不僅被描述成“中國黑客的搖籃”,也被稱為有“軍方背景”。

  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實地看到,藍翔有兩個計算機機房,其中一個有名是因為在2006年,該機房有1135人同時操作電腦,從而進入一項吉尼斯世界紀錄。吉尼斯認證的標籤還印在牆上。

“外交部有統一發言,國內媒體不要炒作這個事情了。”一提到此事,榮蘭祥馬上這麼說。但他也提及,學校是在1995年左右成立計算機專業的,當時還處於跟部隊合作辦學期間,“那時候部隊上就有計算機的專業技術,那時候的計算機螢幕跟一面牆那麼大。”他做了一個手勢,而那時,也有一些民間計算機愛好者報名學習計算機技術,但那時候,這並不是一個熱門的專業。

  在媒體的相繼報導後,藍翔的網站成為國外的黑客們的靶點,這成為榮蘭祥和學校的煩惱之一,“國外的黑客一天就來我們的網站上轉悠七八十次,有時候網站上就什麼都沒了,我們就得重建學校的網站。”

  有關藍翔的一項宣傳口號是,“全國唯一向部隊輸送技術士官的民辦職業學校”。而加之該校之前與部隊合作辦學的經歷,也成為外界猜想該校有部隊背景的依據之一。

  7月24日下午,本報記者在藍翔南院看到,有幾位身著迷彩服的武警部隊官兵在該校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汽修短期培訓,“上級來考察後,決定把我們放在藍翔培訓。部隊的要求很高,比如說我們需要訓練無光情況下拆發動機等等。”一位不願具名的軍官說。

  榮蘭祥解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為國家的《兵役法》有明確規定,軍隊在民辦院校、公辦院校都可以徵收技術士官、士兵、部隊幹部,根據部隊上的需求對這個學校徵收軍官、某一項專業兵種。

  “第一種情況是,因為我們是一所高階技工學校,部隊上也需要我們這方面的技能人才,部隊缺少技術士官就需要在地方院校招,我們的學生經過選拔後就可以直接在學校入伍,這要經過篩選和考試,比如部隊上就需要修發動機的,讓他們矇住眼去拆和組裝發動機;還有一種就是,他們本來就是在部隊上幹著技術工種的戰士、士官等,他們本身就是研究、學習工程機械的,到現在水電部隊、武警部隊還有很多人在我們學校培訓。”他說。

  此外,本報記者瞭解到,目前藍翔還有一批“自謀職業”的轉業軍官擔任教師,“‘自謀職業’的軍官,在我們學校副營、正團級的也有很多,有上百人吧。他們不要房子,就是學校給他們發工資。他們的技術也都很好。”榮蘭祥說。他還介紹,藍翔也是濟南警備區的民兵營和女民兵連的訓練基地,“每年他們都在我們這裡訓練。”

  “一個學校不能採用兩個制度”

  藍翔管理讓一些人覺得嚴厲。新生進校後,大約需要軍訓半個月。榮蘭祥認為,這是讓社會上的學生在入學後,“進入一個正規的節奏。”而每天清晨6點10分,全校的學生都會以班級為單位跑操。這也是當年藍翔與部隊合作辦學延續下來的,“一大早,就把他們拉起來。”榮蘭祥認為提升士氣很有必要。

  並且,在每天清晨7點半左右,學校都會開一次全校教職員工的晨會,通常二十分鐘就結束。榮蘭祥通常會簡短點評前一天的工作以及安排當天的工作,“該批評的批評,該表揚的表揚”。近年來,這項工作也常由該校其他副校長主持。

  而在藍翔南院接待大廳的一樓一側,有一個監控室,大大小小的電子螢幕佈滿了整面牆,藍翔副校長曹金棟告訴本報記者,所有的教室、圖書館、餐廳以及公共空間都安裝了攝像頭,與接待大廳一側的電子螢幕連線,學校督導處的老師可以通過這些電子螢幕隨時評估和抽查正在上課的老師和學生們的課堂情況,“這樣才能保證教學質量”。

30年間,榮蘭祥制定的管理模式,讓每位教職員工的工作量可以精確到以天來計算,“日工作量”這一制度已在學校試行,這種被有些人認為幾乎不近乎人情的管理模式,雖有爭議,卻保證了這座“機器”以其精確的方式運轉,讓所有人都在高效運轉,頗有些像苦行僧。

  這當然也包括榮蘭祥自己,他就住在學校,除了睡覺的時間以外,他幾乎全部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中。他的辦公室掛了幾幅書法家寫就的字畫,但前來採訪的記者們喜歡問詢他的愛好,他總是說,沒什麼愛好。

  每天下午晚飯後,都有一溜兒的學生徘徊在校門處,眼巴巴地瞅著校門外,但守門的師傅很難網開情面,通常學生們在每週的禮拜天,才有可能出校門。

  藍翔的這種“封閉式教學、準軍事化管理”治校方式,面臨了一些指責,但榮蘭祥並不覺得這有何不妥,“我很認可嚴格的部隊的管理方式,部隊的管理方式有很多值得學習的,我們的學生不是放養式管理。部隊為什麼出事少?就是他們每個小時要做什麼事情都是很清晰的,比如,這個20分鐘就是洗臉刷牙的時間,晚上的時間就是看電影的時間……那你就沒有出去搗蛋的時間。我們管理這麼嚴格,學校要花費很多人力、物力,這樣的管理其實最受益的是學生和家長,最費事的是老師和學校。這樣訓練出來的孩子,還是能吃苦的。”

  “一個單位能不能做好,一把手很關鍵。制度就是制度。一個學校不能採用兩個制度,大家就都是一樣的。”他給記者搬來了厚厚4大本關於學校內部各項管理規章的書。

  此外,各個教學樓都懸掛著《教職工思想品德及行為規範》,其中第七條為,“教職工不得接受學生或其家長、親屬的吃請或禮物(包括吸一支菸)”;第十八條規定,“教職工在勞動合同期內及合同終止、解除後的二年內,不得洩露學校的商業祕密。”;第二十七條為,“不準與在校學生談戀愛”。

  “廣告語、廣告畫面不要經常換”

  來自山東聊城市冠縣的王照波在藍翔唸了兩年半的汽修班,3個月以後,這個21歲的小夥子就要畢業。王的父母已在青島打工多年,他是家中的獨生子。2008年,他曾跟著父親在青島一個加工冰凍魚的店裡打工,三文魚、比目魚在經過他一雙靈巧的雙手的去刺、切片處理後,遠銷海外。但他覺得這份每天持續11個小時的工作“沒技術,對身體也不好”,那時候電視上幾乎天天在播藍翔的廣告,舅舅帶著他報了名,之所以報名學汽修是因為,他覺得,“工資以後會比較高,可以維持家裡(用度)。”

  王照波不會再回到農村,雖然他略懂農活,“那裡沒事幹”,這個頭髮有點卷的小夥子說。他的最大夢想是,“畢業後給人打幾年工,然後回到老家開個汽修小店。”他所在的班級共62人,基本上都是初高中畢業生,清一色男生,90%的人來自農村,開間小店也是這些平均年齡在19歲至24歲之間的學生的夢想,他們中間許多人也是通過廣告才知道藍翔的。

  而榮蘭祥是一個非常注重學校形象宣傳的人。據他介紹,目前藍翔大約有80%的學生都來自農村。

  在天橋職業培訓學校創辦之初,他就在電線杆子上貼過學校的廣告。後來開始在廣播電臺做藍翔的形象廣告,“一直到1990年之前,農村電視都很少,農民基本聽廣播。我們重點對準的就是農民。當時山東的地盤上就一個山東人民廣播電臺,我們就和山東人民廣播電臺合作了30年,那個時候播的廣告沒廣告詞,就是把天橋職業培訓學校的名字和五十七中的這個地址念一下,那時候也沒有電話。宣傳效果很好。”

  而從1990年開始,藍翔就在電視上做廣告。“開始是在山東電視臺做。我認為,廣告只是叫大家知道,廣而告之,廣告語、廣告畫面不要經常換。”他說。

  而各個職業技術學校請明星作為代言並不鮮見,比如北方汽車專修學校請了成龍做代言人,而在2000年以後,藍翔請的代言人是唐國強。“挖掘機技術哪家強?中國山東找藍翔。”這句廣告語常常佔據電視螢幕,迴圈播放。

  榮蘭祥則有一套自己的廣告經,他認為,藍翔找唐國強做代言人,是看重了唐的穩重與可信度,“唐國強這個形象非常正面,他演過毛澤東、諸葛亮,都是正面人物。”他介紹,目前平均每年藍翔要在廣告上投入約兩三千萬元的費用。

  而目前,學校的生源地也在發生變化。他稱,在上世紀八九年代,80%到90%的生源都來自山東省,“後來慢慢擴大到了全國,目前山東省的生源佔30%左右。”

  “不成立省外分校,也不會上市”

  不久前的6月23日至6月24日,北京召開了的一次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30年來國務院第三次召開全國職業教育工作會議,國家主席習近平和總理李克強就職業教育問題發表了言論,力促對落後的職業學校進行多項重大改革。

  總理李克強說,職業教育大有可為,也應當大有作為,讓千千萬萬擁有較強動手和服務能力的人才進入勞動大軍,使“中國製造”更多走向“優質製造”、“精品製造”。

  包括榮蘭祥在內的很多藍翔的中高層管理層,都幾乎能背出總理的上述字句。“這是一個里程碑。”藍翔副校長曹金棟說。

  一項資料表明,中國目前有1.36萬所職業院校,為勞動密集型行業提供了大部分勞動者。但是,與急劇擴招的大學相比,主要教授實用性技術的職業教育狀況堪憂。在由南至北的中國工廠裡,缺少熟練而專業的工人帶來的焦灼情緒,清晰地寫在工廠老闆們的臉上。

  從事職業教育的30年間,榮蘭祥見證了不少職業技術院校的發展和衰亡,生源一直是一個重要的擔憂所在。

  技校學生需要一次性交完所有學期的學費。比如,汽修專業學兩年半的學生學費是3萬多,通常需要在入學的3個月內交清。榮蘭祥目前思考的一件事,是如何減少學生因這種繳費方式退學。他最近提出的一項已經過校委會通過的新制度是“百人幫鄰組”,即如果一名學生退學,其所造成的損失主要由班主任和系主任承擔,而該百人小組的其餘98位教職員工則分攤餘下的部分。

  雖然這項制度還沒有寫入“4大本”當中,但已經開始實行。

  “教育體制改革把職業教育都改成了學歷教育了,現在95%的人都去上學歷教育了,都想坐辦公室、考公務員,這樣的情況下,技工教育生源很緊缺。我們們這個學校生源市場還是不錯的,但其他那些國辦民辦的技工學校和短期培訓的學校,家家都缺生,好多都辦垮了,辦沒了。”

  “職業教育就是就業教育。”這是榮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藍翔的專業也是隨同就業情況調整的,比如1995年,學校就取消了學校專業的鼻祖,即油漆和沙發製作專業。“第一,就業是我們唯一的指標,就業不好的,工資不好的,我們就把這個專業砍掉了。第二是,出去能不能高工資體面就業這個問題,我們跟國字開頭的學校不一樣。”他說。

  師資是另一個重要議題,榮也深知團隊穩定的重要性,“外面的學校都喜歡在我們這裡挖人。我們有些老師心理上覺得這份工作不是鐵飯碗,他也不是股東……現在這也是個問題,這是民營企業的大困難,也是每個企業家最頭疼的事情。”

  未來的藍翔會向何處去?目前,藍翔正在山東籌建兩所職業學院和現在職業學校的新校區。7月24日中午,榮蘭祥看到記者轉發新東方與ATA成立合資公司投資線上職教的新聞,依然淡定地吃著中飯,不予置評。

  榮蘭祥構想,藍翔在未來既不會到山東以外成立分校,也不會上市,“2000年以後,就有國外投資公司來找我們,他們看得很遠,也很準。我們都不准他進來。人家是利益最大化,要分紅;你不給人家分紅,人家就不願意。接受人家的資金,你就會受制於人。人家投一兩億進來,那你可退不出去了,如果你的股權被稀釋了,學校的質量和執行就難以保障。”

  “但是,每次他們來,我都親自出面跟他們談,因為你要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你才能知道他們更深的想法。”榮蘭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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